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不是妄想
這時卻見褒姒突然停住了身子，定定的漂浮在半空中，冷眸帶笑的看着海素言，而全然不顧不斷往自己身上攻擊的天雷地火之勢。
海素言不知道褒姒想幹什麼，只覺得她一定是瘋了，居然敢毫不避讓，豪無防守的這樣任憑各種攻擊的攻勢全部襲在身上。
要知道，褒姒此時眼中所見，雖是海素言製造出來的幻境，但是在幻境中，若被海素言的精神力所傷，褒姒的本體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
褒姒既然能製造出幻境困住海明珠和蘇妲己，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她若不是瘋了，就是在找死！”
海素言心中如是想到，但是很快她就被一個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的現實打碎了最後的一絲自信。
幻境之中的天雷地火，萬道光箭不斷的射穿或抽打在褒姒的身上，可是褒姒卻始終毫髮無損的站在空中，微笑的看着自己。
好似所有的攻擊對他來說，都如浮雲過眼，清風拂面般毫無作用。
“怎麼可能？”海素言的心底已開始微微發出輕顫。
褒姒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道：“霓裳，是不是很意外？為什麼我的所有舉動都在你的意料之外？”
海素言緊皺着眉頭，目光緊緊的盯着褒姒的一舉一動，似要從中找到褒姒的破綻。
只見褒姒嘴角輕輕勾笑，故作嘆息狀的搖頭道：“一個母親最痛心的，我猜一定就是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霓裳，你說對嗎？”
海素言仍舊一言不發的緊盯着褒姒，似乎想要看看她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褒姒見狀，捂嘴輕笑兩聲：“霓裳，你再盯着我看，你的衢兒可就危險了。”
聽到褒姒提到楽衢，海素言咬了咬嘴唇，心想只要自己一直緊緊盯着褒姒，讓她沒有機會下手，楽衢就不會有事，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褒姒。
“既然你顧不上你的衢兒了，那我可就把他帶走了。”褒姒說著，緩緩抬起右手，一個一兩歲大的孩童就輕輕的從空中飄落了下來，落在與褒姒手掌間隔越三寸左右的距離時，停住不動。
海素言的瞳孔開始收縮，她驚慌失措的低頭看向腳邊原本楽衢躺着的地方，卻見楽衢還在那裏，只是……
只是她看見楽衢正在一點點的變的透明，繼而越來越淡，幾乎完全變成了透明的樣子，最後終於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
海素言的心已開始滴血，自己好不容易奪回的楽衢，竟在自己眼前生生的消失了！
此時，海素言也不會看不出自己身邊的這個楽衢，是被褒姒精神力幻化出來的假象，褒姒托在空中的那個，才是真正的楽衢。
海素言終是明白了褒姒為何會不受幻境攻擊的影響，因為在幻境之外，根本就是褒姒自己用精神力所製造出來的整個最大幻象，她又怎麼會忍受幻境攻擊？這一切不過就是虛假幻象！
沒有錯，海素言的精神力製造出的幻境，其實是在於褒姒所造出的幻象之中也可以這麼理解，褒姒早在海素言發動幻境之前，就已先發動了幻境，而之後發動幻境的海素言，等於是在褒姒所發動的幻境裏，演了一場獨角戲。
褒姒先製造了一個和當時情景都完全相同的幻境，讓海素言以為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之後海素言用自己的精神力製造出的幻境，實際上卻是依託着褒姒先前製造的幻境而出現。
所以海素言能控制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只有褒姒才是真實控制着幻境中一切事物的操縱者。
“你是什麼時候……”海素言的話問到一半時，突然自己頓住了，她原本充滿了驚恐和疑惑的目光，突然變的空靈而深邃起來。
褒姒臉上露出嫵媚的一笑說道：“怎麼？你是已經想到了？沒錯，就是在你的衢兒翻動身子的那一剎那，你以為他為什麼會突然翻動身子，意識復蘇嗎？霓裳，別傻了，那是我故意控制他的意識做出的假動作。”
聽着褒姒一句一句的解釋，漸漸證實着自己心中的猜測，海素言的心變的越發沉重起來。
想用幻境騙過海素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非但要有不輸於海素言那般強大的精神力來製造幻境，更需要有極高的個人境界，才能在海素言這樣的人面前，悄無聲息的發動出幻境之術。
由此觀之，對方的實力至少在與海素言划等號，甚至更高的一點的境界。
褒姒的聲音繼續傳來：“果真是母子情深，你心繫楽衢，緊張楽衢，那麼在我眼中，你渾身便是錯處，這樣的你，怎麼敢與我斗？”
海素言的臉此時已經煞白的毫無血色，不知是因為對楽衢的過度擔心，還是被對方的心機嚇到。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對我那麼了解？”海素言實在很想知道答案，她從來沒有想像到，世上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可怕的人存在。
這種可怕來源於內心深處發出的恐懼，已遠遠超過外界所帶來的一切可怕的事物了。
“你真的想知道嗎，不過我以為你知道了之後，會接受不了……”褒姒妖媚般的說完，嘴角揚起一絲訕笑。
海素言早已對其恨之入骨，此時見對方還在故意尋開心，心中不由更加憤怒，雙拳已微微握緊，兩手的骨節已被崩的發白，牙齒輕咬着下唇，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着褒姒。
“你究竟想怎麼樣？你有什麼目的？”
“我想……”褒姒說著突然頓了一下，再抬頭，眼神緊盯着海素言，嘴角露出狐媚妖嬈的笑容，嬌聲道：“得到你！”
“什麼？”海素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得皺了皺眉，目中充滿疑惑的道。
看着海素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的樣子，褒姒適才擺手：“霓裳，你大概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了吧，的確，我的意思是我要佔據你的意識，成為你。”
“你妄想！”海素言終於明白了對方的企圖，怒喝道。
“真的是妄想嗎？”褒姒輕笑着將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