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曾經街頭小霸王
魏長通半夜從溫暖的帳篷里出來僅僅是要找顆樹“方便”一下。
由靈器化成的帳篷里自然有幾處五穀輪迴之所,可裏面的大小姐自然不會讓家奴玷污了任何一處地方。
這裏是懷水村的邊緣處,是碑林的一部分,到處都是墓碑。魏長通對這些唐國戰士的墓沒有絲毫敬意,隨意的找了一塊可擋風的碑,準備解開腰帶。
忽然他停住了手,眯起眼睛向側面看去,那邊有個人向他走了過來,從輪廓看去,有些熟悉。
“是你小子。”魏長通已經看清來人,是讓自己遭到一群賤民毆打的元兇,他頗感有趣的打量了一下李江流,說道:“狗雜種,可下找到你了。”
李江流的臉被黑夜遮擋了半邊,魏長通看不到他的眼睛。
如果他能看見,定能發現李江流的雙眼一瞬間就變得有些通紅,如果他能和以前,在李江流叛逆期時,和他打過架的混混說上話,那些混混一定會提醒他。
動手可以,但千萬別罵他是“雜種”。
當著矮人別說短話,見到孤兒別罵爹媽,這是那些小混混用鮮血換來的教訓,這是曾經街頭小霸王李江流的逆鱗。
每逢大事有靜氣,打架前不能動氣,動氣輸一半,李江流對此經驗老道,將心頭的怒氣狠狠向下壓住,化成痛毆對方的動力之一。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心中的病痛已經將他的忍耐力磨練到非凡,早超凡人。
又向前邁了幾步,和魏長通保持着十步的距離,李江流笑了笑,說道:“這裏不是茅廁,你不能像條野狗一樣隨意排泄。”
魏長通氣極而笑,從身後拿出長鞭抖了抖,說道:“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還真是不假,我本意讓你多活幾日,沒想到卻自己來送死,真是條賤命。”
李江流表情很是認真,說道:“懷水村雖是罪民,卻有世代守護碑林之職,你剛才的行為明顯是已故戰士的不敬,得受罰。”
魏長通覺得今天晚上真是有趣極了,他本來已經呆的煩悶,這下李江流成了他眼中有趣的玩具,他準備慢慢玩,起碼要將眼前這膽大至極的傻子折磨整整一晚再找地方活埋。
“哦?那你準備怎樣罰我?”魏長通用鞭柄敲擊着手掌,極為蔑視的說道:“在我眼中,你們唐國男人全都是賤民,漂亮女人嘛……倒是可以當壓床的婊.子,哈,哈哈。”
他正笑的歡快,忽然見到一隻拳頭轉瞬就到了自己面前。
“狗雜種!”他沒想到李江流竟然真敢對自己出手,大罵一聲閃身撤步,同時將鞭子綳成一條直線,扎向李江流的脖頸處。
他這一鞭刁鑽狠辣,速度極快,看起來讓李江流無處躲閃,只能趴下避開,如果真是這樣,下一步魏長通就會順勢將長鞭下抽,將李江流打成重傷。
可就在他的鞭子幾乎觸及李江流脖上油皮的一瞬間,在他眼中可以肆意揉捏的賤民小子卻突然極為古怪的向著左邊踏出一步,將身子扭成了半弧形,恰到好處的閃開了。
“這是什麼步伐?”魏長通瞪大了眼睛。
他雖然是宋國門閥魏氏的護衛家奴,卻也曾上過戰場,有些見識。李江流這樣用步法戰鬥的人也並非多稀奇,不過,在他的記憶中,步法類功法雖對戰鬥幫助極大,可想熟練掌握尤其是在戰鬥關鍵時候使用出來,非得是經歷過數百次真刀真槍實戰的老兵不可。
可眼前的唐國賤民卻只是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年輕人,怎麼就能用步法輕易將自己的鞭子閃開?這讓他心中有了一絲茫然和警惕。
魏長通畢竟在武道中侵潤多年,見李江流閃開,將心中雜念驅除,一抖手腕,鞭子順着對方閃開的空檔撞了過去。
他時機掌握得很好,對方剛剛躲開重心未穩,他的鞭子就再次到了李江流的腰眼前,又快又狠,準備將對方的盆骨直接抽碎。
“啪!”一聲脆響,李江流竟然直接用左手抓住了魏長通揮來的鞭子!
魏長通大駭。他之前就和李江流動過手,對眼前賤民的實力有過估計,他曾覺得李江流皮糙肉厚,才被自己抽兩鞭子連皮都沒破,還能有餘力反擊,將自己摔在馬車下。
不過在他的認識中,那無非是自己過於不小心,加上那賤民小子抗揍力氣大罷了,只要自己認真起來,用不了幾下就能將對方置於死地。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將他在鞭子給抓住!
要知道他手中的鞭子看似輕柔,實則是由沁油的石熊皮編製而成,重達四十斤,揮舞起來有超過百斤的重量,沒想到卻被李江流輕鬆抓在手中,連對方手上的皮都沒碰破,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就在魏長通一愣神的功夫,李江流已經跨步貼了過來,右拳揮向了他的臉。
這拳速度極快,走的是直線,魏長通看到時已沒時間躲閃,勉強抬起一條手臂護在面門前。
只看李江流的拳頭狠狠砸上了他的手臂,剎那間,魏長通手臂上的衣服片片碎裂,同時坦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一下就裂開了數道口子,鮮血如注。
魏長通“啊呀”一聲,被這拳打了個結實,整個人離地騰空.......但他忘記一件事,他還有隻手緊緊握住了鞭柄,以至於他雙腳離地后並未飛遠,反而被鞭子的反作用力拉到了李江流的頭頂。
“呯!”李江流自然不會客氣,直接用右拳鑽入了魏長通的小腹,直接把他打的又向上飛了半人高的距離。
這下魏長通再也經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只感覺五臟六腑錯了位,痛到骨髓。
可魏長通雖然在魏家算是無名小卒,以不為人知的手段換取了前來保護魏蘭兒的任務,但他畢竟在武道方面下過苦功,是六竅武者,眼前他雖被李江流打到吐血,可還是忍痛反擊,將吐出的血變成血霧,噴向李江流的眼睛。
李江流打架鬥毆經驗豐富,但這種搏殺畢竟還是很少經歷,見有異物向自己眼睛落下,本能的閉眼後退。
魏長通趁機在半空穩住身子,落向地面,還將鞭子扔掉,以防被李江流拽過去。
他半蹲在地上,捂着腹部不停喘息,竟是站不起來,眼睛一半怨毒的看着李江流,一半滿是驚恐。
他所不知的是,他眼中的賤民小子,早已經在一天前經歷了一場蛻變,並且重新開了六竅,力量速度早超與他。
如果放在以前和魏長通對陣,李江流雖可穩操勝券,卻難免要受點小傷,畢竟對方也是開了六竅的鍛筋境武者,可就在昨夜,李江流體驗了真正的大恐怖和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並在紅與黑碰撞之後活了下來,再面對魏長通的鞭子,就如同遇到了一條隨風輕舞的柳枝而已。
和自己的病痛以及昨夜心碎時的痛苦比起來,魏長通簡直無害到像一隻躲在洞窟里瑟瑟發抖的沙兔!
“再玩玩?”李江流對着魏長通勾了勾小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