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包場
看着身下的嬌嬌我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個機器，對方突然把我推開冷聲道：“你不是想去沙發睡覺嘛，去吧！”
我穿好衣服看着一臉無所謂的嬌嬌，心頭的火氣還在，她是爽了，可是我還憋着呢，不過我也沒什麼話語權，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你需要的只是一讓你發泄的人，而不是一個老公，我覺得沒必要找我。”
“什麼意思？”嬌嬌臉色很不善，盯着我好一會兒道：“讓你碰老娘是給你臉知道嘛，我告訴你葉琛，既然你滾回來就給我安靜點，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是你自己滾回來的，沒人讓你回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暗自想到，是，是我自己犯賤，推門出去洗了個冷水澡，洗澡的時候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覺得，人這一輩子要麼像星星一樣只有螢螢之光，或者像太陽一樣炙熱，哪怕是一瞬間也要活出一絲精彩。
“與其活的像條狗，不如瘋狂如魔，一瞬間的精彩足以站在那最光芒的地方，萬人敬仰。”我盯着鏡子面色猙獰，從這一刻起，我不要再當一隻被呼來喝去的綿羊，那樣的下場只能是任人宰割，這樣活的憋屈，活的屈辱！
深吸了一口氣擦乾身子躺在沙發上睡覺，我現在還沒法脫離這個家，我岳父在本地有些勢力，而讓我最難以克服的就是自己懦弱的性子，從小我家裏就窮苦，我媽告訴我，窮不與富斗，更不與官斗，凡事學會忍讓，忍一時風平浪靜。
這二十幾年來我都在忍，我多想跪在我媽的墳前哭喊着跟她說，媽，兒子我忍不下去了，每當我退一步這個世界上的人就咄咄相逼，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第二天我岳父讓嬌嬌搜我的身，說昨天額外的錢我沒給他，看我的眼光就像是看賊似的，嬌嬌搜了半天也沒找出一毛錢，我岳母看着那眼神好像我偷他們家錢似的，出聲道：“葉琛我告訴你啊，我們家待你不薄，昨天的額外的錢哪去了？”
“我昨天就跑了一趟業務，那家店老闆比較扣，沒給，這也很正常。”我努力讓自己裝出一副願意為你們家當狗的樣子笑了笑道：“爸媽，我馬上要上班了，要是有錢肯定往回家拿，嬌嬌的事情我也想通了，是我生理問題，不怪她，理解一個女人想要孩子的渴望。”
我岳父哼了一聲道：“算你還有點良心，這幾年來沒有我們家，你能有現在的樣子嘛？”
我急忙笑了笑一臉謙卑的說道：“是，爸，我一定努力上班，感謝這三年來爸媽對我的照顧。”
我岳父看着我似乎察覺出了什麼，點着一根煙看着我問道：“你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快啊，葉琛，我告訴你，你岳父我早年間也是道上混的，我不管你是真的想明白自己的地位，還是給我裝腔作勢，要是讓我逮住一些把柄，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我臉皮有些僵硬，可還是硬生生的擠出張笑臉道：“怎麼會呢，爸媽，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感恩還來不及呢，這幾天有不少業務要跑，可能回來的晚一點，我去上班了啊！”
出了家門拳頭早已死死的攥在了一起，直到指甲嵌入肉中才感到一絲疼痛，深吸了一口氣自語道：“今日我當狗，來日定要你全家跪下。”
到了公司，以前我做單子都不怎麼敢和那些合作商要回扣，因為很珍惜這份工作，然而今天我卻狠狠的宰了幾家，我聽說過，這幾家把我們提供的產品高價賣，公司里早就知道這幾家都是肥差，而我今天卻對這個肥差動手了。
看着自己手裏的五百塊錢，趁着夜色往回家走，心裏想着這些錢不能裝在身上，當路過大香港舞廳的時候不由得駐足，心裏不由得想起那個悲慘的秦可兒，或許現在她已經上班，忍受着一些屈辱的折磨。
