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塞維爾改了稱呼，但是兩個人的距離卻一下子拉遠了。
克魯姆對塞維爾原先的那些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有意亦或是無疑的曖昧，都從那天早晨開始消失殆盡，他們的關係就像普通朋友一樣，沒有任何分外之交。
塞維爾稍微有點鬆了口氣，他自己就不是一個把愛情看的比天地都重的人，所以也沒怎麼把別人對他的感情放在身上。
就算是德拉科和他說為了爸爸媽媽，為了馬爾福的榮耀，我們必須犧牲自己的感情，塞維爾也會同意，難過是肯定的，但是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更不會要死要活。在他心裏，愛情是很美好的事情，但是親人更重要。
對克魯姆的變化最喜聞樂見的無疑是德拉科，他比塞維爾收斂一些，沒有一舉一動都帶着戀愛的酸臭味，但是整個人每天和顏悅色的，也嚇傻了不少人，潘西看着格林德沃製藥宣傳海報上的德拉科，大驚失色地說：“原來德拉科可以這麼正常的笑？！”
海報上的德拉科嘴角微微勾起，狹長的灰藍色眼睛似笑非笑，眼梢里全是年輕貴族的風流倜儻，他穿着一身天藍的復古款巫師袍，袍子上顆顆寶石紐扣熠熠生輝，旁邊是精心設計的花體字，寫着新格林德沃製藥。
這海報一出現，立刻在歐洲大陸吸引了一波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給德拉科，馬爾福家下一代家主的娶妻範圍瞬間從英國誇張到整個歐洲，納西莎喜氣洋洋地抱怨說自己每天接婚書邀約接到手軟，但同時，一些已經上了年紀的主婦瞅着這海報的風格就忍不住嘀咕：“看起來就很貴……”
貴。
這是新格林德沃製藥還沒正式開張，就昭然若揭的特點。
德拉科和蓋勒特斥巨資，同時在歐洲的七個國家最著名的商業街道蓋起了商店，建築物地表上面的跪個全部商店正式開業之前，從門外望進去裏面的裝修就讓人瞠目結舌，而開張前一周，各大家族和該國知名人士都收到了一張請柬，請柬上的字是真金燙印，灑了昂貴的香水，精緻的讓人忍不住拿來說到一二。
與此同時，德拉科和蓋勒特聯名推出的改良版靈魂藥劑正式上市，價格低廉，隨瓶還附送一張列表，列表上清清楚楚地寫出這瓶藥劑的製作過程，以及每種魔葯和每個步驟的成本，雖然步驟是複雜的嚇人，但是已經有魔葯大師根據這張列表做出了一樣的靈魂藥劑，這种放棄自己專利的做法，又一次惹起了軒然大波，
總之，新格林德沃製藥在沒開張之前就徹底打響了名號，整個歐洲的人都在翹首以盼開張的那天。
作為新格林德沃製藥的負責人，開張的那天德拉科是必須要去的，日期是特意找了前後三天沒有比賽的日子，他要求塞維爾陪同，塞維爾點點頭，又說道：“不過我要先去趟法國，談個生意。”
現階段能讓塞維爾忙活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那由約翰尼牽頭的香水。
這回他要去法國，也是因為約翰尼已經結束了香水的製作，需要塞維爾最後來拍案定奪。
他們約在巴黎塞納河畔的一個小亭子裏，這也是塞維爾第一次見到約翰尼選擇的合作夥伴。
——真年輕。
這是他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
塞維爾在這裏只有一天的時間，他沒時間寒暄，匆匆忙忙地向年輕的調香師點了點頭，就轉向約翰尼問道：“我試過了你寄過來的那份，覺得挺好的，等會兒就去找他們談——你準備好了么？”
約翰尼臉上有點不好意思：“抱歉……還沒有。”
聞言，倒是塞維爾愣住了，按照約翰尼巨細無遺的習慣，竟然沒有在他來之前處理好一切……
“怎麼了？”他倒沒責怪，問道。
約翰尼有點尷尬：“我們沒找到合適的瓶子，一開始在意大利定做的琉璃瓶運過來的時候碎掉了，現在直接去買的東西未免太粗劣……”
“就是要粗劣。”塞維爾揮揮手，說道：“我們是去賣香水的，又不是去賣瓶子的，用最簡單的就好。”
約翰尼連聲稱是，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用橡膠塞堵住口的試管，交給了塞維爾，塞維爾結果試管，對着陽光晃了晃，試管里的液體是清透的薄荷綠，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非常漂亮。
