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阿南還陽
病房外，鳳凰在招魂鈴乍響的時候，心臟突然一顫，下意識扭頭從門上鑲嵌的那小小觀察窗外里看，試圖看到些什麼，可裏面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忐忑不安的轉回頭向幾個聞聲過來的兄弟示意無事，他心下暗暗思忖：這個黑袍人和小酷先前述說吻合，屬於敵友未明的種類，就這麼讓他和小酷單獨在屋子裏，會不會出事兒？
雖然他對小酷的能力很放心，但那個黑袍人實在是太神秘了，彷彿沒有實質的幽靈，讓人看得久了，都忍不住冒寒氣。
“冰，裏面怎麼這麼吵，小酷在幹什麼？”嘈雜的聲音終於把離開的一眾骨幹引來。看到鳳凰守在門口，小文忍不住發問，目光從他身後的觀察窗望進去，發現裏面漆黑一片，困惑的望向鳳凰。
“事情是這樣·····”，鳳凰把黑袍人出現的前前後後述說一遍，頓時如冷水滴入沸油鍋，引起莫大反應。眾人都驚訝的圍攏過來，想從小小的窗戶里窺探一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恰在此時，小酷撲向了桃木劍。在震撼心田的低吼聲中，眾人只覺眼前光明一片，強烈的光芒如針般刺進眼瞼，一下子把眾人刺得捂眼後退。
“我靠，這麼刺眼。照明彈啊？”“嗎的，搞什麼鬼，我的眼睛呀。”
大發牢騷，罵罵咧咧，眾人等視力恢復，再次從窗戶觀瞧時，發現屋子裏已經重現光明，小酷和阿南並頭仰躺，除此，再無異常。
面面相覷，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兀前沖，撞開房門衝進了屋子。
“小酷，你怎麼樣了？”小文搶在前面，第一個到了病床前，目光望向小酷，無意間發現和他並頭而卧的阿南面色紅潤，隱約有呼吸跡象，頓時呆住了。“你······你····你們看，我是不是眼睛花了，阿南怎麼好象有呼吸？”
他一提醒，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南臉上，一看之下，都如小文般呆住了。半晌，鳳凰走到阿南身前，舉手到他鼻子下，感覺到溫潤的呼吸，不由驚喜的吼道：“他活過來了，真的活過來。”
這下，眾人都回過味來，呼啦一下圍攏上來，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奇迹。
“哎，小酷胸口怎麼了？怎麼好象被什麼東西燒焦了？”楓竹拖着傷體吃力的伸手到小酷胸前，輕觸那黑糊糊的痕迹，一下把小酷碰醒了。
睜開眼發現眾人都在，小酷迷惑的剛要詢問，猛然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切，轉頭望向阿南，察覺他果然恢復生命的律動，興奮的翻身抱住他，“阿南，你終於回來了。”
“呃·····好疼，小酷，你壓得我好疼。”阿南被觸動傷勢，也醒過來了。
小酷聽他呼痛，忙跳起來，望着他睜開的眼睛重新恢復神采，淚水情不自禁的滑出眼眶：“阿南，你活過來了，真好。”
“什麼我活過來了，小酷·····你那是什麼表情，好象我曾經死了似的。”不滿的抬腳把小酷踹下床，他齜牙咧嘴地道：“你也沒受傷，和我擠什麼？”
這一鬧，眾人完全確認了阿南的回歸，高興的歡呼起來。小酷望着眾人微笑搖頭，驀地想起少了個人，左右尋覓，“哎，那人呢？大家看到那個黑袍人沒有？”
“沒看到，我們進來就看到你們兄弟倆‘交頸纏綿’，沒看到別的人。”
“殺，你個烏鴉嘴。”小酷沖奶嘴比比中指，走到窗戶前，從拉開的窗子向外面，突然發現黑袍人正站在樓下往上觀望，忙一按窗檯，從三樓飛身而下，幾個空翻落在他身邊。
“被幽冥之手碰過能安然無恙，不愧是戰神傳人。”黑袍人平靜的注視着小酷胸前的焦黑，淡淡道：“你的兄弟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請問，你的姓名。”
“姓名只是個代號，根本沒什麼意義。小酷，勸勸你們老大吧，和西擎天硬幹划不來的。西擎天的實力絕對不是你們現在看到這些。好了，我的使命完成，再見。”
“等等，兄弟。無論你是誰，屬於那個勢力，你的恩情，我們兄弟不會忘記。日後有用到我們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哦，”黑袍人轉回身，“小酷，你不用感恩。我救了你的兄弟，一樣也從你們手中救走了你們的仇人，兩抵吧。我們誰都不欠誰什麼。日後相見，為敵為友，看情勢發展吧。”飄然而去，黑袍人由始至終都籠罩在神秘中。
小酷悵然望着黑袍人消失在視線里，輕聲道：“即使我們殺了阿瑞斯又能怎麼樣？阿南還是活不過來，兄弟，無論怎樣，這份恩情，我們五兄弟記下了。”
得國，西擎天總部，艾撒克辦公室。
艾撒克靜靜坐在辦公桌後面，盯着桌上的東西出神。桌上，放着一把散發寒氣的短刀和一張黝黑髮亮的摺疊弩。此時，已經是紅河岸血戰三天後。
動動身子，換個姿勢，艾撒克看看坐在對面的冰原和雅克，拿起面前的刀，輕撫異常鋒利的刀刃，喃喃道：“好刀，真是好刀·····雅克，你對這兩樣武器有什麼看法？”
雅克雖然在組織內負責生意來往，但眼中絕非只能看到金錢利益的商人那麼簡單，他只略微看看艾撒克手中的刀，即刻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是採用鉻和錳鋼混合材質製成，質地堅硬，異常鋒利。和時下有刀王之稱的捷歃求生刀為相同工藝。這把刀如果拿到世面上，價值應該在六十萬美元左右。艾撒克，你讓我們來，不是單為看這把刀吧？儘管它很值錢。”
“六十萬美元·····好，很好。”艾撒克把刀放下，靠在椅背上，冷冷道：“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看這把刀？因為這刀是不落皇旗的制式武器。六十萬美元一把，這麼昂貴的武器還是頭一次看到。”
“啊，這刀是制式武器？”雅克驚訝的搖搖頭，“這簡直是燒錢。不落皇旗是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了，居然給手下裝備這樣的武器。”
“我想，他們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而是把人看得比錢重要。”冰原緩緩接茬，看看兩人，嘆息道：“三天前那場血戰我們損失了一支王牌主力和幾個佼佼者，究其原因，不是我們的人沒儘力，也不是不夠強大，而是對手太狠了。他們不單是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我已經詳細查閱參與行動成員的報告了，發現有一點非常驚人的相似，就是，我們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敵人用捨身交換的方式格殺的。有這樣的下屬，區區一把六十萬的刀算什麼？如果給我這樣一支隊伍，六百萬我也捨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