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怪異之眠
白彩姑被張蘭拉到一張小桌子前坐下,然後張蘭給白彩姑裝了一碗大米粥。
桌子上有炒酸菜和炒花生,送大米粥還真的不錯。
張蘭也給自己的女兒玉蓮裝了一碗,放在白彩姑的對面,她自己就坐在白彩姑和玉蓮的中間。
玉蓮很快也來了,坐在白彩姑的對面,白彩姑悄悄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上被自己撞的地方沒什麼事,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對了,今天你們母女什麼都全在家?”喝了兩口粥,白彩姑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問。
“今天是星期六,我們不在家去哪裏?”玉蓮不什麼友好的瞪着白彩姑說:“問這麼低級的問題,腦殘廢!”
“看你又胡說!一個女孩子,就不能好好的說話么?”張蘭有些不滿的看着女兒玉蓮,臉上不高興的說。
一碗粥沒有吃完,外面有人叫張蘭,張蘭扔下碗出去了。
“告訴你白虎星,下次你要是敢再撞我,我讓你好看!”玉蓮看着母親出去了,立即翻起了小臉,沒好氣的對着白彩姑說道。
看來這個玉蓮對自己的事了解的還真多,連白虎星的事都知道了。
白彩姑沒有作聲,從小到大,他最恨人家叫他白虎星了,白虎星三個字,讓他失去了爸媽,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還讓他失去了很多本來應該有的歡樂!因為這三個字,他沒少和別人打架,上小學的時候,還把一個同學的嘴巴打歪了!從那之後,同學們再也沒人敢當面叫他白虎星了!
現在聽到玉蓮叫自己白虎星,白彩姑心裏又不平靜了,但這裏是玉蓮的家,張蘭好心好意的拉自己來吃東西,自己總不能對着她的女兒大打出手吧?
白彩姑選擇了沉默,但心裏的火氣早就已經寫在了臉上了。
看到白彩姑的臉上有怒意,玉蓮有些怕了,不敢再出聲!
喝完碗裏的大米粥,白彩姑把碗放到桌子上,一聲不吭的走出了張蘭的家。
上到五樓,看到大蘿蔔正和一個女子聊天,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六七歲,樣子很漂亮,一襲乳白色的連衣短裙,把她的身體勾勒得格外的婀娜多姿。
“彩姑,這麼早就出去了?我還以為你睡覺沒有起來咧!”大蘿蔔一看到白彩姑就主動的打招呼。
大蘿蔔和老公離婚時,大女兒跟她,小兒子跟着她老公,誰知只是到了第二年,十七歲的女兒就自殺身亡了,家裏就剩下他一人獨守空房。有傳言說大蘿蔔沒法獨守空房,在外面偷偷的勾了一個野漢子,隔三差五的在一起風流快活,到底是真是假,沒有人去考證,不過這大蘿蔔一看到英俊年輕的男子,就特別的熱情倒是千真萬確。
不知道怎樣回答大蘿蔔的問話,白彩姑只好笑着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總不能說自己因為害怕昨晚跑出去找了個小旅館睡覺吧,那樣的話自己不就成了別人的笑料了么?
大蘿蔔倒沒有在意白彩姑的笑而不言,她向白彩姑招了招手,樂呵呵的對着白彩姑繼續說道:“彩姑,你過來,我把你的鄰居介紹給你認識。”
儘管不太願意,但白彩姑還是不得不走了過去。鄰居,自然就是眼前的這個大美人了。
因為白虎星的傳說,從小到大白彩姑的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漂亮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對那些漂亮的女人,白彩姑只有仰望的份,其餘的,統統和他無關。
好在白彩姑對這事從來都不什麼在意,他只求自己過得快樂就好。
“你好,我是白彩姑。”白彩姑走到了女子的面前,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
那女子一聽,“撲哧”的一聲笑出聲來:“一個高大俊秀的大哥哥,什麼起了一個這麼傳統的女人名字?”
