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一章 大結局

第七一一章 大結局

靈堂前,李昭儀的娘家一個女眷都沒來。

這也難怪,如今李家人正被集體禁足,即便李昭儀的親娘想到靈前為女兒哭一哭,也不能。

若說靈前唯一與李昭儀有關的人,那就是六皇子了。

六皇子比傅遙想像的要堅強的多。

難過時只是默默掉淚,沒有大哭大鬧。

還悄悄找傅遙背了一段藥性賦。

瞧着六皇子雙眼通紅的背着藥性賦,傅遙心疼的要命。

六皇子太懂事了。

往後只怕要被逼着更加懂事。

這孩子實在可憐。

入宮哭臨的這幾日,傅遙曾匆匆見過崔景沉幾面,可每回見面都說不上幾句話,有時甚至打聲招呼就要揮別。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陣子沒能好好坐在一起說說體己話了。

但傅遙還是很能體諒崔景沉的。

入秋以後,政務本就比較繁忙,加之李元徽**的人接連被罷免,內閣里的人手嚴重不足。

身為儲君,許多事都需要崔景沉親力親為。

傅遙很心疼崔景沉,但同時也深深信任着他,信崔景沉一定能將一切都處理的很好很好。

……

這日,傅遙正跪在李昭儀的靈前出神,忽然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回身一瞧,是上官婕妤暈倒了。

傅遙見狀,本能的想上前查看。

卻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太醫坐鎮,哪就輪到她出手了。

沒等太醫趕到,上官婕妤就被貼身宮女掐人中給救醒了。

人一醒來,就喊着“湳兒”。

這似乎是七皇子的小名。

好好的,上官婕妤喊兒子做什麼?

莫不是七皇子出了什麼事?

她怎麼沒聽說呢?

傅遙疑惑,待回府以後才聽寧安公主說,七皇子患了天花,危在旦夕。

這事知道的人很少,是怕引起宮裏宮外的恐慌。

天花可是要命的病,七皇子怎麼會突然患上這個病?

寧安公主說,七皇子會患上這個病,並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加害。

拿天花病人用過的東西給七皇子去用。

而這個幕後主使,很可能是淑妃。

對於淑妃謀害了七皇子的說法,傅遙有些不置可否。

淑妃眼下正病着,自顧不暇,哪還有多餘的精神去理會這些事。

但不排除淑妃料到自己將命不久已,便想要在彌留之際,盡量多的為溫王掃清來日問鼎帝位路上的絆腳石。

畢竟,在這麼多兒子中,皇上除了太子爺以外,最喜歡的就是七皇子了。

因為事發突然,很難迅速理清思緒,但有一件事傅遙看的很清楚。

既然眼下,這件事已經明確指向了淑妃。

那麼,無論淑妃究竟是不是幕後主使,皇上都不會饒了淑妃。

倘若七皇子有個好歹,淑妃也別想活了。

而就在七皇子罹患天花之事傳出的第三天,年僅四歲的七皇子就去世了。

宮裏才剛發喪,淑妃就被軟禁於寢宮之中。

溫王自然也未能倖免,王府周圍已經被禁軍重重看守起來。

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傅遙還是很痛心。

可憐蘇芩就快生了,卻無法給即將出世的孩子一個平安的未來。

不過短短月余,前朝和後宮就先後發生了那麼多的大事。

期間,沒有一個人從中獲利,只有不斷被卷進來的犧牲品。

京都城上下人心惶惶,傅遙也覺得心裏很不安。

她每日都要提醒自己無數遍,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送七皇子出殯以後,傅遙總算能回府歇一歇了。

這段日子,她真的累壞了。

這廂,傅遙才沐浴更衣完畢,正預備去軟榻上躺躺,就聞傅遠和寧安公主請她過去說話。

這個時辰,傅遠本該在衙門當職,突然回府,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傅遙不敢耽擱,立馬就往正院去了。

傅遙剛進屋坐下,傅遠就單刀直入的說:“關於澈兒的身世,已經查清楚了。”

“哥快說,澈兒本是誰家的孩子?”

“澈兒的生父本是李元徽府上的幕僚,名叫邵英,前陣子他與他的妻子二人,都被李元徽命人秘密暗殺了。至於澈兒是如何活下來的,我也不甚清楚,大概是某個刺客見孩子可憐,不忍心下殺手,卻又怕把孩子交給旁人撫養會惹麻煩,所以才將孩子置於木盆之中,隨水而去。”

澈兒的生父竟然是李元徽的幕僚?

還是被李元徽所殺。

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隱情。

至於敢出手救澈兒的人,傅遙大概能猜到。

應該是鄒淺吧。

那個總是以壞人自居的好人。

“哥可知李元徽為何要殺邵英?”

“因為邵英得知了李元徽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李元徽私下裏與北淵有勾結。”

什麼?堂堂一國丞相,竟然與別國暗通款曲。

這是要造反啊!

