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離開
我呆坐在那裏，感覺就像個被監視的犯人，對於符紅兵的話，心裏並沒有太多感受！應該是說，已經麻木！麻木到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映。
說完，又來拉我的手，“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很多錢，但是感情，林溪，這不可能！我們的關係就像交易，不能談感情，你明白嗎？即使有感覺又怎樣？我們最終走不到一起。”
“我知道。”盯着對面的牆，我平靜的說。肚子開始作疼！這種疼意很快延伸，接着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符紅兵瞬間發覺我異樣，有些慌措的問，“林溪，你怎麼樣了？”
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我說沒事。
不知道是怎麼挺過來的，最後在廁所里‘孩子’就這樣下來了！那種感覺，我覺得我會記住一輩子！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符紅兵跑過來扶住我，腦海里全是剛才看到‘孩子’的畫面！靜靜的站在那裏，盯着他好一會兒。
符紅兵低聲又道歉。
回去的時候，我梗着脖子吼他，“符紅兵，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握着方向盤上的手背青筋迸出！沒有把自己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想放，也不願意再放！經過這件事，我想自己無論如何也該懂了！有什麼東西不會屬於自己的，別去想。
路不是往我宿捨去的路。我叫住他，“送我回宿舍！”
“你現在這樣，回去誰照顧你？”符紅兵反問。
“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忍着渾身的難受，我平靜的說。
他冷笑一聲，“剛才你走路都需要人扶，就那樣能照顧你自己？”
就算不能照顧我自己，也不用他關心！惺惺作態，用不着！“符紅兵，那是我的事！你沒資格管，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我要回去！”
車廂里氣氛變得壓抑！符紅兵絲毫沒有聽我話的意思！
旁邊有個煙灰缸，符紅兵會在車上抽煙，當我把煙灰缸拿在手裏往自己額頭上一砸的時候，車子明顯重重一晃，最後剎車好一邊，符紅兵沉着聲音說，“林溪，你瘋了！”
額頭有血流下來！沾在睫毛上的時候，伸手去抹，手上全是紅紅的！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想下車！”，不是詢問的口吻，而是命令！
不想再跟符紅兵再呆一分鐘。
“自殘這樣的手法，以為給別人千萬威脅，偏偏得到的結果只是傷害自己！對一個沒自己沒有任何感覺的人自殘，是最愚蠢的辦法！”符紅兵冷咧的話從他嘴裏吐出來！我只覺得腦子有些恍惚！隱隱作疼！喉嚨里像壓着什麼東西，很想告訴他，我不是要試探他對我有什麼感覺。
我只是……找不到方法來阻止他帶我回去。
頭有些沉，最終我沒有機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暈了過去。
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那麼安靜平穩的生活讓我捨不得醒過來！站在門內，我跟門外的人說再見，外面的人說林溪好好照顧自己……
看清楚是誰的時候，自己醒了過來！
白織燈光照得眼睛又重新閉上。熟悉的聲音傳來耳邊，“林溪，你醒了。”
聞言，渾身一僵。
又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手被他的手握着，符紅兵說，“我知道你在生我氣！我所做的都是為你好！林溪，你還那麼年輕，難道要因為我毀了你的一輩子嗎？”
這個時候，我們誰都不知道，將來真的有一天，我把自己一輩子都毀了！
他說，“符家是不會允許有私生子在外面，孩子就算是我的，就算被帶回符家，你有想過孩子將來面對的流言非語嗎？他會抬不起頭，甚至一輩子都被人嘲笑，那樣的結果是你所願意看到的？”
心狠狠一揪！
眼角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我沒有伸手去擦，從眼角沒入耳跡，最後消失在枕着上！眼淚流得很兇，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它那麼兇猛！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了！整個人像置身於深海，沒有人來救自己，死是唯一的結果！甚至都放棄掙扎。
“如果看不到我，你心裏會好受，那你快點好起來，好起來后，我會消失在你面前，夜暮那邊的後續事情我會處理好，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但前提是，林溪，你得好起來！認真的好起來！”緊握着我手，符紅兵低聲說道！
