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番外(三)
話落,方力兩指捏着林宛如的下巴,逼她將嘴張開,林宛如被保鏢桎梏住,不斷掙扎,嘶吼咆哮,病床隨着林宛如的掙扎發齣劇烈刺耳的響聲,顧青城的罵聲,各種聲音合在一起,真是太美妙了,這就是報復的快感吧。
見林宛如被如此對待,林夫人急的眼淚直掉,想要上前去拉方力,我一把抓住林夫人的手腕,冰冷的語氣:“林夫人,你別逼我。”
我不想對林夫人或者林家不利,可真的,真的別逼我。我不在乎這份親情,可心裏還是會不爽。
林夫人被我的話給威懾住,一下子止住了哭聲,而這時方力將手裏的葯一把灌進林宛如的嘴裏,林宛如自然是不會吃的,想要吐出來,可不等她吐出來,方力又將一旁準備好的水灌下去,林宛如張開嘴想要大罵,水也趁這時合著葯被吞下去,林宛如被嗆得一陣猛咳,水也撒了一床,方力鬆開林宛如,林宛如頭髮凌亂,狼狽的想要將葯吐出來,可是下了肚的葯又怎能吐出來,林夫人趕緊上前給林宛如順背。
病房裏如此大動靜,林宛如又是咆哮又是吼的,主治醫生聽見動靜趕了過來,主治醫生姓李,是蕭凌早就收買了的,見到是我,站在一旁也就沒說話。
林宛如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瞪着我,還不知道收斂,有些癲狂的破口大罵:“賤人,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婊子,不得好死。”
我挑了挑眉,看着林宛如癲狂的模樣,甚是高興,看了眼李醫生,我淡淡的說:“李醫生,林小姐的病情好似又加重了,看來你們下次用藥的劑量得加大了,你說呢?”
李醫生十分上道,恭敬的說:“蕭太太說的是。”
一聽這話,林宛如先是一愣,隨即指着我又開始大罵,方力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林宛如的臉上,啪的一聲響亮至極,直接將林宛如的臉打歪,整個人匍匐在病床上,頭髮散亂,十足的瘋子,林夫人見林宛如被打,哀嚎大哭,我勾了勾唇,轉身離開,經過顧青城身邊時,他一雙發怒的眸子也是恨不得將我撕碎,卻又無可奈何。
出了病房,病房裏的吵雜在耳邊漸漸消失,正在等電梯時,電梯打開,裏面的人既然是林振國,林振國見到我也是詫異,但他隨即就想到了我是來幹什麼的,但他故作不知,而是從電梯裏走出來,笑的慈愛:“小夏,最近還好吧?婚禮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你看我和你媽最近也忙着,沒時間過去看看,過些日子就是婚禮了,什麼時候搬回家裏來?”
看着林振國‘慈愛’的嘴臉,我心裏忽然覺得噁心又可笑,這時林夫人也從病房急急趕出來,聽見林振國的話,林夫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上來想要拉我的手,我退開了,林夫人一陣尷尬,眼裏的淚水似乎又要出來,哽咽着聲音說:“小夏,你爸說的對,你就搬回來吧,你是我們的女兒,這要出嫁了,就算你恨我們,林家也是你的根啊,你好歹也有個娘家不是。”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這兩人說要認我。真是可笑,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才想着來叫我回去?
我冷嗤了一聲,目光在林氏夫婦身上掃了一眼:“林先生,林夫人,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人了,你們的女兒現在在病房裏,我的母親叫江秀珍,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林振國臉色精彩紛呈,急急的說道:“小夏,我知道你恨我們沒有第一時間認你,可我們並不是不想認你啊,我們只是……”
我冷聲打斷林振國的話:“只是不相信,怕認錯了?只是我容不下林宛如,只是我出身低微?有過那些不堪,沒有林宛如優秀?現在林宛如沒救了,所以想着來認我了?”
林振國急急否認:“小夏,不是你想的那樣,做父母的怎麼會介意這些,當時我們是怕你不認我們,所以才不敢認,畢竟是我們的過錯害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聽着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有些想笑,這樣想着,我也笑出了聲,譏笑道:“林先生,你說的這些理由,你自己相信嗎?你派出的人查清楚我真是你女兒了?不用驗驗DNA?這次不怕弄錯了?”
