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復仇心切

242、復仇心切

沒過多久,又有人架一大盆熱水送來,了海亦如上法打發走他們。

焦姣月笑道:“你怎可如此相待部下,時間一久,他們必不服你。”

了海道:“是,是,今後對他們要慈悲些。”焦姣月聽了想笑,心想這人應日後慢慢訓導。說道:“謝謝你想得周到,我要洗澡了,你別讓人進來。”了海道:“放心,放心,誰也不敢來。”說完,拎了一壺酒,又向別帳尋了半塊豬腿返回,邊吃邊守帳外。

帳外風大雪緊,眾兵均縮入帳里歡酒,自少有人外出。了海在外一身濕衣地冷飲,其滋味可想而知,但想到焦姣月,身子登時溫暖起來,再聽到帳內那嘩嘩的水聲,想像裏面熱氣蒸浮,一美人玉身tongti,在內如同裹紗,那妙境若雲闕中仙……想到這,禁不住渾身熱血沸騰,嗝了一口酒氣,好想去輕輕撩帳,一睹那驚世駭俗的仙幕。突又暗罵亴自己道:“該死,那冰清玉潤的亐姑娘怎能如此褻瀆,雖答應嫁我為妻,也不可唐突聖潔,否則罪孽無量,自己只能一輩子伺候她,為之奴僕,才是積德之道,為夫之范。”

正自痴思,奄聞帳內傳出美音:“將軍,將軍進來。”了海通身一震,問道:“可好了?”只聽笑道:“你亦進來洗洗。”了海粗喘如牛,小心謹慎地拂帳而入,但感浮氣溫香,如同蒸芝,禁不住怦怦心跳,不敢抬視。焦姣月輕移蓮步,拂落他身上積雪,笑怨道:“傻鬼,也不拿件衣服披上,老垂着頭做甚,敢莫嫌我醜陋,怕會吃你?”

了海只覺她渾體溢香,忍不住抬將頭來,但見燈光之下,映出個玉容佳貌,心中震顫,登感自慚形穢。昏然道:“我……我不洗了……”焦姣月笑道:“如頭臭豬,若不洗洗,還算是人?我不看你就是,洗了我好與你斟酒。”說罷,將身背了過去。了海只得輕輕脫衣,見盆中之水仍很清澈,散發蘭香。暗忖道:“若我先洗,必成一盆污濁臭水,我能用她洗剩的水,雖是大福,亦是大惡,還望我佛饒恕。”又念了兩句經,才敢下盆慎沐,唯恐發出甚大聲響,惹菩薩怪罪。

這時焦姣月背身問道:“你真象個出家人,不然怎取個和尚名?”了海驚慌答道:“姑娘聖明,我過去曾當過幾天和尚,因立志報國才肯還俗,我自小就沒了父母,成天西走東逛的,也忘了俗家姓名,姑娘的名字能否告訴我?”

焦姣月笑道:“騙誰去?我瞧你想做官娶妻才肯還俗的。我姓焦,名叫焦姣月。”

了海讚歎道:“好名字,好名字。嬌皎月,女子喬扮便是嬌,月兒皎潔如銀,內有嫦娥仙子,這名字當真詩情畫意,和姑娘相配恰甚,着實巧奪天工,美之妙極。”

焦姣月撲哧一笑,嗔道:“耍貧嘴,我不是嬌柔的嬌,是……就是姓焦的焦。”了海詫道:“姓焦的焦?莫非是那焦……焦頭爛額的焦?”焦姣月跺腳撒嬌道:“壞死了,壞死了,你好討厭!”罵著,卻轉過身來欲打。了海大驚,縮身難動,恨不能潛入水底。焦姣月忙又轉身羞笑道:“真箇討厭的野和尚。”

了海不敢再耽,慌忙洗洗作罷,又道:“願焦姑娘能賜小生個姓名。”焦姣月笑了笑,略思一會道:“就賜你姓厲算了。”了海道:“妙!”焦姣月突又道:“不好、不好,我不喜歡這個姓,也最討厭這個姓,乾脆你也姓焦算了,名字就取……就取……對啦,名字就叫焦蛟海,有似海中蛟龍,可威風緊哩!”了海大喜,讚不絕口,又說道:“雖與姑娘芳名珠聯璧合,但我取這高名,就恐折壽,把持不住。”焦姣月道:“能把持住的,我就愛這名,你不許擅自改動。”了海稱謝不盡,連說不敢。

片刻洗畢,見盆中已被自己洗得污臭,羞愧得無地自容,連忙偷偷倒掉,又見盆底依然積污甚厚,趁其不意,趕忙掏出小解,沖淨餘垢,遂又晃晃倒掉。

穿好衣服,倍感全身溫爽舒澈,恐盆中異味有薰佳麗,便拎出帳外淋雪。

他雖想猛吃狂飲一陣,但此時卻極靦腆,把鮮嫩的瘦肉讓給她,自己則揀些皮毛肥厚一類。焦姣月又感激動,又是好笑,便騰出一個碗來幫他倒酒,又撕些瘦肉與他。了海驚得慌忙拜倒。焦姣月稍些不喜,啐道:“你改不掉這個賤病?”了海又駭得起身。總感她對自己的責罵,則為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又怕又愛,說不出自己究竟是淫惡還是下賤。最終才悟出妙諦:愛甚則敬,敬甚則畏也。如果對方敬畏自己,輒顯得無了意趣。敢情還是下賤。

