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惟願平順安康(大結局)
蘇羽被打了一通,到最後也沒看到姜雲淺的肩胛上有沒有疤,回到府上剛過了一夜,又被過來的王北打了一頓。想到自己一衝動就去姜家找姜雲淺尋個真相,蘇羽突然覺得他還真是傻的可以,他怎麼就忘了自家堂妹對王北的感情了?或許堂妹只是因為不敢對付懷萱公主,才遷怒於與懷萱公主一同來尋王北的姜雲淺。
不管她的那些話是自己編出來的,還是陳文志跟她說的,反正如此匪夷所思的話他都信了,他還真是個白痴。
姜老太這些日子心氣兒不順,明明她的孫女是岐王側妃了,可她的日子卻沒好到哪裏去了,身邊也就兩個侍候的丫鬟,真說出去她都覺得丟人,可如今京城也都知道因為她縱容老二一家,害得老大姜方丟了官,她想要跟人抱怨幾句老大的不是,都會被人拿冷眼看着。
姜老太心裏不痛快,在家裏就看誰都不順眼,想到之前在姜王村時,老二媳婦曾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她就恨二嬸恨的牙癢,哪天不罵上幾頓都不解恨。
而二嬸雖然氣在心裏,卻不敢表現出來,誰讓如今家裏的日子都要靠老太太從姜方那裏得來的十兩銀子?
姜老太罵完二嬸又罵姜宏,都說他是個死人,年紀也不小了就不知道找個正經營生做,還要靠她來養活,生個女兒本想着嫁個好人家跟着享福,可誰知又是個喪門星,才嫁過去多久就克的婆家家破人亡,這回到家裏還要破她的財,如今在京城裏名聲都臭了,想找個好人家都不容易。
罵著罵著沒聽到姜雲荷反駁,正奇怪着,問道:“死丫頭呢?老大不小的到處跑,也不怕壞了名聲!”
姜興祖冷聲道:“她那名聲還用怕壞嗎?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了。”
雖然姜老太罵姜雲荷時什麼都罵,卻容不得別人罵她不好,尤其是破壞名聲的話,哪怕是她最疼的親孫也不行。
瞪了姜興祖一眼,“那是你親姐,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姜興祖委屈道:“我說的是事實嘛,剛還看到她跟個小子走了,正經人家的姑娘哪能這樣啊?”
姜老太一聽急了,別看她整日罵姜雲荷這不好那不好,可憑姜雲荷那模樣,她還指望給姜雲荷找個有錢的婆家,哪怕是做妾也行啊,怎麼也能得些銀子,再說姜雲荷雖然嫁過一次人了,但好歹也還是少女的身子,若是被壞小子給勾走了,再壞了身子,也就得不到那許多銀子了。
姜老太忙喊姜宏出去找人,二嬸也急了,不管別人怎麼看姜雲荷,那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小就疼寵着,什麼好的都緊着她,雖然是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可也是真心疼着的,若真被壞小子給拐了,她找誰哭去。
結果一家人出去尋了一日,甚至求到姜方,姜方也派出人跟着找了三日,也沒找到姜雲荷的人,這人就好像突然就蒸發掉了。
而在出京的路上,一輛小馬車慢慢地跑着,車上坐着一個小少年和兩個少女,小一點的少女和小少年都不過十歲左右的樣子,而另一個少女則年長一些,約摸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三人雖然衣着普通,但相貌都很出眾,只是此時車廂里的氣氛有些詭異,小少女瞪着少女,少女瞪着小少年,小少年則嬉皮笑臉地斜倚在車廂里,坐都沒個正形。
年長的少女看着坐在對面的小少年和小少女,緊抿着嘴唇,許久才道:“陳文志,真沒想到你還活着。”
這三人正是陳文志和月艾,以及被人認為是被拐了的姜雲荷。
陳文志道:“是啊,我還活着,讓你失望了吧?”
姜雲荷嘆口氣,“失望倒說不上,不過你劫我出來想做什麼?”
她不過出了回門,就突然什麼都不知道了,清醒過來時就已經在這輛馬車上了,雖然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上的馬車,但她明白一定是中了陳文志的手段。
陳文志用馬鞍挑起姜雲荷的下巴,左看右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比在陳家時氣色差了不少,可長開了也比以前好看了,我問我劫你出來想做什麼?我們夫妻一場,你說我想做什麼?”
想到自己在家裏整日受姜老太的氣,姜雲荷突然覺得跟陳文志離開也不錯,只是看向一旁瞪着自己的月艾氣不順地道:“這丫頭是誰?不會是你新娶的媳婦兒吧?”
