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滄暮控制
她苦笑,他把她圈在身邊像個犯人一樣二十四小時盯着,又時時刻刻的防範着她逃跑。她不知道他這麼做是幹什麼,他早就已經掐住了她的死門和命脈,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
他還掌控的這麼緊。
窒息。
脖子上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圈着她,只要她稍微想要掙脫一下,不能呼吸,壓抑,窒息,甚至奪走了一切的鮮明。
走在路上她有些渾渾噩噩的,連過馬路都沒有注意到車輛。
直到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她的身體被一道大力撲到,整個人往前栽去,額頭撞在了路邊凸起的行人路上,疼痛瞬間席捲了她。
“悄悄,悄悄,你沒事吧?”
耳邊是關切的暖生,似乎有些耳熟,她木訥的抬頭,當看到幫助她躲過一劫的人的臉的時候,她眼眶一紅,鼻子一酸。
“白揚……”
白楊臉色蒼白,身上黑色的校服很貼身,卻顯得狼狽,如果不是他一直關注她,剛才被那車子撞到……
想到這樣的後果,他的背脊一陣發涼。
差點撞到林悄的車是一輛高級跑車,本來已經跑到前面去了,卻又在半路折了回來,車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穿着跟他們身上一樣款式的校服,只是不一樣的是他們身上的顏色是白的,而她和白揚身上的校服則是黑色的。
黑,白,是階級。
跑車上的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林悄和白楊,吹起了不屑的口哨,從車子上取出一疊錢,直接丟到林悄和白揚的臉上,“平民,想要錢也不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今天就算撞死你,我也只是錢了事。你自己可就不值得了。”
說著,車子揚長而去,他車上的美麗女人噙着一抹不屑的笑。
大把大把的錢在天空中飛舞,散落了一地,白揚氣的渾身發抖,林悄只是捲縮着身體。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站起來,怒罵他們狗眼看人低,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錢的。
可是現在……她說不出口。
路邊有不少人對白楊和林悄指指點點,各種言語和討論都在她的耳畔。她只覺得耳膜一陣刺痛,一陣眩暈襲來,她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白揚,我們離開這裏……”
傷逝並不嚴重,額頭磕到額地上造成了輕微的眩暈,膝蓋上也有幾處磨傷,手肘也有輕微刮出來的傷痕。
白揚也好不到哪裏去,將一個人突然撲到的衝擊,再加上他不想她受傷幾乎承受了所有的力氣,到了醫務室之後才知道他已經傷痕纍纍。
林悄很抱歉的看着他,“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白揚開口道:“是他們闖紅燈,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覺得抱歉。”
林悄看到,白揚的臉上有一些碎裂的痕迹。眼裏的疼痛那麼明顯。
她不自在的別開臉,她當然知道他在痛什麼,曾經喜歡跟在他身後纏着他像個黏人的棉花糖一樣的女生,會對他撒嬌,經常給他製造麻煩,也時常無理取鬧,常常氣的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抓光她的頭髮,最後卻只能無奈的用寵溺的目光包容她的一切。
現在的她……
“悄悄,你……”
白揚正準備說什麼,保健室的大門被一道急切的大力推開,一個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沖了進來,“白揚,白揚……”
林悄看到她進來,目光暗了暗,低下了頭。
滄畫似乎沒有看到林悄,直接衝到了白揚的床前,緊張的看着他身上的傷口,“白揚,我聽說你出了車禍,怎麼樣,傷逝嚴重嗎?走,我帶你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
“不用了。”白揚禮貌的拒絕,不着痕迹的從滄畫的手裏把手抽出來,“我沒事,只是擦破了一點皮,這點傷不算什麼,塗點藥膏就沒事了。倒是悄悄,好像狀態不是很好。”
滄畫一愣,這才注意到保健室里還有一個人,就是悄悄,當下眼中閃過一抹懊惱,對林悄有些抱歉的道:“悄悄,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也在這裏……”
林悄微微的搖頭,十分善解人意的看着滄畫漂亮的臉,“學姐,我沒事。”
她是為了白揚才追到鼎鼎有名的博遠大學而來,白揚比她大三歲,是她青梅竹馬的大哥哥。從小她就喜歡他,他讀什麼學校,她就追去什麼學校,她讀小學的時候他在中學,她讀中學他在高中,她讀高中他已經去了大學。
毅然的,她追到了大學。
白揚從小就說,她有時候會固執的可怕。
從小追逐到大,從來不曾放棄,她已經明白這就是喜歡,她千里迢迢追來,也下定了決心,要捅破這層窗戶紙。
她剛來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站着一個笑顏如花的美麗女人,她很溫婉,很有氣質,站在他的身邊,一黑一白,簡直就是一道亮瞎的風景,那個時候她的心疼得不可抑止。
他……在大學期間,在她不曾看到的三年裏,他有女朋友了。
那個時候她很自嘲的想,他那麼優秀,也從未說過喜歡她的話,在大學期間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
後來有一次她假裝不經意的問他,滄畫是她的女朋友?
他記得他當時笑的很陽光,摸摸她的頭,說他跟她之間只是同學關係,是好搭檔,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她欣喜若狂。
她還有機會。
滄畫和白揚的關係真好,搭檔起來也是完美無瑕,她曾經看過他們一起表演,配合的天衣無縫,似乎他只要一個眼神,滄畫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而滄畫只需要一個動作,白揚就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們,真的很般配。
滄畫打了一個電話,讓滄家的醫生送藥膏過來。
有錢人就是好,無論走到那裏什麼都有人定製。
博遠大學分A院和B院,說的直白點就是有錢學生和普通學生,A院和B院對門,建築幾乎一模一樣,可是那些穿着白色校服和穿着黑色校服的學生,態度和氣勢上就不一樣了。
就像林悄今天在校門口發生的噁心的一幕,穿白色校服的有錢人可以肆意踐踏黑色校服貧民學生,那些靠着才華十年寒窗辛苦考進來的學生。
就像,滄暮可以輕易的控制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