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對瘋子
“滾?”特伊洛冷笑一聲,整個人逼近坷燁,眼底劃過一絲陰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間擠出來,“坷小燁,你憑什麼讓我滾?”
讓他滾?
這是他這輩子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
這陰沉的聲音讓坷燁不寒而慄,一雙淡漠的眼眸直視特伊洛。
“坷小燁,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滾字,你是第一個,我奉勸你還是停止無謂的堅持,別再繼續挑戰我的底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特伊洛一字一頓的說道,他並不想跟坷燁針尖對麥芒,只要她現在喊停,他便可以既往不咎。
坷燁冷冷一笑,盯着他陰沉的眉眼,更加倔,一手打掉特伊洛鉗住她下巴的手,不屈服的說,“你不滾,我滾,總可以了吧!”
說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背上絲絲疼痛,猶如萬隻螞蟻一起啃她,又像是千枚針同時捅她。
她的朱唇立刻染了幾分蒼白,秀眉輕擰,但眼睛依舊反射出不服輸的倔強。
特伊洛氣的發瘋,直接把坷燁摁倒病床上,發狂低下頭一口咬住她的唇糾纏索吻,炙熱的舌撬開她的唇卷進去攪弄一番。
“唔——”
坷燁震驚的瞪大雙眼,雙手不停的在他肩上捶打,背上傳來一陣撕痛,簡直要把她整個人扯開一般。
特伊洛不管坷燁的反抗,繼續在她唇上掠奪,帶着一股莫名的發泄。
他的唇還是如此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坷燁焦急的推他,可是他抱得太緊,根本就推不動。
淚,再度流下。
這是第三次在特伊洛面前掉眼淚,在他面前掉過三次眼淚,兩次都是因為他強吻了她。
特伊洛冰唇觸上了咸澀的味道,動作猛然停止,整個人怔愣片刻。
這個女人又哭了,因為他吻了她?
染了qingyu的雙眸驟然陰沉。
“坷小燁,我的觸碰就讓你如此厭惡嗎?”他聲音還帶着一絲未了的qingyu,沙啞過分。
厭惡?
不,不是厭惡......
是憎恨!
坷燁淡漠的眼睛看着他,對上特伊洛深幽不可測的瞳眸,語氣不屑一顧,帶着鄙夷,“特伊洛,你除了強吻還會什麼?”
她眼底那抹不屑與淡然讓特伊洛覺得萬般刺眼。
刺眼到了極點。
“坷小燁!”特伊洛怒吼,猛地一拳打到病床上,發出一聲砰的響聲。
坷燁微微抖了抖身子,被他渾身戾氣嚇倒,一雙淡漠的眼睛劃過一絲后怕,抓着被子的手一緊。
強忍着背上的疼痛,鎮定的抬頭,一雙不服輸的眼睛瞪了特伊洛兩眼。
她依舊倔強揚着那張憔悴的小臉,動作毫不猶豫,穿鞋,下床,往病房外走去。
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額上出了許多薄汗,因為背上已經是撕開來的疼痛。
她連一句廢話都不願跟他多說,是真的有那麼厭惡他嗎?
特伊洛瞪大雙眸,誓不罷休的盯着倔強如她的坷燁。
坷燁走路的步伐有些踉蹌,是因為背上的傷裂開的原因。
特伊洛完美的俊臉此刻完全獃滯,雙眸獃獃地看着坷燁那抹被風一吹就到的身影。
看着她倔強不服輸的高傲。
看着她忍着疼痛,連臉上佈滿冷汗都顧不得,病服大的都可以當裙子穿了......
特伊洛鷹眸一沉,怒吼一聲,“我滾!”
坷燁還沒有走出半步,特伊洛的臉色立刻陰鷙難看,語氣暴戾,大手一揮,掃過桌上的車鑰匙,渾身戾氣的離開病房。
砰——
連關門都撒發他渾身霸氣,帶着極其不滿,但又不能不妥協。
坷燁怔住在原地,她賭贏了......
可是贏得那麼不開心。
背上再度傳來一股刺痛,傷口應該都扯開了,唇色白的嚇人,連挪動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背上痛到極致。
抿了抿干唇,上面還殘留着特伊洛霸道的氣息,不容她抹去。
坷燁還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部藍色的蘭博基尼在空曠的道路上飛馳,風颯颯地撲面而來。
那個死女人,居然讓他滾。
簡直就是反了!
這段時間是把坷小燁這個小女人寵慣了,她才敢那麼肆無忌憚!!
特伊洛陰沉的眸子閃了閃......
一個急速轉彎,再一個急速轉彎,拉手剎,踩油門,再踩油門......
特伊洛完全把大路當做了賽車道,車速讓無數個測速拍照,但他毫不在乎。
最後一個急剎車,停在一出空曠的平地。
手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但怒氣依舊未消,反而愈來愈濃。
是方向盤那一抹鮮紅奪去他的視線,這是什麼?
