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作偽證

117.作偽證

陸忍冬才走出病房,看見慕深夏單手扶着牆,肩膀上下聳動,背對着他,傴僂着背,光是一個背影,就讓人覺得心疼不已。

陸忍冬上前,果不其然看到慕深夏正在哭,捂着嘴巴,眼淚順着眼角成串的往下落,哭的傷心不已。

似乎是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慕深夏哭的太過壓抑痛苦了,陸忍冬光是這麼看着,就覺得心裏面像是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鬆緩不過來。

遞過去一條手帕,慕深夏過了許久,沒有接過去,而是胡亂的抹掉眼淚,有些力氣枯竭的靠在牆上,她望着陸忍冬,目光卻空茫一片,更像是透過陸忍冬看到了其他人。

“我在想,如果當初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也許我和夭夭現在過的都很好,依舊是沒心沒肺的活着,開心的。傷心的,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的痛苦絕望。”慕深夏語調近乎喃喃自語。

曾經有人告訴過她,痛苦的日子終會過去的,以後會有光明的未來。

可是事情一件件的逼迫而來,這樣痛苦灰暗的日子,永遠都看不到頭似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過去呢?

她好像已經熬不下去了。

“沒有這樣的如果。”陸忍冬眉心微微蹙着,伸出去的手自然的縮回來,也不覺得尷尬。

“是啊,沒有如果。”慕深夏凄凄慘慘的笑了笑,打起精神來,沒有再理會陸忍冬,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回來的時候,發現熊夭夭正看着窗外,她的神情寂寥,薄瘦的身體整個陷進病床裏面,想要被吃掉似的,慕深夏看着覺得心酸。

外頭的陽光很好,熾烈明亮,屋子裏面開着空調,冷颼颼的。

“何柳怎麼樣了?”熊夭夭在醫生給她做好了檢查之後,忽然轉過頭來問道。

對視一眼,她們倆都有些異樣的情緒,注意到了彼此泛紅的眼眶,可是都默契的沒有說出口。

慕深夏對她的問題諱莫如深,她現在已經基本確定熊夭夭肯定是聽到了她之前和陸忍冬的對話了,現在再告訴她何柳的情況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是雪上加霜。

可是熊夭夭的眼神那麼堅定,慕深夏對上之後,根本沒有辦法對她遮掩,只好老實的回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傷的比你要重一些,所以現在還在昏迷。”

“沒事就好。”熊夭夭沒有提出去看望他,她現在的身體,全身都虛軟無力的,不想慕深夏擔心。

“你放心吧,他那麼善良的人,會有好報的。”慕深夏卷着嘴角笑着。

又在心裏面補了一句,你這麼善良的人,也一定會幸福的。

孟君禕一整天都沒有出現在醫院裏面,頭天晚上慕深夏就在醫院陪着,人根本就沒有怎麼休息,整個人都帶着幾分憔悴,今晚她又提出留下的時候,被陸忍冬和熊夭夭同時拒絕了。

慕深夏拗不過熊夭夭,只得不情不願的交代了又交代,才離開。

外頭已經是暮色四合,慕深夏拒絕了陸忍冬要送她回去的提議,和陸忍冬之間,她實在是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熊夭夭現在的樣子,讓慕深夏覺得諱莫如深。

之前她一直覺得梁施頂多就是一個有些小家子氣,永遠都上不了檯面的女人而已,慕深夏其實是從心裏面看不起她的,畢竟她鳩佔鵲巢,還不知道埋着頭珍惜,這樣子的人,總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可是她沒有想到,梁施竟然這麼豁的出去,幸好熊夭夭最後只是受了點輕傷,否則的話,慕深夏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不管不顧的去找梁施拚命。

直到現在,慕深夏還在等着一個交代,昨晚孟君禕那個樣子回去,她相信肯定會找梁施聊一些什麼。只是慕深夏實在是沒有想到,梁施不僅沒有得到報應,反而孟君禕卻答應了娶她。

慕深夏還在等,要實在是孟君禕沒有動作的話,她也不能真的看着自己的姐妹和朋友都被人逼到這個份上了,她卻無動於衷是不是?