末了又自我介紹說;:“我叫林小桃。”
林小桃本來想說老土,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於是把老土兩字改成了傳統,不過意思還是差不多。
“名字嘛,都是長輩給起的,有什麼辦法?”大蘿蔔幫着白彩姑解釋。
林小桃對白彩姑說,她就住在白彩姑南面的那間房子裏,她原來住的小區正在推倒重建,所以不得不搬出來,她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個月了。
大蘿蔔搶着告訴白彩姑,林小桃是郵政局的一個辦事員,老公是個船員,一年之中只有在休假的那兩個月裏才回家。
白彩姑沒有心情去聽女人們說這些長短,他的工作沒了,他得儘快的去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所以只聽着大蘿蔔和林小桃說了幾句,就告辭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白彩姑換了一套衣服,又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轉身出門。
今天是星期六,林小桃不上班,每天無所事事的大蘿蔔正好抓住這大好時機和林小桃聊天。
林小桃不上班,一個人也是悶得慌,自然也樂意和大蘿蔔一起聊天了。
真正的各取所需,白彩姑出門的時候,兩人聊得正起勁……
走下樓梯,白彩姑走到大門前時,心裏忽然為之一動:這次不會再和玉蓮撞上了吧,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自己從這門口走過五次,結果有三次和玉蓮撞到了一起!這次他變得小心了,先是從遠處走到大門的正中心,等看清了門外的全部,才小心的向門口走去。
剛要跨上門坎,就聽到一陣跑步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白彩姑心中大叫不妙,本能的把身體快速的閃到了一邊。
玉蓮正在和鄰居的一個小女孩玩得起勁,那鄰居女孩追着她向房子裏跑來,要不是白彩姑特別警惕的躲開了,玉蓮從外面快速的跑進來,兩人一定又撞到了一起了,這次不同,這次玉蓮是快速的向前沖的,她要是撞到白彩姑的懷裏,那兩人就慘了,不傷也會痛得不輕!
看到白彩姑快速的閃到一邊去,玉蓮吃了一驚,所幸的是兩人沒有再次撞到一起,玉蓮一臉的笑意,跑回自己的家裏去了,那鄰居女孩,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白彩姑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剛才要不是自己閃得快,現在兩人會什麼樣,他不敢想像,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自己每次要出門進門的時候,玉蓮也會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門口?難道這真的是巧合?
從昨晚到今天,兩人已經三次撞到一起了,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大蘿蔔的女兒,那個穿着黑色短裙的女子,忽然在白彩姑的腦子裏閃過,難道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在作祟?
白彩姑是個不相信鬼神的人,但眼前的事又不知道什麼解釋。
從大門走出去,走了好遠,白彩姑回過頭來,看着大蘿蔔家的房子,心裏忽然有點不安起來。
在街上走了一天,看了好幾家想招工的單位,結果是一無所獲。
明天還是繼續失業。
在一家便宜的快餐店吃了晚飯,回到出租屋前時,又是萬家燈火。
走近大門,白彩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放慢了腳步。他但心那個玉蓮姑娘會不會又忽然出現,更但心兩人又會撞到一起。
小心的走近大門,白彩姑正慶幸玉蓮沒有出現時,門裏忽然有個影子向他沖了過來,白彩姑大驚,但來人已經近在咫尺了,要抬腳向旁邊躲開已經來不及,白彩姑只得向後一轉,以左腳不動為圓心,右腳做了個外圓運動,原來臉向門裏變成了臉向門邊。
那影子手臂擦着白彩姑的胸口跑了過去。
白彩姑要是不來這麼一個側轉,兩人鐵定又撞到一塊去了!
那影子在離白彩姑五步開外停了下來,白彩姑定睛一看,正是玉蓮!她身上背着一個小包,估計是要出去玩。
“什麼又是你?嚇死我了!”玉蓮看着白彩姑,嘴裏沒好氣的說到。
白彩姑氣得差點暈過去,這女人,什麼說起這樣的話來?顯然是惡人先告狀,真的豈有此理!
