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鼠鬼嬰窟(十一)
平時我都帶一點火腿腸什麼的賄賂它,現在我什麼也沒有,小哈巴狗又把頭低下了,完全沒有在意我後面的那個東西。
如果說我後面那個東西是鬼是人還是動物,小哈巴狗看見了肯定會狂吠,難道我後面沒有東西。
可是地上卻有兩個影子,一前一後,我可是沒眼花看的真真切切。
好吧!我回頭了,做着被嚇死的準備。
後面是一個貓臉的人,那張臉和貓沒有任何區別,我被嚇的和竄天猴差不多,蹦起來能有三尺高。
貓臉人還不如我昨天夜裏看到的鬼臉怪物讓我放心一點,那張鬼臉面具起碼還能提起我在劇院戲樓的熟悉感,還能讓我感覺這是歹人帶上鬼臉面具嚇人。
可是我後面是一張貓臉,毛茸茸耳朵,炸起來的鬍鬚,還有額頭的那個王字,而且散發出來一種貓腥味。
我腿肚子發軟,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那個貓臉人看見了我,毫不在意,轉而俯身飛奔爬上了三師爺的房樑上面。貓臉人四處尋找,好像在翻什麼東西。
以前覺得農村老大媽的話不能信,什麼貓臉老太太抱小孩之類的。看來我可能要信了。我腦袋靈光一現,貓臉老太太抱小孩,難點醫院丟失的小孩是這貓臉人抱走的。
我那貓臉人的身材,比較瘦小,有點像老太太。
不過以我的力量完全乾不過那個貓臉人,他速度敏捷,能輕而易舉的上房,都不用梯子,如同幽靈一般,估計他沒吃我,我就已經很幸運了。
我感覺不對勁,這貓臉人既然不想吃我,只是為了來三師爺屋子裏找東西,那他跟在我後面幹什麼。
莫不是三師爺屋子周圍有什麼東西擋住了他,只有跟在我後面,才能靠近三師爺的屋子。我最近精神都緊張了。
想到師爺的死是因為我,又想到現在的三師爺,我不是把貓臉人放進去,這鬼玩意不是要害了三師爺吧!
我拚死也得救下三師爺。我爬起來,順手在地上摸了一塊石頭,對着貓臉人砸去,貓臉人那雙綠幽幽的貓眼瞪我一眼,毫不在乎我的存在。
我的石頭根本沒有砸到貓臉人,因為他真的和貓一樣,行動太敏捷,身法太快,而且四肢行走,上樹上房,呲牙張嘴,還會喵喵叫喚,這不是貓妖來了吧!
漆黑的天空,沒點亮光,哪怕給我來點反光也是一種安慰。然而只有貓臉人那雙賊光四射的怪眼,射出寒光,讓我不寒而慄,僅僅只看了我一眼,我就已經被嚇的癱軟了。
貓臉人怪異的潛入三師爺的房間。我呼喊着救命,雙腿癱軟,我還有手,我趴着也要救三師爺。
貓臉人剛進去三師爺的房間,三師爺又開始夢話了:“小子,別特么想害我,想害老夫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幾。”
沒想到三師爺的夢話真把貓臉人嚇到了,他一驚,還冒出了人話:“老不死的還會這招。”
貓臉人走來,我正好趴在樓道,貓臉人倆手如同大鉗子一樣掐住我的脖子,我伸出手臂敲打着貓臉人的後背做出最後的反抗,貓臉眼神又射來一道冷光,彷彿穿透了我的真箇靈魂,我嚇得都雙手也癱軟了。
不過貓臉人說話的聲音,我突然感覺很耳熟,好像是我認識的某個人。
貓臉人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當成了擋箭牌,我心想三師爺你老人家千萬別做夢拿着你那量天尺亂打人,要打到我,我還不得被你那大鐵尺子打死。
貓臉人到了三師爺近前,看着我沒用,一把甩開我,他的手爪子就要捋摸師爺全身,好像找什麼東西。
可是貓臉人剛一碰到三師爺的身體,從頭上猛掉下來一個人,是個倒吊人,好像是弔死的人。
我本來都要被貓臉人嚇暈了,現在又醒了,因為那個弔死鬼比特么貓臉人還恐怖。