總得做些什麼,讓她不那麼的愧疚。

可每當這種時候,慕深夏都覺得自己特別的渺小,特別的無能為力。

這個城市,真的是太沒意思了,連夜色裏面都帶着壓抑的氣氛。

拒絕了陸忍冬之後,慕深夏沿着路一直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狼狽,可到底是長相漂亮的年輕女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知道陸忍冬就在她不遠之後,開着車緩緩的跟着她,可是慕深夏沒有回頭,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心裏面的紛亂。

慕家的宅子離醫院有些遠,慕深夏心裏面想着事情,走着走着,竟然就這麼走了回去,回到慕家的時候,已經快大半夜了。

屋子亮着燈,慕深夏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

燈光和從前一樣,只是屋子裏面再也不會有人在等着她了,慕深夏有些懷念,也有些踟躕不前。

剛要伸手推門,沒料想,門卻從裏頭被人拉開了,慕深夏伸出去的手,還來不及收回來,直接推在了那人胸前。

沒想到隱藏在整潔的西裝下,竟然會是這麼結實的肌肉。

魏凜表情嚴肅,眼中卻帶着笑意:“慕小姐,我是手藝人,賣藝不賣身的,不過如果慕小姐真的喜歡的話,我也不介意和慕小姐有一段風流情事,畢竟像慕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沒有男人能拒絕的。”

他說著話,越發的靠近了,語氣也曖昧了起來。

慕深夏只覺得耳酣臉熱的,不小心碰到的手,現在變成了推拒的姿態:“你怎麼會在這裏?”

魏凜湊的很近,藉著昏暗的燈光,慕深夏能看到他修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掃下一片陰影,藏起了他眼中的疏離冷漠:“慕小姐一消失就是一兩天,手機也沒人接,周先生找人找到了我這裏,我只能抽空過來看看。我回國之前,只是聽說我要給人打理公司來着。沒說還要給人做保姆的,慕小姐這樣的,我覺得我有必要加點工資了。”

慕深夏被他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她還沒摸清魏凜的脾氣,加上這次事出突然,她也沒及時和魏凜聯繫,這段時間一直跟在魏凜身後做事,他工作中向來嚴格,慕深夏心裏面有些慫。

“抱歉,出了點事,手機沒電了,也沒時間充,我以為你出差需要幾天時間,所以沒聯繫你。”慕深夏低着頭,認錯的態度十分的良好。

“原本確實是需要幾天的時間來着,現在為了你,我把人家客戶晾在那裏,你還是好好想想這件事情要怎麼補救吧。”魏凜說完,退開了一步,他昨天剛下飛機就忙着跟客戶接洽,那個客戶是個難纏的,而且精力十分的旺盛,魏凜昨天幾乎沒睡。

今天本來還在繼續陪着,不想接到了周霖的電話,讓他務必回來看看,他又匆匆的趕了回來,到現在都還沒來得及休息。

魏凜掐了掐眉心,臉上的疲倦顯山露水。

見他露出這樣的神色來,慕深夏心裏面頓生幾分愧疚來。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慕深夏的態度越發的誠懇。

她這樣,反倒叫魏凜沒了脾氣,心裏面再多的火氣,現在也發泄不出來了,只看着慕深夏露出一個莫名的笑意:“慕小姐這樣,我倒覺得是我小心眼了,行了,既然知道你沒事,我也能交差了,你找時間給周先生打個電話,我先走了。”

“你去哪?”

“機場,我訂了今天最晚的一趟航班。”魏凜言簡意賅的說道。

他越是這麼不在乎的態度,慕深夏越是覺得對不住他,趕緊開口說道:“我開車送你去吧,這麼晚了,也不好叫車。”

慕深夏一說完,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車子昨天去找孟君禕的時候,被她停在了蓮花外頭,還沒來得及拿回來,說完之後,慕深夏覺得有些尷尬,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魏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慕深夏一眼:“得了。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如喪考妣般的表情,我哪還敢讓你送我,指不定咱倆出事了,明天的頭條就是慕家小姐跟一陌生男子深夜殉情來着。”

魏凜雖然嘴巴不饒人,但是慕深夏能從他的話裏面聽出關切的味道。

“不如我送送魏先生吧。”就在慕深夏的身後,傳來陸忍冬的聲音。

慕深夏先前是知道陸忍冬一直在跟着自己的,但她實在是沒力氣跟陸忍冬糾纏了,也就沒有搭理,剛剛跟魏凜說話的時候,慕深夏確實也在可以的對魏凜親密了許多,做樣子給陸忍冬看的。

感覺自己的背想要被人灼穿了似的,慕深夏強迫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不要放在陸忍冬身上。

沒想到陸忍冬卻在此時開了口。

魏凜和慕深夏都表現的好像此時才注意到陸忍冬的存在似的。尤其是魏凜,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禮貌的笑着:“陸公子?”

“魏先生不介意的話,我送一送你?”陸忍冬又問了一句。

慕深夏剛要開口,魏凜卻已經越過她,開口說道:“能勞陸公子送我一程,是我的榮幸。”

“請。”陸忍冬拉開了車門。

魏凜順勢坐了進去,同慕深夏擺擺手:“記得剛剛我跟你說的話。”

事情發展的有些出乎意料了,慕深夏甚至有些沒反應過來,還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了。

倒是陸忍冬,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現在伺候着魏凜,給他關上車門后,目光一直注視着慕深夏,話卻是對魏凜說的:“魏先生不介意我跟夏夏說幾句話吧?”

