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窮小子喜歡班長
在我小時候我爸因為喜歡喝酒，經常喝醉。有一次我媽看不過去了，和我爸吵架了，我爸打了我媽一拳，我媽倒地的時候頭撞到了石頭，重度腦震蕩直接成了植物人。
我媽的娘家報警抓了我爸，我爸被判刑坐了牢。而我媽則被娘家人帶回去照顧，從小外婆就疼我，所以我也跟着我媽去了外婆家。
外婆家有個姐姐，那個姐姐是外婆收養的，聽說是被人扔在了田地里，被我外婆抱回來的。她叫做江琳，跟着我外婆姓。
江琳比我大，我去外婆家的時候十歲，她十五歲，我叫她小琳姐姐。
那段時間我特別喜歡哭，但是每次小琳姐姐出現，我立馬就收住了，因為那時候雖然小，但我就覺得在女孩子面前哭很丟人。外婆見小琳姐姐跟我關係好，晚上也讓我跟小琳姐姐睡，這樣她也就不擔心我半夜會因為想爸爸媽媽哭了。
晚上的時候，我倆就會爬上床，小琳姐姐就會在那個時候抱住我，她的身體很溫暖，有點像我媽抱着我的感覺，讓我感覺很有安全感。
但是有一次，因為那時候熱，半夜睡不着，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手被小琳姐姐抓着，放在她的身上，那個姿勢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我看着小琳姐姐，只覺得十分的溫暖，就好像有種奇怪的安全感，讓我一時間捨不得抽出來了。
小琳姐姐卻在這時候醒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臉紅了，潛意識裏，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子是不對的。
但是小琳姐姐卻對我眨了眨眼睛，說：“小言，姐姐好看么？”
“好看！”
我不由自主的說。小琳姐姐更是笑了起來，白了我一眼，將我的手抽開說：“快睡啦，來，姐姐抱着你睡。”
那時候我覺得很丟人，都不敢去看小琳姐姐。就這樣又被小琳姐姐抱着，一動都不敢動。
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琳姐姐，夢裏面小琳姐姐一樣抱着我，讓我感覺很舒服。
那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小褲衩上都是濕濕的。
小琳姐姐就嘲笑我說我是不是想什麼了。
我不懂是什麼，但也在心裏面說了句，我想到小琳姐姐了。不過我不敢說出來，我怕小琳姐姐又笑我。
那段時間我覺得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時候，因為有小琳姐姐在。
但是這種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一天小琳姐姐突然告訴我說她要去城裏打工了，以後不能再陪我玩了。那天我哭了好久，晚上睡覺的時候，死死的抱着小琳姐姐。但是醒來的時候，小琳姐姐還是不見了。
從那天起，我開始不喜歡說話，再加上外婆家沒有同齡人，整天開始悶悶不樂的。外婆拿我沒法，就賣了家裏唯一的母豬，把我送進了村裏的小學。
那是我第一次上學，以前家裏窮，我爸又喜歡喝酒，那時候學費很貴，能夠上學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家裏面沒錢讓我上學，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學校是什麼樣子的。
我來到學校的時候什麼都不懂，看到那麼多和我一樣大的孩子，我就覺得很害怕。
因為膽子小，再加上身體又比較瘦弱，而且班裏面就我最窮，同學們用的都是新課本，就我是舊的，所以他們就喜歡欺負我。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我們班的班長，她叫做張雅，留着一頭短髮，很喜歡笑。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每次有同學欺負我，她就會出來幫我。
那時候，我們都覺得班長很厲害，是老師選出來的，所以她幫我以後，同學們就不怎麼敢欺負我了。時間久了，我也就漸漸的忘記了我和同學們的區別。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小琳姐姐的影子，所以我也特別喜歡跟她在一起。每次外婆給我什麼好吃的，我都會分給她。
但是張雅好像並不喜歡我這樣，每次我分給她，她接過去之後，都會放在抽屜里，我也沒看到她吃過。
不過我不敢問，我怕她生氣了就不跟我玩了，因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然而有一天，我剛到學校我就看到張雅趴在桌子上哭，我連忙跑過去問她，但張雅卻不跟我說，反而哭得更大聲，還讓我走開。
那時候我都懵了，不明白張雅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旁邊有人說了聲，“窮小子來咯，窮小子要跟班長在一起咯。”
我不知道是誰說的，我只知道張雅在這時候哭得更大聲了。
我想要過去安慰張雅，但是同學們卻把我圍了起來，一個勁的說窮小子要跟班長在一起，窮小子喜歡班長。
我頓時就急了，朝他們大吼了一聲：“我不是窮小子！”
“你不是窮小子，那你喜歡班長咯！”有人應了一聲，隨後又是一陣大笑。
我被氣得滿臉通紅，張雅更是哭着直接跑了出去。
我要追出去，那些同學又把我攔着，不讓我出去，我被逼急了，一把推向了旁邊了一個同學。
被我推倒的同學喊了一聲窮小子打人咯，緊接着就有很多同學衝過來打我。
他們一邊打我，一邊說我是窮小子，還說我爸是壞蛋，我媽是個死人，說我不配跟張雅好。
我更加的氣，就哭着跟他們打了起來，但是我比他們瘦小，而且他們人多，我根本打不過他們，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上。
他們打得很疼，一個勁的打我頭，後來我直接沒有了知覺。
我醒來的時候，外婆坐在我旁邊，偷偷的擦着眼淚。
但是那時候我腦子裏全是張雅，我沒有管外婆，從床上爬起來就朝外面衝去。
我來到了學校，張雅剛好走出來，我看到她身上髒兮兮的，連忙跑了過去。
我還沒有說話，張雅就抓了一把沙子朝我扔了過來，喊了一句：“你走啊，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被她們欺負了。”
我愣在了原地，張雅直接跑掉了。
那時候我只覺得很難受，小琳姐姐不在了，張雅又不要我了，同學們還欺負我。
雖然那時候我就十歲，但我卻感覺整個人幾乎都要死去了。
外婆找到了我，她抱着我，我就問外婆說：“外婆，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他們都不要我了，為什麼同學們都要欺負我。”
外婆哭着抱着我說：“小言，你沒做錯，是他們不好，是你命苦，以後不在那裏讀書了，在家裏，外婆教你。”
就這樣，從那天起，外婆再也不讓我去學校，我也不敢去，我怕看到張雅，我怕她又趕我走。
但是有一天晚上，外婆突然拿了個小盒子回來，外婆把小盒子給我，說是有人送給我的。
我打開小盒子看的時候，發現都是我送給張雅的吃的。
外婆告訴我說，張雅走了，被她爸媽接到市裡去了。以後都不會在這裏了。
我當時就哭了，我知道，我以後都見不到張雅了。
我瘋了一樣的衝出了家，我跑了好遠，終於看到了張雅，她看到我的時候，連忙跑開，我就追得更緊。
張雅跑不過我，我抓着她，問她：“你真要走了么？”
“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啊，我不想看到你！”她掙脫開了我的手，哭着跑開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能聽到張雅在遠處喊了一聲，張言，你就是個傻子！
我是被外婆抱回家的，那時候我只覺得腦子裏空空的，直至第二天，外婆告訴我，我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