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更多的秘密
瀾姐道：“十年前我遇到過江南第一樓的人，無意中救了下來，才知道當中有這等細節。”
靈妃剛剛緊張的深情又恢復如初的淡然，她笑道：“這也許就是天意吧，我以為江南第一樓的人都死了，沒想到還有露網之魚。”
“那麼，江南第一樓的白虎也死了？”瀾姐兒急問道。
靈妃道：“白虎最後落入慕容靖天手中，自然活不了。”
“那麼，傳國玉璽最後還是落入慕容靖天手中？”
靈妃靜靜的站了很久，才道：“並沒有，因為，白虎是在把傳國玉璽交給冥岳以後才被慕容靖天抓到。”
“那慕容靖天這麼多年，一直用的假傳國玉璽？”瀾姐兒以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仍舊露出驚訝的神色。
靈妃道：“看得出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我今日還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冒充明月珠的事情，慕容靖天早知道了。”
“什麼？”瀾姐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因為慕容靖天沒有真正的傳國玉璽，才會放縱你，不追查你和明將軍的過錯，他這是在收買人心，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找到真正的傳國玉璽。當然，當初，讓你嫁給皓兒，也是我的主意，我希望我的兒子可以有明將軍做靠山，不會被欺負。就是那天，我為先皇一直保守的貞操，給了慕容靖天，換來我的皓兒安全。”靈妃眼中沁出淚水，她看着瀾姐兒，低低道：“我明明知道皓兒的身子那樣，卻把你推進火坑，是我對不住你。”
瀾姐兒終於知道為什麼要嫁與慕容皓的原因了，心中卻是更多的對靈妃感到憐惜，母親為了兒子，忍受這麼大的屈辱，完全不是外間的傳言，說靈妃水性楊花，前朝今朝共侍而夫的女子。
瀾姐兒道：“那麼母妃知道我的身世嗎？”
靈妃搖搖頭，“並不知。”
瀾姐兒道：“母妃如此信任我，第一次見面就對我說這麼多重要的話，瀾兒也不想隱瞞母妃，兒媳就是當年護國將軍晏柏崖的女兒，當年我全家滅門，我心甘情願嫁給陵王，也是為了復仇。”
靈飛似乎沒有太多詫異，只是淡淡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世，可是我心裏明白，你不會是簡單的人，我雖然人在宮中，這些年皓兒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皓兒對你很好，你也對皓兒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瀾姐兒看出這靈妃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也是一位好母親，可是，慕容皓現在的狀況，的確是被自己的母親害的這樣苦楚，一個男人沒有床笫之歡，他的心裏該有多苦，她本想問靈妃當初如何會那樣做，廢了自己的兒子，可是，現在卻無法開口，因為，靈妃已經承受太多，自己的兒子，天下的每一個人都對她有眾多的誤會，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瀾姐兒想到傳國玉璽，就轉移話題問道：“那母妃知道冥岳是什麼人嗎？”
靈妃道：“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慕容靖天為了找回傳國玉璽，他已經暗示過他的皇子們，可以明目張胆的來搶奪皇位，他的目的就是，尋找一個能力最大的皇子，這次奪嫡的勝出者，讓他來尋找傳國玉璽。”
這又是一個讓瀾姐兒驚訝的事情，沒想到慕容靖天居然公開讓兒子們奪嫡，不過，這對瀾姐兒來說，卻是一件好事情，帝都越亂，對她越有利。
靈妃隨意的瞥了一眼瀾姐兒，神情嚴肅起來，鄭重其事的道：“你告訴我，你可想為你父母報仇？”
瀾姐兒看靈妃的架勢，知道她是很認真的，就點點頭。
靈妃又道：“皓兒可想為他父皇報仇？登上皇位？”
瀾姐兒看了靈妃一眼，心想，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可是內心卻是那麼的堅強，又是這樣的聰明，就又點點頭。
靈妃臉色露出一抹笑容，道：“護國將軍的女兒果然是人中龍飛，皓兒也沒有讓我失望，這麼多年，我苟且活着，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除去慕容靖天，恢復大楚正統的皇位，皓兒，你是好樣的。”
瀾姐兒不知該如何回應靈妃，她獃獃的看着靈妃神色中的堅毅。