陳文志搖頭,“不過就是個妾,你不必在意她,你是我明媒正娶進來的妻子,這輩子都沒人能夠代替你。”
姜雲荷突然覺得自己竟然被陳文志這句話給感動了,瞧着他雖然年紀還小,卻比從前成熟了很多,若他這話不是哄她的,這輩子跟着他哪怕是浪跡天涯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瞧着月艾越看越彆扭,就是不知道沒事給她穿穿小鞋,會不會惹陳文志不高興?不過,聽陳文志話里的意思,還真是不怎麼在乎這個小妾,要不就試試?
姜雲荷最終也沒找到,二嬸哭了幾日也就死了心了,只是對姜老太她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百般忍讓,在她看來女兒就是被這死老太太給罵走的,如今老大一家都不願養着老太太,他們家雖然花着老太太的銀子,可如果他們都不養老太太了,老太太就是有銀子也沒人養。
於是二嬸又硬氣起來,整日與姜老太吵個不停,姜老太雖然仗着姜方每月給的十兩銀子硬氣的很,可到底無論是打還是罵都不是二嬸的對手,對罵了幾次沒佔着上風,漸漸的也就不敢吭聲,二嬸再次當家作主。
可等她在與姜老太的鬥爭中取得勝利后,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姜宏竟然與隔避的一個死了男人的小娘子打的火熱,二嬸鬧了幾次也沒讓姜宏回心轉意,反是將小娘子接到了家裏,雖然沒正式納娶,卻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而小娘子對姜老太百般奉承,讓姜老太再次找回一些做婆婆的威嚴。
於是,二嬸除了要與小娘子斗,還要與給小娘子撐腰的姜老太斗,而姜宏大多時候也都是站在姜老太和小娘子一邊的,直把二嬸氣的尋死覓活,卻沒一個人管她的死活,就是她生的兒子也整日整日不着家,不是去賭坊就是去茶館,若是年紀大了可不還要眠花宿柳了?
姜老太一家雞飛狗跳的,姜雲淺與王南也商定好離京之日,便輕車簡隨地出了京城,為了讓姜雲淺路上舒服一些,馬車自然是越大越好,隨從雖然不多,卻個個都是高手。
姜雲淺這才知道原來顧家雖然出事了,但顧家的老人還真留下不少,尤其是這些曾經跟着顧侯出生入死的好手,他們不願聽從別人的命令,這些年或是隱藏在京城裏等着顧家昭雪的一日,或是滿天下地尋找顧家的後人。
如今知道顧家的案子翻案了,他們又都不約而同地回到王南王北的身邊,當年沒有護好顧侯是他們這輩子無法掩藏的痛,如今他們都發誓要好好地護好王南和王北,哪怕顧家不再是帶兵打仗的武侯,他們只要能守在他們身邊,這輩子也就足矣。
王北和懷萱公主同騎而來,如今顧家平反了,懷萱公主一直等着王北,就是皇上想要裝糊塗,在德妃的暗示下,也不得把他們的婚事提上議程,畢竟懷萱公主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些年因顧家一事懷萱公主與他不再親近。
如今看女兒也二十多歲的人了,再不嫁人可真就晚了,雖然他對顧家心中難免有結,可為了女兒的幸福,他也不能再棒打鴛鴦了。
而且,因懷萱公主和王北的年紀都老大不小,能早些完婚也能早了了心事,婚期就定在九月,天不涼不熱剛剛好。
畢竟公主嫁人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除了嫁妝,就是要綉嫁衣,公主的嫁衣可不是民間女子可比,六個月的時間綉嫁衣還是要趕工的。
懷萱公主沒有上前與姜雲淺道別,只是遠遠的朝他們揮手,她知道不管他們此時是否離京,但到了她與王北成親時,做為兄弟,王南是一定要回來的,有什麼話到時再說也不遲,如今在官道上送人,說太多了也怕引起別人的猜測。
雖說大家都知道姜側妃還在岐王府里養病,但這麼久了都沒見着人,總有人懷疑,甚至已經有人在傳王南的未婚妻其實就是姜側妃,雖然這話因顧及岐王的面子不能擺在枱面上說,但能避着還是避着的好,總不能別人都在說她弟弟頭上發綠的時候,她也跟着附和兩句吧!
坐在馬車之上,看着京城越來越遠,姜雲淺問王南:“王南哥,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王南卻深情款款地望着姜雲淺:“聽你的,天涯海角,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姜雲淺伸手捏了捏王南的臉蛋,“怎麼這麼會說話呢?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王南便把頭靠上姜雲淺的肩頭,“媳婦兒,這麼聽話的男人,你捨得賣嗎?”
“捨得啊,就是怕賣不出去,只能委屈自己留着了。”
雖然嘴上說笑着,姜雲淺的心卻是滿的,將頭靠在王南的肩頭,與王南十指相扣。
這輩子有夫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求的?或許王南不如別人精明,性子也不夠沉穩,但他對自己的感情卻是最真的。
重生這一世,經歷了那麼多的紛紛擾擾,接下來的人生,她惟願平順安康,再生幾個可愛的兒女,哪怕是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