特伊洛緊緊蹙眉,伸開手掌一看,是血......
鮮紅的血蔓延在他的掌心。
陰鷙的眸子更加冷冽,坷小燁!
這是坷小燁的血......
怪不得她的臉色白的跟鬼一樣恐怖……
他都對坷小燁幹了些什麼?
二話不說,急速拿出手機撥打安墨的電話,陰沉的眸子染了幾分擔憂,剛剛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女人傷口裂開,難道那個死女人沒有嘴么?
痛......都不知道說......
這個蠢女人,真是夠蠢......
“馬上滾去隔壁,看看那個死女人的傷勢,她的傷口裂開了。”
電話那頭的安墨微微一愣,這又是哪出?
好好的傷口怎麼裂開了?
“她不是已經包紮好了......”
“滾過去看她死了沒有!”特伊洛冷冷的打斷安墨的話。
他只是莫名的擔心那個死女人的傷勢。
安墨一手擰着眉心,這個祖宗又做了什麼事情等着他去收拾。
“嗯。”
但還是應了下來,免得小霸王又惹一大堆事端,專屬電梯那件事情還沒有消停,他可不想整天跟在小霸王後面擦屁股。
“等等......”特伊洛忽然急促開口,安墨重新拿起手機,“怎麼了?”
特伊洛深幽的眼睛閃過一抹緊張,良久,才憋屈的開口,“讓女醫生去!”
噗——
安墨差點沒有噴出來,拜託,他是醫生好不好?有醫生職業道德的。
“我是醫生!”他無奈的解釋。
特伊洛才懶得管他是不是醫生,總之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看坷小燁的背,那是他的專屬,誰都不可以共享。
“女醫生!”
他懶得跟安墨廢話,直接煩躁的丟了女醫生三個字就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丟到副駕駛。
心,依舊擔心那個倔強的死女人。
莫名煩躁,重新發動引擎,一個急速後退,完美地掉頭,藍色的蘭博基尼又在大路上飛馳,往中大附屬醫院的方向。
‘扣扣!’
坷燁還站在原地,背上痛到一動就會痛,她能感覺到血跡跟病服貼近的黏着,很不舒服。
“進!”
聲音脆弱的不堪一擊。
安墨推開門,看見站着病床前一動也不動,臉色白的跟紙一樣的坷燁,就知道又發生了大事情。
特伊洛究竟做了什麼?
“你怎麼了?”安墨輕輕蹙眉,不是讓她卧床休息么,站着做什麼。
“痛!”真真切切的疼痛。
似乎只有不是特伊洛面前,她就會收斂她倔強不服輸的個性。
安墨把她扶回病床,伸手剛要撩起坷燁的病服,耳邊又響起特伊洛霸道又孩子氣的聲音,“女醫生。”
忽然嗤嗤一笑,停下手上的動作,說,“我讓程穎來看看你身上的傷,應該是傷口裂開了,血跡都把病服染紅了,看情況不太好,應該是出了很多血。”
“嗯!”坷燁沒有異議,她是醫生,知道背上的情況,肯定不樂觀。
安墨轉身離去,複雜的視線卻落在桌上那精緻飯盒上。
樓煙特製的雜糧粥,有錢都未必能買到,這個......
“這是伊洛拿來的?”
安墨指着桌上的飯盒,問坷燁,雖然是問句,但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坷燁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特伊洛剛進門是把一個東西放到桌上,至於是不是飯盒......
應該是他拿來的。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
聞言,安墨微微扯出一抹笑,提着飯盒放到坷燁手上,語氣溫煦,“乘熱喝了吧,樓煙的雜糧粥不是有錢就能喝到的。”
坷燁怔愣片刻,獃獃地看着手上的飯盒。
這是特伊洛專門給她買的?
心,不知道被什麼拂過,柔柔的。
剛剛他們只顧着吵架,也許他也忘記了粥這件事情......
“是他讓我過來的,其實,他還是很關心你的,可能方式不太對。”安墨臨走前又說了一句。
坷燁咬着干凅到不行的唇,一臉異色。
這個男人,總是能直戳她心裏最柔軟的那塊地方,總是霸道的佔據她的心扉。
......
“這是跟特伊洛有關係,是不是?”
程穎皺着好看的秀眉,看着坷燁一背的傷,她就不應該離開,怎麼能奢望特伊洛能照顧好坷燁呢。
坷燁趴在病床上沒有說話,盯着白色的枕頭。
幾個護士在收拾着病房,還關切的問候了坷燁。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怎麼會傷的那麼嚴重?”程穎放下消毒水,開始纏紗布,嘴裏依舊喋喋不休。
坷燁依舊盯着白色的枕頭,淡淡開口。
“我當時不覺得疼。”
剛走到病房外的特伊洛驟然停住腳步,忽然想要聽她是怎麼講下去的。
“不疼?血流完了才會疼嗎?”程穎氣結,瘋子!
一對瘋子在一起,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