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是人是鬼

第一百三十三章 是人是鬼

不過天底下那有這麼黑的人,除了牙齒眼睛,全身上下都是煤黑色。誰特么沒事藏在煤炭堆裏面。那個人看見我似乎很激動,還呲牙笑了笑,給我很熟悉的感覺。

有句話,扒了你的皮,認識你的骨頭。看她的骨相,姿勢,身材,神態,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凌婧。

她不是死了嗎?

膀子還說:“凌婧除了變醜,什麼也沒變,真成鬼了。”

我不信鬼,但是這情況由不得我的做主,心臟跳動立馬加快。我和膀子嚇的,趕緊縮成一團,嘴裏還喊着:“你別過來。”

可是我又一想燒屍的骨頭是豬的,凌婧的屍體還活着,這特么不是凌婧的屍體吧!

難道詐屍了。

膀子說:“詐屍了,她身上還冒熱氣,沒看見她在瑟瑟發抖嗎?”

我上去就問:“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她坐在煤炭堆上哭着說:“我當然是人。”

我說:“你不是死了嗎?”

她說:“我現在生不如死。”

聽凌婧說完她的事,我整個人的世界觀都變了。

原來凌婧根本不是她父親親生的。

凌老大八十年代去的香港,今年九七年,凌婧才二十來歲,我一想也對啊!當初凌老大收養凌婧只是讓她繼承家業,怕被老二搶了去。凌老大不可能剛有了女兒就跑路,這老東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凌婧沒死,只是暫時休克。可是凌老大去了香港,凌老二為了霸佔家業,把凌婧接回家,又託人偽造了死亡證明。凌老二自己就是醫生,他自個就能開死亡證明。

假借我們的手火化了凌婧,沒想到凌婧又被老羅鍋搶走了。

我現在才知道凌婧從小長相併不好看,但是確被凌老大換了另外一張人皮,這凌婧才變得美貌動人。

表面上老凌頭是個道貌岸然的醫生,但我感覺他背後肯定是個巫師。

我和膀子正在問凌婧情況,根本沒注意到後面。

後面有一把兩米多高大鏟子,鐵剷頭能有簸箕那麼大,這玩意專門鏟煤炭用的。老羅鍋打飯回來了,悄悄躲在後面抓起大鏟子,對着我的后腰拍來。

凌婧在我對面,看的真切,一把推開我,這一鐵鏟子都把凌婧拍飛了,能拍出兩三米遠,她後面正是爐洞。

燒暖氣的大燒鍋爐洞,能有一米五多高,一米多寬,爐蓋打開,專門往裏面送焦炭的。

凌婧整個人給拍進了火紅的爐膛,裏面燒紅的焦炭能有幾千度。還沒等她反應就燒成了焦炭。

這老羅鍋平時看起來彎腰駝背,人窩囊又殘廢,沒想到殺起人能這麼狠。

我嚇得倒在地上,頭上直冒出冷汗。膀子飛起來一腳把老羅鍋踢到。

一腳踩在老羅鍋的頭上,就問:“老東西,你侄子哪?你們爺倆為什麼干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本以為就要問出實話,真相大白了。誰知道打飯的郭勝在後面,他一下子跳上叉車開來。

基本車間都有叉車,鍋爐房也不例外,估計專門運送那些笨重的鍋爐管道之類的鐵器。郭勝以前在食品廠干過,開叉車是他的專項。

我跳上前去,就想把他拉下來,誰知道郭勝叉車調轉,前面那倆大鐵叉子直對着我。

我滴個媽呀,我趕緊跑,被那倆大鐵叉子,叉到,我都成了叉燒包了。

我剛跑到門口,發現不對,郭勝突然不追過來了。

我回頭一看,這小子要把大鍋爐叉倒。

鍋爐下面老羅鍋和膀子正在糾纏打在一起,膀子佔了上風,把這老頭子湊壞了。

我趕緊喊道:“膀子快跑。”可顯然來不及了。

燒的火燙的大鍋爐正對着膀子和老羅鍋砸下來,我一看這回是徹底完了。

這大鍋爐就是不把他倆砸死,起碼也得燙死。老羅鍋死了就死了,膀子要是死,誰特么以後陪我鬥嘴。

我心一緊把眼閉上。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就聽膀子喊:“還特么不來救老子。”再晚來一會,老子成燒鵝了。

