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五千萬,我要寧安卿橫死街頭……
059章:五千萬,我要寧安卿橫死街頭……
伊薏望着立在門口的那抹高大卻冷意四散的挺俊背影,拿着書的手拽得死死的,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道:“你會跟寧安卿離婚,然後給我和兒子一個名分的,對不對?!”
然,回應她的,卻是久久的沉默。
偏西的夕陽,猶如一層淡薄的金色紗幔,穿過乾淨通透的落地窗戶,給整個房間都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可是,宮爵颯的背影,卻涌動着凜冽的黑色瘴氣,宛若剛剛從最黑暗的地獄深處踏至而來,分外的陰森迫人,令人膽顫心驚、形神皆懼。
伊薏直勾勾地盯着宮爵颯冷峻的身形,瞧見他似乎要邁步離開,她當即情緒激動從床上跳下,急切往前跑了兩步,在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她連忙雙腿一軟,下一秒,“咚”的一聲巨響。
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伊薏狼狽地趴在冰涼的地上,全身都痛得哆嗦,她仰起腦袋去看男人,流着眼淚乞求:“颯,不要走,好不好?!你留下來陪陪我,我不生你氣了,以後都不生你氣了,好不好?!都是我錯了,我不應該亂吃飛醋,更不應該亂髮脾氣……”
宮爵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瞧見她摔倒立馬上前攙扶,而是冷冷別過英俊的臉孔,寡淡瞥着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抿成一條直線的漂亮薄唇,輕輕啟動:“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嗎?!伊薏,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自以為是且目的和欲.望都太強的女人,更不喜歡有人威脅我,尤其是拿兒子!!”
宮爵颯的這番話,聲音足夠低沉緩慢,但卻讓空氣瞬間凝結成冰。
伊薏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目光獃滯地望着頭也不回消失在門口的男人,那一刻,她眼淚都忘記落下。
不知保持這樣的姿勢和表情多久,稍稍清醒過來的她,頓時勾起唇角,低低笑出聲,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忽而急速涌了出來。
不喜歡目的和欲.望太強的女人,更不喜歡有人拿兒子威脅他?!
他覺得她是在拿兒子威脅他?!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啊?!
兒子都那麼大了,卻根本沒有想過要娶她。
難道,在他眼裏,她只是一個寂.寞.難.耐時的慰藉工具嗎?!
她伊薏也是有些有肉的人,也會受傷,也知道疼痛,她也希望被一個男人溫柔呵護、真心以待。
他眼裏只看得見寧安卿的存在,根本不知道,她從四歲開始便愛慘了他。
為了他,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可以犧牲,哪怕是自己的命。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
伊薏趴在地上,血紅着雙目望着宮爵颯離去的方向,好半天,她這才咬了咬牙,用極其緩慢的速度,一點又一點從地上爬起,然後走至床頭櫃前,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接通的瞬間,她雙目含恨,陰霾着嗓音,惡狠狠地說:“五千萬,我要寧安卿橫死街頭,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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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爵帝國。
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蕭寒拿着資料去到辦公室的時候,宮爵颯挺俊的身軀正站在寬闊的落地窗戶前打高爾夫球。
瞅見這一幕,蕭寒不由得蹙眉。
與其他打高爾夫的人不一樣,心情愉悅時才會趁着空暇時間,陶冶下情操。
宮爵颯,恰好相反。
有心事,或者謀划著什麼大事,需要精心佈局之時。
最近,宮爵颯在商場上,並沒有什麼計劃。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心情不好。
“大哥,這是董振興那塊地皮的處理資料,你看看,哪裏還需要在完善一下的。”蕭寒畢恭畢敬將資料遞上前。
宮爵颯卻有些心不在焉,懶懶散散揮杆打了幾個球,冷幽幽地問道:“這塊地皮前主人的私密信息,查清楚了嗎?!”