盯着這家舞廳最終走了上去，昨天打我的那個小子似乎看我很不順眼，我剛進門對方就走了過來，盯着我問道：“幹嘛啊，別他媽以為老子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包秦可兒的錢是她出的，想泡馬子還他媽不出錢，慫逼！”
“我有錢。”說著掏出五百塊來給他看。
“有錢你他媽站在這幹啥？”對方說著推了我一把罵道：“傻逼東西！”
我心裏不舒服，可是卻不敢和那個痞子頂一句嘴，就好像從小這麼逆來順受過來的，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想回去罵回來，我不能這麼懦弱下去，可是看着四周時不時盯着我的那些痞子們，我怕了，最終只好朝着場子內走去。
依舊是昏暗的燈光，那些扭動着身軀的男女，為了錢，或者是為了發泄體內的慾望，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才看到秦可兒被一個中年男人抱着，對方手在那纖細的腰肢上很是不安分，秦可兒一臉不高興的想辦法抓着對方的手，希望能夠少一些輕浮，可是對方似乎想要抱着秦可兒，可惜音樂已經停了下來。
秦可兒一臉不高興的扭頭走了，對方追上去似乎還想跳，我急忙走上去說道：“今天晚上，你的場，我包了！”
那個男人看了幾眼最終走開了，朝着另一個女孩兒走去，秦可兒看着我一臉着急道：“你怎麼來了，我今天可沒帶錢，這些錢到時候可是要交給他們一半的，我白天干零工也掙不了多少錢的，雖然怕他們佔便宜，可是我得還錢，只能這樣。”
看着秦可兒無奈的樣子我沉聲道：“我有錢，五百塊包你對不對？”
對方看着我手裏的五百塊錢愣了，隨後把我拉到一旁說道：“你幹嘛啊，你肯定也沒什麼錢吧，要不然那天也不至於淪落街頭，就算是你今天能包我，以後呢，四十萬我得在這干多長時間，真的很謝謝你，可是你救不了我。”
我看着秦可兒道：“那天晚上真的謝謝你的衣服和餅了，雖然我不一定能一直保護你，可是至少現在可以，就當我是報答你那天晚上的陪伴吧。”
“我操你媽的，躲在這幹啥，出台啊？”一個小混混滿嘴污言穢語的罵道，拉着讓秦可兒去陪人跳舞。
“她我今晚包場了。”我沉聲道。說完將手裏的五百塊錢遞了過去。
對方數了數朝着那頭喊道：“92號包場！！”
秦可兒看着我最終嘆了口氣道：“要不我和你跳一會兒，其實我也不會跳舞，這裏所謂的跳舞，不過是貼着身子摩擦罷了，我因為不讓客人摸，不讓客人貼身沒少被罵。”
“不用了，我也不會跳舞。”我笑着道：“這裏太吵了，我們下樓坐一會兒吧！”
在樓下坐了幾個小時，我得知秦可兒白天還要打三份工，白嫩的手已經滿是創傷，還要抽空去醫院照顧她媽媽，雖然生活很苦，可是她一直在笑着，最後可能實在太累了，靠着我的肩膀睡著了。
看着安詳的秦可兒，我那顆無處安放的心突然變得特別安逸，內心深處那一絲戾氣似乎開始慢慢的平緩下來，晚上十一點我回到了家，剛回到家嬌嬌就從卧室里沖了出來，讓我交出今天額外的錢，我將準備好的三十塊錢遞給了她。
對方並沒有生疑，因為以前我確實每天最多三十塊錢的外快，日子一切照舊，只不過我在我岳父岳母面前開始變成了孫子，笑的很謙和，不過內心的傷口卻撕裂的越來越大，嬌嬌在網上和人玩什麼我也不再去關注了，對方不過把我當成一個玩物罷了。
而我壓榨那些合作商越來越狠，從開始的幾百塊到上千塊，只要能要到手我決不手軟，每天晚上都回去大香港舞廳找秦可兒，每當我看到那張自信的笑了，心裏格外的舒服，彷彿所有的欺辱都能夠被融化。
合作商終於被我壓榨的受不了了，公司里也有人開始議論起來，下班的時候趙柯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肩膀說道：“下班到公司後面一趟找你聊聊。”
趙柯的侄子嚼着口香糖路過我身旁哼了一聲，有些不屑的走開了，我也聽說了，我壓榨最狠的那家合作商似乎告我了。
公司下面是一小片林子，我去了趙柯和趙燁都在那等着，還沒等我問什麼，趙燁突然一腳揣在我肚子上，緊接着掄起拳頭就是一拳砸在我臉色，頓時眼冒金星，整個人躺在地上弓着身子疼痛異常。
“操你媽的，給你長膽子了，敢他媽吃牛總。”趙柯罵罵咧咧的上去穿着皮鞋的腳一腳踩在我腦袋上，喝道：“你他媽是不是長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