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修羅王
就在殘踏上這片陌生土地的那一刻,一種極為陌生、奇怪的氣息瞬間涌了上來,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這種氣息,出現的是如此的迅速、詭異,就好像這片土地受到了莫名的詛咒一般,只要踏足於此,就會受到牽連,就連自己體內奔涌不息的先天罡氣,此刻也如同受到了影響一般,逐漸遲緩下來。
前方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絲毫別的色彩,天地間到處充斥着風雪的怒吼,咆哮之聲。
除了心中埋藏的那股不安,這裏的一切,與無盡雪原、永冬之地的景色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別。
這裏的一切都透着一絲詭異,這裏的所有都令殘感到極度的不安。
自己的實力,雖然沒有達到點燃肉身烘爐,運轉周天百竅的通天武聖之境,卻也是骨髓如玉、血氣如漿,開啟五臟神府的先天坐照之境,一身靈覺何其強大?
先天三境,坐照境,神返境,化龍境。每參透一境都擁有不可思議之玄妙,實力更是倍增。
比如殘現在所處的先天坐照境,便是渡過了混元真罡之劫的武道大宗師,將自己體內渾厚的真氣盡數化為先天罡氣,達到先天之境,開啟先天靈覺,得以入神觀我,坐照正理。
靈覺內視之下,用體內的先天罡氣,一點點淬鍊自己的五臟六腑,使其更加強健,徹底超脫人族羸弱之軀的一個過程。
傳說中,坐照的無上圓滿之境,便是血如漿、髓如玉、骨如剛、氣如雲、筋如龍、皮如囊,六重標準,由易而難。
若是達到坐照境的無上圓滿之境,將自己的身體潛能,淬鍊到極致,只怕這身體素質,比起那些超凡生命,也是毫不遜色的。
可就算以殘的資質,亦不過是剛剛達到了第三重標準的骨如剛之境,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開啟了先天靈覺之後,日夜用先天罡氣不斷淬鍊五臟六腑,殘的聽覺變得更加的敏銳,視覺便是堪比獵鷹之眸,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目視千米,方圓百丈之內,風吹草動,都是如掌觀紋,歷歷在目。
可是在這裏,楊明的視覺卻只能看到不到十米的範圍,靈覺更是只有五六米左右。
無處不在的,濃重到化不開的、宛如實質一般的白霧將前方的景象遮掩的嚴嚴實實。
詭異的白霧、心中當然不安,這裏的一切都讓殘有一種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感覺,同時這種極度危險的未知感覺,讓殘感覺全身熱血沸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便是體內罡氣運氣速度都快了三分。
白霧中,殘皺着眉頭,一步步走向不知多少萬萬年來,從未曾向人類世界敞開過的未知土地。
每一步踏出,都是未知。
每一個腳步,都是兇險。
……
就在殘的腳步踏上這片土地的同一時間,在白色冰原的某一片區域,頓時響起了密密麻麻,宛如潮水一般涌動的嘶吼之聲,緊接着無數道咔嚓咔嚓,如同堅冰碎裂的爆裂之聲響起。
“呼呼……”這些嘶吼之聲,似乎連咆哮的狂風都在害怕,它們打着旋兒,嗚咽着、怒吼着、咆哮着,如同一道道死亡龍捲一般,從這片區域極速逃離。
隨後,天色逐漸暗淡下來,似乎就要入夜了!
要知道,在無盡雪原以北,包括無盡雪原,乃是極晝與極夜。
一晝三年,一夜也是三年,而且越往北,晝夜亂轉,便是越長。
比如在冰雪長城之下,晝與夜的周期,更是達到了恐怖的七年之久。
這其中的緣故,卻是沒人搞得明白。
只是,這極夜才剛剛過去一年左右,還有五年多的時間,都是白晝。
卻不知為何,漫漫長夜剛過,白晝才出,黑暗又將來臨?