“請便。”魏凜笑着說道,隨即十分識趣的眯着眼睛,休憩了起來。

慕深夏先前跟魏凜說話的時候,表情還十分的豐富多彩,現在對着站在她面前的陸忍冬,又重新變的十分的冷漠。

“夏夏,夭夭的事情,你先別多想了,君禕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咱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然的話他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希望你能理解。”陸忍冬垂眸,他的眉眼被這夜色渡上了一層溫柔。

慕深夏也在笑着,清清淡淡的:“不,我不能理解,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就算是你覺得無理取鬧,我也依舊不能理解。”

說完這句話之後,慕深夏又補了一句:“不過對於這件事,我也只是個觀眾,要怎麼處理,我會以夭夭的想法為主,她想報仇,我不惜一切也會幫她,她不想報仇,那我會一直陪着她。從前是我心軟,以為孟君禕會是夭夭的良配,其實從更早之前,我就應該看明白了,他們倆從來就不合適。”

“跟咱們一樣。”

慕深夏說了這句話之後,站的筆直,和陸忍冬一步之遙,面色疏冷,眼神漠然。

陸忍冬很想抬手再摸摸她的頭,卻被慕深夏覺察到了他的意圖,輕巧的閃了過去。

“謝謝你替我送魏凜去機場,路上小心點。”慕深夏說完,擺出了一幅不欲再多說的表情。

陸忍冬對她真的是十分的無可奈何,現在這樣尷尬的境地,進不得,退不了,換做是別人,陸忍冬或許可以用手段逼迫一下。

現在,陸忍冬卻拿她有些沒辦法了。

“你也早點休息。”

陸忍冬從後視鏡裏面看着慕深夏的身影一點點的變小,最後淡出自己的視線裏面。

先前一直眯着眼睛打盹的魏凜忽然之間睜開了眼睛,即便是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魏凜看上去精神還算是好的:“陸公子喜歡她?”

“嗯。”陸忍冬開着車,應了一聲。

“不過看來,好像慕小姐對你有點避之唯恐不及了。”魏凜又說道。

“是啊,我做錯了事情,所以她不原諒我。”陸忍冬餘光掃了一眼魏凜,回道。

魏凜卷着嘴角笑:“陸公子這麼優秀的人。會得償所願的。”

“借你吉言了。”

陸忍冬一直凜着臉色,現在終於鬆快了許多。

慕深夏洗了個澡,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下來,她整個人大字型的趴在柔軟的床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腦子裏想到了魏凜的話,雖然很累,慕深夏還是爬起來,給周霖打了個電話過去。

周霖在電話裏頭,甚至沒問之前慕深夏做什麼去了,聯繫不上,只是語氣溫和的說道:“你之前叫我幫你辦的事情,我已經搞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慕深夏捏着眉心,讓自己清醒一點:“現在實在是事情太多了,等我忙完這陣子。”

“你最好是早點過來,不然的話,事情一件又一件的,總也忙不完的。何況,阿清最近也總是提起你,她很擔心你。”周霖說道。

慕深夏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的笑了起來:“知道了,我儘快。”

掛了周霖的電話,慕深夏還覺得有些好笑,她一直覺得外公離開后,她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慕清對她而言,一直都不是十分美好的存在,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她噩夢的根源。

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能和慕清化干戈為玉帛,兩個人握手言和,甚至她還在記掛着自己。

慕深夏有時候會特別陰暗的想着,如果慕清恢復了記憶的話,那麼還會像現在這樣關心她嗎?

不過慕深夏知道,周霖不會允許有這樣的意外出現的,如果哪天慕清恢復了記憶的話,那麼周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和顏悅色的對她,他會變成最想讓她消失的人。

所以慕深夏覺得自己活的真的是十分的苟且,並且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必須得這麼一直苟且下去。

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慕深夏掀起睡衣,看着還算是光滑平坦的肚子,她伸手貼在上頭,眼神變的柔和起來。

第二天,慕深夏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昨晚睡得晚,睡著了之後,又一直在做紛繁複雜的夢,所以睜眼的那一刻,慕深夏只覺得腦袋發漲,渾身都沒力氣。

電話是熊夭夭打來的。她在電話裏面只說了兩句話,就徹底的把慕深夏的瞌睡給趕跑了。

第一句話是:“夏夏,何柳醒了。”

慕深夏還來不及開心,熊夭夭又說了第二句話:“他報警了。”

熊夭夭那頭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慕深夏也是,她不是沒想到過報警,只是熊夭夭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那之後一直跟陸忍冬他們在一起,她又一直擔心着熊夭夭,加上孟君禕昨天突然發出新聞來,說要娶梁施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堆在一起,慕深夏一時之間忘了還有報警這麼回事。

