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節 珊瑚簪子

第二五章節 珊瑚簪子

“掌柜的,這個珊瑚簪子我要了!”突然一語傳來,一個容姿秀麗的女子跨進鋪子,伸手從瀾姐兒手中奪過簪子。

掌柜的見到那女子,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彩蝶姑娘啊!這簪子可是上等珊瑚,姑娘若是喜歡就好好看看。”隨招呼了夥計搬來椅子,讓那個叫彩蝶的女子坐下。

彩蝶坐下便拿着手中的珊瑚簪子來回翻轉的看,一邊不停嘖嘖稱讚。

瀾姐兒看那女子衣服華麗,打扮卻不象是大家小姐,加上性情急燥,行事不穩,端的一個丫鬟行為,也不與之爭辯。

素錦性子急,忍不住喝斥那掌柜:“你這人太勢力了吧,別人來了就有椅子坐,何況這個簪子是我們先看的,你怎麼隨意就轉與別人?”

掌柜的未曾開口,彩蝶就一個不屑的眼神瞥了瀾姐兒三人一眼。瀾姐兒穿衣打扮自小簡單,眼下穿着更是樸實無華,雪綉素錦二人也是隨着瀾姐兒樸素穿着。

丫鬟總不能搶過主子的風頭,這一點,雪綉素錦二人一向做的非常好。

彩蝶隨即哼了一聲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配佩戴這樣名貴的簪子!小家小戶的要是買不起就別在這裏礙眼。”

素錦聽得要發火,正與辯駁,瀾姐兒及時阻止她,對彩蝶道:“姑娘不可以貌取人,那是勢力之輩才能做出來了的事情,姑娘如此飛揚跋扈,也未必見的是大家閨秀做派,就算姑娘貌美,卻未必勝過我的兩個丫鬟,何況……”

雪綉素錦二人聽此言掩嘴而笑,這瀾姐兒說話果真是綿里藏針,一針見血,氣的那彩蝶一臉發白,瞬間一句話說不出來。

瀾姐兒嘆道:“姑娘衣服的絲綉,乃是去年江南流行的款式,想必與這珊瑚簪子你也是也是受用不了的。”

彩蝶臉色越發難看,怒喝道:“我這簪子本來就不是我戴的,哪有怎麼樣?我家小姐才能配上,你少在這裏熱諷冷嘲!你配得上這簪子嗎?”

掌柜的是個聰明人,聽到瀾姐兒一番話,心中暗自斷定這也是不好惹的主兒,只是眼下見彩蝶惱怒,勸慰幾句,道:“二位小姐都息怒,我說句公道話,這隻珊瑚簪子,五百兩銀票一點都不少,誰要是拿出來五百兩銀子,就歸誰。”

瀾姐兒三人卻明顯聽出來的是不公道,明知道瀾姐兒三人打扮寒酸,一時間怕是拿出來這麼多銀子,那掌柜分明有意偏袒彩蝶。

當然,誰出來逛街戴那麼多銀子!

彩蝶一聽掌柜這麼說,當即拿出五百兩銀票,命掌柜的將那支珊瑚簪子給包好,自已一副十足得意的樣子看着瀾姐兒三人。

素錦已經氣的握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把彩蝶的鼻子打歪。

正在此時,鋪子的門噗通一聲響,緊接着聽到哎呦一聲,一個男子捂着額頭走了進來。

那男子年約二十,華服美冠,儼然是一副富貴家的公子哥。只是手捂着額頭和半張臉,看不清楚張什麼樣。

掌柜的被這個不速之客嚇了一跳,忙問其原因,那男子不陰不陽的道:“你的門撞了我的頭,你賠我。”

掌柜的一聽這話,就知這男子不是無賴就是傻子,本想哄了出去,眼下鋪子還有客人,不好出手,便問道:“公子要我怎麼賠?這門不會走,公子是有腿的,我不說公子撞壞我的門就是不錯了。”

那男子聽完,一腳踢在門上,鋪子的門在外力作用下來回擺動幾下,那男子就嘿嘿一笑,“誰說門沒有腿,沒有腿咋會動!”

瀾姐兒三人和彩蝶都被這男子的舉動逗樂,掌柜氣的吹鬍子瞪眼,這人果真是個傻子。

那男子又道:“剛剛你們吵什麼?害的我被門撞。”

掌柜的沒有心思理着男子,埋着頭繼續給彩蝶包那個珊瑚簪子。心道,一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雪綉此時此刻靈機一動,道:“這位公子,我告訴你我們剛剛為什麼爭吵,這位姑娘剛剛搶走我們一件看中的簪子,那東西可是極好的,不知道公子見過沒有。”雪綉說著指向彩蝶。

那男子一聽,好奇心大增,叫道:“我去看看是什麼好東西,如果真是我沒有見過的,我買下來送與姑娘。”

瀾姐兒笑着喝斥雪綉,“你這丫頭,何必逗一個傻子。”瀾姐兒說話間,那男子一隻手捂着額頭,飛奔向掌柜,掌柜的沒想到這男子這樣冒失,措手不及間,那隻珊瑚簪子就落在男子另一隻手中。

男子看了幾眼,笑道:“果真是好東西,我說話算數,送與姑娘。”說著就要遞與雪綉。

雪綉自然不敢接,眼瞅着瀾姐兒不知如何是好。瀾姐兒卻道:“公子美意,我們斷然不能接受,何況這是別人付過銀子的。”

掌柜的和彩蝶都被這傻男子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彩蝶離這男子近,幾步過來就要搶那枚珊瑚簪子。男子用手指着彩蝶道:“別過來,你只需告訴我你多少錢買的?”

