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別讓我噁心
翌日午時,她回到這幾日一直生活的地方,走時還是要和那個懵懂的少年告個別,不然她怕那個少年會哭。
手中一隻白色的絨兔不斷的蹬着短腿,似乎想要從她手中離開,然而紅衣的女子彷彿沒有感受到拎着它的兩個耳朵不言語的往森林中心走去。
走了約有幾刻鐘的時間,便到了一個地方,這裏與這個無極之地很不一樣,這個地方顯然更有人氣,瀑布,花草,幾隻亂串的動物,還有一個木製的房屋。
剛走進去,便是一個海藍的身影撲來,隨之而來的便是柔軟的觸感,她好笑的騰出一隻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頭,便聽見略帶哭腔的聲音“月,你不……回來!”
幾日的相處讓她知道這個少年,他懵懂,他天真,他善良,他的世界幾乎與世隔絕,他不懂的人情世故,甚至不能正常的與人交流,然而,一切都是美好的因為他有人保護。
“呀,好可愛的兔子!”在她思考時一個溫柔的女聲喚醒了她的思緒,聲音太優美了太甜膩以至於讓人討厭。
拉回視線,拍了拍懷裏人的頭“乖,這不是回來了!”餘光撇向那個女子,目光不禁變冷,呵,好樣的!
“你個該死的女人,你不知道你一晚沒回來,這個笨蛋有多擔心嗎!”白衣的蒼朮,看着那面無表情的女子,不禁大聲吼道。
放開懷裏的人,拉着他的手彎着眉眼往屋裏走去,不回答兩人的話,似乎他們只是個局外人。
在經過那女子身邊時不禁停住腳步,勾着嘴角看向她“喜歡嗎?”聲音是不曾有的溫柔,淺淺的慵懶,若是墨嵐翠在這定會聽出她話里寒冷,只是這裏沒人理解。
女子顯然有些驚訝,然後羞紅了一張絕色的臉,貝齒輕咬紅唇,不好意思點頭,聲音柔軟的說道“喜歡呢!”模樣說不出的嬌軟。
然而她只是更加溫柔的笑了起來“喜歡啊,本來是要給七玩的,不過既然姑娘喜歡……”她停頓了一下看着手裏,老實許多的兔子,看着那可愛女子的臉,嘴角勾起有些殘忍的笑意“既然姑娘喜歡,那就燉了吧!”
拉着旁邊的人轉身就離開,似乎沒有看到女子瞬間蒼白的臉,笑得殘忍的離開。
“等……等等!”軟若無骨的手抓住她的衣角,有些可憐的叫道。
“啪!”
猛然轉身,墨色的眼瞳變得更加陰森,隱隱的有黑氣環繞。
“滾!”薄唇輕啟,幾乎是沒有猶豫,!
“對不起,對不起!”女子顯然是嚇到了,捂着紅腫的手,紅着眼圈不住的道歉。
“零星月,你怎麼這麼惡毒,水溪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對她。”蒼朮忍不住厭惡的口氣,護着身後的女子對對面紅衣的女子吼道。
“惡毒?”以手為刃劃去被抓過的衣角,一抹紅紗落地,她表情冷淡連眼角都懶得給那兩人“別讓我噁心了。”
“喜歡嗎?那給你!”毫不猶豫將手中的動物扔出去,看着那嚇得驚慌失措的女人,不屑的彎了彎唇。
神……所謂的神。
也不在往屋裏走,直接離開也不在看旁邊呆愣的藍衣少年,不過是憐惜而已,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月……”身後少年的聲音不斷響起,然而她卻不想回頭“不要走。”
他,不斷的叫她,只是她不回頭,也許她要走了,可是他想要她陪他,因為她是除了那個人以外,唯一關心寵溺他的人,回頭,看看我。
似乎連天都眷顧他,她真的回頭了……
“唉……要和我一起嗎?”她看着那哭泣卻連連點頭的人,嘆氣,只是還是不忍心單純的人哭泣“只怕,外面的世界不適合你……”
“要……一起!”他抽泣着伸出手,拉住她的,緊緊的。
“為什麼要哭呢?”修長的手擦乾他面上的淚水,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她的到來似乎改變了這個少年很多。
“等等!”蒼朮有些彆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任務就是保護那個愛哭鬼,既然他都走了,他就沒有理由就在這裏了。
然而這次她沒有回頭,也不會回頭。
“等等,我們跟你們一起離開!”看到那沒有回頭的背影,他快步跑到她們的面前,攔住那正要前進人的路。
她高高的挑眉看着攔着她的人,直到面前的人有些不自在的轉移目光,她才收回視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連個眼神都不給旁邊那個似乎緊張不安的女人,拉着七就離開。
“你們的去留,與我何干!”
