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大業將成
但是嘴硬如宗珂卻不會輕易向楚離歌道歉,他故意帶着情緒說道,“你現在裝可憐也沒用,你還是躺着吧。”
楚離歌輕笑,隨手拿起床邊屏風上的一件外衣套上,步伐還有點不穩,“我的皇后,由我親自去救,林柏墨青墨玉,準備馬匹,宗珂,你腿腳不好,在這好好待着。”
“憑什麼……”宗珂質疑楚離歌的安排,覺得楚離歌這是小瞧了自己,比起楚離歌現在這副樣子,還是自己行動更快些吧?
誰知楚離歌卻淡笑着搖頭,制止了宗珂的反駁,“宗珂,你的腿如果廢了,雲休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會原諒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辛苦你了。”
宗珂的眼眶瞬間濕潤了,不是因為楚離歌的安慰,而是覺得繃緊的弦一下子鬆了。半個月來,自己經歷的事情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發瘋。從來沒有被囚禁的宗珂,被擄走虐打成殘廢,又經歷雲休和楚離歌命懸一線,好不容易救回來了,已經是身心俱疲了。
現在又發現雲休失蹤,很可能獨自一人去了南國,宗珂承認自己並沒有雲休和楚離歌那麼強大,他一直咬着牙挺着,卻不知竟然渾身都是破綻。
“好,這是你說的,若是雲休沒有完好無損的回來,你也別回來了!”宗珂甩下這一句帶着哽咽的話語,拄着拐杖走出寢殿,楚離歌表情也變得嚴肅凝重起來,“林柏,集齊所有暗衛,兩日內務必趕到南國。”
林柏無聲的點頭,率先行動起來,墨青和墨玉便也二話不說的跟着林柏準備把盛都能用得上的人全數集合起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楚離歌就整裝待發騎馬出宮了。
駿馬疾馳,楚離歌一身黑衣眼神矍鑠,墨青和墨玉跟在他的身後,不免擔憂。而林柏先一步去邊境接應暗衛,比他們更早就出發了,留下他們兩人跟着楚離歌,本來以為楚離歌走路都不穩,腳程會慢些,卻沒想到墨青和墨玉竟然要費力才能趕上。
墨玉看着前方楚離歌挺直的脊背,擔憂的話在風中零落的飄進墨青的耳里,“前面沒事吧?剛才還不能下床的人呢,如今居然騎馬騎得這麼快!”
墨青搖頭,“不知,隨機應變吧,做好準備,要兩天內趕去南國恐怕要日夜兼程了。”
“唉,等此事平安度過了,我真的要好好歇歇了!”墨玉抓狂的在馬背上扭動身子,速度自然慢了下來,拉下了墨青兩個身位,墨玉只好快擊幾鞭子,馬蹄加快趕了上去。
楚離歌此時額頭冷汗直冒,心中的信念卻只增不減,有時候楚離歌想要知道雲休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有時候又希望自己永遠也不知道,此番楚離歌有預感,一切謎底都將在南國揭開了,希望現在趕去不會太晚!
……
雲休已經記不得自己在這個破敗的宮殿裏呆了多久了,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五天,滴水未進的她已經幾乎虛脫了,如果再多來一兩天,在這裏的就是一具屍體了。雲休慘笑,實在是沒料到,仇人都聚到了一塊,自己還是獨自一人。
當日衛真感激雲休解決了武敏,竟然是這麼個感激法,衛真冷笑着看着雲休,“我已經受夠聽那女人的擺佈了,為了大業,我不得不殺了她,可是卻苦於沒有借口,你真是好樣的,解決了我的大麻煩!”
“這麼說,你要感謝我了。”雲休毫不在意的笑笑,語氣里儘是鄙夷。
衛真卻權當沒有聽出雲休的嘲諷,竟然真的點點頭,“對,你提醒我了,我要感謝你,既然如此,就讓你成為大業的一部分,如何?”
“大業?”雲休疑惑的望着衛真,衛真看着雲休像是看一頭豬或是羊,反正是擺在祭台上的祭品,“對了,我還要多謝你,你把鮫珠帶來了。”
衛真從雲休的懷裏拿出放着鮫珠的盒子,雲休驚訝的看着衛真,他怎麼知道?
