突變
一切的突變,從羽天吐出來的這口心頭血開始。
彼時。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一千年,她已經不在每天去往天坑處等待,她已經,完全放棄了。
她在人間,好像找到了玩樂的辦法。
剛剛,她正在與一群美男子一起飲酒,說到精彩處,羽天還伸手去撫摸眼前那位美男的臉頰。
“羽天姑娘,真壞”男子是男倌,懂的什麼叫欲迎還拒這樣的套路。
那模樣更叫羽天心癢。
“說我壞的人多了,顯然你並是不是第一。。噗。。”心口猛地一緊,幾乎要死死地捏爆她的心臟。
羽天閉着眼,一口熱血,也從她的嘴中溢出。
“不好了,陛下,太子殿下不好了。”裕盛還是老樣子,容貌堂堂,七界都當老天厚愛,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這個兒子,是什麼來頭。
宮娥依然一對。不知道這次能夠回去幾個。
“急什麼,天帝正在休息。”小奴站在殿中,攔住了兩個匆匆跑來的宮娥。
“沉犬仙君,您就讓婢子們進去吧,小皇子,現在病的很厲害。”青衣的宮娥是神文天妃的貼身侍女,也是小奴,心上的那位。
小奴紅着臉看着疊在他手上的那一雙柔夷,心中泛起一陣陣漣漪。但是,他斷斷是不敢去打擾正在辦公的天帝裕盛。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了,裕盛的性子越來越乖覺戾烈,有時候仁慈的可以容忍宮人打碎他最喜歡的玉杯,卻殺了跟在他身邊的侍衛。
他這些年,在他身邊待得戰戰兢兢。不由得更加怕他了。
“沉犬仙君,綺羅給您跪下了。”綺羅人如其名,整個人艷麗卻不失柔和,好像一匹絢麗的羅衣。
說著,綺羅提起裙子,就跪在地上,跟在她身後的小宮娥就顯得有些獃頭獃腦的了。看着綺羅跪下,她也趕快跟着。
“綺羅仙子,你別這樣,我,我去天帝那裏問問。。天帝。。”多年習慣,他已經可以準確的感知到裕盛的所在,他正從漩口出出來。
“天帝,天帝,快去看看小皇子吧,他現在病的很厲害,醫仙已經全部都去了,可是小皇子依舊不見好轉。天帝。”裕盛穿着一件淡藍色的神袍,黑色的發軟軟的散在身後,加上他越來越深邃的五官,整個人,英俊的不可方物。
他笑了笑,朱唇點點好些赤霞珠子一般、“你,就是綺羅。”
多年來,他身邊的侍從,他信任過三分的唯有小奴一個,當然他的弱點,裕盛也記得一清二楚。小奴無父無母,只有這麼一個心上人。
“是,婢子正,正是綺羅。”綺羅依然跪在,她並沒有察覺到裕盛的任何意圖。一心還只是記掛着現在病重的小皇子。那個從出生,就沒有被父君抱過的可憐孩子。
“何事?”裕盛好像很累,也是剛剛處理了一整天的政務,眼前日頭偏西,他好不容易才想起來休息一陣。
“婢子,婢子剛剛。。”一陣犀烈的風,從她的身邊吹過。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皇子病危,婢子奉天妃娘娘的命令,請天帝去看看吧。”她凄凄切切的說道,加重了幾分聲音。
“她叫你來請本尊你就來,就如此聽她的話?”裕盛惦着袖子,從袖口中拿出一方手絹,輕輕的附在口鼻間,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他有了一絲的放鬆。那帕子是羽天的。
“婢子是天妃的奴才,婢子,自然要聽從她的命令,陛下,請去看看小皇子吧。”綺羅實在不懂裕盛為什麼要這樣拖延時間。
“那她要你死。你也要死嗎?”
