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畫虎不成

第十四章 畫虎不成

只聽那鳩摩智言道:“貧僧和丁掌門也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本來你們逍遙派的家務事,貧僧自也不便插手,不過蘇先生似乎做的有點過了,帶了自己徒弟不說,更是糾結外人一起向丁掌門發難,好好的一出師兄弟間的正當比武較量,險些就演砸了,不過大局已定,我看蘇先生還是認命吧,就依丁掌門所言,交出貴派的掌門信物和武功秘籍…………當然咯……貧僧既然趟了這場混水,勢必也會勸雙方化干戈為玉帛…………想以後丁掌門統領星宿、逍遙兩派,必是發奮圖強,將貴派武功發揚光大,豈不是一舉數得?而蘇先生成人之美的壯舉,自也會流芳百世……貧僧一想到此處,真是替兩位高興啊。”

“放你的屁!放你大大的狗臭屁!”鳩摩智的一番言論還未道完,卻已被人當頭棒喝,而說出此等粗俗的市井之言的,竟是函谷八友中最有教養,史書裝進肚子裏最多的老三——苟讀。

那苟讀既然開了話匣子,自是滔滔不絕,那個叛徒,逍遙派大罪人的丁春秋在他口中自是十惡不赦,分文不值。幫他說話的鳩摩智當然也成了一葉障目,不辨是非,對不起祖宗之人。只是正當苟讀激揚文字,痛罵兩人之時,那鳩摩智的強力掌風已經迫面而來。眾人想救,胡斐等能動的卻是離的遠了,趕不及,而其他眾人都是不能動。那苟讀雖是書獃子,卻是相當有氣節,反正一陣惡罵,出了胸中惡氣,死就死了。索性緊閉雙目。等着鳩摩智的雙掌拍到。卻不想,耳中傳來‘哼’的一聲,自己身上似乎並未中掌,待得雙眼睜開一看,場中已經多了一人。

“好……你是…………是你……這……”

“大師,你猜對了,這便是降龍十八掌!"

救下苟讀之人,正是雲風。

話分兩頭,雲風自從‘被傳功’昏迷后,腦中一陣幻像。醒轉之時,卻見無崖子匍在地上,原本一頭的黑髮盡數抽成了銀絲。待得將其扶起,只見那張倜儻的臉龐,也是皺紋盡顯。無崖子睜眼眯了下雲風:“很好……很好……孩子……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咳……咳”雲風本就是重情之人,雖然兩人相處僅幾個時辰,但一想到無崖子將自己保命的七十年功力盡數傳於了自己,而自身一下子成了乾癟老頭,愧疚自責之情頓時涌滿整個心房。眼中噙淚的喊到:“師尊,弟子記得。”無崖子勉強眯開的雙眼,聽到這聲‘師尊’之後,顯然頗為激動,奮力睜開雙眼,細細的看着雲風:“風……風兒,你體內……的九陽神功本已……已有相當造詣,為師……為師逆運北……冥神功之時,受……受到反激,時……時候……不多了……下面為師……所……說的,你牢牢記住……”雲風雖然知道無崖子脫力后必死無疑,可此刻真到了生離死別之時,卻堅為不訣,眼淚奪眶而出,想要扶正無崖子,用真氣為他續命。卻被無崖子拉住了雙手,說道:“沒……沒用了……聽為師……的話……你的內傷並……並沒有……完全復……復原,並未……完全……化解那……九陽……九陽真氣,要……想根治,你……你得去縹……縹緲峰,靈鷲宮……找你大師伯……讓他傳授你本門的……小……小無相功,如此兩極調…調和,固本培元…我……傳你那七十……年的內力,方……能徹底……為你所用……這是……七寶指環……從現在起,你就是本派掌門……清理……門戶之事,自是……由你擔當……。縹緲峰上……你一定……一定要去……”

“唉,想……那石洞,玉……像……,逍遙……縹緲……無崖……盡數……唉”無崖子嘆得數聲長氣,似乎回憶往事,不一會,閉上了眼……

“師尊……師尊啊……”

當雲風戴起七寶指環,鑽出竹屋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逍遙派掌門!

而當了掌門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從鳩摩智掌下,救下自己的師侄苟讀。

“大師,既然這是我們逍遙派的內務事,大師還是別管的好……”雲風仍是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小子前面進去的時候,病態纏身,可剛這般掌力,絕非他一弱冠年紀所應有的……待我調息一番,再做計較。’鳩摩智雖然吃了一虧,仍不願相信雲風的實力。只是輕哼一聲,並不答話。

“哼,你小子不過是武當棄徒,什麼我們逍遙派,你有這資格嗎?”

雲風並不接丁春秋的話頭,因為這一邊,一干老小,一見雲風容光煥發的出來,都是喜極而泣,圍了上來,水笙更是連謝老天開眼,頗有些語無倫次。

蘇星河一眼看到雲風左手的指環,便即雙膝跪地,說到:“廣陵,百齡,你們幾個都跪下……逍遙派蘇星河拜見掌門!”

