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滿城風雨,我自安定(八)
忙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的時候,李正才將車開進了居住小區的地下車庫裏。
將車停穩,熄火,他並沒有立即推開車門下車,而是降下車窗,然後拿出香煙跟打火機,點了支煙,用力的抽了起來。
這個小區的精裝公寓,原本是一年前,他買下來,打算交房之後,給謝曉琳一個驚喜,然後他們結婚以後住的。
只是他沒有料到的是,房子還沒有拿到手上,鄭芯怡便從國外回來了,還沒來得及給謝曉琳驚喜,就不得不和她說分手。
現在,他是結婚了,可是公寓裏面住的,卻並不是他一開始以為的那個人。
其實,他平常回這裏的時間,並不多,很多時候,也只是回來洗個澡,換身衣服,拿點東西就走人,每次呆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結婚之前,他有努力說服自己,嘗試去接受鄭芯怡。
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管他怎麼努力,他還是無法再接受鄭芯怡。
或許,就算一直沒有謝曉琳的存在,他也無法再接受鄭芯怡,一直以來,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更何況,現在他的心裏,滿滿裝的人,都是謝曉琳。
一根香煙很快便燃到盡頭,李正下車,甩上車門,然後將煙蒂摁滅幾步開外的垃圾桶滅煙盒裏,鎖了車,大步往電梯口走去。
這是高層公寓,因為謝曉琳喜歡高層,所以他把房子買在了二十五樓。
因為還很早,這個時候,小區里除了保潔阿姨和保安,幾乎沒有其他的人活動,李正進了電梯,徑直按下二十五樓的電梯按鍵,電梯快速上升。
因為並不希望回到這裏的時候,見到自己不想見的人,所以。李正會自己帶鑰匙,每次回來的時候,也從來不會主動去驚動鄭芯怡,而事實上,他十次回來,鄭芯怡有八次不在。
只是,這次,有點讓他意外。
當他掏出鑰匙開了鎖,推門而入的時候,客廳里有些刺眼的亮光,瞬間射進他的眼球。
李正下意識地眯了眯眼,一低頭,便發現玄關的鞋櫃前,除了亂七八糟地躺着幾雙女士高跟鞋之外。還有一雙棕色的款式時髦的男式皮鞋。
那皮鞋不是他的,李正確定。
他的腳也沒有那麼‘秀氣’,那麼時髦的男式皮鞋,塞不下他四十二碼的腳。
眉頭不禁一擰,李正站在玄關的位置,抬頭,掃視整個客廳和餐廳。
客廳的窗帘緊拉着,地板和沙發上,到處散落着女人和男人從裏到外的衣物,甚至還有黑色的真皮沙發上,一灘快要凝固的乳白色液體。
如果還不知道在他回來之前,這個客廳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那李正絕對是一個十足的傻蛋。
可惜,他不是!
舌尖掃過嘴腔內壁,原本李正打算調頭就走,可是,本能卻又驅使他邁開了腳步,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主卧的門半掩着,李正走到門口,將門完全推開,入目的,是鄭芯怡和另外一個莫生男人赤-裸相擁在一起的畫面,兩個人看來都極累了,睡得很香。
這極具視覺衝擊的一幕,卻並沒有讓李正感覺到憤怒,哪怕是絲毫都沒有。
他涼涼地扯了扯嘴角,心裏湧起的,只是無限的悲哀,因為自己不得不做出的愚蠢選擇。
因為做過偵察兵,可能是出於習慣,李正拿出手機,“咔”“咔”“咔”對着那兩俱赤裸相擁而眠的身體拍了幾張照,當他收起手機準備離開的時候,鄭芯怡卻忽然醒了,一睜開雙眼,便看到了門口收起手機轉身準備離開的李正。
“李正!”
知道自己偷腥的事情被李正逮個正着,而且還被李正拍了裸-照,鄭芯怡一下子就慌了,立刻從床上滾了下來,甚至是連毯子都來不及裹一塊,赤-裸着身子便去追李正。
床上躺着的男人被鄭芯怡的聲音和巨大的動作吵醒,揉了揉眼睛,也睜開了雙眼。
“李正,你站住!”
鄭芯怡追了出來,發現李正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大吼着繼續追了上去。
李正像是沒有聽到鄭芯怡的聲音一樣,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徑直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拍了我們的照片,把照片刪了。”鄭芯怡快步撲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李正,大聲要求道。
我們?!
