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返回武當

藉著手錶上的手電光，右手執劍，沿着甬道走了下去。雲風並未覺得暗道中空氣污濁，反而過了一會後，就看到了出口，算來，這密道並不太長。

出得洞口，雲風四下張望了，不多遠的路，竟然已出馬家，而信陽地勢平坦，此處卻是一窪低地，而四方並無人家，那全陳二人自是早已走遠。

雲風拍了拍身上的土塵，尋了方向，朝馬家走回去。

進得馬府，卻見眾人已經全部集中至有密道的卧房中，見得雲風回來，圍了上來。

“兄弟，見到那陳友諒和全冠清了嗎？”喬峰當先問道。

“沒，那密道直通城外，想是走遠了，你們這邊問出什麼了嗎？”前一句回答了喬峰，后一句則是詢問水笙。

水笙就慢慢的把雲風不在時，關於康敏所說的話一一重複給他敘述了一遍。

照馬夫人所說，一切的源頭，竟然是幾年前丐幫的洛陽大會，當時極端自負美貌的馬夫人成為整個大會中的焦點，大家目光聚集的地方。偏生喬峰連正眼都沒有看上她一眼，對喬峰來說，這是自己副幫主的夫人，況且自己天生秉直，並不貪戀美色，是以並不在意。沒想就這麼點眾人以為的小事，卻成為馬夫人心中永遠的痛，這顆變態的仇恨的種子就這樣越長越大，最後終成參天大樹，佔據了康敏的所有心思。

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的康敏，終於在整理馬大元衣物時發現了帶頭大哥寫給汪劍通的書信，如獲至寶。堅決慫恿馬大元設計揭露喬峰身世，好叫他身敗名裂，從這世界上抹殺出去。偏生馬大元堅決不允許，而一向對自己唯唯諾諾的他竟然因為此事，生平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馬夫人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先後勾搭上丐幫長老白世鏡，兩位龍頭全冠清和陳友諒。一起將馬大元殘殺，最終才有了杏子林那一幕。

原本以為即使沒有殺了喬峰，但從此喬峰也將不能容身於中原武林。總算大快人心，只是此時康敏並未就此收手，反而變本加厲，將老賬翻算，找起段正淳來。又識破了假扮白世鏡的阿朱，利用喬峰之手去殺死遺棄自己的段正淳……

“終於明白了，真夠毒的……鐵手，這幅心腸你比不上吧，還好她沒武功，要是有武功，這世界上遭罪的人就多了……”雲風抬頭一嘆，又想起一事，繼續問道：“馬夫人，那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白世鏡是假扮的？”

“簡單，那時白世鏡的身體估計早就餵魚了，這沒用的東西，當初色膽包天，叫他出賣姓喬的這天殺的，竟是死都不願意，哼，還是那兩個龍頭膽子大……反正那假的白世鏡來問帶頭大哥之事，自是喬峰這邊，讓她去找段正淳這沒良心的，也是正好……”

康敏之計已算真相大白，眾人見她如此，都是心中泛滿各種滋味。

“馬夫人，你的才智確實令人佩服，你卧薪嘗膽，想要做成事的決心也是異常的堅定，原本該對你豎大拇指。也許對你自己來說，你是實實在在的勝利者，可是你這條路走的太過差太偏。須留你不得，你自己動手吧！”

“且慢，三弟。馬夫人，希望你能如實告知喬某，帶頭大哥究竟何許人也，喬某擔保，我三弟不會取你性命，只是你須得遠離中原，不得再動狠毒的心腸害人。如今天下也只有你所知那封書信上的署名了。”

“哈哈哈，哈哈哈，喬峰，你個狗娘養的東西，你終於求我了嗎？”那康敏狂笑不止，笑到最後竟又是哭了出來，大聲抽泣了很久后，淡淡的說道：“到最後你仍是沒有對我好聲好氣的說過一句話，只是問我帶頭大哥是誰？只是問我帶頭大哥是誰？哈哈哈，什麼帶頭大哥……我可不知道……”最後竟是一指阿朱說道：“我就還比不上這個臭丫頭嗎？”

