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是人是狗分不清

076:是人是狗分不清

醒來時,我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有寬闊明亮的落地窗,復古華美的絲絨窗帘被金鉤束起來,明媚的陽光下,絲絨在跳舞。從床上往外看,是一片遠山,高低不平的遠山蜿蜒巍峨,蒼翠的樹木在冬日的陽光下沒有一點蕭條之感,一年四季常綠的針葉松林蒼翠沉穩。這一天的明媚陽光,曬化了薄積的雪。

第一件事是去摸肚子,確認一切如舊之後我才放下心來,我沒有驚慌,沒有訝異,昏迷之前的回憶都還在,此時只是頭腦有點沉,但意識是清晰的,這證明葉琛沒有對我下太重的葯,還算有點良心。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是淡dash;”

我忽然感覺脊背一陣發冷,葉琛定定看着我,嘴角掛着冷笑,漸漸上揚,變成那種得意的笑,我驚恐地看着他,忽然意識到,杜威的死,可能不是他直接導致的,而是,他威脅杜威自殺!那這樣就能說明,為什麼在案發現場,只發現了喬江林和杜威的指紋,兇器上也只有他們倆的並還沒有其餘人!

“葉琛你太可怕了!你太可怕了!你逼杜威自殺再嫁禍給喬江林,你們算準喬江林趕到現場的時間,加上清潔阿姨的指證,一切都發生得恰到好處!其實根本不是你找人殺的杜威,而是他自殺!這樣子,警察就找不到其餘的嫌疑人,只能是喬江林!”我不停地搖頭訝異地看着葉琛,我覺得這一切太難以置信又太合情合理了!

葉琛又伸手來拉我的胳膊,這一次他存心了來,我用力甩也沒有甩開,他死死拽着我,用警告和威脅的口吻說,“既然你現在都知道了,我也不用瞞着你,小寒你好好留在我身邊,我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喬江林他不可能跟你結婚,也不可能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不然,他怎麼會給你吃避孕藥呢?嗯?我了解你的心寒,你的絕望,你的孤獨和苦楚,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你會很幸福。我們可以結婚,那你就是名正言順的葉太太,很快我就能拿到宏盛的所有,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風風光光的,我要讓你做全北城女人都羨慕的對象。”

孩子!我下意識地護着肚子,往後縮,其實我一點都不害怕葉琛,他要是敢對我用強,我有一萬種方法整死他,但我怕他對孩子下手。我還不容易和喬江林有了孩子,不能輕易失去,哪怕我痛苦,也不能讓孩子痛苦。我抄起身邊的枕頭砸向葉琛,警告他說,“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麼!葉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孩子一下,我叫你碎屍萬段!”

葉琛微微一笑,平日裏這種笑容是多麼的如沐春風,現在就有多陰冷可怕,簡直叫人毛骨悚然!他朝我揚眉,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小寒,我既然能接受你,也能接受你的孩子,你要對我對你的感情有信心,如果我要是想拿掉它,昨晚上就做了,用不着等以後。”他緊緊抓着我的手腕兒,那一塊皮膚都被他抓紅了,扯得疼,他緩緩湊近我說,“只要你聽話,好好待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葉琛,我覺得你有病!你應該去看精神科醫生!你太變態了!”我咆哮。

葉琛無所謂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丟開我胳膊,自言自語般說,“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難道你跟着喬江林就一定幸福?他會跟你結婚?要是你自信他足夠愛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有孩子了?小寒,你們的感情堅固與否,你比我清楚,何必要我拆穿你?”

“原來你一直在調查我,呵,那你知道的還不少!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怕回頭告訴警察嗎!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

“不,我是進退有度的。你現在沒有手機,沒有任何錄音設備,就算告訴你我的全部密秘密我也不怕,因為,你走不出我的監控。”葉琛微微一笑,忽然掀開我被子,暖氣迅速散開,我怒瞪他,他笑一笑,溫聲說,“你睡太久了,該下去吃飯了。”

“我可以自己走!”