她會回頭不代表她多善良,相反她在乎只是她想在乎的,就如現在她可以很自然的帶走七,可是他們是她什麼人,不過過客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一路不停,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便到達了那寒譚,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不禁皺眉,一片狼藉,除了被燒毀的梅林,一段一段的藍藤,那深不見底的池水竟不復存在。
留下的是一個百米的深坑,就連那極冰的寒床也不見蹤影,餘光微閃,便看到旁邊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呵……鎖神陣果然名不虛傳。
“月……”七扯了扯她的衣角,有些茫然的看着那百米的深坑。
攬住他的腰身,幾乎是不猶豫的便想往下跳,然而總有人喜歡管閑事。
“你找死嗎?找死的話不要帶上小七!”蒼朮幾乎是沒有多餘想法的便攔住那個有些瘋狂的人,百米就算你的能力再高,直接跳下去的話也不是人能承受的,而且還是帶了一個人。
“對啊,姐姐,我們想想辦法!”有些膽怯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水溪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們。
嘶,真是夠了,這些古代的人腦袋都是被草屢蟲吃了嗎,姐姐,姐姐,滾你NND姐姐,她哪來的私生的妹妹,還有,你是感覺自己多年輕,表裝嫩,表以為胸不下垂你就是十八。
零星月幾乎是黑着臉,眼神古怪的看着那兩個人,抿唇憋了半天終是說句“你們有病嗎?有的話得治!”然後就不在廢話的跳了下去,留下兩個一臉茫然的人。
若是墨嵐翠在這,一定是送上一壺小酒,然後說道:月,你魔怔了!
落地,藍天白雲,鳥語花香,彷彿另一個世界般,剛落下的蒼朮有些驚奇的看着這一切,一轉臉就看見那紅衣絕色的女子,一臉古怪的看着他。
“你幹什麼?”不滿的看着她,怎麼感覺她被鄙視了呢。
“你確定你是幻狐?”不是豬嗎?怎麼會有幻狐在幻境中竟竟還能看的一臉驚奇。
“你什麼意思?這是幻境?”雖有些不滿但是他還是閉眼去感受,不禁驚奇,果然,只是明明幻境的氣息很微弱,如若不是他是幻狐只怕很難感受到。
零星月已經閉嘴了,都不忍心看她們,腦袋被驢親了的人類,真是夠了,她都要累奔了。
“那,那要怎麼破姐姐?”水溪揉着衣角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問道。
“你姐傻不會,問你哥!”撩起裙擺拉着茫然的眨着水瞳的七,隨意的做到地上,便不在說話。
手裏把玩着透明的晶石,看着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扔着。
“水溪不要理她,你放心好了。”蒼朮低頭安慰的拍了拍女子的肩,溫柔的回答。
“恩!”女子很堅定的點頭,期待的看着他。
“嘖……少兒不宜,七七你就少看了。”看着兩人,零星月撇了一眼便一手捂住了七的眼睛。
蒼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不在理他們,一雙墨瞳變成了金色,一襲白衫無風自揚,一股肉眼看的見的紅色氣體自他的身體散發,修長的手不住的打結變換,很快幾乎剛碰到就被分開,但卻不凌亂。
旁邊的零星月將手中的水晶石扔完也不在看她們,而是閉上了眼睛,一時間有萬千思緒湧入,然而她卻一個也抓不住。
重生倒是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破!”
一聲有力聲音喚醒她,隨之而來的便是玻璃破碎了的聲音,她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得意的眼,挑眉拉起旁邊的人不做猶豫的離開。
蒼朮看着那輕飄飄的眼神,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不禁有些咬牙切齒,但是又不敢多做停留,所以只能黑着臉拉着旁邊目露擔心的女子離開。
陽光照耀着大地,雪固然美麗,可是終究不太真實,陽光才真的讓人着迷。
她們走後一股強大氣流炸開,但是傳了一半卻突然停止,彷彿被什麼阻攔住了,可是儘管如此,震蕩仍舊持續了很長時間,很久之後當一切停息,只有角落裏幾枚晶石無聲的粉碎。
出去后她們花了半日的時間終於踏上了官道,坐在舒適的客棧內,零星月只想說:不是一個舒服能說的,然而她要考慮的事還有很多……
擦着半濕的頭髮,從玉鐲內取出銀色的酒器,將一玉壺中的酒水倒入銀色的器皿中,便隨手將藍色的火焰點上。
外面踱步的聲音響起,響了很久也不曾推門,然而她不進,她當然不會邀請,真正聰明的女人懂得隱忍,顯然外面的那個也懂得,踱步聲停息,一切又顯得安靜,靜謐。
翌日
今日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早晨,一向淺眠的她從睡夢中起來,有些好笑的搖搖頭,這是感了一夜的路嗎?
打理好一切,便快步下了樓,剛出門碰到睡眼惺忪的蒼朮理也不理擦肩走去。
“真是沒有教養的女人!”咕噥一句也就不在理她。
“零星月!”
一陣高聲的叫喊讓還沒有回神的人們一陣驚醒,順着聲音看去,不禁感慨現在的美女都似乎太野蠻了。
只見只見一隻白玉般的縴手掀開帷幕,走進一個少女來。那少女披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
然而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女子身後的男子他有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很美。若不仔細看,脆孔似紫暈浪成琥珀色,恍然看去,絕色如一彎清澈見或的幽谷山泉。他有一頭長長的紫發,很美。三千青絲飄然落在肩頭,風動如線,美的毫無瑕疵。鬆鬆垮垮的綠袍沒有多餘的裝飾,幾縷紫發飄瀉在額前。
黛眉如山,紫眸如水,紅唇挺鼻,雪色肌膚泛着細柔光澤,像雕劑精緻般白玉的臉龐,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本來一臉微笑的零星月,有些無奈,直接越過那白衣一臉火氣的女子,一手拉過那笑得妖嬈的綠衣男子帶入懷中。
“一夜沒休息?”幾乎是自然的將他松垮的衣服繫緊,理着他微亂的紫發,用不溫暖的手握住他的。
“一點點!”只是太想你,將紫發隨意的掛在耳後有些慵懶的回答。
他幾乎將自己全部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這具身體真的是太疲憊了,不過是一夜趕路未眠而已。
她未回答只是任由着他。
“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