結果反倒是昏睡了那麼久的何柳,想起了這回事。

“我現在馬上去醫院。”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慕深夏如是說道。

雖然何柳報警了,但慕深夏覺得這件事報警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可是要真的什麼都不做,慕深夏又覺得憋屈的厲害,從昨天知道那個消息開始,心裏面就一直蘊着一口氣,怎麼都吐不出來。

慕深夏趕到的時候,警察已經趕到了醫院,何柳和熊夭夭已經做好了筆錄。

警察問的很詳細,熊夭夭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那天發生的事情,熊夭夭沒有提起過,慕深夏也沒有問。但是那天她找到熊夭夭的時候,她的樣子已經很能說明許多問題了,就算是不過問,慕深夏也大概能猜到一些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從熊夭夭口中聽到的時候,慕深夏才發現,事情遠遠的比自己能夠想到的更加的慘烈。

慕深夏幾乎聽的被憤怒燒紅了眼睛,手指緊緊的攥成拳頭,沉默的低着頭站在一邊。

他們都在何柳的病房裏,何柳的神色看上去十分的凝重,其實他報警前想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問過熊夭夭的意見。

如果熊夭夭拒絕的話,何柳不會強迫她做這件事,可是熊夭夭沒有拒絕。大概也是心裏面抱着一定的奢望的吧。

梁施去警察局的時候,身邊跟着孟君禕,她挽着孟君禕的手,一臉惶惶不安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無辜。

熊夭夭靠在慕深夏身上,她還有些虛弱,但也能撐得住,看到孟君禕的時候,慕深夏注意到她的手捏緊了一些,很快又若無其事的鬆開了。

梁施臉上掛着無辜的笑容:“夭夭,聽說你出事了,我一直想去看看你來着,但是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我就沒去,你不會怪我吧?”

熊夭夭對着她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

梁施一臉受傷的樣子:“我知道你現在也以為這件事是我做的,但我怎麼會對你做這樣的事情,雖然你現在不記得我了,但我們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啊,我怎麼會害你呢?”

要不是熊夭夭親眼見過了那天她扭曲的臉,現在指不定真的能被她的演技糊弄過去。

“這些話,梁小姐還是留着跟警察說吧。”慕深夏攔在熊夭夭前面,冷漠的說道。

孟君禕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只是堅定的站在梁施身後,眼神盯着熊夭夭,他的眼神裏面的意味太過濃重了,換來熊夭夭陌生人似的撇開臉。

孟君禕眼底閃過一層意味不明的光,他有話要跟熊夭夭說,但是許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說的,梁施顯然注意到了孟君禕的表情,不過她也不在意,依舊挽着孟君禕,帶着幾分擔憂的笑着:“君禕,你陪我過去吧,我一個人的話,會害怕。”

“好。”即便是臉色不虞,孟君禕卻沒有拒絕梁施的要求。

慕深夏以前就不喜歡梁施,除了她的小家子氣之外。還有她的東施效顰,從背影看來的話,如果不熟識的人,說不定會把她認成熊夭夭,就連髮型,兩個人都是相差無幾的,更別提穿着打扮,都刻意的學着。

熊夭夭以前喜歡鮮艷的顏色,梁施就學着她穿的光鮮亮麗的,只是一個人,再怎麼的想要學另一個人,能學到的也都只是皮毛而已。

慕深夏聽到那頭已經開始了筆錄。

“梁小姐,有人告你在前天跟一宗綁架案件有關。希望梁小姐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問口供的警察說道。

“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一定會配合你們的調查的。”梁施柔柔弱弱的低頭說道,看上去還帶着幾分害怕的樣子。

那人的聲音果然放輕了一些:“梁小姐別害怕,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肯定不會冤枉好人的。”

梁施笑的溫柔:“我知道,你們從來都是最公正的。”

說完,梁施忽然抬頭看了一眼熊夭夭的方向,只是很快的一眼,她的視線就挪回了面前的警察身上,但偏偏那一眼,讓慕深夏覺得不太對勁,和熊夭夭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安耐着不說話,屏息聽着。

“請問梁小姐在前天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證人?”

梁施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她沒開口說話,只是人往孟君禕所在的方向靠了靠,無聲的看了一眼孟君禕。

孟君禕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嚴肅,不過在這樣的場景,也不會顯得突兀,他目光幽遠複雜,望着熊夭夭,好一會才轉過頭去,笑着對面前的警察說道:“她膽小,禁不起這樣的事情,還是我來回答吧,前天我和她一直都待在一起,晚上我們倆一直吃了飯之後,我跟她求婚了。”

孟君禕昨天放出他們要結婚的消息鬧的滿城皆知,現在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

只是慕深夏轉頭,看到熊夭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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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的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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