“但我認為,你應該聽我的話,讓我抱着你。”他冷冷說。

他根本不允許我抗拒,因為那一抹可怕的眼神,可怕的目光,我真的慫了,倘若我是一個人,我真的會奮不顧身跟他打起來,但這世界上你最不能招惹的一種人就是斯文敗類,斯文變態,他們看起來很溫和,彬彬有禮,但是一旦發狠,比狂躁粗獷的人我來得猛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葉琛無疑屬於後者。在這個毫無支援的私人山莊,我只是葉琛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他抱着我下樓去餐廳吃飯,傭人們站在兩邊等候,富麗堂皇的餐廳堆砌出來的全是虛無。餐桌上的食物都是精緻精美的,雖然喬江林也足夠有錢,但從來沒在我面前擺過這樣的排場,我知道他一定吃得起這樣的山珍海味國品夜宴,但從來沒有過。我看着滿桌子精緻的菜肴冷哼,葉琛見我不動手,切了一塊牛肉放在我盤子裏,溫聲說,“吃一塊,味道很好,醫生說孕婦吃牛肉好。”

“葉先生,你對我如斯待遇,我怕折壽。我凌寒從小過慣了苦日子,這麼豪華的晚餐,我不敢下手,怕吃下去短命。”我冷笑,準備起身離開餐桌。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下毒。我說過,我能接受你肚子你的孩子,保你們母子平安無事,但這前提是,你好好聽話,呆在我身邊,不要試圖做其他無謂的掙扎,我喜歡聽話的女人,雖然我更喜歡你的張揚直接,但你即將是宏盛的女主人,要學會端莊。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我想,你很可能會失去一些東西。”葉琛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這是在威脅我!在警告我!

“你威脅我!”我瞪着葉琛,真是恨不得把桌子掀翻砸在他臉上,真是噁心透了!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對你好。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一切。小寒,你知道嗎,如果我不高興,很可能明天報紙頭條就是喬江林在看守所猝死的消息鋪天蓋地,你想要這種消息嗎?”葉琛淡然地看着我,我知道現在我臉色慘白,表情慘淡,不然他眼底不會有得意,明顯是威脅到我了,他不忘補刀一句,“人活着還有點希望,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陸岩他們的奔走,也將變得毫無作用。畢竟死無對證嘛,你說是不是。”

我承認,葉琛說得沒錯,是這個道理。儘管丟人,儘管噁心,我現在都沒辦法轉身走開,只能默默坐回位置上。木然地拿起刀叉,把那一塊溫熱可口的牛肉塞進嘴裏,瞪着眼睛不停地嚼動,嚼碎。

葉琛很滿意我的反應,一直在給我夾在,像平常一樣跟我交流,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吃過飯後,我想上樓休息,他拉着我去客廳看電視,傭人準備了牛奶燕窩和小點心,葉琛盯着我要我吃下,說燕窩對孕婦好。

我不吃,他就反覆強調,我對天發誓,不會對你下藥。

我知道,我要是不吃,他就不高興,指不定用什麼手段折騰喬江林。就算是碗毒藥,我也得吃了,提心弔膽的吃,吃完以後跑去廁所扣出來,狂吐不止。當然,這一切都是背着他的。額的時候,我會要求自己去煮麵條,什麼都不放,自己做的才放心。

但久走夜路必闖鬼,第三天夜晚吃完我飯我去洗手間扣喉嚨出來,女傭站在洗手間門口,一臉凝重和為難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說,“凌小姐,少爺請您去餐廳。”

當時我還沒想着是什麼事兒,等我到了餐廳,卻發現傭人們新上了一桌子菜,而葉琛,穿着居家服坐在主位上,冷着臉看我,問我,“剛才的那些菜不好吃嗎?”

我沒說話。

他忽然怒了,重重地吼了我一句,“我問你話呢!”

我斜眼看着他,心如止水。

他舌頭在口腔里打轉,戚戚然一笑,然後站起身來,推到了身後的椅子,嚇得女傭往後退了一步,趕緊低下腦袋不敢看我們。他走到我面前,這一次不是冷笑,而是一種陰狠的表情,那張陰狠就像是吸血鬼的獠牙亮出來時的狠毒和冷漠,他一把捏着我下巴,問我,“我問你呢,剛才那些菜不好吃嗎?你不喜歡所以要去廁所扣掉?好啊,扣掉就扣掉吧,我怕叫他們重新給你做了一桌子,總有你喜歡的,你要是不喜歡,你報菜名,我叫他們做!”

我用力推開葉琛的禁錮,下巴快被捏碎了,疼得我牙關合不上,我顧不上牙齒,見他又要衝上來了,眼疾手快抄起桌上一個盛菜的盤子往他腦袋上砸下去,一點都不客氣的那種。

所有人都懵了,驚呆地看着我,眼睛瞪得老大,盤子也碎了,菜淋了葉琛一腦袋,乾淨的臉變得污穢,他陰狠地看着我,臉上的表情變得恐怖,我沒想過要跑,我能跑到哪裏去?這偌大的山莊,四處都是他的走狗,誰又能幫我什麼?

但我選擇了自保,他上前來掐我脖子時,我把碎掉的盤子往他脖子上插。要死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不怕,我能親手弄死個禍害,也是功德一件!

