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驚慌的少女

楊鋒追在柳言身後，很快到了高三教師辦公室。其他老師都上課去了，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人。

“剛才的事，謝謝你了！”

柳言從尷尬情緒中恢復過來，為楊鋒幫她趕走大黃狗，向他道謝。

隨後，柳言在辦公桌后的靠背椅上坐下，俏臉轉寒，冷冰冰地問道：“楊鋒，你和陳雨萱是怎麼回事？”

中午上課前，陳雨萱到辦公室找她請假，說要回家。

柳言發現陳雨萱明顯哭過，關切地問她原因，可她卻怎麼都不肯說。

但陳雨萱離開不久，柳言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因為她也在QQ群里看到了那個視頻連結。

見自己的學生公然在教室里接吻，一貫保守的柳言不禁勃然大怒，立刻去班上把楊鋒叫了過來。在她印象中，陳雨萱是一個老實聽話的好學生，肯定是被他帶壞了。

楊鋒站在辦公桌前，頗有些無奈地答道：“我喜歡她，今天跟她說了，她——應該也喜歡我吧！”

視頻都曝光了，他自然無法隱瞞。

“現在馬上都高考了，誰讓你整天琢磨這些啊？”見楊鋒一副坦蕩從容、理直氣壯的樣子，絲毫不見犯錯的覺悟，柳言心中怒火不由燒得更旺了。

楊鋒硬着頭皮，繼續辯解道：“柳老師，我記得您昨天上課時說過，‘If_you_dream_something，just_do_it；if_you_love_somebody，just_tell_her！’（如果你夢想某事，那就去做；如果你愛某人，那就告訴她）。我現在不對她說，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楊鋒下定決心對陳雨萱表白，的確和柳言昨天上課時，無意中說的這句英語格言有關。

若非如此，他還得不到此番驚人際遇。

楊鋒已經知道，大英雄系統未開啟時的形態，便是他小時候纏着爺爺買的那塊獅紋玉佩，只有當他被心愛之人親吻，系統才會開啟。

中午陳雨萱吻了他，那玉佩便融入他身體，系統隨之啟動。

柳言聽罷，怒極反笑道：“照你這麼說，還是我讓你早戀的了？我說了你那麼多次，讓你用心學習，爭取考個好點的學校，你怎麼就是不聽，光這句話你就聽了？你——簡直氣死我了，明天把你家長叫來！”

楊鋒隨之沉默了一會，道：“我爺爺已經過世了，您是知道的……”

柳言聞言一怔，想起楊鋒的身世——他爺爺去世時，她還去他家裏家訪過。

“哦——是老師氣糊塗了！”

柳言拍了拍光潔的前額，想到楊鋒身世特殊，家庭教育缺失，怒意不覺便淡了下來。

而且她覺得楊鋒今天有些反常，以往自己教訓他，他只會唯唯諾諾地答應，事後則一切照舊，如今卻好像換了個人，敢和自己說心裏話了，她覺得這是個好現象。

想到這裏，柳言站起身，將身後一把椅子搬過來，讓楊鋒在自己身邊坐下，隨即美目看着他雙眼，語重心長地道：“楊鋒，老師知道，你們這個年齡，對異性產生思慕、渴求，都是正常的，但做事也要考慮時機、場合，現在就要高考了，你和陳雨萱做這些事情，就算你不怕影響自己學習，也要為她想想，而且你們就在教室里那樣做，合適么？”

楊鋒也覺得在教室里接吻有些不妥，雖然那偷拍者更可惡，便回應道：“柳老師，中午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會儘力去勸陳雨萱，希望不會影響她學習！”

見他承認錯誤，柳言臉色緩和下來，表示不會追究這件事，學校應該也只會淡化處理，畢竟他們都快畢業了。

“楊鋒，現在說你的事情，這兩天我本來就準備找你的——記得你高一的時候，成績還在班上前十名吧，後來怎麼就放棄學習，自暴自棄了呢？我問過你多少次，你都是低頭不說話，現在可以說說原因么？”

見楊鋒一改過往的寡言少語，目光也不再閃避自己，柳言嘗試着對他問道。

對這個身世特殊的學生，她一直都心懷惻隱之心，總想幫助他重新振作，雖然效果一直都事與願違。

望着柳言飽含關切、期待的目光，楊鋒心中不由升起陣陣暖意。

“像我這樣自甘墮落的差生，換作別的老師，只怕早就放棄了吧！”

楊鋒知道，高三其他班主任對差生都是不管的，只要他們不影響別人就好。畢竟把精力集中在好學生身上，才有利於提高升學率。但柳言卻從未放棄他，而是一直想方設法幫助他走出內心的陰影——

楊鋒是個孤兒，剛上高中不久，收養他的爺爺就去世了，他大病一場，覺得世上再也沒人在意自己，便自暴自棄，無心學習。

對柳言經常找他，動不動就長篇大論的訓話，楊鋒過去以為她是看自己不順眼，故意找麻煩，但如今從她那雙清澈的美眸中，他看到的卻是濃濃的關愛之色。

楊鋒不禁感動地道：“柳老師，以前是我年少無知，現在我已經遵照您的教誨，開始努力學習了！我向您保證，下周模擬考試，一定考進班上前三名！”

他學習能力本就不差，以前只是自暴自棄而已，現在有了過目不忘之能，別說班級前三，就算年級第一，他都覺得不在話下，只是怕柳言不相信，才沒把目標說得太高。

“真的么？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成績了！”柳言聞言，美目中滿是驚疑地道，“你把這本試題集拿回去，不會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說著，她從抽屜里取出一本準備好的輔導書交給楊鋒。

柳言記得上次考試，楊鋒在班上是倒數幾名的樣子。他說這次要考前三名，她心裏並不怎麼相信，但見他自信滿滿，也不好給他潑冷水。畢竟信心才能帶來動力，要是失去信心，那就徹底沒希望了。

楊鋒從柳言手中接過厚厚的輔導書，回想起她兩年來的種種關愛和教誨，不知不覺間，便把她當成了世上最親近之人。

他隨即將輔導書放在一旁，頗為激動地抓住柳言雙手，向她保證道：“柳老師，謝謝您！我會努力的，以後再也不會讓您失望了！”

柳言縴手被楊鋒抓住，覺得有些不妥，但見他情緒十分激動，目光中滿是感激之情，便也不以為意，雙手反握住他的手，鼓勵他道：“老師相信你，抓緊時間複習，考上大學還是有希望的！”

楊鋒和柳言執手相望，離得很近，她絕美無瑕的俏臉、說話時口中如蘭的氣息，都令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想起剛才的旖旎一刻，眼中便不覺流露出些許熾熱和迷醉。

楊鋒目光中的異樣，柳言立刻察覺到了。

她也不禁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幕，但很快俏臉一寒，掙開被楊鋒握住的雙手，微現怒容道：“你在亂看什麼，不準胡思亂想——”

楊鋒注意到柳言眉宇間隱含着的笑意，知道她並未真的生氣。

他雙眼凝視着她，發自內心地道：“柳老師，您的心和您的外表同樣美麗！從您身上，我看見了許多世間最美、最珍貴的東西，謝謝您！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