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2章 要過“年”了

184.第182章 要過“年”了

這五座建築以簽華閣為中心,分別佔住四方五角,五條大道相連又恰是一顆五角星,每一條道路都經過簽華閣的門前,人們均在懷疑着,就連簽華閣說不定也已經被這位神通廣大的呂仲給收入到了麾下。

大路兩旁則是夾道而建許多鱗次櫛比的商鋪,許多地段還未開工便以被人高價預定,這呂仲資本之雄、手筆之大着實令人驚嘆,殊不知這些投資用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錢。天下熙攘,皆為一個“利”字,而利之所聚,又皆為一個“名”所牽動。

一兩個月間,呂仲之名在臨淄城的貴族名流中陡然崛起,簽華閣外大興土木,五樓齊成名頭一時無兩,展眼而望六座建築美輪美奐,臨淄人稱:樓外樓。

五樓連星——這本是趙歡自鳴得意的設計,現在卻道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因他不管從任何一座建築向另一座去時,都繞不開地處正中心的簽華閣,簽華閣裏頭有花珠啊。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位天生麗質又痴情可愛的小妹妹,現在已成了他最大的一塊心病,其實他對花珠的所有誤會早已在她斷髮明志的那一驚心動魄的時刻冰融消解,可是兩人之間已經太多糾結與尷尬,在這段感情之中,趙歡本想做一回君子,卻很“無辜”地扮演了渣男的角色。

舊的誤會解開,卻又種下了新的芥蒂。

就連他自己都有點唾棄自己了,當初要是答應這“花姑娘”多好?

花開堪折,自己非要去做什麼君子,現在倒好,小姑娘已經立誓,在斷髮重新及腰之前不再考慮男女之事,如果佛教早幾百年傳入,怕是就要為他削髮為尼了。

事到如今,自己還以何面目去與之相對?

本是一樁美事,卻無妄落下污名,真是何苦來哉~

天空飄蕩的微雪中突然振起一聲嘹亮的長嘯,趙歡將胸中鬱郁之氣一吐而盡,自公子府而出,忽然身後有人呼喚:“相公!”

緊接着門內疾步追出一個嬌俏的明媚女子,內穿上白下蘭的高腰襦裙,外面披着一件虛設雙袖的深藍色披風,紅酥小手裏抱着的卻是一襲毫無雜色的白色狐裘。

趙歡心頭一暖,不用回頭,也知這是他的毓兒,忽然間玩心大起,一個回身將小丫頭一抄而起,竟是扛到了自己的肩頭之上。

可憐靈毓一手挽着狐裘一手緊緊扶住男人寬闊的肩膀,啊的一聲驚呼連道:“相公快別鬧了,快放毓兒下來啊!”

趙歡笑着輕輕將她放落懷裏,幾個月間靈毓已逐漸褪去了當初的惶惶青澀,出落得越發水靈動人,只是少女的嬌憨依然如舊,嬌喘吁吁重新整好手裏的狐裘,佯怒道:“相公壞人,總是愛作弄人家。”

趙歡注意到她手中之物,便又用手指夾了夾女孩秀氣的鼻頭:“小傻瓜,這些事交給下人來做不就好了?”

靈毓將狐裘遞給趙歡,又為其整了整衣襟:“天寒地凍的,相公可莫吹壞了身子。”忽然抬眼,一雙似水般的靈動眸子看着趙歡,氣息停頓道:“毓兒,才不要別人代勞,送衣可以代替,妻子的叮囑可也是能代表的嗎?”

靈毓真情的表露,趙歡亦被說得情動,低頭捧住小臉親吻起來,靈毓驚訝得嬌軀一震,兩隻小粉拳驟然捏緊,隨即便也從容地踮起了腳尖。

“咳,咳咳。”

忽有一個粗聲大氣的聲音乾咳道,孫奕一腳踹在黑膚的磨盤大腚上,低聲罵道:“有沒有個眼裏價,你咳咳咳個甚?”

黑膚雙手護臀,頗不滿道:“我不是提醒公子一下,要注意場合嘛!”

孫奕倒被他氣樂,上去又是一腳:“這個渾人,公子還用你來提醒?”

黑膚將中招的大屁-股向後一撅,又抗議道:“奕哥兒,我這也是好心,再說你別老踢我一邊啊。”

他明明已經極力壓低聲音,卻還是被人聽得一清二楚,趙歡和靈毓同時苦笑道:“這個活寶。”

趙歡又探身到女孩的耳旁:“相公還欠毓兒一個婚禮,這個我可沒忘,後天便是臘日除夕,咱們便來個雙喜臨門,不不不,到時候把回娘家探望老父的雲央也接過來,一併舉行應是三喜!”

靈毓的眸子一亮,紅着臉兒點了點頭:“但聽相公安排。”

趙歡嘖的一聲,托起下巴皺起眉道:“就是不知道這洞房該要怎麼分配,誰先誰后都覺得虧待了一個,那不如就……”

眼看趙歡的表情由正轉邪,靈毓哪會不知他在想着什麼壞事,啊的一聲便逃也似的跑開了。

趙歡大笑着將白狐裘披在身上,翻身跨上門口的一批白馬,駕的一聲當先輕疾而出,帶起一片旋轉的飛雪。

噠噠的馬蹄似是音符,趙歡與三五扈從悠然而行,一路只見許多門戶都已經換上了新的桃符,一刻“神荼”,一刻“鬱壘”,有的還畫虎於門,擺出了桃人,插上了葦茭。

時間到了年終歲末,這時的年節卻又與後世的春節不同,上古的夏朝以孟春的元月為正月,而殷商則以臘月為一歲之首,到了戰國時期,各個國家的歲首又各不相同,像是秦國便是以農曆十月為一年的開頭。

所以趙歡心裏意義上的“年”卻並不是這時候的“年”,年的習俗也與他所熟知的大為不同,反倒是臘月初八的“臘日”與後世的“年”極為相似,人們會在這一天祭祀儺神,驅散疫鬼,是為“逐除”,盛大的祭祀與驅邪活動通常會從早晨持續道黃昏,則稱為“除夕”。

聽了徐風的解釋,趙歡疑惑問道:“不是說以前有種叫做‘夕’的上古凶獸每到歲末常常擾民,人們敲鑼打鼓燃放爆竹才將它驅除,所以將這天稱為‘除夕’嗎?”

徐風啞然失笑:“家主說的故事也是新穎別緻,屬下孤陋寡聞,倒是從不曾聽過,莫不是只在趙地流傳的風俗傳說?”

“趙地流傳?可我咋也從未聽人說起?”黑膚插嘴道。

“你們都沒聽說過嗎?”

趙歡問道,眾人皆是搖頭。

趙歡這才恍然大悟:“噢,原來後世關於‘除夕’是‘凹凸曼打怪獸’的這種說法是騙小孩子的。一想也是,既是上古時期,哪裏有爆竹可放?世上又哪裏去找‘夕’這種鬧鐘一樣準時的凶獸?倒也不只是哪朝哪代的人杜撰而出,害得老子白白天真了真么些年。”

不知不覺,趙歡入齊已經有三個多月,他接手宮衛防禦也已有月余,工作漸漸上手,現在倒也不用每日都在宮中當值,今日正好閑暇,便是要去太白樓完成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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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公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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