但他沒對我下手多狠,大約是沒想到我真的把盤子碎片插他他脖子處,當然,不像一把刀能插破脖子然後血狂流不止,只是破了皮,我鮮血外涌。

大約那時候,葉琛就知道我的決心,他退後兩步看着瑟瑟發抖的我抓着碎片自保的姿勢站着,他問我,“在你心裏,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小寒,你該信任我。我從來沒傷害過你,不是嗎?”

“可你傷害了喬江林!傷害了我孩子的父親!你還害死了杜威!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憑什麼相信你?我也曾相信你,可事實證明,你並不值得我信任!”我狂吼。

傭人遞給葉琛一張毛巾,然後退在一邊去。他擦了臉上幾下然後扔掉毛巾,坐在椅子上,自嘲地笑着,“我們之間,一早就註定了你死我活,而我,必須贏。小寒,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你偏心喬江林那一邊,可曾想過我的痛苦?”

我沒說話,丟掉手裏的碎片,扶着牆往樓上去,葉琛的目光一直跟隨我,但我沒有回頭,我不想回頭,那根本不值得我回頭。很快,女傭跟着我上來,攙扶着我胳膊,問我,還好嗎?

當時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本來摳喉嚨已經很費力氣了,這麼大吵一架,更是元氣大傷。我沒推開女傭,她對我挺好的,我依賴着她進了卧室,然後在她的幫助下喝了很多很多白水,總算是把胃裏那股噁心沖淡了。

“小姐,您肚子裏還有孩子,這麼天天摳喉嚨對身體不好的,您要是相信我,就好好吃飯,少爺真的不會害你,真的,他不會害你的。”

我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冷笑着問女傭,“不會?你怎麼確定他不會?他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殺掉,對我又有什麼好客氣的?更何況,我肚子裏的還是喬江林的,他能容忍?你信?反正我不信。”

女傭無可奈何,沒話接小區。為難地看着我,半晌,我恢復了點力氣,抓着她的手說,“我覺得你是個好人,請你不要聽葉琛的,不要害我。葉琛惡事做盡,一定會有報應的,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落網,為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只要你幫我,等我有機會出去,我回報答你的,姑娘,真的,我凌寒愛恨分明,是一定會出去的。”

我也沒想到,走投無路的而一個請求,真的有用。

之後的兩天,我都沒看到葉琛,女傭說他回來了,但是避免尷尬,就不跟我見面了我,但是每天囑咐他們好吃好喝供着我,不許有閃失。這些話在我耳中就是放屁,當你對一個人沒感情的時候,他做什麼都提不起你的興趣,更別說你開始噁心這個人。

後來是我按捺不住,主動要求見葉琛,因為每天帶在別墅里,對外界的信息一無所知,家裏雖然有電視,但不能看新聞,雖然有電話,但座機是受監控的,並且不允許給我使用。我和外界,切斷了聯繫。我不知道喬江林好不好,現在案情進行到哪個階段了,也不知道陸岩他們是否拿到了我留下的東西,找到蛛絲馬跡

晚飯後我跟女傭說,我要見葉琛。女傭蠻意外的,有些欣喜地看着我,說這就帶我去。

他帶我去了葉琛的書房,就是之前葉盛德的哪一間,裏面的陳設基本上都換了,但房間裏總有點葉盛德存在時候的感覺,莫名其妙的。葉琛正在打電話,對方是宏盛的某個股東,兩人在商討股東大會的召開,重新改選董事長以及處理喬江林案件和葉盛德死因的結論。

聽到喬江林三個字,我雙腳顫了顫,我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我靜靜坐在沙發上等葉琛打完電話,他收線坐在我身邊,我沒躲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像一塊鋼板,隨時能壓死我。

“你們想對喬江林怎麼樣?”

“警察已經找到證據了,杜威手裏有證據證明我父親的死和喬江林有關,所以。這個罪名,他是逃脫不掉了。”葉琛說得輕巧,面無表情的。

“葉琛,我求你,放過他。”我甩開他胳膊,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準備給他跪倒,他連忙拉住我,此時我淚水連連恰到好處,我說,“真的,我求求你,放過他。這一次請求,不為了愛,只為了八年前他曾經救過我一命,如果沒有當初他救我一命,我早就被車撞死了。都說人要知恩圖報,葉琛,算我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跟你結婚,跟他分手,我都願意。”

“你知道的,不可能。”葉琛淡淡說,看在你的面子上,財務問題我都沒往他身上扣,已經是仁至義盡。

我抓住葉琛的手,一邊抽泣一邊說,“為什麼不可能?都是你一句話的事,葉琛,就看到你栽贓他殺了杜威這件事上,你放他一馬。”

