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我有兄弟在旁!
單單是一個東城后廠,警察帶人就搜了最少有五遍以上。
一是搜槍械,不管是真槍還是仿真槍,全部被強制性收走。可以說在整個L市反黑歷史上,這一次的搜查槍支是最嚴厲的。二來則是搜查有案底的小混混,但凡是在派出所有過打群架、收保護費之類的案底,全部被帶回了派出所。
除了吳宇和王軍身邊的幾個親信跟班。
“兩年,兩年了,有些事情也該解決了。”我拎着一根鋼管,緩步走進了東城后廠的區域範圍。幾個后再一次來到這裏,我心中倒是有着不少不一樣的感慨:“奶奶的去世,林薇的背井離鄉、林雄身上的傷,幾乎全部可以歸功到你們的身上啊,王軍和吳宇,你們兩個的名字我念叨了整整兩年。在這兩年無數個夢裏你倆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陽哥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是現在的東城后廠,大概還剩下不到二三十人。
而這留下來的二三十人則都是最關鍵的人物,他們當中有跟着王軍一起砸了林薇家的,有跟着吳志鵬做盡壞事的,也有專門幫吳宇收拾殘局殺人滅口的。
總之,這二三十個人,可以說是吳宇和王軍在東城一手培養出來的親信,屬於那種好事從來不做,壞事做盡的那種。很多骯髒的事情,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這些人來幫王軍和吳宇去做。
我站在東城后廠的入口處五分鐘的時間,兜里的手機依然沒有震動,我失望的搖了搖頭,握緊了一些手中的鋼管。
我本以為,就算是勸阻也好,鼓勵也罷,或多或少應該能接到不少人的電話。比如柳如龍和李子豪的,劉禹辰和方皓鈺他們的電話,甚至我都再一次想好了拒絕他們幫忙的措辭。
但電話一次多沒有響起,我想好的這些措辭一點用處都沒有。
“自己上就自己上唄,反正也就二三十個而已,一把槍一把刀都沒有,能有什麼威脅。”我自嘲的笑了笑,嘲笑自己還特別裝逼的站在這等了這幾分鐘。
“裝逼貨,咋地,你還想一個人獨闖東城后廠啊,這兒可是三爺的大本營,不要命了啊你?”就在我拎起手裏的鋼管,準備殺進東城后廠時,卻忽然聽到柳如龍那粗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柳如龍帶着二三十個社會小混混,站在他旁邊的則是穿着一身乾淨整齊西裝的李子豪,他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一個正八經的上班族。將上身的襯衫脫掉,李子豪光着膀子將襯衫小心翼翼的掛在了旁邊的樹榦上:“飛哥,看你那一手捂着手機一臉沮喪的表情,我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打給我們啊?!?”
“再說了,誰告訴你,我們來就一定要給你打電話了?”劉禹辰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是那副自來熟的笑臉。
說真的。當我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我的鼻子猛地一酸。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出現在這裏,甚至就在前一秒,我還以為他們當中不會有人來幫忙,甚至連一個電話多沒有人給我打來。
現在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商量好的了。從當時我回到L市第一次住院開始,方皓鈺去醫院看望我,這個話嘮給我講了那麼多事情,甚至就連他跟女朋友訂婚的事情都講給了我聽,但唯獨一句都沒有提我為什麼現在回來的目的和原因。
甚至連王軍和吳宇的名字都沒有提一下,原來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的,故意讓我心生沮喪,然後在一起出現在這東城后廠。一起?我看了一圈,人群中愣是沒有找到方皓鈺的身影。
“別找了,方皓鈺那個話嘮訂婚了。距離結婚沒幾天的事情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他來摻和的好。”劉禹辰哈哈一笑跟我來了個熊抱:“人家女朋友還沒娶進門呢,萬一讓人家做了寡婦,咱們可擔當不起啊。”
在我的印象當中。劉禹辰一直是那種嬉皮笑臉自來熟的類型,然而今天看到他身上穿的這一套廚師專用制服,看起來還別說挺帥氣的。而且,別人都是拿鋼管或者木棍,最多也就是棒球棍。而這貨則是拿着兩把做西餐用的那種非常鋒利的刀。
“兩年了,是該有個了斷了。”柳如龍難得的露出了些許霸氣,將上衣脫掉,用紗布將手裏的棒球棍和手纏在了一起。
這一刻,我有兄弟在旁,我便不再孤單!
