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不想生孩子
他落第二刀的時候,宋愷威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我一邊喘氣,一邊拿右手捂着被砍的左臂,疼得都快站不住。
警車就在咫尺,那幾個被打在倒在地上的持刀分子已經被抓起來,我看見那邊上還躺着幾個被砍的人,血淋淋的畫面,慘不忍睹。
宋愷威走過來,微微擰着眉心,問我:“沒事吧?”
我勉強做出一個笑容:“沒事!”
他可能以為我沒受傷,因為那刀落下來,我閃了下,宋愷威可能以為我沒中。
我話剛說完,那陣疼痛又加重了幾分,宋愷威看我樣子,也感覺到不對:“姍姍,你怎麼了?”
“痛……”
我吃力的從牙齒縫隙裏面擠出了一個字,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整個人徹底痛得站不穩。
宋愷威看我要倒下去急忙伸手接住我,而我已經說不出話,靠在他的胸膛上,嘴唇發白,不停哆嗦。
“姍姍!”
宋愷威伸手把我橫抱起來,我感覺到身子一陣顛簸,眼前恍惚,模糊間看到那張熟習又有些鐵青的臉上,散發著慎人的氣息,他一邊抱着我,一邊朝車子跑去,一邊喊車子旁邊的劉媽開車門。
我不知道宋愷威把我帶到了哪裏。我在昏昏沉沉中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張冷冷清清的臉。
宋愷威,他就躺在我旁邊,而我則躺在他懷裏,他另外一隻手摟着我的腰肢。
可能是懷孕的原因,大概我手臂上受傷的地方沒有用消炎藥,上面還是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痛。
他大概也是感覺到我醒了,他閉着的彎彎的眸子瞬即睜開,他眼裏有很深的血絲,眼神雖然疲勞,卻帶着幾分灼熱。
他複雜的看着我,我定定的看着他。
我們對望着,我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至於他我就不知道。
看樣子,他過於勞累傷神,再加上外面隱隱的光,我判斷出此刻自然是早上。
宋愷威一夜沒睡好!
我心裏有點抱歉:“真不……”好意思。
後面三個字,我還沒有說出來,我突然感覺到他的身體猛然起了變化,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那滾燙的唇已經朝我落下來。
帶着很深的炙熱,氣息都在粗重着。
我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見他緊閉着慵懶的眸子,大手也順勢滑進了我的衣服里,我下意識的掙扎了下,左邊肩膀上的疼痛猛然傳來,我“啊”的驚呼一聲。
一陣劇痛從我的手臂傳輸到四肢百骸,可宋愷威似乎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我用另外一隻手,推開了他,他的氣息依然還很粗重,看着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近乎褪去,我頓時覺得不知所措。
他整個人被我推在床邊,目光從很深的慾望變得有些深沉,他抿着唇,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
我忍着手臂上的痛,說:“我不舒服!”
“……”
他沒說話,可能他也料到我會找這個借口。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站起來走出了酒店套房。
不一會兒劉媽給我端着一杯熱水進來,劉媽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穿衣服,她放下手裏的水,走到床邊:“王小姐,您受了傷,我幫您吧!”
我說好,因為的手臂的確是使不上勁,劉媽幫忙給我穿好了衣服,又給我喝了幾口熱水,她問我想吃什麼,我說我暫時不想吃東西。
她說,那她就陪我說說話。
劉媽說宋愷威昨晚上照顧了我一夜,我昨晚上發燒一夜,因為懷孕,我又不能打針輸液,是宋愷威親自給我敷了一夜冰塊和毛巾,才退的燒,她還說我昨晚上一直叫着萱萱。
萱萱是我女兒以前的小名。
我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叫她的名字叫了一夜,我也更沒有想到宋愷威會照顧我一夜,難怪他剛剛想要我,我拒絕了他,他那麼生氣。
但是我知道他對我好,給我敷毛巾,給我退燒,都是因為他最看重我肚子裏的孩子。
他不過是為了孩子,又不是為了我。
劉媽是過來人,到底是會察言觀色,她彷彿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她笑着說:“其實王小姐,宋總對您真的不錯!人也不錯,只可惜結婚了!不過,看在他對您這般好的份兒上,我覺得有些事情,您還是應該看開一些!女人嘛,都說是水做的!現在這個社會開放,其實要不要名分都不所謂,做小也挺好!”
“……”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劉媽,此刻我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劉媽是宋愷威請來的勸導者,要不然,她怎麼會知道我跟宋愷威之間的彎彎繞繞,但是宋愷威看上去又不像是喜歡說這些的人。
我後來跟劉媽說,而且是掏心掏肺的話,她如果去跟宋愷威告狀,那更好,我也要那個效果。
我說孩子生下來,我若見不到面,那肯定不如不生。
劉媽又說,生下來后,我可以自己養。
就算我自己養,我說我絕不允許我的孩子以後是私生子,以後長大了沒有父親,還被人唾棄是小三的孩子,那樣,他會怪罪我一輩子,他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他也不會感到幸福,與其這樣,我還不如讓他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上來。
但我深知,宋愷威定然不會把孩子給我養。
我不希望有那一天,既然他宋愷威是家庭的人,我們沒有光明的未來,就不該一直糾纏,我還跟劉媽說我想離開這裏,至於他的錢,我肯定是會還給他的。
這幾天宋愷威就一直沒有出現,而且連着一個星期都沒有見到他的人,我聽劉媽說,他在開什麼會,我的手臂堅持每天敷中藥,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站在酒店的噴水池邊,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一個高大英俊的身影便出現在我面前,我一抬頭,就見宋愷威那張淡淡表情的臉。
我原以為這一個星期過去,他不用看見我,我也不用讓他操心,他晚上應該會休息得很好,可是他現在的樣子,比一個星期前看着更加疲勞,眼神里的血絲也密佈得更多。
雖然是疲勞,可神情裏面又說不出的放鬆,他慢條斯理的走到我面前,皺着眉心:“傷好些了嗎?”
我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已經不痛了,傷口也結疤了,就是還不能用勁!說起來,應該好好謝謝你!劉媽說,那晚上你一直照顧我!”
他半響沒說話,沉默不語,又慵懶的看着我:“是我應該謝謝你!如果那天,不是你冒死推開我,可能痛的人是我!”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在梧桐街上的持刀分子,是我冒險推開了他,他倖免,正因為我推開了他,持刀分子,才憤恨的轉移了目標。
我對着宋愷威工作式的笑了笑,我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幫我那麼多忙,我還他一條命,除了那兩百多萬,以後我便不用欠他那麼多。
“誰也沒有應該的義務!”
他的口氣很淡,但聲音透着說不出的沙啞,他看着我,眼睛都不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你是唯一一個願意為了我,不顧自己性命的女人!”
她?
我有點疑惑,我沒有多問,可他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他一步走上來,將我拉進他的懷裏,他雙手攬着我的腰肢,力度也是不輕不重,可我卻笑盈盈的望着他:“意思是,在我的身上,你越來越能看到替身的影子?”
他的表情有點意外,他嗤笑一聲,又鬆開我,從他的西褲口袋裏面掏出來一個盒子,放在我眼前:“送你的!”
我看着他手裏的盒子,卻沒有接的意思,我說:“從最初,你買我的第一夜起,你沒有碰我一下,卻還給了我五千塊,再到後來,再到我毀了你的合作合同,你卻依然給了我三十萬,再到你給我兩百萬,幫我媽還賭債!”
他饒有興緻的笑了笑:“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