原來膀子急中生智,鍋爐倒下來的那一時刻,他抓住老羅鍋舉在頭頂,擋住了鍋爐,但是燒熱的鍋爐早把老羅鍋燙死了,屍體上冒蒸汽,一股燒人肉的味道直刺鼻孔,都快把膀子嗆暈了。

郭勝把我逼到了門外,推倒鍋爐壓住了膀子和老羅鍋,他一看有機會逃跑了,趕緊撒腿就跑。我想追他也不可能,因為首先我要救膀子,也懶得管他。

我也跳上叉車,準備用叉車把鍋爐推開。

這玩意以前我也開過,在木場裏用這玩意叉木頭。

把大鍋爐推開,膀子才鬆了一口氣。雖說沒直接燙到他,但是熱氣灼傷他的皮膚,大鍋爐間接的壓傷到了他的腿。

我們報了警,還好提前給遠在省力的趙隊打了電話,做個筆錄,也沒為難我倆。這種鬼頭巴腦的案子,估計警察是查不出來結果的。

我把膀子送進醫院,一個人騎着摩托回到大舞台。

膀子這小子受了傷,掛着吊瓶,纏着繃帶,沒事還要拄着拐杖去值班室撩撥那些小護士。我真看不得他這德行,沒我陪他在醫院,他更逍遙。

我騎着摩托剛路過呼蘭大橋。總感覺橋底下蹲着個人,倆眼直勾勾的抬頭盯着河面。

冬天到了,河面早就結冰,這人大半夜的蹲在橋洞子底下幹什麼?我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那人忽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直發毛。

我壯起膽子就問:“你誰啊!是不是遇上煩心事,可別想不開,你這不會要跳河吧!”

我一想跳河也不可能,河邊都結冰了,跳進去,腦袋都得被冰塊砸個包。

當我再往下走看看的時候,發現這應該是個大學生。

她頭髮挺長,大半夜的我沒看清臉,只是她穿着印有XX大學的T恤。雖然天黑,我看不清T恤上的字,但是白底T恤,大紅彩印,在夜裏比較顯眼。

我想天這麼冷,她穿的那麼少,半夜萬一凍死了怎麼辦?我是路過之人,見死不救,我這也良心不安啊!

我這個人對學生有好感,感覺大學生不是壞人。

她坐上了我的摩托車,我就感覺這個摩托車後座特別重。

我還笑話自己,重有什麼不好。如果萬一我後座非常輕,和沒做人差不過,我那才叫害怕。那麼輕,除非是鬼魂。有重量肯定是個人。

我問她去哪?她也不說,就指了指河對岸最高的那個小樓。

那是XX大學的圖書館,我想她肯定要回xx大學。

可是我感覺後面冰冷刺骨,甚至還有冰涼的水滴答,那種特別特別冷的感覺,我非常害怕。我半夜騎摩托車馱着個非常冰冷刺骨的東西,那是人還是什麼玩意。快到XX大學的時候,還沒到,就在XX大學路口的時候,我就說:“你趕緊下車吧!我這個人沒做過壞事,求您了。”

她說:“大師,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啊!”

我靠,聽完這句話,嚇我的汗毛根都硬了。

她為什麼叫我大師,難道她認識我,知道我會算卦看風水,是個送葬明白人。再說她有什麼冤屈讓我救,我就想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畢竟人都有好奇心。

但是話剛到嗓子眼,還沒出口,我自己立馬咽回去了。

打小爺爺就告訴我,如果別人叫我大師,大仙之類的話,我千萬可別回頭,也不能答應。雖然我不知道答應的後果是什麼樣的,但是我一直恪守這個規則。

我沒有說話,既然她不下來,那我就把她送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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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鬼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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