靈妃道：“這十年來，我一直盼望有今日，瀾兒，委屈你能和皓兒如此同心同德，我心裏一直愧疚當年不該讓皓兒喝下斷陽散。”
“斷陽散？那是什麼？”
“那是可以讓男子不能有床笫之歡的葯，可是，我如果當初不那樣做，以慕容靖天的性格，皓兒根本活不下來。”靈妃的眼中，淚水肆意，她喃喃道：“這些年，我一直知道，皓兒因為這個恨我，可是，哪有母親願意自己的孩子那樣子？每日每夜，我都在自責，我都在夢中哭醒，皓兒多痛苦，我就有多痛苦。”
瀾姐兒輕輕走到靈妃身邊，挽了靈妃的胳膊，輕輕道：“母妃不要這樣難過，我知道你是為了王爺好，我理解你的苦衷。”
靈妃輕輕撫摸着瀾姐兒的肩頭，道：“你是個好孩子，皓兒有你是他的造化，也是我的造化。”
瀾姐兒問道：“服了斷陽湯以後，就沒有辦法恢復他的身體嗎？”
靈妃道：“沒有辦法的，可是作為母親，我如何會對自己的兒子那樣狠辣，當時我在藥物中減少了分量，如果日後可以用藥物慢慢抵消斷陽湯的功效，還是有可能恢復的，可是，作為一個前朝的皇子，有誰肯為他操那份心，即便是操心，誰又有那麼好的醫術？”
“那洛周洛老先生呢？他有沒有可能治療好王爺？”
靈妃眼睛中一亮：“如果洛老先生出手，是有可能的，不過，如過發育期期間治療，還有可能，如果過了發育期，根本就無力回天。”
瀾姐兒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上次聽說過慕容皓一直在服用洛老先生的葯，卻不不知道那葯是何種功效？如果僅僅是為了消除慕容靖天給他喝的毒藥，那麼慕容的身子，已經是永久的損傷，不能恢復。
靈妃見瀾姐兒心有所思，追問道：“洛老先生有給皓兒吃藥嗎？”
瀾姐兒點點頭，把慕容靖天每日讓秋蘭給慕容皓下毒藥的事情說了一遍，靈妃聽后，恨的直咬牙。“他終究不肯放過皓兒。”
“王爺會沒事的，母妃不要擔心。”
靈妃如何不擔心，她頓了頓神色，言道：“瀾兒，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母妃會在宮中給你們做點事情的，你和皓兒要好好的，母妃感謝你為了皓兒做了這麼多。”
靈妃說完，意欲跪下表示謝意，瀾姐兒急忙扶住靈妃，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可。”
靈妃道：“也罷，母妃是信你的，你我今日相聚，就言盡於此，不是母妃趕你，宮中耳目眾多，你最好少呆會，以免引起別人的疑心。”
瀾姐兒雖有不舍，但是靈妃的話無不有道理，施禮言道：“母妃好好保重，瀾兒告辭。”
靈妃看着瀾姐兒離開，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傷感。
她第一眼就看出來，瀾姐兒是個不一樣的女子，那是兒子的福氣。可是，瀾姐兒和兒子的福氣，被自己當年的無奈之舉毀滅。
她的恨，只能是慕容靖天。
可是，當年的慕容靖天，曾經是那麼的愛自己。
瀾姐兒回到孟貴妃處，小坐了一會兒，便和端王妃離開皇宮。
回到陵王府，瀾姐兒把今日去見靈妃的事情說給慕容皓聽。
慕容皓心中不悅，卻是笑道：“你還是去見她了？”
瀾姐兒看出慕容皓心思，笑道：“你不是答應我可以去見嗎。”
慕容皓淺淺的笑容里，有着淡淡的憂鬱。
瀾姐兒讓雪綉端來茶水，讓慕容皓好好的陪自己飲茶。她就把靈妃今日說過的話全部轉述給慕容皓。
慕容皓的臉色在陰晴之間轉換，在震驚中愕然。
特別是聽到傳國玉璽和慕容靖天暗示皇子們公開奪嫡的事情，更是不敢相信。
可是對於靈妃當初的無奈之舉，慕容皓卻只是眉頭越來越緊蹙，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母親一直自責中牽挂着自己，也許是這麼多年來自己承受的痛楚太多，他似乎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瀾姐兒道：“母妃對你，如所有的天下的母親對孩子一樣，瀾兒只希望以後你不要恨她，她也很難過。我希望你可以原諒母妃，好嗎？”
慕容皓面無表情，也不做回答，心底卻是有一種無法抑制的傷痛在蔓延。
十年來的屈辱人生，一時半刻，就算知道真相，可是那份恨意，卻是無法抹掉的。
“瀾兒，謝謝你所做的。”慕容皓終於喃喃說道，順勢把瀾姐兒抱在懷中。
瀾姐兒輕輕笑道：“我們之間不需要客套。”
“給我一點時間。”
“我相信你可以的。”
昨天晚上為了洛雲飛，奔波一夜。今日又去皇宮中小心翼翼應付各種勾心鬥角的事情，瀾姐兒突然覺得此刻好累，腦中嗡嗡作響，眼睛漸漸的不受控制，此事在慕容皓的懷抱中，是如此的舒服，如此的愜意。
她覺得越來越睏乏，睡意襲來，慢慢合上眼睛，沉睡在慕容皓的懷中。
“瀾兒，你辛苦了。”慕容皓緊緊的抱着瀾姐兒，眼睛中有一絲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