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可怖的滄暮
滄畫的三叔,是滄暮。
她和滄暮聯手陷害她和白揚,想要瓜分他們?
不……滄畫的目的只是白揚,而滄暮的目的,是毀了她。不,這是滄畫的目的,滄畫是要毀了她,讓她沒有資格站在白揚的身邊。所以找了滄暮……
一切,都清楚了。
那場社團聚會,就是在滄畫的家。她無緣無故的失蹤竟然沒有一個人過問……這麼久以來她都沒有想清楚這件事,現在終於明了了。
她蹲在路邊,放聲痛哭。
滄畫學姐對她很好,她總是跟在白揚的身邊親切的叫她悄悄妹妹,會在白揚不在的時候帶她狂街吃飯,還會送她一些很漂亮的禮物,她在學校里遇到了麻煩事也是她出門保護她。
她是有着下俠義之氣的大姐姐。
她從來沒有想過,滄畫會設計她。
一輛黑色林肯停在她的面前,她噙着淚抬頭,冷峻如魅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抬頭看不到月光。
他命令:“起來。”
林悄幽幽的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花,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是諷刺的笑意:“滄暮。”
這是她第一次正視他的臉,不卑不亢,沒有面對他的顫抖和恐懼。而是一股恨!
是的,她恨!
滄暮沒說話,只是凝着目光看着她,身上依舊是源源不斷的寒氣。
林悄凄慘一笑:“你為什麼會選我?”
滄暮已經冷冷的斜視她。
“既然你不說,我幫你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滄畫,為了她能得到白揚,將我這個眼中釘除去,她就可以順利的得到白揚的愛,是不是?”
他依舊沉默。
林悄苦澀一笑,發現面對他,她除了悲涼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心裏被什麼梗住,異常難受,看到她的臉她只覺得那隱隱的刺痛能把她折磨的粉身碎骨。
轉頭,腳步輕盈的離開。卻有一隻大手桎梏住她的手腕,而下一刻,她身子一陣飄虛,直直的倒下。
“白揚……白揚……”
她在昏過去的時候,腦中全部都是白揚的身影。
滄暮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隱在夜色之中。
楊無瀾:“受了刺激,情緒波動太大才導致昏過去的。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滄暮的聲音還是往常一樣冰冷沒有跳動,“她都知道了。”
楊無瀾一愣,然後笑着說:“知道很正常,不知道才屬於不正常。只能怪這姑娘太單純,這麼久以來一點也沒起疑,想的不多。其實細想一下很多事情都是一目了然的。”
滄暮又不說話了。
楊無瀾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他是他的私人醫生,比他大五歲兩人一起長大,也是看着他長大的,小的時候他就是那種清冷的人,十歲那年又發生了一件事,之後讓他更加的少話了。有時候很多天不見他說一句話也正常。
“其實這件事沒有那麼複雜,你可以對她做的事滄畫可以對白揚做。”
滄暮是滄家,滄畫也是蒼家,滄暮和滄畫的地位截然不同。只是,在他們眼裏,林悄和白揚都是一類。可以任由滄家掌控的一類。
林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滄暮坐在床邊,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在林悄睜開眼的時候他淡淡的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就告訴你實話吧!你要跟我一起去英國,因為,我要為滄畫斷了後顧之憂,永遠。”
“所以,你打算把我軟禁在你眼皮子地下一輩子?”
“是。”
林悄冷笑,“很好。不過,我不會跟你去英國,你也絕不了滄畫的後顧之憂。”
他冷笑:“這可由不得你。”
“是嗎?”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感覺血液里都是冰涼的寒冷,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心,早就已經麻木。
機票已經訂好,就在元旦過後的第二天。
她沒有說什麼,因為她知道,無力反駁。
滄暮把她看的很緊,從她醒過來后連別墅都不讓她出去,整天都看着她,親自看着她,大門口也多了一些穿黑衣的護衛,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看管她。
為了絕了滄畫的後顧之憂。
下午,她在床上休息,出不了門就不出去,但是在傍晚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樓下的咆哮聲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然後出現了一系列的零碎的聲音。
好像,樓下在打仗。
她打開門,赤着腳,走出了房門。
樓下的場面讓她驚嚇的站在樓上。
滄暮好像發了狂,瘋了一般的在砸東西,四個黑衣人也壓制不住他,他在咆哮,那張好看的臉上是猙獰的青筋,一張表情駭人的可怕,外面又跑進來兩個黑衣的人,他們手裏拿着繩子。
楊無瀾那張妖孽的臉上她第一次看到慌亂,“快,把他捆起來。”
林悄嚇得心臟停止了跳動,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滄暮……太可怕了。渾身都是血腥的味道,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就像吸血鬼。
樓下混亂一片,滄暮被壓制在沙發上,他不停的發狂,六個人都鎮不住他,楊無瀾已經準備了鎮定劑,正準備給他注射的時候突然發現他不動了,也不掙扎了。
因為,滄暮突然就寧靜了下來。
只有那雙目光,似無辜,似痛苦,似冷漠的看着樓上。
而樓上……是受到了驚嚇的林悄。
林悄接觸到他的目光先是一顫,然後下意識的後退,她落荒而逃,跑回了房間。
滄暮的目光,太可怕了。
他那個模樣好像忍受了極大的痛苦,又好像一隻癲狂的野獸,比吸血鬼可怕,比魔鬼可怖。
這時,房門被推開,她在看到門口凌亂的身影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恐懼,下意識的往床里縮去。
就是這個舉動,讓滄暮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可怕。
他坐在床前,拾起她顫抖的手,無論她怎麼想要掙開都掙不脫,他因為剛才的一番發作,身上的西裝已經亂套了,頭髮也顯得很凌亂,唯一不凌亂的就是他凌厲的眼神。
“你怕剛才的我嗎?”
林悄捲縮着身子不說話,她一直很怕他,只是看到他剛才的樣子,更害怕了而已。
而已……
他將她顫抖的手放在他冰涼的臉上,聲音溫柔的就像寒冰里的水,“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子的,不過你既然已經看到了,那麼……就陪我一起痛苦,一起生活在地獄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