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比他們,她更羨慕上官大哥和花兮兮,起碼他們恩恩愛愛,沒有人可以介入得了,羨慕呀。
思緒百轉千回,等她回過神,一堆丫鬟、婆子們在一旁,一個接一個的,吉祥如意,早生等他溫馴地遺散了那一堆人貴子,白頭偕老……
她的腦袋還是熱烘烘的。
一根金色的細棒,穿過她的紅蓋頭,緩緩地向上拉,等到完全地掉落時,他的臉在燭光中也清晰可見。
「娘子……」他輕輕地喚。
她聞言一抬頭,便望進一灘柔情中,耳際都開始泛紅了,這樣的墨言不是她所熟悉的。
「該喝合巹酒了。」
眼睫下垂,微微起身,等來到圓桌前,伸手拿起酒杯,與他交叉而喝。待飲盡杯中的酒水,男人卻突然俯下身來。
炙熱的男性氣息拂過她的鼻樑,男人死死地用他的嘴堵住她的嘴,兩人之間相濡以沫,酒水在兩人之間交換。
帶着濃濃慾望的舌頭不斷地刺探着她的小嘴,連她絲滑的內壁也不放過,一一品嘗完畢,李倩才有了喘息的空間。
「你!」嘴裏滿滿是合巹酒苦苦的味道。
「這合巹酒不就是象徵著同甘共苦嗎?」心喜地看着她因他而染上了紅暈,指腹摸去殘留在她嘴邊的液體,然後放入自己的嘴裏。
津津有味地品着,還不想放過她,「娘子,為夫有說錯嗎?」
這個該死的男人!
他怎麼不去給她死!
「好好,是我的錯,我忽視了新婚之夜,不可多說話!」曖昧地眨眨眼,「應該多做事。」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里裡外外都叫這個男人給佔去了,可被他這麼一調侃,她還是會羞呀。
輕易地拿下她頭上的鳳冠,擺放在桌上,一頭黑如墨的頭髮垂瀉而下,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掌,愛不釋手地用白玉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意猶未盡。
坐在那裏乖乖不動的她少了一股靈氣,多了一份恬靜。柔情地如一名乖巧的新婚妻子,不過……利眸看到她裙側的皺痕,小貓的爪子還是有點尖呢。
銅鏡內,一名如玉般的男子輕輕地梳着女子柔黑的烏髮,眼神溫柔。如此美麗的儷人圖,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女子的表情有些僵硬。
她以為,以他的性格,他必定是性急地吃遍她,卻沒料到他是這般柳下惠地為她梳頭。
遠處的吵鬧聲似乎靜下來了,「你不去招待賓客嗎?」她淡淡地開口。
她以為他會先招待賓客,再帶着一身酒氣回房,倒頭就睡。
「新婚之夜,為夫怎麼能被人灌醉酒呢!到時不就不能跟娘子紅羅帳內春曉暖了!」
她無語了,這個男人現在動作如此的惜香憐玉,連說話也是斯文非常,只可惜說出的話讓人……不知如何回應。
男人將梳子放在了梳妝枱上,改用手指輕輕地抓過,然後還在她的頭部溫柔地按穴,讓她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子漸漸軟下來,整個人不知不覺地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彎下腰來,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處,呼出的熱氣撩人地噴散在女人敏感的脖頸處。
他沒想到今天會這樣一波三折,雖然如願娶得了她,心情卻極壞,但看她一臉的泫然欲泣,滿腔的煩躁神奇地消失了。
掌下僵硬的肩膀,顯示當事人之一的她也沒有多好過,心中怒火隨風而逝,可是另一種火卻在蔓延。
當他發現新娘子不是她時,他憤怒,甚至有了殺人的慾望,李家那一對母女,他從心裏鄙那時他心中只有折磨她們的念頭,敢讓他不爽的人,他絕不會放過,他本打算娶了那個令人厭惡的女人。
然後用盡手段好好折磨她,緊要關頭,她施施然出現,眼眸充滿了慌張和無助,髮絲亂了,精心化好的妝容也褪去了。
他不否認,他開始以為她要逃婚,畢竟她是這麼討厭他,想盡辦法逃離他。可她任性刁蠻,卻不會這麼恣意妄為。
她的狼狽,丫鬟的哭訴,說明了一切,他反而心寬了,她不會不嫁,她願意下嫁,不論原因是是什麼,他滿意了,知足了……
欺負他的寶貝,他是不會放過的,李家那對母女,他會好好招呼的,至於懷中的女人,他淺淺一笑。
修剪整齊的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緩緩而下,的呼吸聲。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一頓,停住了,懷中的女子傳來了均勻新婚之夜,他的新婚妻子,費盡心思娶的娘子,竟然在他的按摩下,睡著了……
手掌稍稍用力,女子不舒服地哽咽一聲,兀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滿意地一笑,繼續昏頭大睡。
洞房花燭,他倒是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渡過……
可以狠心地將她吵醒,她的倦容卻讓他不忍心,「呵呵」一笑,也只有她敢這麼對他。
小狐狸,你是不是故意裝睡呀?
無奈之餘,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起身,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楊上,蹲下身子,為她脫去鞋襪,紅色的外紗輕聲落地,然後是外衣、長裙、中衣、裏衣……
唉,空氣中傳來似有似無的哀嘆聲,墨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只能抹了把臉,發狠地對着昏睡的女人道:「看你明天怎麼還我!」
脫了個精光,爬上床,拉着女人入懷,女子全身只剩下一件綉着鴛鴦戲水圖的精緻紅色肚兜,一條同色的褻褲。
他希望她和他一樣,光溜溜的,可惜,他沒有任何把握,可以把持自己不受情慾的束縛,趁人之危。
矛盾至極!想脫光她,卻怕控制不了自己,留着衣服吧:心裏又彆扭,想吵醒她,奈何自己心疼她,不吵她吧,自己硬憋着……
誰說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是這樣的新婚之夜,寧可不要呀!
