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2 不宜出行(二)
王大名狠踩油門往前追,怎麼說,他的車也是小車,人家的那是拖拉機,而且還是滿載着紅磚。
不到十分鐘,他們追上了那輛拖拉機。此刻,那輛拖拉機正冒着滾滾濃煙在爬一個陡坡,不知道是不是爬的太猛了,還是負重太厲害,還是怎麼地,爬到一半,居然熄火了!
哈哈,報應,報應!王大名惡狠狠的罵道。
他迅速超過拖拉機,停車,下車,打開後備箱,那裏,有他的大砍刀,三六九當然知道他老大的性格,趕緊跑下來,來到他身邊,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平靜,平靜,別誤了大事,好歹你也是領導,她們都說了,她們是一刀村的人,難道你不會想辦法慢慢對付她們?先弄清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手腳再說,好男不跟女斗,平息,平息深吸氣,深吸氣!”
“我不拿刀,人家四個,我們兩個,搞不定啊?”
“只能武鬥,只能智取,智取,老大,不,領導,如今大小你也是一個領導,怎麼能隨便動粗,不好,我相信你的智慧!一切等到搞清楚人家是如何下手的先,懂吧靚哥?”
三六九的話,讓王大名終於平靜下來。
他咬咬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臉蛋變得有些笑容,三六九翹起大拇指。
轉身,翹嘴,儘力使自己緩和些。
而拖拉機上邊的四個莊稼漢也是緊張不已,他們當然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其中兩個,手中還捏着紅磚,只要不對路,板磚飛來!
“對不起,兩位,剛才是我們不對,我先道歉,我只過是和兩位開了玩笑,對不住了,你們是一刀村的人嗎?”王大名上前幾步,對着拖拉機上的辮子女道。
“沒錯,我們都是一刀村的人!怎麼樣,你想幹什麼?”辮子女冷冷地道。
“誤會,誤會了啊。”
“有什麼誤會的,我們又不欠你們的車錢,快滾,要不然,我們不客氣了!”母恐龍直接來武的。
“真是誤會了,誤會,這位是你們新來的一刀村村主任,王主任,王大名,王主任只不過想跟兩位開個玩笑,真是是玩笑,因為你們是一刀村的人,一高興,就那樣了。”三六九一旁道。
“啊?!”兩個女人互相看看,又和拖拉機上的幾個莊稼漢互相看了看,莫名驚異。
頓了頓,辮子女問:“證明呢,有什麼證明你們不是胡說八道?”
王大名還在猶豫,三六九急忙跑回車裏,從王大名的公文袋取出了那份上任書,上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上任書右上角還有王大名的光輝照片。
辮子女仔細的看了看,又給了母恐龍,母恐龍又讓幾個莊稼漢看了看,都點點頭,讓為這是真實的,就算是詐騙的,也不會弄個這樣的東西來騙人。
“老天真實瞎眼了,怎麼弄這麼個二愣子來當我們的村主任?”母恐龍罵了一句。
王大名一聽,火氣又突突突的往上冒。被三六九死死的的拉着。
辮子女忽然笑道:“好吧,我們相信你們的身份了,我知道你們追上是為了什麼,這樣吧,回村裡,我真的有急事,只要答應我上車送我回村,我就答應你的事。”
“妹子,怎麼能讓你一人坐他們的車!我跟你去,洪師傅,記下他們的車牌,我就不信他們能玩出什麼么蛾子出來。”母恐龍站起身,雄赳赳氣昂昂的道。
“王主任都說了,這只是一個誤會,一個玩笑而已,不用當真的啦,來吧,上車吧,請吧。。”三六九笑容可掬,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就上,誰怕誰!”辮子女冷哼一聲,大踏步就朝車裏去,母恐龍捏着拳頭緊隨其後。辮子女來到車門前,見到車邊有塊大石頭,一彎腰就把石頭抓在手裏。
辮子女做完這個動作后,她首先鑽進了豪情車,那母恐龍太胖,體型太猛,遠遠超過了一般的肥胖級!豪情車的空間又太小,加上後排座還有兩個大背包,實在太擠!
三六九見狀,為了緩和氣氛,對母恐龍道:“姐姐啊,要不這樣啦,你來坐前邊,我挨着後邊的姐姐啦。“
三六九的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三六九腦袋上吃了一個暴栗!
“嘢,姐姐。你為什麼打人啊?”三六九摸着腦殼,惱火的問。
“別叫姐姐,叫大媽!我說你這個小流氓,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你媽是怎麼教你的!好的不學,專門學壞!你是不是沒見過大姑娘?你是不是見着哪個姑娘,都要愛上人家啊,是不是?”
王大名被母恐龍的那個打人動作給嚇了一跳,可一聽她如此說,不由自主的立刻嗤嗤地奸笑!原來,三六九是廣東人,普通話一直不是那麼標準,他剛才那句話的本意沒錯,我挨着後邊的姐姐坐,可是他普通話不準,變成了我愛着後邊的姐姐,你說,母恐龍焉能不惱?