“覺得很奇怪?武素手裏拿到了全部的鮫珠,你既然頂着她的臉,鮫珠在你這裏並不稀奇。”衛真打開錦盒,果然看見四枚熠熠生輝的鮫珠,他興奮的大笑起來,“啊哈哈,那個蠢女人,鮫珠還是到我的手上了,被利用了還不知道,真是蠢豬。”
“你利用神女搶奪鮫珠,其實是為了大業?”雲休稍微一聯想,就明白了衛真的計謀,武敏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想要讓這種人做替死鬼,就要哄着她做事,衛真正是如此,他裝作聽從武敏的,其實一直監視武敏的所作所為,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衛真稍顯驚訝,“不愧是楚后,很聰明。”
“你騙神女鮫珠是用來做什麼的?她知道拿到鮫珠了,很興奮。”雲休倒是有興趣知道,武敏是為了什麼目的才葬送了自己的命的。
衛真淡淡的笑,撫摸着鮫珠,一臉的狡黠,“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你的死期也要到了。”
雲休坐直身子,洗耳恭聽,這大概是唯一能知道衛真在謀划什麼的途徑了。
“那個蠢女人,我和她說,鮫珠可以生死人肉白骨,還有美容養顏的效果,她的皮膚不能見光,吃了鮫珠的粉末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陽光下了,還可以年輕十歲,她就信了。”
武敏竟然是為了青春永駐?活了四百年了,她已經不人不鬼了,青春永駐又有何用?不過這也是武敏的弱點,哪個女人不愛美呢,一個活了四百年的女人,歲月才是最大的敵人。
衛真得意的大聲笑起來,雲休繼續誘導的問道,“鮫珠是鮫人的眼淚凝聚而成,絕沒有如此神效,你是騙她的,那你是為了什麼?”
“我?為了大業。”衛真盯着雲休的眼睛,竟然突然真摯起來,雲休卻想要讓衛真說出來大業到底是什麼。
“你的大業是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衛真還算是頭腦清醒,雲休卻不甘心,“按你說的,我是將死之人了,想想看,若是你臨死之前,殺你的人卻不告訴你是為了什麼而死,豈不是太可憐了。”
“你是為了激將我,不管用的,我不會告訴你。”衛真卻精明的把鮫珠塞進懷裏,閉上眼睛不再理睬雲休。
雲休在顛簸的馬車裏晃來晃去,腦子裏也一直想着如何脫身,直到馬車停下,有灰衣人把自己提下馬車,雲休躺在地上,看着站在馬車上的衛真,他居高臨下的瞥了雲休一眼,“楚后,你很聰明,也很狡猾,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可是你卻惹錯了人,當初一品堂按照那女人的意思追殺你,你就該死了,三番五次能活下來,算是你命大,不過最終,你還是要死在我手上。”
“你不怕楚離歌發難么?!”雲休有預感,衛真真的會殺了自己,好在他知道自己是楚國的皇后,看在楚離歌的面子上,應該還是會有所顧忌吧?
衛真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楚后?不要天真了,誰人知道楚后在我這裏,誰又能證明?再說大業一成,天下都是我的,區區一個楚國,我還不放在眼裏!”
雲休覺得衛真可能真的瘋了,口口聲聲的大業究竟是什麼,竟然可以得到天下?不過此時雲休去而不能頹廢,雲休慷慨激昂的說道,“我不管你說的大業是什麼,那一定是幻想,其他三國不會任由你胡言亂語擾亂天下的!”
“哼,周國已經自顧不暇了,越國和南國皇室一衣帶水水**融,早就不分彼此了,楚國新帝剛登基,更是沒有絲毫威信可言,而我南國,虔誠的信徒遍佈天下,振臂一呼便能得天下人的簇擁!”衛真幾乎變態的揮舞着自己的手臂,好像自己說的事情馬上就要成真了。
“這都是你的幻想,你永遠也無法實現!”雲休氣的話語都在顫抖,遇上這樣一個神論的瘋子,是講不通道理的,只有現實才能打垮他。
衛真冷笑,吩咐灰衣人把雲休丟進了一間破敗的宮殿,這間宮殿竟然是皇宮的冷宮,看起來已經多年不用了,灰塵都在空氣中飛揚。
“等着吧,幾天以後,一切都結束了。”衛真丟下這句話便乘着馬車離開了,一走就是好幾日,雲休既沒有水也沒有食物,被綁着坐在柱子邊,餓的頭暈眼花。
正當雲休進入暈厥狀態時,門被猛的踢開,衛真氣勢洶洶的闖進來,不顧雲休大喊大叫便強行把雲休抱在懷裏,雲休腦袋朝下,頭部充血,衛真卻還是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雲休的胃裏本就沒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酸水讓雲休更加噁心。
卻見衛真把自己仍在馬背上,自己也騎上馬,馬鞭一揚就往宮外奔馳。
雲休在暈暈乎乎中能看出衛真的焦急神色,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雲休剛準備詢問,衛真已經自己回答了,他扭曲的臉皺着眉頭,冷嘲熱諷的說道,“楚后,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三日前越周兩國聯合伏擊我南國東邊腹地,打的我們措手不及,而你楚國皇帝又帶着一隊精英小隊暗中奪下我國無數邊陲小鎮,好啊,原來你是故意一人來此,想要吸引注意,其實是為了掩護其他三國吞噬我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