調香師有點不好意思，紅着臉說道：“這倒不是我調的色，你給的那個原料就這個顏色。”
塞維爾點點頭，抽出被用魔杖對着試管敲了敲，念了個變形咒，把橡皮塞變成一個噴嘴，然後隨意地往兜里一扔，招呼兩人：
“走吧。”
那調香師雖然已聽約翰尼說過，但是第一次真的見到魔法還是忍不住感到震撼，而更讓他震撼的事情還在後面——他們沒有直奔目的地，而是在離約定地點不遠的一個公共衛生間停了下來，塞維爾推門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淡金色頭髮的英俊青年，眉眼的表情淡淡的，又帶了點譏誚，似乎一開口就要是嘲諷。
“如果德拉科知道我借他的樣子來談生意，會不會氣瘋了？”青年挑挑眉，問向一旁的約翰尼，後者躬下身，避重就輕的回復道：“德拉科少爺一向愛護您。”
變成德拉科模樣的塞維爾微微一笑。
似乎換了個殼子，行為舉止都會有所影響，塞維爾的性格雖然有點傻白甜，但是好歹不是真的14歲，也受過馬爾福家的禮儀教育，於是乎，他學着德拉科的繃緊下顎，昂着下巴看其他人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小貴族睥睨天下的氣勢。
兩個人的談話地點是一家很安靜，客人很少的私人咖啡店，和一般咖啡廳里清冷的風格不同，這家店裏的裝潢偏田園風，傢具是青草綠，牆壁上則繪着燦爛的向日葵，地面是用一顆顆鵝卵石鋪出來的，踩上去凹凸不平的，還挺舒服。
服務生是個淺棕色頭髮的小姑娘，眼睛很大，顏色也非常淺，她衝著一行人溫溫柔柔的一鞠躬，一言不發的把他們帶到靠窗戶的一張桌子旁，那裏已經有兩個人了，其中一個頭髮花白，帶着墨鏡，嘴唇緊閉，神情嚴肅，氣場十足，另外一個更消瘦一些，看起來有點神經質，低着頭一直在用紙巾反覆擦拭着桌子。
塞維爾看到他們的時候，對方也發現了他們的到來，塞維爾連忙把臉上的表情變的更正經一點，快走兩步上前，對着那戴墨鏡的老人伸手，自我介紹：
“塞維爾·馬爾福。”
對方站了起來，卻沒直接握上塞維爾的手，他的墨鏡顏色很深，塞維爾看不清他的眼睛，不過估摸着是在打量他，過了七八秒，對方才提起手，短暫而有力的和塞維爾握了一下手，沉聲說道：
“卡爾·拉格斐。”
這回倒是塞維爾愣住了。
就算在前世，卡爾·拉格斐的大名他也是如雷貫耳的。
香奈兒的藝術總監，時裝界的凱撒大帝，大名鼎鼎的老佛爺。是時尚界最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是香奈兒的現任當家掌門人。
塞維爾忍不住在心裏咂舌，沒想到小小一瓶香水，竟然把老佛爺招來了。
卡爾·拉格斐的氣勢很足，他在塞維爾就座之後就把菜單推到他面前，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點杯喝的吧。”
塞維爾順從地要了杯可樂，那個年輕的調香師只喝白水。侍者記下了兩人的要求，老佛爺等到侍者離開之後，開門見山就說道：
“我要買下這款香水的配方。”
塞維爾也毫不猶豫地說道：“這不可能。”
卡爾的嘴唇抿的緊緊的，他看上去很想直接離開，最終還是不舍的，說道：“價錢不是問題。”
“不是我不願意賣配方，”塞維爾說道：“配方送給你都可以，不過其中有一種香料你們找不到的。”
卡爾的表情告訴別人他不信。
但是他旁邊的那個神經質卻停下了反覆擦拭桌子的手，抬頭看向塞維爾，木愣愣地說道：“確實沒聞到過。”塞維爾這會兒才發現這個人的眼睛凸起，眼白上都是紅色的血絲，有點駭人。
卡爾看起來對這個人很信任的樣子，再看塞維爾的時候嘴巴抿的沒那麼緊了：“我可以買那種香料的信息。”
“這也不可能，”塞維爾攤手：“這個香料是來自東方的，受那裏法律保護。”他已經習慣了有什麼不好解釋的事情都推給“神秘的東方”了。
卡爾的眉毛皺了起來，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們把這種香料和其他香料分開，每個月單獨提供給你們，你們只要製作好其他的部分，最後進行混合就好了，就和企業技術保密的分別生產一樣。”塞維爾和顏悅色地說道：“我保證香料的價錢很便宜，而香水我只要抽取每百分之一的利潤就好。”
“聽起來我們很划算。”卡爾說道。
“就是很划算。”塞維爾懶洋洋地說道：“畢竟我們只想稍微賺一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