兩人斯文食畢,焦姣月取香巾、揩櫻唇,偎他胸懷嬌聲道:“講個故事給我聽。”了海險被柔化,極力鎮定心魂,便講些生平所知的奇事,又講些僧侶趣事,最後講完了,只好胡編瞎扯。講着講着,聽有微鼾之聲,見她不知何時已在自己懷中睡著了。

了海此刻雖情火怒燒,但內心對焦姣月已奉若仙人,絲毫不敢妄生邪念,有時難按欲烈時,便偷偷嗅嗅她的發香,然後緊忙念起經咒克制,又後悔平時誦經甚少,等派到用場,卻誦不完整,暗罵自己白當十幾年和尚。不禁感慨萬千,摟着焦姣月,激動得一夜不曾合眼。

次日天亮,雪已止住,了海雖熬了一夜,不但毫無倦意,反而感到精神百倍。一整天兩人在帳內烤火暖酒,春情纏綿,好不快活。

了海事先有令,任誰不可隨意進帳,對人說自己畏寒,不能見風。虞允文派的那兵自是不理這套,掀帳突瞧內幕,大為驚訝,故此趨退稟知元帥。了海當下又讓焦姣月扮個兵士,心裏忐忑難定,暗想元帥假如不肯饒恕,自己乾脆走人,在江湖上立個幫派或開座山寨,從此落草為王亦不壞。念頭剛罷,果然虞、李二人掀帳進來。

了海自不敢實言,心想別人反正不知底里,苗染亦不知細節,大不了不做這名將軍,也免得常年衝鋒陷陣,刀頭舔血,於是便將哄騙苗染的話對虞允文、李顯忠又說一遍。

虞允文道:“你真的沒有騙我?”

了海爽道:“小將若有隻字謊騙,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焦姣月聽他賭咒,差些笑出聲來,隨後也說道:“小女子已家沒什麼親人,曾跟師父學幾年薄藝,不敢自用,大丈夫能為之事,小女子也可力為,還望二位元帥成全。”

虞、李二人愣有片刻道:“姑娘有此俠心赤膽令人佩服,可惜我們軍中不要女子。”

焦姣月唏唏噓噓道:“我師父亦死多年,小女子若不從軍,則淪為煢煢孤塵,舉目無處中,幸喜遇我表哥,托之軍營受教,還希元帥不拒勖勵……”說著取帕拭了拭淚。了海亦求道:“望兩位元帥開恩,我這表妹乃女中豪傑,就留她在軍中吧。實在不行的話,等班師回京,我幫她找個地方落腳。”

虞、李二人心想無論真假,反正一個女子在軍中也難造出甚麼亂子,何況明早班師,其它事讓了海自己安排。當下又問了一些話,見無大疑,於是說道:“在軍中不可隨處走動,違反軍紀,可要處罰的。等班師回朝,就找一地方安落,你倆可明白?”

兩人大喜,了海忙跪倒在地,俯囟拜謝。焦姣月亦答禮謝道:“多謝兩位元帥。”

二人見他倆驚喜之狀,那女子對從軍一事又已不再懇乞,登時心裏各自明白,當下也不再多說,冷笑一聲出了帳去。

眾將帥和群雄豪飲至子牌時分方散。席間厲之華、屠破刀等人逸興滿懷,酒到杯乾,直是元龍豪氣,透雲沖宵。

次早宋軍拔營起寨,厲之華等眾同皮不愚、胡玉一干人告辭。胡玉不忍道:“二哥若沒其它要事,隨軍去臨安逗留幾日也無不可。”厲之華道:“多謝三弟,眼下屠莊主等人正幫我開山立寨,急等着我們回去,另外還有許多事我要去做,你和大哥有時間最好去找我。”皮不愚道:“我和三弟營中等着嚴龍,到時衣甲一扔,還做甚麼將軍,二弟就在屠莊主那等候我們就是。”厲之華大喜,說道:“假如可以,最好不過。”

當下虞允文下令擂鼓鳴炮,全體將士列道歡送。一時鼓聲如雷,禮炮震天,數百名將士盔明甲亮列在兩側,排得如長龍一般。

厲之華等人飛身上馬,向眾將帥一抱拳,率着上千名群豪穿陣別離。軍中鼓炮震天價響,小紅喜向朱淑真道:“小姐,咱可威風得厲害。”其他幾人自也歡喜激動,真想永別行到盡頭,又想儘快行過,免得不好意思。

奄忽聞得陣中有人笑叫道:“武神可否授在下一些速成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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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劍情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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