“小姐,我這是要回家,不是要來嚇你,我們已經在這個地方連續相撞三次了,麻煩你長點記性好不好?難道你非得撞成重傷才甘心么?”白彩姑心裏不痛快,口氣自然也不會什麼好。
“我……”玉蓮剛才還想罵白彩姑一句來的,現在聽到白彩姑這麼說,才意識到錯好象在自己的身上,嘴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別我啊我的了,請求你一件事,從下一分鐘開始,你經過這一扇門的時候,不要跑,更不要猛衝,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可以么?我可不想把你撞傷。”白彩姑心裏雖然不好受,但他還是盡量放輕語句說。
玉蓮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有錯,雖然臉上有不甘,但她不得不說了一句:“好吧。我記下了。”
白彩姑也從玉蓮的臉上看到她的心裏不愉快,他不得不把早上玉蓮罵自己是白虎星的事暫時忘掉,和聲和氣的對玉蓮說到:“玉蓮,我並不是針對你,但我們已經在這裏相撞三次了,我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但我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更不願意看到你被撞痛撞傷,剛才我說話有點過了,我向你道歉。”
玉蓮的臉上立即飄起了紅雲,一臉的不安,白彩姑這樣放低自己的身段,讓她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白彩姑能屈能伸的樣子,倒是讓她的心裏對眼前的這位俊秀大哥哥多了幾分好感。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行了。”白彩姑看到玉蓮一臉的窘態,心裏也就不忍心再說她了。
玉蓮看了白彩姑一眼,扭頭跑了。
白彩姑的心裏好不鬱悶:這姑娘,什麼又跑……
走進大門,立即想起昨晚在樓道上看到那莫明其妙的影子,白彩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把屏幕弄亮,照着樓道,快速的向樓上走去。
走上五樓時,一個穿白衣白裙的影子忽然閃了出來,白彩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時,才發現是身材腫脹的大蘿蔔。
說腫脹好象也不大正確,大蘿蔔的細腰和她的******相差得太離譜。
“羅姨,你什麼走路一點聲響也沒有,嚇了我一跳!”白彩姑吁了一口氣說到。
“亂說,我穿着拖鞋,走路好大的聲響,是你不知道在想什麼,才沒有注意到。”大蘿蔔說著,向著白彩姑走了過來,還真的如她所說,她每走一步,腳下都發出不小的響聲。
“可能是剛才我沒有注意聽。”白彩姑說:“羅姨,你能不能叫人在樓梯間和過道里裝幾個路燈?這到處都黑黑的,上下樓都怕摔跤。”
“樓梯間和過道里本來就有燈,近來不知道為什麼,燈泡全都燒了,我明天找個人把燈泡裝上去就行了。”大蘿蔔說著,下樓去了。
進了自己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條中褲,整個人舒服多了。
還好,今天晚上沒有看到任何怪異的東西。
昨天晚上到旅館去睡,結果還是有事,白彩姑決定今晚哪裏也不去了,就在這房子裏睡,他不信,一個死去三年的女子,還能對自己什麼樣。
打開電視,一直看到十一點,白彩姑的睡意上來了,他關了電視電燈,倒到床上便睡。
很快,白彩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他又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連衣短裙的女子來到自己的床前,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麼,好象是在罵著自己,還不停的用手指着自己,至於她到底說著什麼,白彩姑一句也沒有聽到。
過了一會,女子走了,緊接着,自己的爺爺奶奶來了,站在床前不停的和自己說著什麼,白彩姑還是一句也沒有聽到。
過了許久,爺爺奶奶也走了。
白彩姑想着爺爺奶奶的樣子,心裏猜着他們到底都說了什麼,但到最後,白彩姑什麼也沒有想出來。
身上身下都涼嗖嗖的,白彩姑伸手一摸,光光的肚皮上居然有水!
心裏一驚,人立即就醒了。
睜開眼睛,白彩姑就看到了一彎月牙正掛在天上,剛開始他下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但很快他就全清醒了過來:這是不在做夢,他身上冰涼的感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剛才明明睡在出租屋的床上,這一醒來,什麼就看到月亮了?房子呢?”白彩姑想到這裏,心裏很是鬱悶,經過了昨晚的事,白彩姑現在心裏冷靜多了,就是出了什麼樣的怪事,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白彩姑一扭頭,一塊墓碑映入了他的眼帘,白彩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一骨碌爬了起來。
白彩姑這一爬起來,一大片的墳墓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差點被嚇暈了過去。
太奇怪了,自己剛才明明睡到了床上的,什麼一覺醒來,自己就莫明其妙的睡到了墳群里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