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啞女
“用它割破自己的臉。WWw.”房梅扔下一把匕首。
“你不要太過份,”我激動的說。
“你要是不割,我怎麼會相信你,那我得留個心眼,不會真心的對待李元吉,我得防着你們啊。”房梅擺弄着自己的指甲。
“好,只有你信守承諾,我就割。”我顫抖着手拿起那把匕首。
“哎呀,依雲妹妹,你的小臉蛋真是漂亮,不過你要真能毀了它,我就信你了。我會對李元吉好的。”
“但願你說到做到。”我狠狠心在自己的臉上割出了一道一寸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流了下了。我痛哭的閉上眼睛,心裏說道:元吉,這是我欠你的,希望你以後幸福。想到這裏,我一把扯下自己的衣襟,像一塊面紗似地包在臉上,然後奪門而出。外面正下着暴雨,我的身上還有傷,可是那都比不上我心中的痛苦。我遠遠望着喝的酩酊大醉的李元吉,喃喃自語道:“元吉,我對不起你,我走了,祝你幸福。”然後我消失在暴雨之中。
因為我要到霧海面壁,於是我想如果回不到現代,那今生就留在那裏吧。因為我的臉毀了,一路之上我都戴着面紗。反正到了霧海也要戴的。我沒日沒夜的趕路,彷彿是想用身體上的痛苦,來抵消心靈上的傷痛。身體上的超負荷運轉,以及心靈上的痛苦,摧殘了我的健康。可是心中還都是他的影子。我跌跌撞撞的來到霧海,剛一進門,就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在夢中,李元吉的臉仍然在對我微笑,依雲,依雲他輕輕的呼喚我,於是我寧願留在夢裏永不醒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我發現我躺在霧海我自己的房間裏。床前還坐着一個人,“華華?”我驚訝的喊道。
“華華,你怎麼在這裏?”我驚訝的問。
“雯雯你怎麼了?你都昏迷一天了。宮主到洛陽去了,把我留在這裏啊。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華華關係的問。
“沒什麼,只是太累了。”我實在不想把我的隱痛說出口來,因為那個傷口一觸就痛。
“可是,雯雯,你的臉……”華華好像不太相信。
“沒什麼,不小心劃得。”我故做輕鬆的說。
“可是我看見傷口很深,可能會留下疤痕的。”華華看起來很擔心,“我種覺得你有什麼事情。”
“安啦。”我掐掐華華的小臉,“你看你我們好就不見,你也長大了,已經很顯身材了。”我打趣她道。
“可是,雯雯你……”
“不要這麼緊張,我真的沒事。我這回要在霧海住一年的時間,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只是我現在很想念親人,還好有你在。”我盡量不表現出自己的傷心和絕望。
“雯雯,我做夢都想回到現代去,我們怎麼才能拿到那個風舞九天呢?”
“這個恐怕很困難,而且就算拿到了也不一定能回去。對了,你那天給我的字條是什麼意思?”
“什麼字條?”華華好像渾然不知。
“就是你上次給我的那個‘貞觀’的字條啊。”我奇怪的說。
“什麼‘貞觀’我不知道啊。”華華的表情告訴我她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前一陣子,我從岩石上掉了下來,醒來后,近期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你說奇怪不?”
“這麼嚴重,現在沒事了吧?”我關心的問。
“沒事啊,可是奇怪的很,我只是不記得最近幾個月的事情了,你要說是失憶了,從前的事情又都記得,要不然我不是連你也不認識了嗎?”
這裏面一定有文章,我敢肯定,大概是華華髮現了什麼?被人下藥‘洗腦’了。為了不讓她過於擔心,我沒有把我的想法說出來。
從此以後,我將每天都佩戴者面紗,因為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的臉,並不是因為我臉上有一道傷痕,而是因為我的心靈上有一道傷痕。
“雯雯,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嗎?我發現你最近變化很大,我很擔心你啊。”華華看我這兩天鬱鬱寡歡,而且人變得十分之消瘦,十分擔心。
“我只是很思念我的親人們,很想回去罷了。”我不想把事情跟任何人說。因為我感到自己很愚蠢,更要命的是我害怕別人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看我看我的眼神。與其讓大家安慰我,不如讓時間沖淡一切。
然而時間並沒有沖淡這一切,李元吉的影子藏在我的心裏,使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元吉,你現在還好嗎?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了,還是忘了我吧,畢竟我不想成為破壞人家家庭的人,我有我的驕傲,何況腳上的泡自己走的,怨不得任何人。不,不要忘記我,那樣的話,我該怎麼辦,我的心好痛,我幹了最愚蠢的事情,我傷了你的心,你現在已經成家立業了,在你的心靈的角落裏偶然會想到我嗎…….