天色越來越昏暗,即便以殘的視覺,也只能依稀看到五米左右的距離,從遠處洶湧而來的狂風中,更是蘊含著令人不安、讓人極度心悸的氣息。
這時候,殘雖然察覺到了不對,可這裏離冰雪長城已經有很遠的距離了,便是在想回頭,也是來不及了。
既然已無退路,又何必畏首畏尾,徒短自己胸中豪氣。
想到這裏,殘頓時拋下了心中所有顧慮,再無任何的不適之感,靈台亦是一片空靈,胸中更是湧起萬丈豪氣。
殘哈哈大笑,邁開大步,迎着風雪,徑直往北面去了。
遠遠的,嘹亮的歌聲順着怒卷的狂風吹了過來。
“雄關萬載九龍城,鐵骨龍衛將軍墳,盡誅邪魔天地義,大乾獨守人族魂。”歌聲嘹亮,如大浪滾滾,綿綿不絕,又如驚濤拍岸,裂石穿空。
與此同時,那些如同雨點一般密集,綿延不絕的炸裂之聲,豁然停頓了下來,緊接着,一點綠幽幽的冷光在晶瑩的冰原之上綻放、盛開。
萬丈冰原一點綠。
隨着這點綠光的出現,冰原上,就像吹起了號角,拉開了帷幕,多到無法計數的綠幽幽的冷光同一時間亮了起來,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按響了綠光的開光一樣。
無數道綠光,將無邊無際的潔白冰原點綴成了一片陰慘慘、綠幽幽的顏色。
就在第一縷綠光出現的那一刻,天上的光線瞬間暗淡了下來。
霎時之間,白天變黑夜,極晝變極夜。
這種速度,就好像天上的光線在害怕、在恐懼、在逃離。
這些綠光看起來,並不怎麼明亮,甚至有些暗淡,卻讓人一望之下,不由自主的感覺全身發寒,心中發冷。
那些綠光中,偶爾閃爍着紫光、金光,可不知為何,在這片冰原上,那些閃爍的紫光、炫目的金光,更是讓人心中無來由生出莫大的恐懼和刻骨的寒冷。
這種感覺,並沒有什麼緣由,就只是一種純粹的直覺,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在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的那一刻,紫發青年正在冰原上行走,速度頗為快捷。
紫發青年似乎有心事一般,只顧埋頭苦趕,就連殘能察覺到的不安的氣氛,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映。
待到極晝變極夜的那一刻,紫發青年驀然驚醒。
他抬起頭來望着那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嘴角勾勒出一絲莫名的笑意,那雙紫瞳中,更是燃燒着紅色的火焰。
“光明逝去,黑暗降臨,長夜漫漫,處處險惡。”
“沉睡者的號角,已經吹醒。諸神的僕人,將從寒冰之中歸來。”
“守望者的黎明,何時破曉。人族的英雄啊,你能否從烈焰中重生。”這一刻,紫發青年神色莊重肅穆,露出少有的虔誠。
……
暴雪帝國,漢克軍區,萊茵城。
萊茵城是漢克軍區的首府,被稱為暴雪帝國的南部珍珠,亦是帝國十二大主城之一,鼎盛繁華,人口千萬!
自從十五年前那一晚的慘案發生之後,沉浸了五千年的大乾帝國,如同一頭雄獅一般露出了猙獰的爪牙。
半年後,在前任聖皇楊洪的聖旨下,北院大王楊宗岳率北部御龍軍,玉親王楊幕風率中部昭聖軍,烈親王楊玄風率南部通天軍,並肩王王征西率西域征西軍,兵分四路,共計四千萬雄兵,一起開撥前線,點燃兩大帝國戰爭焰火。
大乾帝國雖然位列五大帝國之首,亦是名副其實的大陸第一強國。
可暴雪帝國屹立萬餘載,民風彪悍,士兵兇猛,悍不畏死,況且,暴雪帝國牆高糧廣,一時之間,大乾到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
雖然丟了不少的城池,可那都不是地勢險要的交通樞紐,對於這等龐大帝國而已,幾十、幾百個城池,丟就丟了,並不是很在意,以後在打回來就是了。
這場戰爭已進行了十四年了,所謂是屍骨成堆,血流如海。
前五年,在大乾精兵強將防不甚防的攻勢下,暴雪帝國一共丟了六百多個城池,可這其中,並沒有什麼扼據天險的緊要城池,儘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城池而已。
隨後,隨着戰爭的推進,大乾取得的戰果越來越少,直到現在戰爭爆發了十四年,大乾亦不過拿下了暴雪八百多個城池。
八百多個城池,對於暴雪來說是什麼概念?