蕭寒點頭:“已經查清楚了。”
“說來聽聽。”宮爵颯又打了幾桿兒球,旋即轉身,把球杆兒丟給蕭寒:“說來聽聽。”
“李鑫,男,十四三歲,現在移居美國,原本他是做服裝生意的,後來改行做起房地產開房。投資不善,外加公司運行出現問題,一年前就倒閉破產了。那塊地皮,就是他出國前,賣給董振興的。”蕭寒一口氣將調查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說給宮爵颯聽。
此刻的宮爵颯,已經繞到大班椅坐下,順手端過秘書五分鐘前送來的咖啡。
抿了一口。
太過甜膩的咖啡,不禁讓他蹙眉。
“沒了?!”宮爵颯瞥了眼似乎在等他下一步命令的蕭寒。
蕭寒立即察覺到不對勁兒,皺緊眉頭,大腦飛速運轉。可是反反覆復思量,他仍然不明白宮爵颯弦外之音是什麼。
“大哥,有什麼不妥嗎?!”他問。
宮爵颯隨意翻了翻那些資料,挑了挑完美無缺的眉峰,只是淡淡提醒了句:“我讓你去調查這塊地皮,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董振興急着出手這塊地皮的目的?!”
此言一出,蕭寒頓時恍然大悟,同時,也頗為懊惱與羞愧:“大哥,是我辦事不利,疏忽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董振興是暮城數一數二的房地產大亨,既然當初他能買下那塊地皮,顯然是知道它的利潤空間有多豐厚。不到一年的時間,卻急着出手,顯然這塊地皮有問題。
儘管,這在圈內,已經不算什麼秘密。
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塊地,到底有怎樣的問題。
倘若不徹徹底底查出來,然後從根本上解決,這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以炸得人傾家蕩產。
“大哥,我現在立刻去調查。”蕭寒低聲說道。
“嗯!”宮爵颯從喉嚨里發出一個悶哼,算是答允。
蕭寒剛走到門口,還未拉開門,宮爵颯突然再次喊道:“等一下!”
“大哥,還有什麼吩咐?!”蕭寒問。
宮爵颯幽冷的眸光,只是從那杯咖啡一掃而過,蕭寒便心領神會。
他頷首:“我立刻去把秘書換了。”
宮爵颯有很多怪癖,其中最怪的是:他的咖啡,只能加三分之一勺的糖。
他嘴巴彷彿跟設置好程序的機器一般,不管多加一點,或是少加一點,都能精確品嘗出來。
為此,已經不下百名秘書死在泡咖啡這件看似很小,卻足夠要人命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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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部。
開水房。
黛薇薇踩着極細的黑色高跟鞋,扭動着水蛇腰,婀娜多姿走進去的時候,覷見前面有人在慢慢吞吞在泡花茶,戴着淡藍色隱形眼鏡而顯得妖嬈萬分的眼眸,不由得一沉,她蠻橫推開那人,語氣粗粒得有些惡劣:“接個開水都這樣慢慢吞吞的,活該一直在秘書部打雜!!”
被推的女秘書,一個趔趄,端着水杯的手一歪,滾燙的開水,“嘩啦啦”一下,全部澆灌在她手背上。
“啊——!!”女秘書當場失聲尖叫。
原本白皙的手,頃刻之間,被燙的通紅,上面誇張地冒出好幾個水泡。
手中的水杯,也重重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該死的,你到底會不會接水啊,居然倒我一鞋子的水,知不知道我這雙鞋子有多貴?!”黛薇薇扭曲着臉孔咆哮。
帶着黑框眼鏡的女秘書,望着盛氣凌人的黛薇薇,嚇得淚水不停在眼眶打轉,她連連道歉:“黛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買一雙新的賠你?!”
“賠?!你怎麼賠?!我這雙鞋子,可是限量版,整個暮城不超過十雙,把你自己賣了,也買不起。”黛薇薇一邊憤懣叫囂着,一邊垂眸看自己的鞋子,簡直心疼極了。
這可是她今天第一次穿,被開水燙得好像有點變色了。
女秘書一聽這話,頓時嚇壞了。
把她賣了都買不起,那得多貴啊?!
