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陪你下地獄
就連一邊的慕深夏都覺得這樣的氣氛着實有些微妙,更別提原本今天應該是主角的梁施了。
雖然到現在位置,慕深夏依舊不知道為什麼孟君禕竟然會同意娶梁施,但是從他們幾個人的態度估摸起來,大約是有些苦衷的。
只是讓慕深夏覺得憋屈的一點是,他們這些男人,有時候真的太過自信,也太過自以為是了。
總覺得他們能夠解決一切問題,希望女人就安安心心的站在身後。
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她們並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她們更加希望自己可以並肩和他們站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兩個人有商有量的,結果好不好,又能怎麼樣呢?
至少過程是好的。
這也是為什麼,熊夭夭跟她說了自己的決定之後,雖然慕深夏覺得捨不得,但是卻沒有開口說什麼的原因。
他們兩個人這麼對視着,其實時間並不長,但卻讓人有了一眼萬年的感覺,熊夭夭笑的灼灼夭夭,她身上火紅的裙子燒熱了孟君禕的眼睛,他剛往前踏出了一步,手臂就被人挽住了。
梁施身上已經換上了婚紗。雖然婚禮時間趕得急,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有有錢辦不了的事情。
婚紗是從國外運回來的,上面鑲滿了水鑽,下面是飄逸蓬鬆的紗,她穿上也是仙氣的很的,現在站在孟君禕身邊,兩個人看上去十分的般配。
熊夭夭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停頓,笑容弧度擴大:“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夭夭。”梁施眉眼彎彎的笑着道謝,“之前君禕跟我說你會來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幾年咱們之間一直挺多誤會的,之前我太小心眼了,一直誤會你和君禕,還希望夭夭你不要跟我計較才好。”
熊夭夭視線挪到梁施身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語氣疏離的很:“咱們這幾年有什麼誤會嗎?我怎麼不知道?而且梁小姐也沒必要叫的那麼親熱,也不用太防備着我了,有些東西,既然你喜歡,那就送你好了,你放心,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她的話說的太過直白了,直白的孟君禕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裂掉了,慕深夏看着他張了張嘴,望着熊夭夭的時候,眼神有些陰鷙,也看到了梁施在悄悄地觀察着孟君禕的臉色。
倒是熊夭夭素來是個爽利的人,況且這段感情真的已經消磨了太久太久了,她所有的青春,幾乎都陪在裏面了,再這麼糾纏下去,大概真的是要不得善終了。
既然總有一個人要退出的,那麼不如她大方點。
做不到祝福,也沒法在做朋友,那就好好地做陌生人吧。
孟君禕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什麼都沒說,梁施倒是笑嘻嘻的。
熊夭夭話也說到了,很快就跟慕深夏離開了。
她們剛離開化妝室,孟君禕就毫不猶豫的甩開了梁施的手,梁施這一次甚至沒有覺得難堪,她用看好戲的表情,始終笑着望着孟君禕。
孟君禕的臉色越是陰沉,熊夭夭越是笑的開心:“孟君禕,剛剛聽見了熊夭夭說的話了吧?你現在對她而言,只不過是顆她絕對不會再吃的回頭草了,你現在心裏面有沒有覺得很憋屈?你為了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做了這麼大的犧牲,可是她說不要你了就不要你了。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是挺可笑的,不然怎麼會有今天這個婚禮?”孟君禕陰陽怪氣的說道。
似乎梁施對他的嘲諷他都聽不見似的,看着梁施的眼神裏面,甚至還帶着冷酷和些微的憐憫。
“孟君禕,你別太過分了,就算是你這麼跟我說,你也還是要娶我,我說過,我們是要一起下地獄的人,你讓我太難過了,你自己也別想好過!”梁施被他刺激的有些氣急敗壞。
孟君禕只是冷冷的笑。
直到婚禮儀式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始終面和心不和。
不過梁施不介意,她站在紅毯的另一端,因為是療養院出來的身份,所以這次牽着她走的人是療養院的院長,她的身份大家早就是知道了的,就算是遮遮掩掩,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孟君禕身姿筆挺,站在台上,昂揚的如同一顆白楊。
場子裏縈繞着婚禮進行曲,他的目光始終盯着人群裏面的熊夭夭看。
熊夭夭臉上帶着微笑,隔着人群和他對視。
曾經他是她的夢想,可是漸漸的,也許是因為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年胡思亂想做着夢的小女孩了,熊夭夭想着,撒潑打滾也做過了,苦苦哀求,毫無自尊的挽留也有過,當初他的那些不信任,一舉一動都像是鋒利的刀刻在她心口的傷疤。
傷口結痂了,不觸碰的時候不會疼了,熊夭夭相信,總有一天,這些暗傷都會好的。
不是所有的感情,最後都會有美好的結局。
熊夭夭睜大了眼睛,看着梁施像是個打了勝仗的女王,一步一步朝着她的戰利品走去。她知道,不管她表現的多麼的平常,多麼的不在乎,她終究還是個失敗者。
陸忍冬此時站在慕深夏身邊,也許是好兄弟的婚禮真的讓他有了些感觸。
他離的近,慕深夏自然就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慕深夏聽到他嘆息似的說道:“夏夏,我還欠你一場婚禮。”
耳邊是婚禮進行曲,溫柔的鋼琴聲,輕快明亮。
慕深夏愣了一下,回了一句:“你欠我的不是婚禮。”
慕深夏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是,你欠我的,是我外公的命,這會是咱們之間永遠的鴻溝,至少捆住了她。
慕深夏悄悄伸手摸了摸肚子,沒有再去留意陸忍冬的話。
熊夭夭又看了會,台上樑施已經走到了孟君禕身邊,她與他並肩而立,兩個人男才女貌,熊夭夭感覺身邊慕深夏伸手過來,溫柔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轉頭,熊夭夭無聲的說道:“差不多了。”
慕深夏大大的眼睛裏面,充滿了不捨得,她小聲的問道:“現在嗎?”