暴雪有六大聯邦區,六大邊疆區。
八百多個城池,相當於暴雪一個邊疆區的二分之一不到。
而且,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城池,暴雪的幾大首府,或者重要的交通樞紐,一座沒丟,
這些年來,暴雪帝國便是依靠着捨棄的這八百多座城池,和大乾的四千萬精兵斡旋,玩着你追我逃的遊戲。
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政治、經濟方面,萊茵城都算得上暴雪絕對的重城之一,而且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丟了萊茵城,那麼暴雪帝國的南部腹地,整個漢克軍區,十二大郡,都將在大乾的鐵蹄下,如同虛設。
如此重城,暴雪帝國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可以說,幾乎此次暴雪帝國參戰的三分之一的軍事力量,都部署在了萊茵城
而萊茵城,更是十五年前,那場慘案發生的所在地,自然備受大乾的關照。
每一個大乾的士兵、將軍,都將攻陷萊茵城做為自己的目標。
無賴萊茵城地勢極為險惡,而且依山傍河而建。
萊茵城兩面環山,中間隔着一條寬達百丈的護城河,真真是險峻異常,幾乎不可能貢獻。
而且城牆高達百丈,通體用巨石和鐵水澆築而成,便是聖域魔法,亦難以撼動,城牆上更是箭塔森森,炮樓林立,強弓勁弩,比比皆是。
這便是萊茵城,暴雪帝國南部三大咽喉之一,漢克首府,大陸百大雄城之一,所有攻城者的噩夢。
事實也確實如此,暴雪帝國依靠着萊茵城,整整拖了大乾此次北征軍一半軍力整整十四年!
可是現在,就在半月前,固若金湯的萊茵城,卻被大乾長公主楊茹風奇襲成功,智破萊茵城,殺了個血流成河。
在楊茹風的屠刀下,但凡與十五年前那場慘案有關的人,不論地位高低,一律處死。
破城的前三日,真真是殺了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萊茵城中衝天的火光,三日不歇。
此刻,萊茵城,城主府中,一名身穿血紅色盔甲的女子端坐在大廳的首位,腰懸長劍,眉眼含煞,女子身上,一股滔天的血氣直入雲霄。
這女子,正是大乾長公主,楊茹風。
如此熾烈的殺氣,卻不知這楊茹風殺了多少人。
此刻,這殺人魔王楊茹風,竟然單膝跪倒在地,神色恭敬。
大廳中的所有人亦是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只見,楊茹風的正前面,一名面容白凈的男子,手中捧着一卷明黃色的捲軸,高聲朗讀。
”奉天承運,聖皇詔曰:長公主楊茹風,天資聰穎,此次北伐,智破萊茵城,踏平暴雪帝國漢克軍區,揚我大乾國威,實乃大功也。今封長公主楊茹風為修羅王,領中州元夢、太常、兩江,三大行省,掌刑天衛。欽此。“
楊茹風拜恩謝過,神色卻並沒有多少欣喜之情。
卻見那太監,將聖旨交付之後,繼續朗聲道:”聖皇口諭:吾妹茹風,巾幗豪傑也。吾有詩讚之。“
太監清了清嗓子,附和着詞中之意,高聲道:”長空試劍引刀屠龍,血海滔滔七殺魔宮,碧落黃泉生死枯榮,如來破戒白骨仙風。“
聽到大哥如此稱讚自己,楊茹風倒是有了幾分欣喜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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