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改變的顧子墨
一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會手下留情的人,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露出柔軟的一面。
右翼挾持齊緲,微笑的對她說:“顧子墨,我不相信你。”
然後,右翼把齊緲帶出了別墅,四面八方立刻就有很多人圍了上來,拿着槍指着右翼。
“不準開槍!”
顧子墨冷着臉命令,齊緲白皙的肌膚上的傷口觸目驚心,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她絕對不能受傷。
右翼用一個詭異的角度,在齊緲的耳邊低語:“看見了嗎?他很關心你。”
齊緲不語。
這是她一點也不想看到的結局。
右翼繼續說:“你想離開這裏嗎?”
齊緲心思一動,“你能帶我離開?”
“自然,不離開這座島我早晚會被他殺死,我的同伴已經來了,我會帶你一起離開。”
“好。”
齊緲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她要離開這裏。
右翼眼中閃過一抹光芒。
因為不能讓齊緲受傷,所以只能看着他把齊緲帶到海邊,他耳朵上有一顆鑽石吊墜,他扭動了一下,突然海面上就傳來一股巨大的熱量,然後在下一刻,就有一個潛水艇從水底冒了上來。
有兩個人拿着槍走到右翼的身邊。
“主子,我們走。”
竟然有潛水艇?
齊緲真是長見識了。
右翼突然靠近了她,在她的耳邊細聲說:“如果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不過,我剛才說的,只是一個玩笑,我不可能帶你走,現在對顧子墨來說你很重要,如果我帶你走,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追,我未必能逃走。”
齊緲感覺身上竄過一絲涼氣,此刻,她真的有點後悔救了他了。
竟然是這麼惡劣的男人。
她上了潛水艇,卻在上去的最後一刻把她給推了出來,而她,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就這樣挺直着背脊,看着對面的顧子墨。
顧子墨的表情看不出來任何情緒,可是她知道,他生氣了。
水面激起一陣水花,潛水艇就這樣離開了。
“都滾。”
顧子墨對着空氣吼了一聲。
四周的人,都走了。
只留下了齊緲和顧子墨對峙。
顧子墨上前一步,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挺直的背脊微微發涼,冷笑:“你以為他會帶你離開?你又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告訴你,這座島是殺手培訓基地,知道什麼是殺手嗎?知道怎麼培養殺手嗎?從世界各地找到無親無故的孩子從小培養,如果有親人,那就動手殺了,確保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在成為殺手的過程里,會踏着自己的同伴的屍體,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齊緲的臉色蒼白,她從沒猜過這一層,當即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一偏,整個人栽倒在他的懷裏。
她發燒了。
在溫度三十七度的一個小島上,陽光,沙灘,無限夢回的地方,發燒了。
心理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又因為這一段時間來的壓抑,讓她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醒過來的時候喉嚨難受的就像被壓制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整個人都是飄的。
“醒了。”
他就在床邊,面色有些低沉,好像還在因為那件事生氣。
“對……對不起。”
顧子墨冷冷的斜視她,“為什麼道歉……”
她可憐兮兮的摸摸鼻子,掙扎着從床上爬起來,坐在那裏,垂着頭,長長的髮絲垂了下來,遮蓋她粉嫩的臉,許久,她在淡淡的開口:“顧子墨,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他很乾脆的回答,連想也沒有想,就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的頭埋得更低了,身子成一個捲縮狀,肩膀一動一動的抖動着。
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堅強,好多事都可以往好的方面發展。而且,只有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就可以有新生活了。
可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根本不會有新生活了。
有了跟顧子墨的這一段,她還如何簡單的生活?
“如果……”
如果我告訴你,你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齊飄是齊飄,還有一個齊緲,你會信嗎?
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吞了回去。
她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還要把齊飄卷進來嗎?
看到她如此可憐的模樣,顧子墨心中不忍,“算了,你私自主張救了他的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了,你也不用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了。”
聞言,她抬起有,淚光閃閃的看着他,“你不生氣了?”
“當然生氣!”顧子墨警告他,“你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時候難道一點沒有意識到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意識到了。”
“那你還救他?”
她抬頭,看着夜空,淡淡的發獃:“如果我當時不救他,他應該會殺了我吧?”
想起右翼,他涼薄的眼神在她的腦海里回應。他身手那麼好,當時就用了一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他想,她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當時沒有想太多就救了他。
可是現在想想,如果沒救他而是呼救,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刀子抹了她的脖子。
而這一點,顧子墨也不否認。
“算你做的對。只是,你要明白一件事,你救得是一個男人,而你,是一個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她一愣,這更深層次的,她還真的沒有多想。
現在想起來,有點冷汗滴滴。
顧子墨見她后怕的模樣,也不在多說什麼,“你已經睡了一天了,餓了吧,一會兒喝點粥。”
“好……”
齊緲發現,他變得好說話了,本來以為會是勃然大怒,結果軟聲細語的,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經過右翼的事情,她和顧子墨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還是會經常出去,不過在傍晚的時候就會回來,帶着一身的疲倦和汗氣,之後他會在浴室里泡澡,讓她在旁邊給他按摩,提神,醒腦,當然,有的時候他會控制不住的把她拉入浴池裏,然後和他歡愛一場。
頻繁,而溫柔的纏綿。
說不出,也不知道,總是覺得顧子墨不一樣了,至少有些地方,微弱的發生了變化,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