全身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紙面具上面寫了一個喪字,帶着無常的大高白帽子,嘴裏吐出長長的鮮紅舌頭,猛的一下,把貓臉人還嚇了一跳。
三師爺房間上頭啥時候放着一個死人,還是弔死在房梁的,是不是三師爺給弔死的,還是怎麼回事。
這弔死鬼好像不是乾屍,有重量,壓着的房梁有一陣吱吱響聲,不是活人假扮就是死了沒多久的人。
貓臉人剛才一驚,現在毫不在乎這些,用手撥開弔死鬼,誰知道弔死鬼突然伸手掐住了貓臉人的脖子。
都快把貓臉人的脖子掐成粉絲了,脖子攥的又細又長,突然貓臉人嘴裏突出一股綠色的煙霧,弔死鬼聞到這股煙霧,裏面沒了精氣神,當時直直掉在房梁下面,整個身子變的硬挺挺的。
我的媽呀!這貓臉老怪物,也太毒了吧,那是什麼煙霧連弔死鬼都被熏倒了。
我一看三師爺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算了,三師爺我肯定是救不了,咱們爺倆能跑一個是一個吧,別到時候咱們都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那個小瓶子怎麼說也是三師爺的寶貝,留着當紀念品吧,我從兜里摸出來,看看剛才在跌打中有沒有碰壞,我有點近視眼,天又黑,我只能把小瓶子舉高,放在眼睛前仔細看,小瓶子可能被我壓壞了,中間有一條小裂縫,從中滴答一絲絲的液體,正好迷住了我眼睛。
我揉揉眼,再睜開,想把小瓶子包起來揣好。
可是我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難道牛的眼淚真能看到人的魂魄。
貓臉人又要噴出煙霧,綠色的煙霧都要把師爺的臉熏綠了。可就在這時候,師爺靈魂出竅了。突然另一個師爺從他自己的身體上坐了起來,而且轉到了貓臉人的後面,向我走來。
我想三師爺你老人家弄錯了吧,是他害死的人,不是我,你咋還找我了。你這冤魂別纏我好嗎?
三師爺來到我面前拽起我就跑,到了樓下,後面的小倉房。
那個小倉房平時是三師爺囤貨的地方,裏面都是他從墓地撿來的供果,紙錢,還有一口又破又爛的棺材,直接把我塞進去。
這不是三師爺的鬼魂嗎,他的鬼魂還能把我抱起來,而且我發現在三師爺一點都不瘋癲了,十分正經,根本不像以前的那個守墓老頭。
我哭着喊:“三師爺,你這要幹什麼?”
三師爺突然說話了:“閉上眼睛,別出來,早晚我會來救你。”
我問:“三師爺,這是你的鬼魂還是?”
三師爺說:“躺在床上的才是三師爺的鬼魂,我是屍體。”
我說:“三師爺你還能人魂分離,這是啥本事。”
還沒等我說完,上面那個貓臉人飛奔下來,也許他發現了那個只是三師爺的鬼魂。他肉體還在下面。
貓臉人比貓都敏捷,速度還快。三師爺也不甘示弱,他老人家竟然能站在桌子的碗上面,比大舞台玩雜技的還高超。
我不知道貓臉人耍的什麼功夫還是什麼把戲,因為他身法太快,我的眼睛都看不過來,而且他的一招一式,和貓沒什麼區別。
從無神論的角度上講,他縱然有貓的面孔,也許只是帶的面具。早些年我聽過,活人帶貓臉能行走陰陽,聲息皆無,如同死人。可是要找一張上了年紀的花狸貓,並成功取下一張皮,談何容易。
難道貓臉人會貓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猴拳,虎拳,蛇拳,我還沒聽過有練貓拳的。
只要貓臉人縱身一躍,鋒利的爪子劃破長空,就是窗戶的上的玻璃,都能被他劃出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