李正實在是沒忍住,譏誚地低笑一聲。
他低下腳步,一把拽住鄭芯怡抱住他腰身的纖細嫩白的手腕,然後用力甩開。
身為總統身邊的第一副官,想想都知道,李正的力氣有多大,更何況是在被惹怒的情況下。
所以,鄭芯怡一把便被甩了出去,整個人跌進了沙發里,大腿處撞到實木的茶几一角,發出“砰”的聲音。
“李正,你幹嘛?”
鄭芯怡吃痛,扭曲着臉大吼,完全把自己做過的錯事,拋諸腦後,又或者,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幹嘛?!”李正原本平靜的臉色,倏地便沉了,沉的恐怖。
不管鄭芯怡跟哪個男人亂搞,李正都不會生氣,是鄭芯怡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挑戰他的底線。
“鄭芯怡,我從不打女人,別讓我破例。”李正的聲音,咬牙切齒,帶着濃濃的警告。
“你打呀,打呀,你敢打嗎?”
鄭芯怡像個潑婦加瘋子一樣,一頭長發亂的像個雞窩,全身一絲不掛地半躺在沙發上,那樣子,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而那個‘姦夫’則圍了條浴巾,雙手環胸斜斜地倚在主卧的門口,打算看着這場好戲!
李正一記冷冽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那‘姦夫’心裏一個寒噤,知道李正不是好惹的角色,趕緊又滾回了主卧里。
“李正,要是你從來都不碰我,要不是你心裏就只有謝曉琳那個賤-婊-子,我至於會跟其他的男人上床嗎?”鄭芯怡面目猙獰地衝著李正大吼着,完全沒有一丁點的羞恥之心,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道,“我現在有老公就跟沒老公一樣,每天守活寡!你在外面養婊-子,養野種我從來不管你,你憑什麼管我?你要是看不貫,那你去死呀!死了你就永遠也不用看到我了。”
李正眉頭一擰,垂以身側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拳,手背,青筋隱隱地暴跳。
“鄭芯怡,離開吧!只要你同意離婚,我名下的資產,全是你的。”
“離婚!”鄭芯怡冷哼一聲,“離了婚,你就好跟那個臭-婊-子在一起,和她的野種,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嗎?”
狠狠地瞪着李正,鄭芯怡緊咬着后牙槽,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來,“休想!“
“我一輩子都不會跟你離婚,一輩子也不會讓謝曉琳那個爛貨得逞的。”
“好,既然你不願意離婚,那從今天開始,休息再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話落,李正再沒有半秒的停留,轉身,一把拉開門,大步離開。
鄭芯怡抓過一個抱枕,朝李正砸了過去,怒吼道,“李正,你他-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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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外看守所內的探監室里,佐玲滿臉疲憊地坐在裏面,等着獄警把唐夢琪帶來,見她。
自從跟唐鼎年離婚後。她就再也沒有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整天擔心這個,害怕那個,最終擔心的事情,還是一件件都發生了,她現在,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她和唐夢琪生父的事情,被唐鼎年知道,而是她陷害林子宜和唐峻的事情,唐肅會不就此放過她。
雖然十來天過去了,什麼動靜也沒有,但是佐玲並不覺得,事情就會這樣過去了。
“哐當”一聲,探監室的鐵門被打開,獄警押着唐夢琪出現在門口。
“進去吧,不能超過十五分鐘。”獄警一把將唐夢琪推進探監室,然後,又“哐當”一聲,拉上了鐵門。
如果不是看在唐家的份上,佐玲想進看所守里來看唐夢琪,那簡直就妄想。
“夢琪.......”
再次見到形容枯槁,面目全非的女兒,如果說佐玲不震驚,那絕對是假的。
此刻的唐夢琪,哪裏還有半點以前那個嬌媚的漂亮女人樣子,別說男人,就算是女人見到她,都會想要避開。
“媽。我不想呆在這裏,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原本唐夢琪還不知道是誰要見自己,像行屍走肉般被獄警帶到探監室門,直到聽到佐玲的聲音,她才抬起頭來,一雙黯淡無光,只剩下痛恨與怨毒的眸子,看向佐玲。
在看清楚佐玲的那一刻,她就撲了過去,痛哭着哀嚎。
佐玲站起身來接住撲過來的女兒,看着唐夢琪的樣子,眉頭緊皺起,嘆氣道,“夢琪,媽明明已經安排你出國了,你幹嘛又要跑回來!就算回來了,你也不跟媽聯繫,還干出這種蠢事來?你以為,現在的林子宜,還是兩三年前那個任你欺凌的林子宜嗎?”