視線終於落在他的臉上，張了張嘴，我說，“符紅兵，我愛你。”
黑眸緊緊一縮，他黑着臉說，“林溪，別說胡話！”
他說是胡說，那就是胡說！“嗯，我是在認真的說著胡話！”
他不回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良久，才說，“你有一天會明白，我符紅兵這個人一無是處！”
一無是處！
確實！
可感情本身就是瞎子！
見我不說話，符紅兵說讓我好好休息，他去打個粥來給我吃！病房裏恢復一片安靜，緩緩的坐起身，下床，就這樣走出了病房，人還沒有走兩步，聽到符紅兵的聲音在後面，“你打算去哪裏？”
猛的一僵！這才回過頭來，原來他根本沒有走，只是站在走廊那裏抽煙！整個人身上透着很濃煙味，我啞着聲音說，“我想到處走走。”
“然後順便走出醫院，走上出租車，走到一家旅店，又跟我玩起失蹤是嗎？”符紅兵把後面的話說完！
我說，“隨便你怎麼想。”
伸手握住我手腕，他命令式的口吻說，“回去休息。”
“符紅兵，我想回去，回我自己的地方！”掙扎着，卻力不從心，反被他給帶回病房，他冷着聲音說，“林溪，你要不想我拿繩子把你困在這裏，就好好給我呆在醫院。”
聲音冷到極點，告訴着我，他不止是說說，他做得出來。
“你真卑鄙！”
“是，我一直都這麼卑鄙！”符紅兵說完，拉動着被子給我蓋好的舉動卻是無比溫柔！甚至連角落都用手按好！“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
晚飯是符紅兵叫來的外賣，有雞湯！打開盒子，香氣四溢！他端在面前吹着，直到溫度涼了下來才給到我！“不燙了，你快試試！酒店說這種雞很補！多喝點！”
一點胃口都沒有！喝在嘴裏只覺得苦！強迫自己喝下去反而全部吐了出來！
符紅兵有些心疼的說，“怎麼會這樣？”
“我吃不下。”
晚飯就這樣什麼都沒有吃下！也不覺得餓！第二天依舊如此，什麼東西往嘴裏塞下去，最後反被吐了出來！來來回回幾天，整個人就瘦了！
到了第四天，符紅兵按捺不住了，“林溪，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半躺在病床上，正盯着窗戶發獃，冷不防聽到符紅兵的話，愣了愣，“我沒有想怎麼樣。”
“這也不吃，那也不吃，跟你說話也不回答，林溪，你到底想怎麼樣？”雖然沒有吃什麼東西，但每天都通過針來攝取營養！
“符紅兵，我想回家了。”無比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從病床上下來，拿着自己的衣服換好，走出去的時候，符紅兵沒有擋我。
外面陽光燦爛，燦爛到讓人頭暈。
醫院外面很多出租車，直接拉開門坐上去，“師父，麻煩去……”
“去江南苑。”符紅兵擠上車報出名字，那是他所住別墅區的名字！
車子要開的時候，我拉開門跳下了車，裏面傳來司機不耐的聲音，“不要命不要害我啊！”
手撐在地上破了皮，卻感覺不到一點疼！視線里多了只大手，視而不見，自己站了起來，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符紅兵跟在後面！
腳步不遠不近，就這樣跟着我。
“符少，你到底想怎麼樣？”停下，轉身，看着跟隨我的男人說道！
他說，“我不放心你。”
我冷笑，“不放心我什麼？怕我再自殘，還是怕我再自殺？或者是擔心孩子沒有死，還在我肚子裏？”問得直接，他臉色瞬間緊繃起來。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符少，您請放心，我想通了，那些都不會！你說得很對，我還年輕。不應該怎麼把自己堵死！”
他說，“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有什麼打算是我的事，跟符少你沒關係！”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走上前，我退後，最後他站在原地，“林溪，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我可以改！但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
我站在那，就這樣看着他。
我在想，我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對他。
他說，“只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就不會有這種事，去那裏玩的人那麼多，你這種事是第一次！”
說來說去，他只是想我繼續陪着他去！
心頭一哽！我沒有再看他一眼就轉了身，不是走。這一次，我是跑着離開！我噁心這個男人！是真的噁心！
檔在我面前，符紅兵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剛才在病房裏才開的機，拉開兩人距離，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林醫生！
“林溪，我明天到江城去上課，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林醫生的聲音有些激動！我的手機擴音，符紅兵站在我身邊，自然把林醫生的話聽清楚了。
夏惜男朋友昊浩的事多虧他的幫忙……所以，我答應了！