最近,她母親剛出了車禍,家裏急需用錢呢。
“黛姐,要不然我幫你擦乾淨吧。”說著女秘書已經蹲下身,快速扯過衣袖擦鞋子上的水。
黛薇薇卻一腳踹在她肩膀上:“滾開!!”
“黛薇薇,你能不能收斂點,不要這樣囂張?!”開水房門口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氣得滿臉通紅的黛薇薇,一扭頭就瞧見薛漫站在門口,不由得冷冷一笑:“我就囂張了,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呀!!”
“不就調去了總裁秘書辦,有什麼好得意的。”薛漫看了眼被踹翻還坐在地上的女秘書,低聲說道,“還不趕緊回辦公室加班。”
“哦!!”女秘書一聽,連滾帶爬逃出了開水房。
等待女秘書離開之後,薛漫這才走上前,冷冷瞥了眼黛薇薇腳上的鞋子:“不就三萬塊一雙的鞋子么?!搞得好像踩着兩輛蘭博基尼一樣,黛薇薇,你現在是總裁的秘書,記得要隨時隨地提高自身的檔次和品位,一雙區區三萬塊的鞋子,就嚎成這樣,也不怕別人笑話!!”
聽了這話,黛薇薇的臉色,當即變得更難看了:“薛漫,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更不要口口聲聲拿總裁來壓我!!你沒進到總裁辦公室,是不是特別恨我?!恨吧,你越恨,我就越開心!!我穿得起三萬塊的鞋子,你穿得起嗎?!”
“有一句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惡人終究會有惡報。你還是收斂點,不要張牙舞爪的囂張,誰知道報應來的時候,你會落魄成什麼樣,指不定還不如我們秘書辦的下等女秘呢。”警告完畢薛漫轉身就往外走。
黛薇薇見了,衝著她背影大吼道:“薛漫,聽說你暗戀總裁已經十幾年了,以前是一個學校的,哎,這次總裁一眼相中我,將我提拔進了總裁秘書辦,你回家是不是痛痛快快大哭了好幾場?!呵~,與其在這裏尖酸刻薄挖苦我,還不如回家好好補補身體,瞧你那比飛機場還要乾癟的身體,總裁看得上你才奇怪呢。對了薛漫,總裁之所以提拔我,是因為被我美.色吸引,你再看看你自己,有色吸引他嗎?!呵呵~,痴人說夢,說的就是你這種賤.人!!”
……
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黛薇薇,哼着愉悅的小曲兒,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就瞧見有兩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正抱着一個紙箱,不停往裏面扔她的私人物品。
見狀,黛薇薇頓時大喊:“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動我東西?!”
……
剛從辦公室出來,便聽見女人驚天動地的悲慟哭叫,從秘書辦公室傳來,宮爵颯當即斂眉。
跟着進.入電梯的蕭寒,忽然想到什麼,詢問道:“大哥,黛薇薇走了,秘書部就空了,要不要從下面調人上來。”
宮爵颯揉了揉隱隱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聲線略透疲憊:“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我唯一的要求:沉穩,大氣,細心。”
“我聽說,秘書部有個叫薛漫的女秘書,辦事能力不錯,要不然調她上來?!”蕭寒說。
宮爵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隱隱覺得“薛漫”二字,有些耳熟,彷彿在哪裏聽過,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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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瑞萊酒店。
寧安卿直接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走出電梯,寧安卿在偌大的停車場不停搜尋着傅盛的車。
可是找了半天,也不見車子蹤影。
寧安卿不.禁皺眉,從背包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總監,你在哪裏呀?!我沒看見你的車。文件我已經帶來了,並且已經檢查了很多遍,不會出問題的。好,我在B區等你。”
一會兒,傅盛與海天集團的老總,會在酒店裏詳談一個合作項目,如果順利,當場就會簽約。
傅盛下午接到紀勒凡回國的電話,火急火燎趕去機場接人,走得太急,忘記帶合同了。
她是特意前來送文件的。
掛斷電話之後,寧安卿乖巧抱着文件站在原地等傅盛,圓溜溜的大眼,直勾勾望着停車場的入口時,渾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正有一輛黑色轎車,加足馬力直直朝着她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