……
東城后廠的中心,唯一一個不是廢棄工廠,而是裝修的非常精緻,如果不看外表單看裏面的裝修,說是一棟簡易別墅都不為過。這間廢棄工廠。在一兩年前吳宇就交給了專業人員,經過開發和改造,現在住在裏面簡直是一種享受。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裝修好,畢竟這一大片都是廢棄多年的工廠。想要蓋建成別墅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三爺,這傢伙單槍匹馬一個人就敢來找咱?”王軍皺了皺眉,把望遠鏡遞給了吳宇:“看來咱們的懷疑一點都不可能,這場大事絕對不可能跟這傢伙有任何關係。”
“你知道個屁,兩年前給我打電話。跟我說如果我敢動一下林飛這毛頭小子,明天就讓整個東城我的所有人看不見升起的太陽。你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嗎?”吳宇接過望遠鏡,眯着眼睛看向東城后廠的主幹道:“那個人的身份,甚至比老李還要高。”
嗡…
就在吳宇放下望遠鏡,一臉憂愁的表情不知該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風波時。他兜里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起來。吳宇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電話竟然是剛才掛斷的老李打來的!
“吳宇,你想活命嗎?想東山再起嗎?”依然是那個冰冷到毫無溫度的聲音,聽起來即便是吳宇都忍不住後背一涼。
“幾個意思?”吳宇皺了皺眉,有些聽不懂這話。
“現在。距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那個叫林飛的年輕人,只要你把他打倒了,你就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東山再起。不要跟我說什麼沒人沒傢伙。你現在手裏最少還有三十多人,林飛那邊只是一群毛都還沒長齊的年輕人而已。”冰冷的聲音說完后,便直接停頓了下來,似是在等待吳宇的回答。
沉默了大概有十秒鐘,吳宇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他不知道對面這個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究竟是誰,甚至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可信不可信。但是吳宇憑藉這多年的經驗,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這個人的話。
“集合所有人,我倒要看看這個林飛消失了兩年,混出了個什麼名堂!”吳宇點燃了一根煙,從沙發座子裏拿出了一根粗細剛剛好的鋼管。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種鋼管其實並不算是鋼管了,從吳宇成為東城三爺之後,他就開始着手打造這種打架非常順手的鋼管以及砍刀之類的東西。正常的鋼管,有的太粗有的太細。甚至打起來非常磨手,而有很多場合又用不上刀,打架也只是起上一個震懾的作用,真要是砍死了人兩邊的人都不好看。
而吳宇手裏這根鋼管,就是他幾年前找人專門定做的。其實說白了也就只是為了紀念一下很多年以前街頭混混打群架而已。不過他手裏的這根鋼管,的確用起來非常的順手,不管是握在手裏不會磨手和滑手之外,粗細也剛剛好。
“人已經集合完畢,前面的兄弟剛才彙報。林飛那邊大概一共有二十多人。”聽到王軍這話,吳宇心中沸騰起了某種興奮的火焰,似乎回到了二三十年前,那個跟着老大一起拼殺爭地盤的年代。
……
“天哥,這樣您看可以嗎?”帶着金絲邊眼睛的文弱青年。掛斷了電話從椅子上站起身,將手機恭敬的遞給了林天。
王建國斜躺在旁邊的沙發上,擺了擺手示意讓這個金絲邊眼睛的青年可以先出去了。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殺雞都沒有那本事的金絲邊眼睛男,竟然是個專門給人配音的演員。
他剛才說的那番話,那番冰冷到聽起來沒有一絲溫度的話,別說是吳宇了,就連林天和王建國都險些相信這真是一位大人物的聲音。
“你倒真是狠心啊,就不怕自信過頭,練兵不成。反而折了大將。”金絲邊眼睛男離開房間后,王建國笑了笑,站起身從書架上拿起一瓶紅酒,擦了擦上面的灰塵:“這瓶酒放在我這兒最少有六七年了,雖然這酒當時並不值錢,但是你現在要是想喝,估計整個中國都找不出十瓶來。”
“這酒當時生產的時候一共也才兩批,全球才不到兩千瓶,你個摳門到家的玩意,這酒五年前我就想喝你就是不給。”林天伸手把酒奪了過來。拔掉瓶塞后倒進高腳杯里:“我自信過頭?你又何嘗不是呢,這大將也好土匪也罷,可都是你一手練出來的,真要是折了,我第一個不放過馮騫。”
“你也就只能拿他出出氣了,當年做你的跟班,馮騫可是沒少吃苦受罪,要不是我力保舉薦,估計當時那情況,真有可能在你走了以後發配到豬圈養豬。”
紅酒不如白酒,打開后整個屋子都可以聞到味,然而當坐在沙發上的林天都清晰聞到這酒的味道時,卻依然沒有伸手去拿杯子。
不管是林天也好,王建國也罷,兩人雖然說笑看起來平淡無常,但實際上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帶着或多或少的緊張。也許是後悔如此放縱我的任性,也許是在期待着勝利,也許是在心裏默默祈禱着最好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