一提起林子宜,唐夢琪就眼的咬牙切齒,一雙空洞黯然的眼睛裏,都快冒出要殺人的綠光。
“媽,就我現在這張臉,你以為我在國外呆得舒服嗎?”唐夢琪緊緊地揪住佐玲的衣袖,咬碎了一口銀牙道,“不止是人。就連狗見到我,都會嫌棄!我去整容醫院找醫生,醫生說,就算花再多的錢,我這張臉,也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唐夢琪原本漂亮的臉蛋,現在,根本不成了樣子。
左邊一側的臉頰顴骨處,缺了一塊肉,是她在監獄裏跟人打架的時候,被人咬掉的,因為咬的太深,那塊肉再也沒長起來;而右邊的臉頰上,則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那是她在監獄裏試圖逃跑的時候,獄警留下的,因為救治不及時,那條深深的刀疤,永遠地留在了她的臉上,做為一輩子的紀念。
佐玲看着女兒,除了嘆氣,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只道,“那你也回來,不是送死嗎?”
“就算是死,那也比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強!”唐夢琪突然情緒失控地大吼,她一把推開佐玲,然後怨毒地看着她。開始“哈哈”的大笑起來。
“哎呦!”佐玲毫無防備,被唐夢琪推的跌坐在地上,屁股傳來劇烈的痛意,“夢琪,你這是幹嘛?”
“我一從監獄出來,你就急着把我送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大笑完,唐夢琪對着佐玲冷哼一聲,繼續道,“你就是不想我連累你,打擾你幸福快活的好日子,所以才那麼急着把我送出去,和我撇清關係,是不是?”
“夢琪,你怎麼會這麼想?”
唐夢琪冷笑,大聲質問道,“那我應該怎麼樣,你告訴我?”
佐玲看着她,忽然就沉默,不說話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吧?”唐夢琪繼續冷笑,“哼!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除了自己快活,誰的死活都可以不管,要不然,你不會連你的寶貝兒子都算計上。”
“那我還不是為了你嗎?”
“為了我?!”唐夢琪冷哼,“你放屁!”
佐玲瞪着唐夢琪,沒話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這次,你一定要把我救出去!我就算死,也一定要拉着林子宜一起死。”
“你還想幹嘛?”
佐玲有點怕了,萬一唐夢琪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怕到時候,有事的不止是唐夢琪自己,連她和唐峻,恐怕都會受到牽連了。
這樣的事情,佐玲一定不允許發生。
而她這次來看守所看唐夢琪,就是為了來警告她,不要再螞蟻撼大樹,做一些蠢事了。
“哈哈哈........”唐夢琪跟個瘋子似的,“怎麼。你怕了?怕我連累你?還是怕我把你以前做的那些好事,都公諸於眾?”
“夢琪,我是你媽媽!”佐玲坐在地面上,大聲宣誓着自己的身份。
“媽媽!”唐夢琪對空上稱呼,嗤之以鼻,“我要是有媽媽,我今天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以為林子宜是你想讓她死,她就能死的嗎?她現在不止是總統夫人,還是厲亞克斯家族的大小姐,她身邊明的暗的保鏢不知道有多少,只怕你還沒有靠近她,你就已經完蛋了。”看着冥頑不靈的唐夢琪,佐玲警告道。
“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話的嗎?啊!”唐夢琪居高臨下地俯視里地上的佐玲。愈發痛恨地道。
佐玲爬起來,過去抓住唐夢琪的手,勸道,“夢琪,這次,你好好聽媽的一次勸,不要再亂來了!你是意識不清的情況下發生車禍,而且也沒有傷到林子宜,最多也就判個兩三年,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好嗎?”
唐夢琪一把甩開佐玲瓏的手,“我為什麼要在監獄裏再呆兩三分?我不要!”
“你救我出去!”唐夢琪發狂般猩紅了雙眼,撲過去又抓住佐玲,“你不是有錢嗎?花錢救我出去,我要出去!”