熊夭夭看了眼台上。堅決的點了點頭。
慕深夏沒有二話,握着熊夭夭的手要跟她往外走。台上的孟君禕一直注意着熊夭夭的動靜,台下的陸忍冬也覺察到了她們的動靜。
他一把拉住了慕深夏,問道:“你們去哪?”
慕深夏轉頭,笑的特別的自在:“我和夭夭去個廁所,馬上就回來了。”
她笑的特別的輕鬆自在,說話的語氣表情也無懈可擊,好像她們就真的只去個廁所似的,她的態度甚至都沒有先前那麼抵觸了,陸忍冬下意識的放輕了心裏的懷疑。
不過他還是挑眉問道:“去廁所?”
“嗯。”慕深夏用力的點頭。
陸忍冬放開手,慕深夏和熊夭夭動作不徐不疾,看上去特別的從容,相攜離開,孟君禕的視線看過來,陸忍冬對他點了點頭。
一直到了外頭,熊夭夭才有些驚魂未定:“我差點以為陸忍冬要跟你出來了。”
“不會的,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慕深夏說道。
“不過還是拖累你了,等我走了,估計孟君禕又要鬧的你不得安生。”熊夭夭還是有些愧疚的心裏。
“既然要離開,那就瀟洒點,你現在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都不像你了。”慕深夏很捨不得熊夭夭,但她無條件的支持着她,不問對錯,只要是熊夭夭的決定,她都會支持。
可是即便是心裏面這麼想着,慕深夏還是會捨不得啊,真的是很捨不得,她用力的抱着熊夭夭:“夭夭,以後不管去到哪裏,一定要幸福啊。”
“我知道的,你也自己照顧好自己,別太擰巴了,感情尤其是經不得擰巴的,你看看我,現在就只能灰溜溜的逃走了。”熊夭夭自嘲的說道,何況慕深夏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呢,跟她孑然一身完全不同。
“我知道了,我知道的。”
再怎麼的捨不得,也還是有離開的時候,上一次熊夭夭走,慕深夏正在為慕家的事情焦頭爛額,這次熊夭夭離開,她卻只覺得輕鬆,這樣的話,等到她離開的時候,她的記掛又少了一些,這樣也挺好的。
慕深夏想起來了。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這個是我讓魏凜給我辦的,你先拿着吧,雖然我知道你比我厲害多了,在什麼樣的地方都能活下去,但是至少你可以選擇讓自己活的更加自在點。”
見她還在猶豫,慕深夏又開口說道:“趕緊拿着吧,咱們倆誰跟誰啊,上次你離開的時候,明明身無分文的,不是還給我留了錢嗎,那錢還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親生父母留給你的呢,所以現在別跟我見外了。”
慕深夏的一個特色。她着急的時候,喜歡絮叨,熊夭夭笑了起來,她的笑很美,比慕深夏見過的最美的朝霞都要絢麗,她接過慕深夏手裏的東西,收進口袋裏:“我又沒說不要,跟你有什麼好客氣的。”
陸忍冬覺察到事情不對頭的時候,慕深夏已經離開了好一會了,他和舞台上的孟君禕交換了一個眼神,臉色不大好看的往外走去。
恰好碰到慕深夏往裏頭走。
陸忍冬心裏面稍微放鬆了一下,看了眼慕深夏身後,空蕩蕩的,只有慕深夏一個人,緩緩的朝他走來。
她的眼眶發紅,顯然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走到陸忍冬面前,慕深夏露出輕快的笑意:“不用看了,她已經走了,和上次一樣,去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為什麼要走?”陸忍冬問道。
“為什麼要留下來?”慕深夏反問道。
陸忍冬一時之間被反問住了。
慕深夏笑意越發的明顯了一點:“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裏面的心思比誰都要細膩,孟君禕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為她好,為她着想,但他不了解夭夭。夭夭那個人,她寧願兩個人坦白的,互相攜手度過難關,也不想孟君禕打着為她好的名號,去做一些她根本就承受不了的事情。”
慕深夏認真的看着陸忍冬的眼睛,她的笑意浮於表面,沒有進入內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根據你們的計劃來的,即便你們有再大的苦衷,可從你們不相信我們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把我們推到了對立面。”
慕深夏語氣很輕很溫柔,陸忍冬卻一下子愣住了。
她口口聲聲說著孟君禕和熊夭夭的事情。其實何嘗不是在說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想到這種可能,陸忍冬有一瞬間的慌了神。
“那你呢?如果你是熊夭夭,你也會選擇離開嗎?”陸忍冬盯着慕深夏的眼睛。