“不可能。”

“如果我做掉這個孩子和你結婚呢?”我拋出最後一個可能,絕望地看着葉琛。

他淡淡看着我,看着我眼底的絕望和堅持,忽然笑了笑,然後伸手捋我額前的碎發,莞爾一笑說,“如果你這麼有誠意,我不介意手下留情。”

“好,我答應你。只要喬江林平安無事出來,我馬上去做掉孩子跟你結婚。”我堅定地說。

葉琛懷疑地看着我,問道,“你很在意這個孩子,好不容易懷上,怎麼會選擇做掉?小寒,這不是你的風格,我還算了解你。如果你打算用這個騙我,最好還是省省心思,因為說不定最後我會對喬江林下手更重,以及,你肚子裏的孩子。在我對你有耐心的時候,千萬不要來挑戰我,”葉琛的手掌在我臉蛋上拍打兩下,警告地口吻說,“明白嗎?”

“知道了。”

“好,回去睡覺吧。”

“我要你明天就動作,告訴警察,葉盛德的死跟他沒關係,你一定有辦法找一個替死鬼,也有辦法把杜威的事情擺平。”

“不急,我還要跟他談談宏盛股權的問題。如果他同意合作,我一定樂意為他洗清冤屈。”

“葉琛,君子一諾。”

“難得我在你心裏還稱得上君子二字。”葉琛笑笑。

我心想,你別得瑟。

“我要我的手機。”我解釋說,“我想和若棠聯繫,或者,我跟喬江林聯繫,我想勸一勸他。”

葉琛想了想,拒絕說,“你的手機已經被我扔了。你很清楚為什麼。現在這個階段,你還不適合用手機,登過些日子,我給你配一部新的。那時候,你是完全自由的。”

我垂頭喪氣,但表現出堅強倔強的樣子,“好。”

我說,其實你一直都想我做掉孩子吧?表面上你說你能接受,可實際上,你根本不能接受。你在等我主動開口,葉琛,你夠狠啊。

葉琛揚眉看我。他企圖抓我的手,被我甩開了,但他也不介意,坦誠地說,“當然。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懷着別的男人的種和自己生活。小寒,我若是強行做掉你的孩子,你肯定恨死我,這輩子都恨死我,以你的性格,就算跟我結婚了,你也有辦法讓我葉琛斷子絕孫。但你自己主動要求做掉孩子不一樣,那是你選擇的,你心甘情願的。我樂見其成。”

“可說到底,還是你逼我的。”

“相信我,你有天會認同我的決定,能給你幸福,能把你捧在手心裏當寶貝的,只有我,葉琛。姐夫他做不到,他只愛他自己。”

“你手段高明,我甘拜下風。但葉琛,你連自己最愛的人都算計,不會覺得可憐可悲嗎??”

“喬江林不也算計你?”

離開他書房的時候,我在想,我這樣做,葉琛會起疑心嗎?我故意提那部手機,在他綁架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手機錄音了,而他不知道,那部手機,只是一個幌子,一個虛張聲勢欲蓋彌彰的工具,真正的武器,我藏在花瓶里。

等了這麼多天,陸岩他們都沒有動靜,剛才聽見葉琛和人商量處理後續問題,我才確定,陸岩很可能拿到了東西,但是毫無作用,或者說,我的聰明機智被葉琛看穿了,花瓶里的東西被清除了。

我必須離開這裏,同時我要穩住葉琛,讓他放過喬江林一馬。

他果真是個兩面三刀的人,表面上跟我說能接受我和喬江林的孩子,但一心算計着,怎麼除掉我的孩子。

我若是信了他,當真傻。

第二天,葉琛很早就走了,他來我房間看了我一眼,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我裝作睡着的樣子,但實際上清醒着,等他人走了,我趕緊去洗手間洗臉,然後悄無聲息地起床,偷偷摸進女傭住的房間這些天她一直聽命於葉琛和我寸步不離,但我不喜歡有人盯着我睡覺,於是葉琛把她安排去了隔壁的客房。我悄悄觀察過,工作時候,她的手機會放在房間裏,只要我時間掌握得好,一定能趁機打電話給南源,或者若棠。

清晨他們忙着準備早餐,她主要負責我的,我跟她說過,我的東西不想要別人插手。所以,現在我有時間和機會。我來不及猶豫,或者任何擔心,悄悄溜進她放家裏。在床上和柜子裏翻了一通,我找到一部三星S5,打開看到信號滿格,我立即給南源撥了去。南源路子野,思維也清楚些,在這種時候最能夠冷靜下來,考慮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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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慰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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