王大名這一笑,車內的氣氛頓時鬆弛了很多。
經過王大名的快速解釋,母恐龍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三六九,連忙道歉,可她無論如何也不去前邊坐,誰知道那東西到底是真愛,還是假愛,她得護着她的同伴。
辮子女這回沒說話,只是低頭偷笑,不久,包里摸着石頭的那隻右手,自然而然的從包里放到了外邊,只是不停的偷笑。
王大名一直悄悄的留意那個辮子女包里的那隻右手,從車內後視鏡看見她的這個優雅的動作后,心裏也放下了一塊石頭。
王大名心裏的石頭是放下了一塊,可兩個女人一上豪情車,那幾個輪胎就扁了一節。
心情放鬆的同時,車內,自然而然,王大名聞到一股子好聞的花香,但那花香味中夾雜着一股子濃烈的藥材味,那是中藥味。
“你們的包里那都是什麼啊?”王大名問。
“你猜!”
辮子女隨口答道。
“是中藥材吧,太難聞了!帶那多藥材,你們不會是醫生吧?要不是藥販子?”連三六九都聞出來了。
辮子女依然沒有回答,只是催促王大名快點,再快點!除了這三個字,她沒說什麼,王大名問什麼,她也懶得理。
女人真是小氣,不就是一個玩笑,至於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他只能忍着奇癢奇疼,咬牙切齒的往前趕路,恨不得長着翅膀飛到一刀村。
還沒開出十公里,嘭!一聲響!
“什麼情況?”王大名問。
“領導,好像是爆胎了。我都說過了,超載是要出問題的。”
“我靠!你個烏鴉嘴!”王大名罵了一句,下得車來,一看,右後輪癟下去了。
“三六九,會換胎不?”
“不會,從來沒幹過,領導,你會不?”
“屁話,我會還問你?你仙人的!”
兩人費了好大勁,現學現用,大汗淋漓的,才把備胎換上去。
經過爆胎這檔子事後,王大名開的越發小心,加上超載,動力本來就不足,山道又有許多陡坡路,那車子就越發的慢,像只大蝸牛一樣。
五公里不到,他們的車后,一輛豐田霸道車打算超車,無奈山道實在太小,急彎又多,雖然霸道車不停的按喇叭,打遠近光等,霸道車跟在哼哼唧唧的豪情車後面好幾里路,就是超不過。
本來,王大名是想儘快找個地方讓後面的車超車的,只是後邊的那車喇叭打得太急,機關槍一樣,遠近光燈晃得太厲害,晃得眼睛冒星星,加上心情惡劣,這把王大名惹毛了:爺爺我就是不讓,你能奈我如何!
後邊的霸道一看,更是火了!
到了一個路面稍微寬一點的地方,那霸道油門一轟,強行從豪情車邊擠過來!
結果,嘭咚一下,可伶的小豪情車被高大的霸道車擠到了路邊的凹坑裏,吧唧一下,動彈不得!
而那霸道車只是稍微停頓一下,駕駛室的位置伸出一個拳頭,跟着拳頭的中央豎起一隻刺眼的中指,隨後,瀟洒而去。
“我****仙人!我****祖宗!”
“我頂你的肺!撲街佬!”
王大名和三六九跳下車,捶胸頓足,對着遠去的那輛霸道破口大罵!
豪情車沖入旁邊路牙的那一刻,他們兩都沒什麼大傷,三六九腦門磕到了玻璃上,起了一個青包,王大名則是胸口撞到了方向盤上,但屬於外傷,沒傷到內臟,沒什麼大礙。
往小土坑再往外走一米多遠,那就是一道筆直的懸崖,目測一下,至少五十米深!那下面全是尖銳的怪巨石之類的,若是這麼掉下去,必死無疑,說白了,若不是這小土坑卡着了前右輪,車上的四人只怕難有活口不過話又得說回來,兩車的相撞的力度若是猛上一點,別說什麼土坑,就算這裏有處有深坑,可能車上的四人就要去見閻王了。
“我的乖咕嚨咚,我的乖咕嚨咚,我的乖咕嚨咚。。”兩個女人倒是一點事沒有,只是虛驚一場,她兩戰戰兢兢下車后,墊着腳尖,一邊壯着膽兒朝崖下看,一邊嘴裏嘰嚕咕嚕的合手於胸,對天亂拜。
“領導,他居然敢逃逸,報警吧,122!”三六九摸着腦門,等到那車沒影了,終於回陽!
“你們兩個磨嘰什麼啊,看看能不能先將車子弄出坑上來,這荒山野嶺的,我們不能涼在這裏啊?!”