“你也說了是如果了,可惜我不是夭夭,你知道我最喜歡她的什麼嗎?我最喜歡她的洒脫,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包括我,可是我不行。”慕深夏說道。
說完,沒有再理會陸忍冬,越過他往禮堂內走去。
禮堂裏頭還是甜膩膩的氣氛,婚禮進行曲依舊在奏着,慕深夏這次沒有回到人群里,而是特別冷然的站在人群最後頭。
熊夭夭其實還是心虛了,所以她以為她可以看着他倆互相說著我願意,她看不到的,就讓自己替她看完吧。
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慕深夏側着腦袋,看到站在她身邊的傅廷和。
也沒多久未見,可總覺得又多麼幾分陌生的感覺,即便是兩個人離的這麼近,慕深夏也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
“我就說,孟君禕結婚,你們的鐵三角才出現了兩個,你這就出現了。”慕深夏勾着嘴角說道。
“有事耽擱了,來得晚了些。”傅廷和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慕深夏倒是個百無禁忌的,見他這幅表情,加上他身上一身純黑的西服,她忽然之間笑了:“你這麼嚴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來參加的不是婚禮,是……”
最後兩個字她沒說出口,最基本的修養她還是有的,哪怕她心裏面對梁施厭惡到頭了,對他們這個圈子也徹底的厭惡到頭了。
就像那天去看何柳的時候,何柳看上去特別的絕望。他說他一直努力的讀書,一直努力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這個世界,哪怕只有一星半點。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世界改變了嗎?
沒有,依舊是有錢的人制定着法則,林茵茵害死了外公依舊可以逍遙自在的活着,甚至可憐兮兮的用她的傷口來博取大家的眼球和同情。梁施綁架了熊夭夭,可是她依舊嫁給了孟君禕。
那天,何柳望着她,特別冷寂的問道:“深夏,是我一直以來錯了嗎?”
慕深夏那時候是怎麼回答的來着?
哦,她回答的是:“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何柳,你真的特別的勇敢,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勇敢。”
至少我們都匍匐於規則之下的之後,你已經敢於站起來反抗了,雖然每次都把這次折騰的遍體鱗傷。
可是你的眼睛應該是永遠都發著光的,這光,會照亮你今後的人生。
傅廷和不知道慕深夏想到了哪裏去了,只是見她的眼神鬆散了起來,傅廷和有些好笑:“你倒是和從前一樣。”
“這話怎麼講?”慕深夏回過神來,問道。
傅廷和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看到陸忍冬已經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同陸忍冬點頭打了個招呼,視線才轉回到慕深夏身上。
慕深夏也只是隨口閑聊,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還是在台上,跟傅廷和聊天也只是隨口的事情。
不過慕深夏覺得也挺難得的,剛開始跟傅廷和分手的時候,鬧的特別的難看,慕深夏那時候就以為這是天大的事情了,甚至還能被噁心吐了。
到了現在看來,當時覺得多麼了不得的大事,其實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事。
至少比起後來的很多事情來說。都是很渺小的事情。
慕深夏也是笑了笑,見到傅廷和,她自然而然的就能想起很多事情來。
陸忍冬靠近了,略微的蹙眉,他下意識的很不喜歡現在的氛圍。即便是知道慕深夏這樣個性的人,不會再和傅廷和有什麼關係了,但是他們之間到底是有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的過去的人,而且那段時間比他現在刻骨的多。
就算他和傅廷和是多麼好的朋友,也抵不過慕深夏和他之間總有一些沒有對外人說起過的共同回憶吧。
陸忍冬不動聲色的將慕深夏納入到自己的範圍內,雖然這樣的反應挺幼稚的,陸忍冬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倒是慕深夏像是沒有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微妙似的,她忽然開口問道:“林茵茵怎麼樣了?”