傅遙預感,朝堂之上即將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

九月初八,是傅遙與崔景沉大婚的日子。

國公府上下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作為新娘子,傅遙天不亮就起來梳洗打扮,但她的臉上卻自始至終都不見新娘子該有的笑容。

就在昨日,蘇芩在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兒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之前,蘇芩曾害溫王妃早產,險些丟了性命。

而眼下,蘇芩自己卻因早產而死。

這便是命運吧。

也是在昨日,傅遙得悉了蘇芩之前為何那樣怨恨她的原因。

原來蘇芩的爹曾是幽州宜山縣的縣令,因有被發遣的罪奴在宜山縣的地界上越逃。

蘇縣令因此被株連,好好一家子人在一夕之間全都淪為了階下囚,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而當年那個連累蘇芩一家的越逃罪奴就是唐意。

衛泱不知蘇芩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大概是她與楚莘提及當年之事時,被蘇芩偶然聽去了。

伊人已逝,再追究這些已無意義。

若有來生,芩兒,你我還做姐妹可好?

“吉時已到,太子妃該上轎了。”喜娘笑盈盈的說。

寧安公主聞言,親自給傅遙遮上了蓋頭。

芸熙和佳榕順勢上前,一左一右的握住傅遙的手,與傅遙說了幾句才從喜娘那兒學來的吉祥話。

而寧安公主卻說不出這些,因為只有她和傅遙,還有楚莘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佳榕貼到傅遙耳邊,喜滋滋的說:“姐姐,明日重陽,雍王邀我一起去登高望遠。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邀我相見。”

雍王終於肯向佳榕敞開心扉,傅遙真心替佳榕高興。

可是明日……他們這些人真的能安然度過今日,迎來明日嗎?

“楚莘,一定要好好護着阿遙。”寧安公主鄭重交代說。

楚莘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與喜娘一道,扶着傅遙出了門。

“楚莘,若今日之事能妥善解決,你和兆裕就與芸熙和四皇子一起辦婚事吧。”傅遙悄聲與楚莘說。

楚莘聞言,很乾脆的應了聲“好”。

在上轎之前,傅遙頓了頓。

今日她出嫁,傅遠沒來送她,雖然心裏有些缺憾,但傅遙清楚,她哥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佳木也是一樣。

願一切順利。

……

太子娶親,舉國同慶,迎親隊伍所經之處,聚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紛紛讚歎太子妃那十里紅妝。

傅遙坐在轎中,卻悄悄摸出了她藏在袖中的紅石匕首。

心中祈禱,但願她不必用這把匕首自我了斷。

花轎抬進宮,一路抬到了泰和殿前。

傅遙與崔景沉就將在這裏完成大婚儀式。

傅遙下轎的時候,崔景沉就站在轎門外。

他絲毫不在意喜娘的勸阻,牽過傅遙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裏。

“怕嗎?”崔景沉輕聲問。

“有你在,我不怕。”傅遙答。

崔景沉將傅遙的手握的更緊,兩人踏着鮮紅的地毯,向坐在高階之上的帝後走去。

忽然,崔景沉猛地將傅遙拉進懷中。

傅遙清楚的感覺到,一支羽箭擦着她的耳邊飛了過去。

要開始了嗎?

傅遙立刻將蓋頭掀開,發現宮牆之上不知何時已冒出了成排的弓箭手。

原本喜慶祥和的婚儀現場立刻一片大亂,貴戚和賓客們四散奔逃,其中有不少人在奔逃的過程中跌倒。

見此情形,早有準備的崔景沉絲毫不見慌張。

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大批禁軍從暗處涌了出來。

象徵著安泰平和的泰和殿前,瞬間成了戰場。

崔景沉一路護着傅遙來到他一早就安排好的偏殿避險。

交代傅遙,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私自出去。

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傅遙追上前,緊緊拉住崔景沉的手,“你知道,你若有個長短,我絕不獨活。”

崔景沉低頭,輕輕吻了吻傅遙的手背,“為你,我一定會珍重自己。”

……

外頭的打鬥不知持續了多久,才漸漸停息下來。

不多時,殿外的廊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傅遙已經將匕首準備好,一旦開門的不是崔景沉,那這把匕首就會立刻刺進她的胸口。

殿門緩緩開啟,崔景沉站在那裏,亦如初見時那般丰神雋朗。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傅遙緊緊擁入懷中。

“結束了,都結束了,李元徽完了。”

李元徽終於倒了!

謀反,絕對是李元徽這隻老狐狸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

其實,李元徽原本並不打算謀反,他是怕皇上因為五公主之死過度遷怒於李家,怕日後他李家再無翻身的機會,所以才在北淵人的挑唆下,裏應外合,欲奪了崔氏江山。

這些,都是唐意透露給他們的。

此番,若無唐意當內應,只怕很難成事。

傅遙慶幸,自己果然沒有信錯人。

而此番功成,出力的人又何止唐意。

傅遠,佳木父子,還有雍王和四皇子都功不可沒。

就連敬王都暗中出了把力。

佔盡了天時地利與人和,他們想不贏都難。

眼前的崔景沉雖然一身的風塵僕僕,眼中亦有疲憊。

但身着大紅吉服的他,依舊俊逸非凡。

“累嗎?”傅遙問。

“不累。”崔景沉答,“咱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咱們要為岳丈翻案,要為賢妃娘娘翻案,還有雍王叔的案子也要徹查。再有,你唐意哥哥的案子和佳榕妹妹的冤屈也不能落下。”

“是啊,咱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來日的路還很長,你怕嗎?”

“不怕的,無論來日的路有多難,我都會陪着你走,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妻子呀。”

“傻丫頭,我怎麼捨得你受苦,未來的路上,我會為你披荊斬棘。”

崔景沉說著,緊緊握住傅遙的手。

兩人手牽手,肩並肩,相視一笑,漸漸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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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驚華:帝君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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