彩蝶哼了一聲,道:“五百兩啊!傻子。”

那男子傻笑一下,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扔到彩蝶面前道:“我買了,這是一千兩銀票。”

“還真是個……”彩蝶想說傻子,但是看到那一千兩銀票,怎麼也說不出來,這轉手之間就賺了五百兩銀子,心裏大喜,撿起銀票,心花怒放的跑掉了。掌柜的見如此,倒是心疼了那彩蝶輕易賺到的五百兩銀子,悔恨自己咋不早點遇到這傻子。

男子見掌柜也不做聲,就對瀾姐兒道:“送給你吧。”

瀾姐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傻的人,心想這人必是真傻,不過有這等豪爽氣概,也是難得的,只是不知道回家以後會不會被家人責罵。便好心言說道:“我等初次見面,不宜接受這等貴重之物,公子花這麼多錢,這珊瑚簪子定要交於父母好好保存,到時候公子娶妻,可送與新娘。”

“新娘?好啊好啊,那我拿回去送給新娘。”男子一陣歡呼雀躍,轉身就跑,沒想到再此撞到門上,又是一陣哎呦哎呦的叫喚。

瀾姐兒三人笑的都直不起腰。

九月十五,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帝都的月色依舊迷人,還有十二天,就是自己的婚期,周文通的案件一直壓着,瀾姐兒就無法入睡,兀自推開窗戶,一抹月色籠罩在她美麗的臉龐上面。

記得十多年前,也是這樣月色如水的夜晚,父親母親坐在庭院中,看在她和兩個哥哥玩耍,一陣陣歡歌笑語飄蕩在晏府夜空中。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對着月色發獃,不由心中泛起淡淡哀愁。

那個傳言中的傻皇子到底是什麼樣?瀾姐兒突然想起來今日遇到的哪個傻子,不由得抿嘴一笑,仔細想想那個傻子的模樣,居然一點也記不起來。

直到圓月偏西,瀾姐兒才有困意,方才睡下。

殊不知,在帝都睡不着的不止瀾姐兒一個人。孟貴妃端王一黨的也在為皇帝將周文通囚禁在天牢的事情不解,不知道這慕容靖天為何如此這樣做,一邊揣測聖意的同時一遍想辦法營救周文通。身為戶部侍郎,周文通對於端王一派的意義也是不容小覷的。

慕容靖天帶着不悅的神色走進皇后的鳳儀宮中,皇后已經打扮的光彩照人,滿面春風的在等待着。今天十五,是慕容靖天必來皇後宮中的日子,所以皇后早有準備,一桌子菜肴全部都是精挑出來符合慕容靖天口味的。

慕容靖天卻是絲毫沒有食慾,隨便夾了幾筷頭,也是給了皇後面子。

皇后見此情景,心中明白十有八/九是為了周文通的事情。皇后是信王養母,對於端王一派的周文通,自然是想趁機剷除。心中思索片刻,言道:“皇上此刻的心情,臣妾本不該多言,可是臣妾看到皇上如此情狀,心中萬分想為皇上分憂,我們夫妻多年來的情分,臣妾實在不忍心看到皇上這樣。”

慕容靖天瞥了一眼皇后,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年來,就數你最心疼朕,自從我坐上龍椅,後宮這些瑣事也全靠你辛苦操勞。”

皇后眼角泛出一絲淚光,低聲道:“這是臣妾的本分,得皇上如此體諒臣妾,臣妾卻是心中有愧,這麼多年來,臣妾不曾與皇上誕下皇子。”

慕容靖天道:“你不是還有信王,雖說不是你親生,這些年你費心勞力養着他,也和親娘有什麼區別。”

“信王是個好孩子,前些年我管束嚴厲,只是一心想讓他有皇上一半出色就好,沒想到過於心急,反而造成現在的放蕩不羈。前些日子還惹得皇上不開心,也是我做母后的責任。”

慕容靖天突然笑了一聲道:“信王這點像我,不羈,不羈好啊!只是沒有用在正途。我慕容靖天的兒子們,沒有一個像我,沒有雄心壯志,沒有魄力。端王敦厚,寧王還小,信王的不羈的個性倒像年輕時候的我。”

皇后心裏暗自有幾分喜悅,臉上依舊是一副自責難過的神情,“信王如今禁閉,臣妾也是想見一面都不容易,作為皇子,開個錢莊,自負盈虧,也是替皇上省些開支,現在帝都的皇親國戚暗地裏那個沒有幾個莊子鋪子,就是領頭彈劾他的孟丞相,周侍郎,不一定私下沒有鋪子錢莊。偏偏大臣們彈劾信王,也算是欺負他沒有親娘的孩子。”

“周文通?”慕容靖天頓時一愣,“朕忽然想起來周文通的前妻廖文鴛是前朝皇后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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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之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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