男人是經不起挑撥的,更不能讓他餓太久,實際上,其實也只餓了他一個晚上而已,不過還有機會,她是不會再犯了。
……
雞鳴之時,他將她弄醒,便不懷好意地欺負她,徹底地滿足了幾次,偷了歡,他才閒情逸緻地停下來好生享受着。
現都將近午時,而他還興緻高昂。
他的父母不在府中,或者說是甚少回來,而他是由外公養大,隨了母姓,外公也在他能掌事之時安心地離世了。
所以她沒有要起床給長輩請安的必要,可新婚燕爾這樣在床笫之間廝磨着,傳出去委實不好聽啊!
「你!嗯……都快午時了……啊!」她說的斷斷續續,私處被這樣調情,她早已受不住了。
「那又何妨!」男人身下的動作毫不含糊,一進一出,勾勒出女人的濕潤。
「不成規矩……」她輕聲說道。
停下了動作,看着床上喘息如牛的女人,他笑了,自負道:「為夫便是你的規矩!」
她一臉的驚異,她知道上官大哥是那種豪邁不管規矩的,倒是沒想到墨言竟也是這般。
「不行!」他不要形象,她才進府,就搞得如妲己一樣,紅顏禍水,那不是被人臭罵嘛!
何況她也是名門之秀,豈能這樣胡來!
「嗯,不行!」墨言詭異地一笑,眼裏摻雜了不懷好意的意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來不及了,男人從一旁拿了一本書來,一看到那眼熟的本子,她的耳朵都紅了起來,那是……
閨女出閣,娘親會塞一本書給女兒,俗稱避火圖!
「嗯,你倒是貼心,替為夫準備了這樣的東西!」他雖不是什麼童子,但也不是什麼浪蕩之人,只是必要的時候錢貨兩清。
但說到技術,花招的話,他可沒有這麼精力花在這上面,他本不是縱慾之人,可身下的女子,總是勾引出他熊熊慾火。
既然是她起的火,那便由她滅吧!
李倩不安地看着他一臉的壞笑。
都是那該死的避火圖,李倩滿臉冰霜地坐在圓凳上,看着那一臉愜意的男人,她就氣得不得了。
她的親娘早就過世了,至於那避火圖是府中老婆子硬塞的,她也沒放心上,更不可能去翻看那種書,誰知竟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
這下可好,男人硬是將那些花招施放在她身上,讓她現在是想起來都臉紅,而她在床上,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男人見招拆招的本領是越來越強悍,最後只能丟臉地被弄昏過去。
「怎麼了?娘子,飯菜不合胃口?」男人飯後優雅地品茗,李倩強烈不滿的視線壓根沒影響到他。
白了白眼睛,伸筷夾了香酥的梅花糕,送入嘴中,入口即化,讓她舒暢不少了。正餐用過後,墨家的飯後甜點也不失精巧。
拖着腮,墨言直盯着李倩瞧。
「做什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端起一旁的碧螺春啜飲着。
「是為夫不好,讓你累着,連聲音都叫啞了!」墨言狀似憐惜地說道。
一口茶水梗在喉間,讓她差一點就失了儀態,硬生生地吞下茶,抬眸看着男人一臉的戲譫,她更是心裏不痛快。
「你,給我閉嘴!」李倩咬着牙,她在床上被他挑逗得失去了端莊,放聲呻吟,喉嚨都啞,丫鬟婆子進來收拾時,看見滿室的狼籍,也都羞紅了臉,偷笑着。
而她只能低着頭,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是,娘子!」墨言淺淺一笑。不甚在意。
「少爺!」隨從在旁低喚一聲,在墨言的默許下,上前,湊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會兒。
李倩好奇地看着他們,卻不敢打采太久,自古以來,女子主內不管外事。伸手偷偷地放在腰上輕捶着。
腰部、腿部,乃至私處,沒有一處是不酸疼,她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瞄了瞄李倩,墨言一邊聽着心腹的話語,一邊心裏有了計劃。昨天到底是他放縱了,讓她身體不適。
眼裏閃過憐惜,「下去吧,準備好行囊!」一聲命下,手下迅速地離開準備。
「你要離開?」說不清是喜還是憂,如果他離府,她應該是開心的,可偌大的府邸只剩她一個人,在她完全不熟悉的狀況,她竟有了想依賴他的衝動。
她的口氣的戀戀不捨,讓墨言心花怒放,看來她也不是全然對他無心的。
「嗯,我的意思是,你如果要離府,我幫你整理,好讓你放心上路。」察覺自己流露了過多的情感,她趕緊力挽狂瀾。
墨言幽幽一嘆,她還是不夠坦白,這身子是自己的了,可她的心,她卻不想給,這可不行。
「不勞煩娘子了,昨日為夫太過孟浪,讓娘子沒好好休息,娘子還是好好休息一番比較重要。」
底下的丫鬟一聽,個個都羞紅了臉,不敢支聲。
被調侃了這麼多次,李倩倒鎮定了,假裝沒聽見,心裏害羞不已,可她還是反駁道:「夫君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妾身應趕緊為夫君打理打理!」
最好是出去后,沒個一年半載不要給她回來,省得她煩心。
「娘子。」他輕喚道,抬手阻止李倩起身,嘴上漫開一抹笑,「娘子才剛入府不久,為夫實在不願與你分離。」
所以?李倩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帶着娘子一起前往,以免娘子思念為夫。」他說的有條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