喬峰慢慢走到阿朱身邊，摻起阿朱的手，深情的望了一眼，說道：“別說是你……便是仙子下凡，在我眼裏，那也是比不上阿朱的…………”

正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此時的喬峰少了些許粗礦豪邁，不過再鐵血再鐵骨錚錚的漢子也自有他柔情的一面。

小屋中散發的濃郁愛意令康敏抓狂。百般憤恨之下，竟是抄起桌上一繡花剪子，朝喬峰擲了過去。

強弩之末，雲風探手抄下了剪刀，一個閃身，點了康敏的穴道，讓她不能動彈。微一沉吟后，改變了原先的主意。

“大哥，我想把馬夫人押回武當，交由大師伯和太師傅發落，畢竟她也曾經是丐幫的副幫主夫人，而且，不能讓你不冤不白的承受這些罵名，更何況全冠清和陳友諒還有更毒的奸計，堅決不能讓他們得逞，得知會郭大俠夫婦，讓他們早做防備。如何？”

“隨你了，其實她怎麼樣也無多大關係了……”喬峰說完，緊緊的握住了阿朱的手。

如此，眾人也無異議。天色已晚，大家收拾收拾，便各自找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早，眾人分作兩頭，大哥大嫂和婉清隨段正淳一干人回大理，雲風連着水秀外加二哥二妹，一併押着康敏去武當。一番依依不捨后，各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雲風此去武當，心中說不盡的五味陳雜。水秀和鐵手，也是無語，程靈素本就寡言少語，胡斐也不多話，眾人便是只顧趕路，不到三天，已到湖北境內。

這日正午，眾人在路邊一茶館歇息。忽聞西首一陣巨響，眾人都是一驚。此處已是深入楚地，未曾聽聞有所戰事，難道蒙古已經入境？明明那金輪和那蒙古王子說的，輸了之後，一年之內堅不踏入宋明兩地半步的，這麼快就撕毀承諾了？

眾人草草結了茶錢，各自上馬，朝西首聲響處趕去。

過一小坡，卻見一群僧林模樣的和一群白衣教眾正在廝殺，白衣教眾數量遠較僧侶模樣的人多的多，後方樹一大旗，迎風招展，卻是一個‘殷‘字。’殷‘字旗下，竟有一隊鑼鼓隊，那響聲自是由其而發。

話說：“佛道本一家”，眼見那群僧侶漸漸的倒在血泊之中，雲風小隊便相助了過去。

一交手，才知對方陣中並無好手，只是仗着人多勢眾，，如此一來，幾大少年豪俠，便搞定了局面，只是對方武功不高，作風卻是相當硬朗，並不畏懼，，雲風又無意惹禍，並不下重手，漸漸的，那批白衣人，棄了僧侶，圍住了雲風一干人等。

稍待，對方陣中走出一中年人，口中說道：“閣下是誰，要管我們天鷹教的事？”

“天鷹教？”

“正是！”

“師父，天鷹教算是明教的分支，由白眉鷹王所立，非正非邪。”

聽了鐵手所言，加上少時曾聽張無忌說過，雲風點了點頭，抱一抱拳，言道：”在下武當雲風，只是不忍出家人遭受血光之災，不得已，還請這位爺台寬恕則個，化干戈為玉帛吧“

”哼，原來你就是那雲風，好大的腕兒，別人怕你，不過遇上咱們天鷹教，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放在眼裏！兄弟們，上！”

那些天鷹教眾才要動手，卻見陣后一陣股東，一人急速奔上前來，在那中年漢子耳中口語幾句，那中年漢子眉頭一緊，擺了擺手，朝雲風說道：“罷了，今日吾等還有要事，非是怕了你們，下次領教你武當的高招，咱們走！”

不多時，一干白衣人在這坡上消失了個乾乾淨淨，看這陣勢，顯然是久經陣仗，操練慣了的，雲風不禁微微感嘆了一下。

雲風剛想轉身去詢問那些僧侶傷勢，卻見對方竟也不來道謝，反而眼光中透露着鄙夷神色，遠遠的離了開去。

雲風愕然，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好意救人，竟是換來如此結局。文秀剛想發作，卻被水笙攔下。眾人掃了老大的興，更是憋了一肚子火，返身上了馬，朝武當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