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爸爸不見了(修)
前面開車的四兒嚇了一大跳,腳下猛的踩下急剎,因慣性使然,撲向楚一驟的單鈴完全沒有防備,身體一晃,向著前座摔過去,倏然,一隻手伸出,扯着單鈴的衣領將他拖了回來,單鈴只覺得自己撲入一個陌生卻溫暖寬闊的懷抱了。
身體一僵,就算他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大男孩,也終於是忍不住,雙眼一紅,哇一聲哭了,握起拳頭狠狠的打在對方的身上。
“我爸不見了,都是因為你們,如果我爸有個萬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嗚嗚……”
驟爺看着面前淚流滿臉的大男孩,這張臉與那個人非常的像,只是那人哭的時候都是安靜的,除了在那一晚……
“要跟着來可以,但要聽我的。”
聽到這話,正處於哭鬧狀態的單鈴捶打的動作猛然一頓,快速擦去臉上的眼淚,點頭如搗蒜。
“聽聽聽,你只要帶我去找我爸爸,我什麼都聽……”然後,七手八腳的從楚一驟的身上起來,乖乖的坐到旁邊,睜着一雙漂亮的黑眸看着他。
“哼,到時候希望你不要後悔的哭。”楚一驟淡淡的看了單鈴一眼,靠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車子再次開動起來。
想起剛剛自己大哭大鬧的樣子,單鈴臉上微微一紅,那還不是壓力太大,放放存貨嘛。
“我才不會哭……”這話,把自己的臉說的更紅了,繼續嘴硬,道:“我膽子可大了,晚上十二點都敢看鬼片呢。”
前座的四兒聽着,呵的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之後,車裏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倏然,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裏的寂靜,閉目養神的驟爺睜眼,快速接了電話,就見他眉頭輕輕蹙起,一旁的單鈴也豎起了耳朵,想去偷聽,可惜距離有點遠,完全聽不到電話里在說什麼,只有一陣沙沙聲。
“知道了,你現在給我安排專機,再過二十分鐘就到沙堤,還有你讓老鬼他們現在就出發,如果遇上陳家的人,就想辦法截下來……”之後,驟爺又交代了幾句,就收起了電話。
單鈴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也知道那些帶走他爸的人身份已經確認了,就是那個陳死狗的陳家,如果這個驟爺的人在半途遇上那陳家的人截了下來,那他就能見到爸爸了。
“呃……那,那個驟叔……我們等會搭飛機是要去什麼哪裏?那些人為什麼要帶走我爸爸?”其實單鈴想要跟着開車的金色刺蝟頭四兒喊驟爺的,但後面想想又不對,這個人應該是跟爸爸認識的,那就是他的長輩咯,按照現在的情況喊聲“叔”比“爺”要來的適合。
楚一驟淡淡看了單鈴略帶討好,充滿期待的小模樣,抿了下薄唇。
“湖北。”
“湖,湖北……”哪裏啊?
“神農架。”
“去神農架做什麼啊?”哪裏好像是個旅遊區啊!
也不知道楚一驟是不是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嘴角竟然是微微勾起,然後又閉上了眼。
“你也閉眼,睡。”
“什麼?”單鈴沒懂,睡什麼睡?
“不睡就回四川。”
“……”
好吧,他睡還不成,單鈴抿着唇,在心裏犯着嘀咕,學着楚一驟靠在椅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沒多久就睡著了。
……
墓道壁上,是燃了千百年不滅的長明燈,照着牆上七彩華麗的壁畫,墓道盡頭是一間四方的小斗室,此刻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像在商量着什麼。
有些絡腮鬍,長相魁梧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張破包的皮卷睜大眼,謹慎盯着,就怕遺漏了上面什麼重要的內容,良久才面露喜色,頗為激動,道:“沒錯,‘寶藏’就在這個墓室內,走。”
“是!”其他幾個人也同樣的面露喜色緊隨其後。
斗室內沒有長明燈,也沒有光,只有墓道映照着的暗光,還被門口的人給擋住了,走在最前的絡腮鬍男人從懷裏掏出幾根熒光棒甩了甩,往黑黝黝的室內扔過去,昏暗的斗室霎時被照亮了小半。
這是個不過百米的墓室,地上的沙石鑿得光滑,周圍擺着幾個大小不一的三足鼎,鼎上雕刻着一些圖案,每個鼎的上的雕刻都不同,而最顯眼的莫過於放在中間的那個一米多高大鼎,那大鼎明顯與其他的不同,上面的雕刻更加細緻,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上面雕刻着一個人往鼎里放入各種東西。
那幾個人隨意的翻了幾個就近的鼎,從裏面翻出一些嗚嗚黑黑的東西,也不一個是不是幾千年前遺留下來的藥渣還是什麼,都滿臉嫌棄的丟到地上,然後向著大鼎走近。
其中一個人看到大鼎上的雕刻后,臉上露出激動之色,道:“這……這真的是上古傳說中十大神器之一的神農鼎!!!”
