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食言
只不過檢查完后,醫生告訴我,我女兒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因為我女兒從小就身體不好,打小就經常打針輸液,我只是沒想到醫生會告訴我,她活不了多久了,其實今年並不是我的本命年,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倒霉。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才給我前夫打電話,我想着這畢竟也是他的女兒,所以我打算給他拿點錢,哪怕借點也行。但是我前夫的電話沒有打通,我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這根本不用想,他已經換了號碼了。
從那一夜后,我連着幾個晚上沒有睡覺,我找不到我前夫,我需要錢,我需要救我女兒。
我被逼無奈,只好決定去其他地方借錢,我每天晚上都拿着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了又翻,一個一個,挨着挨着的打電話,我希望能借到一些錢,好讓我女兒多活幾天。
但是我最後,包括扣扣陌陌上面,幾乎所有的人都聯繫了,卻根本沒有人願意借我錢。
凌近快過年的那幾天,我一個大學的同學介紹我去陌陌上做一種兼職,她說工資很高,我看她又是用着蘋果手機,又是拿着LV包包的,我就問她是不是也在做那個,她說是,只是她跟我說完了工作性質以後,我把她臭罵了一頓,結果罵完以後,她又來罵我,說我裝什麼清高,要錢還要裝清純,我若繼續這樣,就只有喝西北風,再看着我女兒去死。
我自然不相信她的話,拿着自己的畢業證,異想天開的出去找工作,最終無獲而歸。
我找不到工作,我又需要錢,我女兒也需要錢。
我再次把我同學說的那件事連着想了許久,我覺得我同學說得有道理,我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也沒有什麼放不開了,因為我總不能看着我女兒去死。
所以,我打電話給她,說是我同意了,畢竟她在陌陌裏面熟悉,我就讓她帶着我做。
她說行,她說她們裏面都不是單做的,都團隊組織,一旦有什麼事,團隊組織能幫我們解決。
當晚她就帶我見了她們的老大。
介紹給我認識的這個男人姓宋,叫宋子明。
宋子明問我想拿快錢還是慢錢,慢錢一個月結賬一次,快錢一天結算一次。
我問了快錢和慢錢的區別,區別是一個賣相,一個賣身。
但是我想要做這個,我還得交三百塊的培訓費,而且還要簽合同,這個合同就是分成合同。
當宋子明說讓我給培訓費和簽合同的時候,我總有一種入了別人圈套的感覺,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我自然也想不了那麼多了,我跟我同學借了三百塊拿給了宋子明,想到在醫院裏要用錢的女兒,我狠下牙關,選擇了來快錢。
下午,宋子明就給了我一個陌陌號,上面掛了我PS過的照片,陌陌號的名字叫姍姍,簽名寫的是:“專業約,懂的滑。”
弄好了這些后,宋子明讓我先學着怎麼選擇聊天室跟人聊天。
他說,像我們賺錢,選擇的對象要在單身和離異這兩種人群上,而且人家約你的時候,你不能明的說,你是要錢才能約得到的,要委婉的提出你的要求,錢拿到手后,四六分成。
相當於我六成,他們四成。
我心裏有點疑惑,心裏想着,所有勞力都是我出,為什麼他們還要分去四成錢?
這個原因我並沒有問。
可能也是我運氣不太好,我連着三天都沒約到人,他們動不動就問我技術好不好這些噁心的問題。
我受不了這些問題,所以我就把他們通通拉進了黑名單。
正因為這樣,我連着一個星期都沒約到人,我被宋子明狠狠罵了一頓,他說如果我不想做了,就早點滾蛋,他手下有的人願意,他也不想在我身上再花心思,也不願意再教我,而且三百塊錢的培訓費也不會退給我。
當我回到女兒住院的醫院時,我才反應過來,人家其實就是在為了騙我三百塊,所謂的‘培訓費’。
我看着醫院病床上的女兒,他趟在那裏,看到我走進去的時候,我女兒臉上明明是蒼白的,她卻心花怒放的對着我笑,還甜甜的叫我媽媽。
我聽她喊我媽媽,我一把將女兒緊緊的抱在懷裏,眼淚也不停的在眼眶裏面打轉,而我的心裏,更像是刀割一樣,我哄着女兒睡下,自己則拿着手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點開陌陌上的未讀消息。
發來消息之人的陌陌名叫港灣,名字是紅色的,是個會員,他問我是專業約嗎?約不約?
就這樣兩條消息,我看完信息后,並沒有回復。
我點開他的資料看了看,資料卡上掛着十六章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戴着墨鏡,我特地數了一下,有三張穿着西裝革履站在夕陽下,有兩張穿着襯衣,牽着一條白色的薩摩耶。有五張是開車的照片,其餘的應該是國外的旅遊照,因為他背後的建築都是歐式建築。
看樣子,的確挺有錢的,我心裏萌芽着這樣的想法,退出他的資料頁面,迅速的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他過了十一分鐘,才又問我約不約,我沒有直接說約,我說約我的話,是要錢的,你同意嗎?
他問我,要多少錢?
我咬着牙關想了一會兒,先是打寫了兩千,我覺得他有錢,兩千塊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應該少,於是我又加了三千,快速的書寫了五千二字,準備要發過去,我又覺得是不是多了點,猶豫不覺得時候,他又發來一條消息,他問我怎麼不說話?
我牙一緊,終究是沒有再猶豫,看着‘五千’兩個字被發送出去后,我感覺到我的心跳不停的在加快,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也就在信息發出去后,他幾乎是秒回,他只回了一個字,這個字是‘好’。
我們約好晚上見面,而且是在一個五星級里,他說陪他一晚,高興了他會再給小費,而這一晚不管他要求我什麼,我都必須照做。
為了交易能夠進行得順利,我特地穿了倆件性感點的衣服,傍晚七點鐘的時候,我按照約定來到了酒店的門口。
我背着個包包,徘徊在酒店的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就在我決定打退堂鼓的時候,我轉過身,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正停在不遠處,車上下來一個戴着墨鏡的英俊男人。
我心裏一緊,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在作祟,我總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除了在陌陌上見過他之外,我在現實中應該也在哪裏見過他。
我正打算繞過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他反而摘下他臉上的墨鏡,莫名其妙看向了我,在他摘下墨鏡的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好幾個節拍。
因為他長得好看,比明星還好看。
當看清楚他這張臉后,我更加的確定我應該是在哪裏見過他的,可是我卻怎麼也沒有想起來。
我還在躡手躡腳的,他卻對我說話了,他問我是不是王珊珊,聲音富有很深的磁性。
我彷彿反應過來一點,於是才問他是不是我要約的人,他點了點頭,讓我跟他進了酒店。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大概真是天意,從來不相信這些邪乎之說的我,此刻,我竟然有點兒相信了。
我跟着他,走進了會所里。
一進去后,他就帶我到了包間,他讓我脫衣服。
我支支吾吾的看着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皺了皺眉心,眼神裏帶着點玩味又饒有性質的問我:“等我給你脫?”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
他又說:“我沒有耐心,你只有兩分鐘!”
我聽出了話語裏透着威懾力,也猛然覺得自己都到這個份上了,怎麼還裝清高?
而我自己又有什麼清高好裝?
可是當我把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我的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掉出了眼淚,他兩步走上來,皺着眸子看着我:“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