此言一出,那函谷八友均是瞪大了雙眼,但這八人從來沒有執拗過師父的言行,都是強自忍着身體的痛楚,跪了下來,朝雲風行起了大禮。

當然,這八人是驚訝,那丁春秋就是驚訝的三次方了。自己不惜背叛師門,處心積慮的謀划多年,不就為了這七寶指環么?一當上掌門,本門所有的高深武功便能自由翻閱,到時,統領江湖,為所欲為,憑着自己的天資才智,還不就是三兩下的事。可是沒想到,過了那麼久,自己的勝利果實還是被個外來人竊取了過去,最後仍是落的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心頭盛怒,狂吼了一聲:“我才是逍遙派掌門,把那指環給我還來!”運起‘三陰蜈蚣爪’直接攻向了雲風。

雲風才待扶起蘇星河等人,見丁春秋來勢洶洶,也不敢怠慢。這是‘起死回生’后的第一場硬仗,雖然剛才和鳩摩智對了一掌,已感覺自己比以前尤有過之。但念及無崖子前番所說,自己的內傷並未痊癒,想起這老怪周身是毒,便雙腳踏定,丹田沉氣,發了一招‘潛龍勿用’反而先攻了過去。

那丁春秋見雲風這掌打來,還待變招,卻只感周身四圍通體的一陣壓迫感罩住了自己,便只這麼呆得一呆,雲風一掌已近身前,慌忙舉手而迎,想要再次施展化功**,卻不想此舉真是忒小瞧了雲風。想雲風,那也是久經戰場的老油條了,才不會笨到來迎你的長處,給你表演的舞台。丁春秋只見面前微光一閃,自己的手掌一陣鑽心的疼,急忙退後翻掌一看,一枚通體發亮的銀針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右掌。

便只疼的一疼,整個手掌就麻癢難當,丁老怪暗道不好,左手急忙從衣袍扯下一塊,拔了銀針,只見針口所沾鮮血仍是紅色,雖是麻癢異常,但略感寬心,撂了句狠話:“這事擱下了!”便大手一揮,帶着眾多弟子,頭也不回的離了開去。

那鳩摩智剛才和雲風對了一掌,暗自運功了片刻,卻依舊感到胸口鬱悶,氣血翻湧,臉上卻毫無變色,見丁春秋已走,也只哼了一聲,隨後而去。

眾人一見去了強敵,均是深吐口氣,剛想詢問雲風如何狀況,卻見雲風哇的一聲吐出口血來,一手捧心,額頭青筋暴起,才說了句:“笙兒……”便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

………………

三日後。擂鼓山一幽谷中。

蘇星河:“這擂鼓山本是一荒山,想不到也有此等秀美之地,師父他老人家能夠在此處長眠,也不枉他逍遙一世,風雅一生了……”

雲風:“蘇師兄,節哀,只要吾等秉承師尊所願,清除丁春秋這個敗類,師尊泉下有知,自也逍遙自在了。”

蘇星河:“掌門師弟,我這把老骨頭真是幫不上什麼忙了,日後報仇與興旺本派的重任,當是由你一力承擔了,我也就在這陪着師父,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到是我這八個徒弟,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各自都有專長,日後便由他們跟着你,也算我的心意吧……你們幾個,掌門年紀尚輕,你們需得鞠躬盡瘁,全力輔助,助其成事,也不旺我教導你們一生……”

范百齡等函谷八友:“師父,我等不願師父空守荒山,願在此處盡孝,以報師恩!還望掌門恩准。”

蘇星河(怒道):“你們這群不孝子!要氣死我么!”

函谷八友:“不敢,只是師父……”

雲風:“師兄,他們也是好意,難道你想讓他們與吾二人一般,在師父師尊身前沒有盡孝機會,身後只望白骨枯冢?”

蘇星河:“這……”

雲風:“再說了,眼下之事,我到還不方便帶着他們八個一起行走,況且我本是小輩,初為掌門,很多事情還要麻煩師兄你老人家,到不如留他們在身邊,對丁春秋也有防範,萬事有個照應。”

蘇星河:“也罷,便依你之言,但若你有用處,即刻來信,任憑差遣。”

薛慕華:“掌門,請恕我往日之罪,此番要不是掌門出手,恩師與我師兄弟八人再無相聚之日,過往之事,確實慚愧,還望掌門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則個。”

雲風:“薛神醫,這又是何必呢,過去的都去過了,提他做甚,到是你本是吾等長輩,以後也無需行此禮……”

薛慕華:“掌門,此舉萬萬不可,切不可亂了輩分,您直呼小名即可,再說這神醫之稱,也只是唬唬旁人,要說醫術,程姑娘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水準,不出三年,世間恐怕便再無出其右者……只是掌門的傷勢……”

雲風:“暫時到不用擔心……對了,蘇師兄,師尊曾說,我的內傷要想痊癒,非得修鍊本門的小無相功,還喊我一定要上縹緲峰去,言語中,似乎……尚有疑慮……,不知為何?”

蘇星河:“唉,現在靈鷲宮宮主是你我的大師伯,向稱‘天山童姥’,師父排行老二,還有師叔姓李,名為秋水,最小的師叔…………想師父年輕時風流瀟洒,才華過人。不僅擅長本派武學,更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絕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當初他們師兄妹四人感情甚好,可一到情竇初開的年齡,便……唉,……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這情障剪不斷理還亂。本派的紛爭也便從此開始了……所以大師伯和師父後來向無來往……”

雲風:“唉,想不到,竟還有此段故事,只是師父既然已經仙去,按理也該去師叔伯那通報一聲……”

蘇星河:“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中間還涉及到…唉…師弟啊,你既已是掌門,本派的機密你自當應該知曉,當初除了師尊的感情糾葛之外,還有兩件本派信物的紛爭一直懸而未落。”

雲風:“願聞其詳。”

蘇星河:“一個便是象徵本派掌門的信物,也就是你手上的七寶指環,還有個便是靈鷲宮宮主的象徵——玉龍神石!”

旁人:“玉龍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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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金庸群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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