神農鼎,古稱造世鼎,傳說這隻鼎是神農氏煉製藥物所用,被稱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可以煉出神仙難求的奇葯,也有一說是這鼎為太上老君煉丹所用,而關於這神鼎的記載,也只是出現在一些野史上,從未有人見過,卻想不到會出現在這墓中。
“那‘藏寶圖’上既然準確的記錄了這鼎的所在,還說裏面有上古遺留下來的仙藥,那固然不是假的,快,我們先將這鼎蓋打開。”
幾個人過去,合力將那沉重的鼎蓋推開,淡淡的幽光從鼎內映照而出,帶着點點光華,幾個人探頭探腦,等看到鼎內的東西時,介是驚訝的睜大了眼。
“仙……仙藥,這一定是傳說中的仙藥。”其中一個人驚呼着,伸手留想要去拿。
“等一下!”額寬鄂尖,一臉姦猾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用手指輕輕摩挲着下巴,然後輕輕的眯起了眼,道:“雖然說這是仙藥,但也不知道有什麼功效,這裏面有六顆,正好夠我們一人分一個,多出來的就用來試試藥。”說著視線看向一處。
仙藥固然是吸引人,但效果怎麼樣還是個迷,吃了是能成仙還是長生不老,沒人敢說,但萬一吃了這玩意死了,那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還不如浪費一枚試試效果。
“將他拖過來!”絡腮鬍說道。
然後,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男人就像拎雞崽似的,將縮在角落,身形纖瘦,五官俊秀,戴着眼鏡的年輕人拖過去。
年輕人的臉色本就蒼白難看,此刻看着絡腮鬍從那鼎內拿出一枚圓滾滾的赤紅藥丸要自己試藥,臉上霎時變得毫無血色。
“不……”他雖然是考古系的學生,對那傳說的神鼎和仙藥都很好奇,但也知道那鼎內的葯是不能吃的。
那幾個人完全沒有將他虛弱無力的掙扎放在眼中,粗魯的捏住他的雙頰,逼迫他張開嘴,將那顆赤紅藥丸粗魯的塞入他口中。
藥丸滾圓,入口后也不用他吞咽,就順着喉嚨滾入食道,落入腹中,那提着他衣領的人將他推到在地,他只得趴在地上,用手指伸手口中扣挖着,不停乾嘔,企圖將那紅藥丸吐出。
倏然,一股劇痛從肚腹蔓延開來,趴在地上的年輕人身體劇烈顫抖抽搐起來,嘩啦一聲,吐出一口血紅,然後隨着他抬頭,臉上竟然蔓延起詭異的紅紋,眼耳口鼻都流出觸目驚心的紅。
“啊……爸爸……”
單鈴突然驚叫着整個人跳起來,頭頂直接撞在僵硬的車頂上發出好大的一聲,又重重的摔倒在座椅上,捂着撞到的腦袋,痛的眼淚都留下來了。
他旁邊坐着的是一個身着黑色西裝,容貌英俊,一副精英總裁范的男人,對方完整目睹單鈴腦袋撞車頂捂着腦袋痛的流眼淚的完整一幕,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連眉角都沒動一下,還真是夠冷心冷肺的。
又揉又搓了好一陣,單鈴總算覺得好受一些,那疼痛感和暈眩感散去了不少,心裏不得不佩服,自己腦殼硬,來這麼猛烈的一下,居然沒撞壞,皺着臉,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毫無反應的男人一眼。
都是因為這個人將他從學校綁走,還說了那些話,害他做了那樣的夢,不然也不會撞到頭。
想起夢裏,他的爸爸……心裏不由的泛起了一陣不安和難受。
爸爸……真的是與這個人所說的那樣嗎?爸爸的身上有那個什麼咒,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家裏沒有媽媽,從懂事開始家裏就只有爸爸一個,雖然他爸總是喜歡專研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對他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兩人一直就這樣相依為命,也就到他上大學的時候,才離開家裏,來到四川上大學。
被夢驚醒了,也睡不着了,不過也已經到了佛山沙堤機場了。
三人在佛山沙堤機場外下了車,立刻就有人過來接收了車子,另一個人則是帶他們進了機場,完全不用買機票就上了飛機。
單鈴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搭飛機,而且還是不用排隊買票,整個飛機乘客只有三個人的專機,不過他心裏記掛着爸爸,自然是沒有那個心思了,而且剛坐下后,又被驟爺下令閉眼睡覺,於是單鈴就第一次坐飛機,就在睡覺中過去了,一個半小時后飛機就已經降落在湖北神農架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