“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出院了,不過現在還不太方便行動。”傅廷和說道。
“哦,真是……”可惜了,慕深夏最後幾個字沒有說出口。
傅廷和餘光掃了她一眼,從她的臉上看出來了毫不遮掩的這個意思。
有時候覺得慕深夏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她不是不會審時度勢,只是有時候她又是不屑這麼去做的,明明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但是對於這個圈子裏面很多事情,又抱着不能認同,也絕不苟合的心態。
偏偏在人前,看上去又比誰都要正經的樣子。
不過慕深夏和林茵茵之間的事情,傅廷和想,他是有責任在裏面的,思索了一會,他說道:“外公的事情,一直沒找着機會,抱歉。”
“抱歉?”慕深夏挑眉,提高音調,“最近總有人跟我說這兩個字,你這次是在為誰說?為了你自己?還是替林茵茵說的?”
傅廷和剛要開口回答。
就被慕深夏攔住了:“我想你替誰說的,都沒必要了,這件事情對誰我都是一個說話,我不接受道歉。如果真的覺得抱歉的話,不如你勸林茵茵去自首,或者讓她給我外公償命,也許說不定我就原諒她了呢。”
說完,慕深夏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下面那句話語氣放的更輕:“你們看吧,這麼一聽,是不是覺得我的原諒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呢?”
他們兩個人,沒有人說慕深夏得理不饒人,如果是他們的話,他們會比慕深夏手段多多了,只是他們現在站在慕深夏的對立面。即便是心裏面明白的,可是那也只能是心裏面明白而已。
還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台上已經發生了變化。
孟君禕先前的臉色一直是陰鷙的,他一直都在注意着熊夭夭的動靜,可是兩個人出去,一個人回來,他心裏面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司儀長篇大論,梁施臉上喜氣洋洋,這場婚禮,唯有他這個新郎,始終像是個局外人,無法徹底的讓自己融入進去。
終於在司儀結束了自己的話之後,話筒遞到孟君禕手裏。
孟君禕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梁施身上,他笑的涼薄:“梁施,我今天給你安排了一個驚喜。”
梁施心裏面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可是大庭廣眾的,還不容她拒絕,背後的巨大的LED屏幕內,已經有了畫面和聲音。
是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體,還有不堪入耳的聲音。
畫面一出來,像是在人群裏面投入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瞬間引爆了全場的氣氛,所有人都顧不上面子,三三兩兩的討論了起來,但他們到底還知道要形象的,好歹遮着嘴巴。
屏幕上,女人的臉十分的清晰,正是梁施。可是那個男人的臉,卻不是孟君禕的。
。
她的臉上帶着情慾的難耐,大家都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那麼怯懦的一個人,竟然會這麼豪放。
當然也沒有想到,他們抱着八卦的心態來參加一場婚禮,結果竟然真的這麼的驚喜!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梁施的臉色刷的變得慘白,她艱難的把自己的視線從屏幕上面轉開,捂着耳朵,還是聽到不斷地有指指點點的聲音傳來。
她的視線變的模糊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形象,想要上前去擋住那個屏幕。
可是屏幕那麼大,她那麼小的身體。
孟君禕負手,神情冷酷的站在原地,就那麼看着她。
梁施幾乎快要踩上身上的婚紗,她跌跌撞撞的跑回到孟君禕身邊,雙手用力的抓着孟君禕的袖子,她的臉上帶着毫不遮掩的驚慌失措,一片慘白:“君禕,這是什麼東西?有人陷害我對不對?這些都是假的。是合成的,我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背叛你?”
“是嗎?那麼黑桃這兩個字,你還覺得眼熟嗎?”孟君禕嘴角帶着冰冷的笑意,手裏的話筒,將他的話擴的無限大,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
梁施瘋了似的從他的手裏搶過話筒,用力的丟到一邊,一陣刺耳的電流聲之後,終於大家都聽不清梁施和孟君禕說什麼了。
梁施的眼淚流了出來,糊了她的妝容,她心慌意亂:“不是的。不是的,黑桃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知道了,他平時就喜歡我,這一定是他自己合成出來的,對他來說,這些都只是小意思,肯定是這樣的!”
“是嗎?那這段錄音又是怎麼回事呢?”孟君禕說完,LED屏幕上的畫面暗了下去,沒有了畫面,聲音卻還是在的。
梁施靠的近了,她甚至聽不到LED處傳來的聲音,只聽到孟君禕陰測測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梁施,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陪你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