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我是皇子?
第二章我是皇子?
聶晨拍了拍身上的土,緩緩站起身來。一個身穿紫色貢品絲緞的少年走到聶晨面前,拉住聶晨的手,滿臉關心的看着他,緊張的說道:“五弟,你怎麼樣?摔着沒有?”說著回身對身邊的太監吩咐道:“快去傳太醫!”看他那心疼的樣子,似乎比自己摔下來還要難受。周圍的侍女太監了看到這一幕,都不禁在心裏讚歎道,真是兄弟情深啊。
這名紫衣少年名叫聶玉,乃是聶宏宇和珍貴妃所生。聶玉今年18歲,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一襲紫衣更襯托出卓爾不群的英姿,眉宇間難掩一股王者之氣,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而且,聶玉在詩文政略方面也頗有造詣,英姿翩翩,文採風流,許多王公大臣的女兒,皆是將聶玉比作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提起聶玉均是一副花痴狀。
而比起聶玉的英俊,聶晨則是稍顯普通,中等偏高的個頭,五官端正,眉宇間帶着一絲憂鬱,身體略顯瘦弱。至於文采嘛····
記得去年,太傅叫眾皇子以花朵為題作詩一首,結果這位五皇子奮筆疾書,第一個交卷,太傅打開一看,鼻子都氣歪了,之見上面寫着:“花兒花兒真正好,開花以前像根草,我把花兒比太傅,好似一隻啄木鳥。”
儘管如此,聶晨和聶玉在朝中的支持率卻是不分伯仲,乃是爭奪太子之位的最熱門人選。甚至,聶晨為立為太子的可能性更大。原因很簡單,他的大舅是當朝宰相,母親是皇后納蘭艷,有這兩尊大嬸在背後支持,皇帝聶宏宇也必須得掂量掂量。
不過近些年來,聶玉在文武百官中的支持卻在逐步擴大。此子心性縝密,城府極深,對待父皇尊崇有加,頗受聶宏宇的賞識,而且他學識淵博,對行兵佈陣也有獨到的見解,同時,聶玉不忘處處收買人心,群臣對這個大皇子的印象也是極佳。
而聶晨這幾年以來,卻是越來越紈絝不堪,加上心智又遠不及各位哥哥,聶宏宇雖然有心立聶晨為太子,但畢竟江山社稷,豈同兒戲?聶宏宇曾經當著納蘭容若的面,有心無心的說:“晨兒要是有他大哥一半的才氣,就好了???”
說者有意,聽着更是有心,這話很快就傳到了皇后納蘭艷的耳朵里。納蘭艷趕忙四處尋找良師名將,放在聶晨身邊,本想讓他在耳濡目染之下有些長進,誰知道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聶晨仍然是紈絝如初,毫無長進。日日花天酒地,驕奢淫逸,文章狗屁不通,身體弱不禁風,要不然,怎麼能從馬背上掉下來就摔死了呢。
五皇子聶晨魂歸九天了,重生的聶晨佔據了他的身體。此時太醫已經急急忙忙的趕到了演武場,一番檢查下來之後發現五皇子身體無恙,只是擦破點皮,很快就能恢復。大皇子聶玉這才放心的舒了口氣,親自把聶晨送上了轎子。
聶晨坐在轎子上,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照理說,自己騎的那頭黑馬應該是在宮中經過了嚴格訓練的良駒,怎麼會動不動就把主人掀翻呢?
不一會兒,轎子就抬回了皇宮。皇后納蘭艷已經帶着太醫等在宮門口,皇帝聶宏宇也來了,納蘭艷一看到聶晨就快步衝上前來,打開轎門,抱出聶晨,滿眼淚水的呼喊道:“晨兒!我的乖晨兒,你沒事吧?快嚇死母后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母后也不活了,嗚嗚嗚~~~”說著就叫太醫趕緊給五皇子檢查身體。於是聶晨又無奈的被從上到下的檢查了一遍,仍然沒有異常。
這時,納蘭艷才轉過頭去,淚眼婆娑的望着聶宏宇道:“皇上,宮裏的良駒怎麼會謀害自己的主人?這裏面一定有陰謀!請皇上為臣做主啊!”
聶宏宇皺了皺眉頭,吩咐道:“來人,去把那匹馬帶進宮,命弼馬溫孫勝到御書房來見朕,此事,朕要查個水落石出!”
納蘭艷這才停止了哭泣,轉身謝恩。聶宏宇又安慰了納蘭艷和聶晨一會兒,才帶着侍衛離開了。
納蘭艷千恩萬謝的告別了皇帝,就哭哭啼啼拉着聶晨上了轎子,向自己的寢宮前進。
聶晨坐在轎子裏向外張望,發現這皇宮果然非同凡響,跟電視和小說講的一樣,不僅雄偉壯闊、氣勢磅礴,而且簡直就是白玉為磚,黃金鋪路,一派威嚴奢華,處處鳥語花香,讓人的心胸也不禁寬廣起來。沿路的宮女太監見到納蘭艷和聶晨的轎子,無不駐足停步,委身行禮,一臉的恭敬。
不一會兒,轎子就被抬進了一座碩大的宮殿之中,這便是皇后納蘭艷的寢宮——福儀宮。
納蘭艷下了轎,拉着聶晨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就朝寢宮走去。
剛一走進寢宮,皇后納蘭艷的表情就立即發生了變化。
本來還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此刻悲切情緒已經一掃而空,鳳目上的淚水雖未乾涸,卻有一股威嚴氣勢瞬間瀰漫而上。
眉眼顧盼之間,一派睥睨縱橫,絕世容顏之上,昂首母儀天下。
聶晨已經看得如痴如醉,目睹了此女在如此短時間內的表情切換,連他也不禁在心中暗贊了一句:好演技!