掛下電話，符紅兵沉着臉說，“是誰約你？”
“不用你管！”
調頭就走。手又被他拉住，他依舊問着剛才的話，“剛才是誰的電話！”
低看了着握在我手腕上的大手，莫名覺得可笑！我跟他是什麼關係？前一刻是誰在清楚告訴我，我們只是交易關係！誰約我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一副緊張生氣的樣子倒像他是我男朋友一樣！
“符紅兵，你這是什麼意思？”
符紅兵頓了頓，“什麼什麼意思？”
揚起被他握着的手，“我朋友約我吃飯，你以什麼樣的身份質問我？別忘記你前幾天說過的話！”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我只是擔心你！你現在剛出院，不管怎麼說都要休息好，你現在不適合應酬。”
呵呵呵，“謝謝關心！”
我的態度讓他眉頭皺得緊緊的！我說，“我們就到這吧！”
----
第二天肚子還是很不舒服，最終推了林醫生的約。自己在宿舍休息！說著休息，閉着眼睛卻比睜着眼睛還清醒！電話關機，夏惜搬去了晉雋陽那裏。
宿舍，只有我一個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
我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門被敲響着，我沒有吭聲，外面的人叫我的名字，是符紅兵！聽到他的聲音，我連應付都覺得多餘！捂着耳朵！
嘭的一聲，門突然被他踹開！重重倒地！我整個人從床上驚坐起來，符紅兵衝進來，看着我問，“為什麼不應我！”
拿着床上的枕頭往他頭上一丟，“符紅兵，你到底想幹什麼！”
眼裏有些疼！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不再聯繫？那天說得那麼好，現在卻陰魂不散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到底想幹什麼？
符紅兵手動了動，“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擔心你。”
輕笑一聲，我說，“我會出什麼事？我能出什麼事？就算我出了什麼事，也跟你符紅兵沒有任何關係，我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咬着牙，把死不了三個字連續重複三次！
整個人都有些激動！
他站在那，就這樣看着我，我住的是上鋪，符紅兵長得高，看我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不適感！閉了閉眼，指着門口，“你走吧！”
“林溪，你吃了午飯沒有？”
“我叫你走啊！”衝著他吼了起來！把床上的東西全部擲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的最後落在地上，符紅兵沒有動，就這樣站着！門口有公司同事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最後在看到被踹開的門后，又走了。
符紅兵依舊沒有走，看着我沒有那麼激動時才說，“林溪，原諒我了嗎？”
他以為，我因為這件事一直記恨着他。所以，跟他鬧脾氣，一直不見他！
“我不想看到你。”
“我帶你去吃午飯。”
跟我說的話，相差十萬八千里！“我先把門裝好！”，說完，他把門扶起來！
我不去吃飯，他就陪着我在宿舍挨餓！這樣的舉動倒是讓我看不懂他，我不理他，趕走他，不是他想要的結局嗎？
現在，是要鬧哪樣？
“夜暮那裏我已經處理好，你現在是自由人，你的銀行卡里我轉了錢給你，你看還有什麼需……”他爬上上床，坐在床尾，原本狹小的單人床現在看起來就像張椅子！
我側着身子面對着牆，聽着他的話，心裏沒有什麼感覺，“我什麼都不需要了。”
“你還需要什麼，就跟我說，我會盡全力滿足你！”他說。
我問他，“符紅兵，你這樣做是因為內疚嗎？”
“是，我覺得我傷害了你。”他回答得很自然，也很快，像心中早有了這樣的答案。
我說，“以前的她們，你也是這樣對她們的嗎？”
符紅兵眉頭微微一蹙，“以前我沒有傷害過她們！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她們不願意，我不會強迫！既然玩不到一起，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為什麼我們不能好聚好散。”，我直接反問他。
符紅兵愣了愣，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我累了，想睡覺。”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帶飯過來。”
“謝謝！”
聽到門被帶上，腳步聲越來越遠，十分鐘后我從床上起來，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提着自己的包就離開了宿舍！跟夜暮沒有關係了，代表我可以離開了。
江城，寧城，我都不想獃著。
直接到汽車站，隨便站了個買票窗口，聽到前面的人說去哪裏，我也跟着買了張F市的車票！十分鐘后，車子啟動，看着熟悉的江城一直在倒退，最後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心裏也跟着一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想那是因為我在這個城市呆了那麼久，所以對它有感情。
