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02 土倫(二)
耳畔邊時不時傳來的炮聲提醒着阿賽洛自己正和夥伴們前往一個真正的戰區,碧洛迪絲聖堂學院會經常組織學生們去一些爭端衝突地區,觀摩一些成名的聖堂大師們是如何調解一場戰爭,但這一次他們不是觀摩而是實踐,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原本應該隨隊而來的艾倫·貝爾卡斯老師被緊急調去北方調解狼族和血族的再一次邊境衝突。
大家也見怪不怪了,血、狼兩族從誕生起就一直在互相爭鬥,從沒停止過,這次艾倫老師率領的調解團又是清一色的聖堂大師,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說不定會趕在自己之前就能回到學院。
反倒是自己這邊,近幾年來雅瑞伊德與斯維巴德兩國圍繞土倫爆發了至少三次大型會戰,在上一次會戰,雅瑞伊德的全軍總指揮、伽爾海達山之戰的倖存者之一的杜戈梅元帥戰死,斯維巴德的大王子重傷,雙方迫於聖堂和其它諸國的壓力才肯暫時停戰。
土倫,這座雙方都眼紅的城市,它坐落在無盡之海的邊緣,同時也位處望水路的盡頭,海上貿易的中心,也是阿迪瓦隆大陸諸國同龍帝國貿易的主要港口之一。
城中的軍港是南方各港口中最大的,可以一次性容納兩支滿編分艦隊同時進港,在八神時期,土倫城由八神之一的阿瑞雅掌控。終焉之戰後,雅瑞伊德的國王卡洛·聖赫勒拿自說自話的佔領了土倫,作為鄰國的斯維巴德自然不肯認賬,這個南方最大的港口城市要是被雅瑞伊德佔領了,那斯維巴德在海上的霸權地位就會被威脅,雙方一直鬧到現在。不過要追根溯源的話,土倫城從第三紀元末期開始就是屬於是雅瑞伊德管理的。
可斯維巴德的喬治·漢諾威國王卻不這麼認為,喬治國王覺得在地理上土倫更靠近斯維巴德,應該有斯維巴德管理,特別是他手下綽號‘鐵公爵’的阿瑟·韋爾斯利,做為斯維巴德的東部總指揮,他一直在不斷找機會奪取土倫城,就這點而已,他在課堂上可沒少和拿綸起衝動,誰讓拿綸姓聖赫勒拿呢。
“鐵公爵,我要打敗你!”,拿綸忽然說出的夢話嚇到了阿賽洛。
這傢伙連做夢都是在打仗嗎?
阿賽洛無奈地一笑,然後替她將伸出毯子的手臂放了回去。
鐵公爵,是阿瑟·韋爾斯利老師的貴族封號,因其手下的特色軍團與獨特的行為方式而得到的敬稱。麾下直屬的四個鋼鐵軍團共2萬人,在南方三國軍隊士兵普遍穿戴布甲的情況下,鐵公爵堅持必須以鐵甲防護的軍隊的理念。
自從八神之一的阿瑞雅改良火藥併發明炸藥后,以火藥為主的各種形式武器就層出不窮的出現,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燧發槍,這種武器使用方便,一個普通農民大概能在一周內學會如何使用、保養它,再加上成本較低,便於大量生產,南方三國相繼大量裝備這種武器來替換傳統的舊式軍隊。
燧發槍雖然射程短可威力十分強勁,可以輕鬆擊穿幾厘米厚的護甲,所以在推行燧發槍的同時,傳統的笨重鐵甲被輕便的布甲所替代。雖然發明的很早,不過燧發槍的正在崛起是在八神時代之後,也就是在大量珍貴的魔法書隨着艾爾威魔武學院一起消失在大火中之後,沒有的強力的魔法作為遠程輸出的情況下,燧發槍就成為了軍事專家們的首選。
軍事制度的改變也接踵而至,從原先的某陣、某軍的傳統陸軍戰法變化為線列陣型為主的新式大隊陣型。在近距離內,火槍的準確度能夠相對地提高,加上裝彈速度的緩慢,所以,只有密集陣型的射擊才能最大限度地造成敵軍的傷亡,線列以發揮最猛火力為目的排列。要是以鬆散陣型排列的步兵,雖然能夠尋找掩護,而且相對地靈活,但是,在對抗騎兵時十分脆弱,也不能守住陣地和抗擊前進中的敵方步兵縱陣。