聞言,林振國面紅耳赤,之前林氏夫婦一直守着林宛如,那是因為他們只以為林宛如受了點驚嚇,會好的,而我這個女兒,我沒答應去醫院跟他們驗DNA,他們不會就這樣輕易相信毛麗的話,所以林振國派人去調查,找了毛麗,這些事還是昨晚毛麗告訴我的,我一直以為林氏夫婦不認,最大的原因是林宛如,昨晚才知道,林宛如只是其次,最大原因是因為他們不相信。
我繼續冷冷的說:“我的出身,我的不堪是誰造成的?今天我就把話撂這。我江夏,跟你們沒有關係,我不否認自己身上流着你們的血,所以到時你們若百年,我會去為你們上一炷香,也算是還你們一身血肉。”
說完,我越過林振國按下電梯,林振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保鏢給攔住了,方力警告的看了林氏夫婦一眼,電梯開了,我走了進去,然後保鏢與方力跟着進了電梯,保鏢按下電梯,站在電梯裏,看着電梯一點點合上,將林氏夫婦失落後悔的神色阻截在外,一點點消失。
隨着電梯合上,腦子裏浮現林氏夫婦剛才悔恨的神情,我既然沒有多大感覺,這些悔恨未免太晚了,而我的心,也隨着剛才的話對林氏夫婦沒有留戀,我身上除了血肉是他們給的,什麼都沒有,我沒心沒肺,我說過不會認,就不會認,若到百年,上一炷香也算是盡最後的孝了。
回到蕭家,我將自己栽在被子裏大睡,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而在第二天,林宛如就被轉去了精神病院,她雖沒瘋,過不了多久,也會瘋的,她的葯,每天會有人定時喂她吃,她不得不吃,不得不瘋。
婚禮在準備中,而且很快,我跟蕭凌是在婚禮的前一天領的證,蕭凌手續都準備好了,我們一去,沒幾分鐘就把證領了,大紅本在手裏,那種沉甸甸的幸福感,讓我熱淚盈眶,讓我欣喜的無以言表,之前看着婚禮的準備,我的心情平靜,可當大紅本落在我手心,那種為人妻的感覺才體會到。
我笑着,卻哭了,揚了揚手裏的紅本本:“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娘的人了。”
蕭凌見我喜極而泣,也難得沒有跟我抬杠,擁着我寵溺的說:“對,是你的人了,都是你的。”
領證之後我被蕭凌送回了別墅,婚禮習俗,新娘在婚禮前是不能留在新郎家的,而我。母親不在,林氏更不用想,也不會去,那我就沒了娘家,莫城之前提出來去他那,沒了愛情的我們最後卻有了親情,他說將我當妹妹出嫁,看着莫城說出那番話,我心裏酸的緊,莫城是真心希望我去他那,可我最終沒去,我怎麼能夠做這麼殘忍的事,莫城的成全太大,我不能沒良心,毛麗也說去她那,她跟母親是姐妹,我叫她一聲姨,那也就是長輩了。可蕭凌最後拍板,讓我住進別墅。
蕭凌前腳剛走,羅曼麗找上了門,當時她臉上的笑略顯哀傷,看了眼我還沒來得及收好的紅本本,明明笑的苦澀,卻還跟我說恭喜。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羅曼麗來找我何事,但肯定是跟蕭凌有關的,我將結婚證收好。然後我們去了露台,羅曼麗看着我,微笑着說:“恭喜你們了,今天我來,是來告別的,我要回美國了,明天你們的婚禮,我就不來參加了,我想,自己也沒那個資格和勇氣參加,無論是當年還是如今,我雖想為自己的愛情不顧一切,可最後覺得太難了,我放不下一切去追尋,得不到,也是理所應當,我想以後我連遺憾的資格也沒了,市長千金。有太多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一個普通的女人。”
面對羅曼麗的話,我只是笑了笑,追尋幸福,不論身份地位,羅曼麗給自己找的不過是一個借口,她愛蕭凌,可她也愛自己。
“你會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得這樣說。
羅曼麗知道她的理由牽強,有些尷尬,她將目光落在遠方,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說:“江夏,你跟欣雅長得如此相像,難道你從沒想過為什麼嗎?沒有想過你們之間或許有什麼關係嗎?”
我心一緊,疑惑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羅曼麗搖了搖頭,半玩笑的說:“我不知道,只是猜測,欣雅是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我問她想過找家人嗎?她當時沒說話,世界之大,想像的人很多,可像你們長得這麼像的,除了有親戚血緣關係,我想也不會如此巧了。”
羅曼麗的話讓我的心一擰,可林氏夫婦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嗎?若欣雅真跟我有什麼關係。那能什麼關係?
羅曼麗不知道林氏夫婦才是我的生父母,我皺了皺眉,淡淡的說:“世界之大,也許真有這麼巧的事,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可我確定,我的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
“哦,是嗎?”羅曼麗淺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現在欣雅也下葬了。事情都過去了,知道與否也不重要了。”
我嗯了一聲,羅曼麗忽然提醒說:“江夏,林宛如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人已經瘋了,明天就是你跟蕭的婚禮,以林宛如的性格,這人瘋了,便更可怕,明天你們還是讓人看緊點,以免出亂子。”
羅曼麗的提醒有些莫名其妙,卻讓我忽然覺得膽寒,覺得她話裏有話。
“你什麼意思?”我的聲音冷了幾分,這時才覺得羅曼麗來者不善。
羅曼麗淡笑着說:“我沒什麼意思,只是好心給你提過醒,江夏,你對付人的手段確實狠,可有句話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林宛如她可是對你恨之入骨,我來之前去看過她,她這兩天瘋的厲害,破壞了不少東西,見着誰都當做是你,醫院好幾名護士被她刺傷,醫生只能用鏈子鎖住她,江夏,既然狠,就狠的徹底,與其折磨一名瘋子,不如讓其悄無聲息的死掉,讓自己安心。”
此刻我算是明白了,羅曼麗是想藉助我的手解決掉林宛如,我冷嗤了一句:“羅小姐,不管你跟林宛如有什麼恩怨,自己的事自己做,那樣才痛快不是。”
當初在蕭家宴會上,羅曼麗與林宛如看着也沒什麼恩怨,不知道為什麼羅曼麗現在想對林宛如痛下殺手,她就算是為了蕭凌,也該討厭我啊,實在想不明白。
對於我的話,羅曼麗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最後我站在露台上目送着羅曼麗離開時,心裏總有一股不安,我叫來了祥嫂,蕭凌將我送來這別墅時,也將祥嫂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