接着,納蘭艷袖袍一展,回身端坐於鳳塌之上,冷峻眼神一掃,漠然對聶晨道:“說吧,怎麼回事?!”
要是當初那個假皇子見到這個樣子,恐怕要驚出一身冷汗。但是現在的聶晨,已經變了一個人,經歷了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和這一世的重生,聶晨的心性已經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擬了。
聶晨權衡了一下利弊,很快就做出決定,既然大家都認為五皇子是個廢物紈絝,那我樂得繼續裝下去,盡量不要把底牌暴露出來,包括面對皇后的時候。他可不認為納蘭艷會對自己這個撿回來的政治工具有什麼感情。
於是,聶晨腆着臉道:“是這樣的母后,昨天四哥差人來,說約我去演武場騎馬,我當時正在和宮女阿紫斗蛐蛐,然後我想,騎馬哪有斗蛐蛐有意思,所以我就想拒絕了他,誰知那個來的太監竟然陰陽怪氣的說,平皇子吩咐了,你要是不敢去,也可以不去。我擦他媽媽的吻,什麼叫不敢去啊?!這簡直是對我人格的莫大侮辱啊,於是我就答應了????”
“停!說重點,就從你騎上馬背開始說!“納蘭艷忍不住打斷了聶晨的廢話。
聶晨被嚇了一跳,連忙道:“上了馬背以後,我就發現騎在馬上果然看得遠啊,周圍的侍女那是盡收眼底啊,其中有一個,那胸部能有西瓜那麼大!”說著還比劃了一下。
納蘭艷滿頭黑線,心裏無限感慨,我他媽當初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萬里挑一的極品。
“那你是怎麼被掀翻的?可有什麼異常,或者,有什麼人吹了一聲口哨,或者對馬做了什麼事情?”納蘭艷強忍着無限的鬱悶繼續追問。
“沒有什麼異常啊,就聽見四哥沖我喊了一聲“五弟,好威風啊”,然後那匹馬就把我掀翻了。”
納蘭艷的臉色猛的一變:“你是說,那匹馬聽見聶平的喊聲后,就突然發瘋了?”
聶晨道腦袋搗蒜般的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納蘭艷稍加思索,心中立刻有了眉目,瞪了聶晨一眼,站起身來,罵道:“蠢貨!被人謀害了都不知道!”
聶晨假裝被嚇得一個趔趄,兩隻腳無賴般的在地上亂蹬,殺豬般的嚎着:“母后,你要救救兒臣啊,是哪個王八蛋要害我?老子要誅他九族!!”
虧得聶晨說得出誅九族這幾個字,那謀害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親兄弟,這要是誅了九族,豈不是連皇帝和皇后也得死翹翹么?
納蘭艷怒罵一聲:“沒用的東西!滾蛋!!”
聶晨從地上爬起來,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然後,納蘭艷立即吩咐太監去打聽那匹惹事的黑馬現在在哪裏,她準備親自去看看這匹馬,如果猜得不錯,這匹馬的身上定然有着古怪。
但是半個時辰之後,太監回來稟報,說那匹馬由於掀翻了五皇子,已經被大皇子當場擊斃了,馬既然已死,當然就沒法再從它身上發現什麼端倪了。納蘭艷仔細思考着聶晨的話,喃喃道:果然有問題。
聶晨此刻正坐在轎子裏被抬回了自己的寢宮,聶晨是皇后所生的兒子,儘管排名老五,但是在皇子中的身份乃是最高的,從他的寢宮就可以看得出來。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題着三個大字“晨王府”,兩對門僮俯首矗立,大門裏面一道500米長的走廊,每50米一道木製隔斷,上面雕刻着各種花鳥魚蟲,顏色鮮艷,栩栩如生。寢宮就在走廊的盡頭,金黃色的琉璃瓦,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簾幕,範金柱礎。寢宮後面乃是一大片平湖,湖水碧波蕩漾,清澈見底,陽光下一片金輝飛翻。湖邊綠樹成蔭,鳥語花香。除了皇帝和皇后,聶晨的這個寢宮乃是宮裏最為奢侈豪華的一座。
回到寢宮的時候,丫鬟阿紫和眾太監正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裏。看到聶晨回來了,均是緊張的低下頭,深怕與聶晨的目光相對又橫生禍端。聶晨知道平時這些宮女和太監被假皇子折騰得夠嗆,一個個見他如見虎,於是目光也未過多在他們身上停留。
然後,聶晨疲倦的倒在巨大的床上,腦海中,把五皇子的平生經歷細細梳理了一遍,發現這個五皇子一生除了吃喝玩樂似乎就沒有干過別的事情,生平經歷簡單得很。不過,今天被摔死的這件事,卻透着一絲古怪。
聶晨咧了咧嘴,既然老天爺讓我穿越到了這個小子的身上,那麼,我就好好的再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