到達F市是半夜！坐了整整近十個小時的車，完全陌生的城市，在出站口外，感覺到從來未有過的迷茫。
陌生面孔，陌生的天空，陌生的街景，甚至連他們所說的話都是陌生的。
我就像一個外來者，強行擠入不屬於我生活的地方。
不知道去哪裏，很多拉客的司機問我去哪裏，我都是僵硬的搖着頭！最後看到汽車站對面有酒店，過去開了房間！
腦海里都是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我沒有怪符紅兵，那些事他從來沒有逼我，在他眉飛色舞高興的跟我說起來討論的時候，我竟然會有欣慰的。
以前看新聞，看到那些小姑娘為了一個男人什麼都做的時候，我還取笑她們無知，純真，笨，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人什麼都去做，結果自己嘲笑的那種人，現在卻成為了那種人，真是可笑。
躺在床上，電視裏放着是綜藝節目，主持人跟台下的觀眾笑得前撲後仰，而我的心卻在流浪！
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竟然感覺到肚子餓！酒店裏竟然有方便麵，吃了個泡麵，躺在床上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睡到中午十一點！剛剛好快要退房時間！
在酒店那裏拿了張F市的地圖，看到幾個旅遊景點，又在酒店大廳供客戶查詢的電腦上找到過去的線路，記錄下來，直接出發。
很羨慕那些人背着一個背包，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自己也實行這種旅行的時候，才知道並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
F市很適合旅行。空氣很好，也不熱，早上竟然有些涼意！在旁邊的百貨商場買了幾套衣服，帽子，墨鏡，背包，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就這樣一周過去了。
人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壓抑，看着美的風景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如果有一天老了，我想到F市來養老是很好的選擇，這裏的生活節奏很慢，最重要的是人很熱情，並不會給你很大的文化差異。
一周后，我想我該找份工作了。
手機一直關機，潛意識的逃避着所有過去。
F市給我一個新的生活開始，這似乎是個很好的選擇，換了卡，換了號碼，在一家小公司里應聘辦公室文員，每天只需要錄入資料，製作表格文檔之類的工作，很輕鬆。
工資很低，卻也夠生活，我開始在這裏上班。
適應着新的生活，午夜夢醒的時候會想起那些過去，那些曾經，最終只是剩下一聲感嘆。
劉姐是公司的清潔阿姨，她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說，我孩子二歲了，放在鄉下爺爺奶奶帶着。
劉姐聽到震驚了好一會兒，“你才二十三歲啊，孩子都有了，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我還說給你介紹個男朋友呢。”
“謝謝劉姐好意。”笑了笑，我很自然的回答。
我說我有孩子的時候，故意加大聲音讓辦公室里的人都聽到！
這樣，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劉姐說沒事沒事，早結婚早生孩子，早享福，這樣挺好的。
是啊，確實挺好的。
二十歲生孩子，五十歲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當了奶奶或者外婆，七十多的時候可能三代同堂，命好的話，可以四代同堂！這多好啊。
日子就這樣過着，早上在路邊買早餐，中午吃公司的飯，晚上又去路邊快餐店裏吃飯，晚上呆在自己租的小房子裏，明明，很充實的生活，卻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到底缺少了什麼？我卻又不知道！
二個月過去了，新的生活適應了下來，可我整個人卻瘦了！一米六三的個子，只有八十多斤，瘦得皮包骨似的，劉姐說我肯定是想孩子想的，我笑着說是啊，我太想孩子了。
每次提到孩子的時候，心裏總會感覺有些落寞！
“今天晚上公司所有人去皇朝吃飯，然後唱K，宵夜一條龍，公司太少的朋友來F市了，說請所有公司里一起去。”主管站在門口拍拍手，聲音滿是亢奮。
大家跟着起鬨！
我對任何節目都提不起興趣，等大家安靜下來的時候，我去主管辦公室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想躲開今天晚上的公司聚會。
主管說這種事百年一遇，這個設計公司全是太子爺愛好開的，誰都去我這個文員如果不去的話，讓太子爺怎麼想？
太子爺太子爺，聽着我總會跟符紅兵那樣的人物聯繫上！潛意識就想躲避。
“主管，我身體不好，經常請病假，如果又熬夜的話，我怕我明天都不上了班。”我垂着臉，很不好意思的說。