這樣的日子,真的不堪回首,每人早晨睜開眼睛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着,夜晚的時候聽着窗外的風生,好像在傾聽着李元吉的呼吸聲,可是我的眼中乾澀的一滴淚都沒有,有的只是心悸和顫抖,好像每時每刻都沁在冰水之中似的。
霧海的後山有一個小瀑布,我沒日沒夜的在瀑布下面練劍,讓傾斜的天水衝擊到我的身上,聽着震耳欲聾的水聲,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到自己還活着。我拚命的在水中揮舞着我的配劍,每天都弄得自己筋疲力盡,否則晚上不能入眠。華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又不知道怎麼勸慰我。
“雯雯,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但是請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看看最近你瘦了很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啊。”華華看不過眼,出言勸我道。
“我沒事的。”我對她笑了笑,“只是有一些問題想不開,也許過了這段就好了。”華華聽說,無奈的搖了搖頭。
午夜夢回,夢中總是李元吉那張冰冷的面孔,幾次從夢中驚醒,都是汗透重衣,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撐多久。
最近,我練劍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我,每天我從瀑布里濕淋淋的走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消失了。這幾年的經驗告訴我,我被人盯上了。
那天,我故意露出一個破綻,一下子被水流衝到積水譚下面去了。雖然我的游泳技術不高,但是也足以應付。
當我從水中探出頭來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婦人正在水邊焦急的望着我。所實話,我還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女人,雖然已經不是華年了,但是她的氣質那麼的飄逸,彷彿不似人間煙火的仙子。
“你是誰,”我混身濕透的,全身滴着水。
看到我女人露出了放心的表情,然後遞給我一塊手帕,“謝謝”我用手帕擦了擦臉。“夫人為何要看我練劍呢?”我問。
女人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原來這麼美的一個女子,居然是一個聾啞人。我們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女人又用手指了指我的心,她的意思是我心裏不舒服嗎?
這個女人給我一種很安靜的感覺,好像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她又指了指她的耳朵,然後指了指我的嘴。原來是她是想說,把事情說出來,心裏會好受些的,反正我又聽不見。
我對她笑了笑,真是一個好辦法,對於壓抑了這麼久的我來說。
“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羞於向任何人啟齒,姐姐謝謝你來傾聽我的話,雖然你什麼都聽不見。我傷了我愛的人的心。他的名字叫李元吉,長得呢,很霸氣,我們認識兩年了,他已經變成我生命的一部分。可是,我傷了他的心,把他當成了一件禮物送給了別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只是好心,因為那個和他青梅竹馬的女人就要病死了,我不想她帶着遺憾走,所以就讓元吉娶他。我只是一廂情願的這麼做,沒有顧忌到他的感受。可是那個女人居然是騙我的,他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不停的在水中練劍,希望通過這個辦法讓身體疲乏,從而減輕內心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沒有了他,我的生命里就失去了陽光,一開始我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可是事實證明是做不到的,姐姐我怎麼辦。他們已經結婚了,難道我要做第三者?我也不能去打擾他,我怎麼有臉再出現在他面前。”我說完了話,感覺輕鬆了一些,那女子一直微笑着聽着,雖然她什麼都聽不見。看見我說完了,她用手在心口畫一個圈,然後做了一個敞開心胸的動作,最後指了指太陽。她的意思把心放開,陽光總會出現的。
“謝謝你,”我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她的感覺好像很熟悉,彷彿我們認識好多年了。看着她美麗的臉,我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大概我們是有緣分的吧。
自從那天之後,啞婦每天來看我練劍,風雨不誤。我也常常對她傾訴我心中的痛苦。因為她聽不見,我很安心的把秘密講了出來。心裏也好過了一些。我們相處的很好,但是我從來不問她是誰,住在哪裏。她也不問我的,只是每天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那天我練完了劍,從瀑布中走了出來。看見啞婦已經等在那裏了。“姐姐,你來了。”我很高興看到她。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大年紀,但是以她的美麗,我想也不會比我大很多。就一直稱她為姐姐。
她從身後,拿出一個籃子,然後指指我的嘴。我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於是她打開籃子,裏面有一個用面做的小兔子,非常的精緻,還用櫻桃做的眼睛。“給我的,”我驚喜的說,原來今天是中秋節,我在山中混日子,幾乎不記得歲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