“自然。”
“那你以後不用聽她的了,本尊讓你,她每對你發號施令一句,你就打她一巴掌怎麼樣?”裕盛嘴角依然又有一絲絲的笑意,但是,這真的不是很好的預兆。
“陛下,可要去看看皇子殿下。”小奴插話進來。裕盛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本尊說的,你可記得了。綺羅。”裕盛一邊往外走,一邊喜怒不明的囑咐道。
綺羅嚇到早已經抖得如同篩糠。
小奴一邊跟在裕盛身後,一邊回頭看着綺羅。
“小奴。。”走的不急不緩的裕盛,突然叫他。
“屬下在。”
“你看着,如果綺羅能夠抽夠神文一百個耳光,她就可以娶她。”
“陛,陛下、、、”小奴居然覺得這個消息一點都不妙。
“前提是,她打神文第一個耳光時,沒被神文殺了。哈哈哈。”說完,裕盛笑着,騰雲往神文的宮殿去。
“陛下,饒命啊。”小奴跪在原地,他知道,是自己害了綺羅。
天上的這位皇子,已經誕生快有一千年,現在正在幼年期,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神仙之子一般都自帶仙胎。一出生就有仙的基礎在。神界連神都很難見到,更別提會有孩子出生,仙界這幾年滿打滿算,除了這位皇子,也就西海,多了一位龍子。
那孩子,母體懷孕不夠日子,就自盡了。勉強保住命,爺爺和父親也接連被抓。
雖然後來,天帝放出了他們,可是西海龍王已經被折磨的無法護佑這個依然沒有破殼的龍子。後來的事情,眾人不知,只知道。
天上的神文天妃分娩那日,西海也傳來了好消息,那就是沒有動靜許多年的龍蛋,破殼出來一隻小銀龍。
現在也快滿了一千歲。
除此以外,神仙兩界這麼多年,就再也沒有仙胎誕生,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些無聊的神仙們關注的焦點。
小龍王什麼時候長出第一顆牙,小皇子居然是一頭白髮,哦,那個小龍王也是銀髮。
小龍王和小皇子都可愛極了。
此類的談論,七界不絕於耳,就連沉迷在人界的羽天也有聽說。只是,她僅僅是一笑置之。
那個小龍王是如何活下來,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那個不該出生的小皇子,還真的在她心裏埋下了一些陰影。
神文宮中,醫仙館裏的醫仙,都聚集在了這裏。
此時皆大氣不敢出,小氣也能憋則憋。
鬱氣凝結在整個神文宮上,這就不是這些醫仙們可以治癒的了。
裕盛的到來,帶來了濃重的王者之氣,但是在鬱結之氣面前,也終究呈現弱勢,裕盛感覺到了壓迫之感。
那鬱氣的根源,正在玉床躺着。
紫色的氣韻,非比尋常。但是絕對不是好的氣息。
“陛下,這是。。”小奴對這樣的氣息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魔氣。”裕盛面無表情,伸手抓住了皇子鉞羽。
觸手的則是深厚的,裕盛都無法承受的力量。力量深沉而且強大,隱隱約約,裕盛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至於在那裏感受到過,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陛下,怎麼樣啊。。”神文始終站在床邊,哀切的問道。
“留不得了。”裕盛一閃而過,心中突然,有了幾分敵意,對着這幾分熟悉的力量。
“什麼?”神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急急地推開了裕盛,裕盛正在想什麼事情,沒想到就這樣被神文推倒在地。
疊影中,裕盛在神文那張跟羽天之前一模一樣的臉中,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那是自然,每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孩子這件事情上,繞指柔也一定會變成百鍊鋼的。
心,馬上就軟了下來。裕盛從地上自行爬起來。
殿裏安靜到了極點,只有神文幾聲低低的啜泣,“陛下,這可是您的兒子啊。”
神文依然美麗明艷,只是沒有了前幾年的那般的驕縱跋扈,孩子給了她很大的改變。
“我。。”裕盛並沒有怪罪把他推到在地的神文,而是上前安撫似的抓住了神文的肩膀,他再一次感覺迷,亂。
“傳眾仙靈霄殿議事、”對與羽天,即使只是她的一片剪影,焚天都几几落敗,裕盛又怎麼能指望贏呢。
“陛下,臣以為。。”
“你以為什麼?鉞羽必須留。”裕盛站在寶座前,厲呵正在說話的太白金星。
“陛下容稟。現在,怕是只有一個辦法護下鉞羽皇子了。”
“什麼辦法?”裕盛見有辦法,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憤怒了。
“不可啊,且不說羽天大神現在已經神隱不見了蹤跡,尋她這個問題。就羽天大神之前違背天條。。”天上老君最先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被他很快的否決。
“老君不去煉丹,在這裏放什麼厥詞。”卯日星君很氣憤,“什麼時候,天條能夠約束的住七界之主了。”
卯日星君已經仙界,在難尋找的,依舊把三神奉為七界之主的神仙了。
“可是羽天大神屠盡墨狐一族,還殺害神農族少族長,殺害西海太子妃。等等累累罪行,人間有句話,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不能因為羽天大神是七界之主,就可以姑息的。”太上老君也真是難得的耿直迂腐。
帝心如何,他們這些臣下,早已經摸得一清二楚。只是有些人,比如太上老君,不願如此罷了。
只是,他又是何必呢。
“現在救下鉞羽才是重中之重。羽天大神為了之前犯下的過錯已經失了祖神之身,這便是懲罰,往事一筆勾銷,至於尋找羽天大神,本准,自有辦法。就按照太白金星說的這樣做,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