以為主管會同意，結果他說，“那明天給你安排休息！今晚的聚會無論如何都要參加，太子爺說的是全公司的人，如果你不去，我也不好交待，身體實在不行，你就吃了飯就走。”
主管都這樣說了，我不好再找理由推脫，點了點頭。
下班，大家轟轟烈烈的就到了皇朝，包廂很大，又很豪華，大家都說太子爺是個會享受的人，對大家這麼好！跟着大家入席坐好，所謂的太子爺卻一直沒有出現。
菜開始上來，人依舊還沒有到。
我巴不得吃完飯都不見他的人，主管也不會再留我了。
門口傳來男人的笑聲，接着門被推開，男人對着裏面的人說，“sorry。我來晚了！”
“董總好。”
大家齊齊起身，對着門口的人的招呼！我站在後面也跟着一站了起來！公司很小，進來沒多久就聽到公司起立的原因，太子爺想創自己的事業，所以就開了這個設計公司，證明他是有能力的人！太子爺家裏有錢，他想幹什麼都有資金支持，所以公司也做的像模像樣的。
“大家都好大家都好，快坐下，今天我帶了個朋友過來，大家當他是我兄弟就好，千萬別生疏哈。”太子爺說完，對着他身邊的人拍了拍肩，“紅兵，跟我這些人打聲招呼。”
紅兵……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我戴着眼鏡。頭髮已經減短！穿着打扮是最普通最普通的打扮！他應該認不出來吧。
“大家好，我是太子爺的朋友，符紅兵，大家可以叫我符少，都別站着了，坐下吃飯吧。”符紅兵對着大家說道！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
我是第一個坐下的人，椅子往旁邊設計師位置挪了挪，他轉頭沖我一笑，“林溪，怎麼了？”
聲音不大不小，偏偏此刻包廂里很安靜，就這樣傳了出去……
幾乎是那麼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一道熟悉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真恨不得把自己腳給剁了，剛才為什麼要挪椅子？隔着那麼遠，又是燈光下。我又變了個模樣，他怎麼可能認出我來！現在一個名字，就難說了。
林溪……
符紅兵看着剛才說話的位置，就看到一個短髮女人一直垂着頭！戴着黑框眼鏡，盯得時間好有些久，太子爺拿着杯子碰了碰他的杯，“又換口味了？對一個少女這樣看。”
“少婦？”符紅兵愣了愣。
太子爺笑說，“是啊，聽說孩子都兩歲了！”，公司里所有人的事他可都知道！
符紅兵收回視線，垂了垂眼，“原來只是名字像而已。”剛才那麼一瞬間聽到林溪的時候，他以為是她，結果抬頭看去，卻根本不是熟悉的人！
瘦得皮包骨，衣服穿在身上松垮垮的……怎麼可能是林溪。
太子爺笑了笑。“就你那點心思，我能不知道？既然人家都離開了，你就改改，盡玩些那種沒出息的東西，盡糟蹋人。”
符紅兵握着酒杯不說話！他都沒有去了！也沒有心思去了！那裏的人全部被他加入黑名單！
“紅兵，你傷害的姑娘還少嗎？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用心思？”太子爺攤開雙手靠在那，有些不懂的問道！符紅兵以前交過那麼多女朋友，不是劈腿，就是玩遊戲，哪次人家姑娘不是哭着走的？卻沒有像這次似的看着他昏昏鄂鄂的過着日子。
何況，這次的對象還是個小姐。他真的有些不懂。
“你不是我，怎麼可能懂？反正我害了人家，總感覺不舒服，欠着人家似的。”符紅兵悶悶的喝了杯酒，有些心緒不寧的回答。
太子爺笑了笑，“該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
“放屁！”符紅兵直接斥了過去。
臉色都變了！
太子爺哼哼兩聲。“放屁就放屁！我才沒空管你！”
符紅兵又倒了杯酒，喝得乾乾淨淨！
坐在我旁邊的設計師叫周昌，見我一直低着頭悶吃飯，甚至都不去夾菜，推了推他鼻樑上的眼鏡問我，“是不是你老公對你不好？”
“啊？”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他笑了笑，“你怎麼老吃白飯？那麼多菜不吃。”
不是我不吃菜，吃菜必須抬頭，還要伸手，誰知道符紅兵會不會看清楚我的模樣，現在我只想把自己隱瞞起來！“我已經飽了。”
“就飽了啊，菜都還沒有上完呢，你也太好養了吧。”周昌有些吃驚的說道！
我還想說什麼，他已經起身幫我夾了個鮑魚過來，手收回去的時候蹭到我臉上的眼鏡，結果還勾住他襯衣的袖口。他一邊說對不起，一邊抽回手，結果眼鏡直接勾了過去。
臉上沒有眼鏡，就好像從飛機上跳下來，沒有帶降落傘似的！
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伸手去拿，原本在那裏喝酒的男人頃刻之間已經站了起來！等我回神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看着我，四目相對，隔着那麼遠的距離，我甚至看到了他眼裏暗潮的涌動。
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
逃得了，是本事；逃不了，也是情理之間！符紅兵人高馬大，我怎麼能從他手掌下逃脫，何況，他一直在找我，怎麼可能給我機會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