佐玲覺得,唐夢琪是真的瘋了,與其在這裏跟她浪費口水,不如讓她在監獄裏獃著,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好!媽會想辦法的,你乖乖的,媽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佐玲一邊安撫着唐夢琪,一邊將自己的手從唐夢琪的手中拽出來。
不管怎麼樣,先安撫住她的情緒,最重要。
“你再在這裏多呆幾天,媽出去想辦法。”說著,佐玲已經開始往門口的方向走,“媽現在就出去想辦法。你乖乖的,不要再鬧事了。”
“媽,媽......”唐夢琪看出了佐玲的心思,又撲過去,拽住她。
“來人,來人啦!”怕唐夢琪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佐玲趕緊大叫起來。
外面的獄警聽到,立刻推涼而入,大吼一聲,“幹嘛?”
“她想傷害我,拉開她,快點!”此時,佐玲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聽佐玲這麼一說,兩個獄警立刻向前。一左一右將唐夢琪拉開。
唐夢琪一被拉開,佐玲便逃一樣的跑了出去,好像後面有豺狼虎豹追着她一樣。
“我沒有,她冤枉我!”唐夢琪掙扎着大叫,“佐玲,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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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集團總部辦公大樓的董事長辦公室,秘書敲門進來告訴唐鼎年說,時董事長又來找他了,問他見不見。
這段時間,時宜的父親時健幾乎每天都在找機會見唐鼎年,但唐鼎年每天都會以各種理由避開他。
時健來找他,無非就是為了時宜的事情。
但是這些事情,豈又是唐鼎年能做主的。就算他能做得了主,那他的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向著別人呀!
不過,如果他一天避着時健,時健便會一天不死心。
與其讓他為了時宜的事情天天上門煩自己,不於一次性把話跟時健說清楚。
“讓他上來吧。”唐鼎年吩咐秘書道。
“是,董事長。”
很快,時健便被秘書帶進了唐鼎年的辦公室里。
“唐兄,謝謝你還願意見我。”
時健身為整個時氏集團的當家人,自然明白唐鼎年之前為什麼不肯見自己,所以,一進到唐鼎年的辦公室,他便一臉感激地先說了這句話。
“時董客氣了,坐吧!”唐鼎年從辦公桌后的大班椅里站起來,走向時健,對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後,又吩咐秘書出去泡茶。
秘書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時健看着唐鼎年,等他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后,他才坐了下來。
“唐兄,小女無知,闖下大禍,還請您和總統先生寬宏大量,不要怪罪我那個逆女。”時健也不跟唐鼎年拐彎抹角,也不需要拐彎抹角,因為時健相信,唐鼎年早就清楚他的來意。
這時,秘書端了兩盞茶進來,恭敬地放在了唐鼎年和時健面前,又退了出去。
唐鼎年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吹了吹上面的茶漬,抿了口,不緊不慢地道,“殺人償命,自古以來,誰都不會法外開恩,更何況,我們F國,是個法治社會。”
唐鼎年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傻子都聽得出來。
“這個我知道。”時健輕嘆了口氣。頹敗地低下頭去,片刻之後,又抬起頭來,看向唐鼎年道,“唐兄,是我從小沒有教好時宜這個女兒,才會讓她一直以來胡做非為,做下這麼多錯事。”
見唐鼎年根本無動於衷,時健繼續道,“時宜還小,現在才23歲,要是所有的事情追究起來,那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呆在監獄裏了,一輩子也就完了。”
時宜干過哪些漂亮事情。就算唐鼎年不清楚,時健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會不知道。
“是呀!時宜才23歲,就已經罔顧了幾條人命。”唐鼎年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投向落地窗外,一雙深邃的眸子格外深沉地道,“如果不對她繩之以法,將來,還不知道會做出其它什麼更加讓時董無法收拾的事情來。”
時健看着唐鼎年,雖然他的話,絲毫都不給他留情面,但時健怎麼著,也只能忍着。
“唐兄,如果總統先生願意網開一面。南郊那塊50萬平米的地,我拱手奉上。”這是時健來見唐鼎年之前,早就想好的代價。
為了救這女兒,他也是捨出老本了。
“哈哈哈........”唐鼎年意味難明地笑了,他從沙發里站了起來,看着時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算現在的總統是我唐鼎年的兒子,我也無權干涉他的任何決定。時董,請回吧。”
說著,唐鼎年對着門口喊道,“來人,送客!”
唐鼎年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是時健卻並不願意這麼就放棄。
“唐兄,.......”
“時董事長,請!”秘書進來,對着時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時董,不送!”話落,唐鼎年轉身,往辦公桌前走去。
時健還想說什麼,但見唐鼎年完全不為所動的態度,只得嘆了口氣,大步離開。
就當,他從來沒有生過時宜這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