但是線列步兵可以向受到威脅撤退的散兵與騎兵提供了支持。在遭到騎兵包圍時,他們還能夠迅速轉變為方陣。這種方陣中間是空的,不同於長矛兵與刀盾兵的實心方陣。
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步兵,以線列陣型行進時,速度仍然會非常緩慢,而且,在行進時,陣型很容易裂開,特別是在通過灌木、森林時。因此,在固定時,步兵通常採用線列陣型,而在行進時,通常採用縱陣。在衝鋒、近戰時,也會採用縱陣。
“阿賽洛,快要到了,要小心流彈”,這時駕駛馬車的蘭萊納從窺探窗向他說道。與此同時,一發鐵制彈丸擦過他們的馬車木板,看來這附近可真不安寧,負責調解團安全的聖堂守望團的守望者們緊握手中的劍矛準備應付任何的突發情況。
“麻煩你了,蘭萊納”,要不是拿綸非要趟在自己身上,那阿賽洛早就和蘭萊納換班了,駕駛了一天的蘭萊納雖然很累但不忍心打攪正在熱戀中的這二人,畢竟,沒人希望看到拿綸發飆。
“對了,好像聽說穆西也在土倫,而且還是雅瑞伊德新的全軍指揮官”。
“恩,對,拿綸之前還念叨過她的那位哥哥,說他是個軍事白痴,不懂打仗,好像還在御前軍事議會上揍過穆西,有這麼一個妹妹,誰都會頭疼吧”。
“說誰呢”。
忽然間的插入對話使得阿賽洛沒反應過來,等到他感覺前胸有刺痛感時已經遲了,拿綸已經將戒指上尖突部分刺入了阿賽洛的胸口。
“很痛埃!”,就算如此,阿賽洛也還是保持原樣,如果他此時因為疼痛而突然起身的話,拿綸的頭肯定會重重的落在車板上。
“誰讓你說人家壞話嘍”,拿綸嘟着小嘴嚷嚷道。
“畢竟是你親哥哥,在御前軍事議會上那樣對待他,真的很過分的哦”。
“我難道說錯了?哥哥他從小就不是個打仗的料,前幾年他第一次領軍出戰時居然能被少於自己一半多的強盜部隊給擊敗,也算是刷新了聖赫勒拿家族的最慘戰敗記錄了,這次會戰,父王讓他挂帥,也真是為難穆西了,再次戰敗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雖然很想反駁拿綸,不過就這點而言她說的沒錯,一個月前土倫城告急時,穆西就被指派為全軍總指揮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堅持非要率軍出城和鐵公爵在野外決戰,結果嘛,土倫城頭上的旗幟被理所應當的換成斯維巴德的國旗。
“哥哥他只需管管民生和財務就行了,戰鬥什麼的還是交給我吧”,說著拿綸拍拍胸脯,就指揮打仗而言,作為唯一一個能在由鐵公爵出題的戰爭論考試上得滿分的學生,或許她真的比穆西更會打仗。
“別忘了,我們是來調解矛盾的,不是來打仗的”。
“切,我知道,不過調解團的職責是儘可能的化解戰爭或者加入正義的一方結束戰爭,所以作為侵略者的韋爾斯利老師當然是我們的敵人”。
“那至少也要等我們和韋爾斯利老師交涉后再決定啊”。
“韋爾斯利老師既然會發動戰爭就一定預料到聖堂會派遣調解團,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準備好了上百種搪塞你的理由,所以力量即正義,讓我打敗他就行了”,說著拿綸對着空氣揮了一拳。
“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嗎?”。
阿賽洛開始後悔帶拿綸來了,作為這次調解團的領團,他的責任非常重大,既要在穆西和韋爾斯利老師之間周旋,又要管住拿綸不亂來,總之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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