辮子女如此一說,王大名和三六九才停止了牢騷,兩人先把後備箱上的東西卸下,那大包小包的,那東西多得像搬家一家,看得兩個女人都呆了!
隨後,王大名鑽進駕駛位置,伸出腦袋對着兩個女人道:“趕緊推車啊!”
“想要我們推車是吧,一百塊一個!見到毛爺爺我們立馬推!”正準備急匆匆推車的辮子女忽然停下來,眼睛骨碌了幾下,原地站了站!對着王大名道。
“啊呀!”
“啊呀什麼,再嘰里呱啦,每人兩百!”她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得得得,你們都少說兩句,推車吧,推車吧,要不然我們都走不了。你們不都是急着要回一刀村的嘛。”三六九打着圓場道。
如此,四人合力才將車弄車土坎。
“三六九。立刻打電話給書生(王大名的另外一名死黨),他不是在交警隊嗎,讓他查!看看是誰的車!”一出土坑,王大名就罵道。
“領導,我好像忘記說了,那撲街老把號碼遮住了。”
“你,你你你。”王大名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那個辮子姐姐皺眉道:“那個當官的,撞我們的那輛車我怎麼覺得眼熟啊。”
“什麼?你認識那輛車?”王大名大喜道。
母恐龍聽着,連忙咳嗽幾下。
“不是,我們什麼都不認識,我們在電視上見過這種車。”辮子姐姐立刻轉變了話頭。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王大名非常不滿意,顯然,辮子姐姐或許知道前面的那輛車是誰的車。
“什麼情況,趕緊開車趕路啊!立刻!”辮子女冒出一句,似乎她才是領導。
王大名回頭看着她,眼睛巴眨了好幾下,隨後打開車門。
“領導,又是什麼情況啊?”
”尿尿!尿尿不行啊!”
王大名此刻倒是不着急去查探那輛車的來歷了,憑着直覺,那個女人肯定知道那霸道車的來歷。
一邊的兩個女的聽完,啼笑皆非,王大名也不啰嗦,看了看地形,來到一棵大松樹的後面,開始噓噓。
辮子女咬着銀牙,沒發作。約半個來小時后,翻過幾座翠綠的山峰,穿過一大片金黃色的麥田,還有兩座原始的石拱橋,來到了一刀村村口。
這小半個時辰,車內的氣氛異常的沉悶。四人誰都沒說話。
“到了,我們先下車吧。”辮子女說了一句。
“我已經兌現我們的話,靚女,該你說了。”
“拿着,將這些藥粉塗在身上,歇息一個小時,看見沒有,那裏有條小河,一個小時去後邊用水洗一洗,很快就會沒事的。”
王大名接過辮子女手中的那一小袋用草紙一樣包着的灰褐色,散發出一股子怪味的粉末。
“這有用嗎?”
“信不信由你!聽着,你以後最好別落在姑奶奶手上!”說完,和她的同伴背起背包朝村口而去,剛走幾步,回頭又道:“當官的,假如你敢去村裡茶館老闆娘那裏得瑟,就算你牛!”
撂下這句話,兩人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兩個女人一離開,王大名顧不上太多,趕緊把粉末塗在那些又癢又疼的地方,弄完這些,又來到小河旁,看着手錶,一個小時,他用河水,將粉末塗過的地方,徹底清洗。
說也奇怪,粉末塗過後,王大名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陣陣清涼,舒適,奇癢,奇疼感覺逐漸消退,被水清洗后,那些紅斑在迅速消失,那些小疙瘩逐漸消除,雖然看上起還是有些疙瘩的痕迹,可是已經不癢不痛,也沒有了紅斑,腫塊,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問題,這下他放心了不少。
“這個女人,真他娘的狠,她是誰?”王大名問。
“不知道,毒,狠,漂亮,有性格,咱惹不起呀,領導。吸取教訓吧,難道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三六九一路上都是忍着笑,到現在他還在笑。
“那茶館老闆娘又是誰?”王大名問。
“不知道?我認為那是個更有性格的人!咱們更惹不起。”
“是不?”
“可能吧?三六九再次聳聳肩道。
“晦氣!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和女人糾纏不清?”
“你到哪裏都是糾纏不清,只要是碰上漂亮的妹紙。老大,今天我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你看見那牌坊沒有?”
“看見了,很大,很威風,很氣派,上邊寫了三個大字,一刀村那,你不是欺負我連字都不認識?”
“哈呀,不是,看到那牌坊,我總覺得怪怪的,說不上。你再看牌坊後邊的那些房子,那些老房子,都什麼年代的了,陰森森的,再想想你剛才的事情,出師不利,大凶!”三六九摸着腦殼支支吾吾。
“凶你個死人頭!說什麼呢!一路上都唧唧歪歪的,沒句好聽的,到現在了,還說喪氣話,閉嘴!進村!”王大名一巴掌扇在三六九的後腦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