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緊張

第十九章 緊張

看着濤出門的背影,呂言突然萌生出一個惡趣味的想法:“對了,濤,你媽媽怎麼沒有陪你過來”?

在天龍劇組的時候,劇組有兩位媽媽助理,一個是劉亦非的母親,另一個就是濤的母親。

一開始濤也沒覺得有什麼,後來蔣昕無意中提了一句:“濤你今年多大了,怎麼你媽還天天照顧你”后,濤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雖然後來他媽媽來劇組的次數少了,但被蔣昕取笑的次數一點也不少。

剛剛走出房門的濤腳下一個趔趄,因為背對着,呂言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她的紅的滴血的耳根和腳下明顯加快的步伐,卻讓後邊跟出來的呂言呵呵直樂。

這時候他突然明白蔣欣為什麼一直喜歡逗劉亦非了,真的挺有趣的。

滕化濤走了,去準備他自己的新戲去了,而之前給的那本劇本,呂言從始至終都沒有動。

他的自制力並不是很強,如果《危情24小時》是一個普通的劇本還沒什麼,但是如果是那種特別有吸引力的,呂言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沉下心來去鑽研《末代皇妃》。

除了看劇本,開機之後,他每天在劇組呆上幾個小時,有需要幫忙的就搭把手,雖然出力不多,卻給劇組工作人員留下了不錯的印象,閑下來了,搬把椅子,坐在片場旁邊看滕文翼拍戲。

不是他想轉行當導演,他知道自己的斤兩,隔行如隔山,雖然導演看着輕鬆,但呂言明白,沒有經過專業的學習,想當導演容易,但想拍出來好的片子,難度不比一個演員加冕奧斯卡低多少。

他在觀察滕文翼的執導方式,每一個導演的風格和思路都不會相同,風格的不同也導致了他們在拍攝的時候對演員要求的差別。

滕文翼更加傾向於讓釋放演員自身的能量,讓人主動去演,而不是張記中那樣,對演員有着嚴格的要求,事先劃定了條條框框,出了這個框子,那就得重拍。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呂言的第一場戲份正式開拍,六天的時間,雖然不能說將劇本倒背如流,但該怎麼演,他心裏有了個底。

呂言在戲中演的是民國初年著名年輕律師黎天民,為人正直並且才情洋溢,同時也是文綉與齊如玉兒時的玩伴。

他和文秀相互心存愛慕,兩人似友似情人的糾結也是戲裏的一個看點,只是造化弄人,文綉入宮為妃,黎天民感念自己曾受恩於齊如玉父親,並答應齊父臨終時的託付而與視同如妹的齊如玉訂婚至結婚,但心底里,仍然愛慕着文綉,只是註定他是個博取眼淚的人物,身患重病,在大病將愈時,卻受到漢奸苗林的陷害而被活活燒死在病榻之中。

總的來說,黎天民在《末代皇妃》裏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說是男主角也不為過,在看過李亞朋的表演之前,呂言還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現在他心裏卻生出了其他的念頭。

無論電視劇還是電影,配角比主角出彩的不乏其例,一般情況下,只要戲份夠足,演技更吸引人,名氣相差不是太大的情況下男配很容易出頭。

因為凡事都有個對比,而且呂言在戲中飾演的是一個正面角色,更加容易讓觀眾關注、接受。

三個條件里,呂言自認為前兩個自己都滿足,唯一不足的還是他沒什麼名氣,但這只是暫時的,《天龍八部》會在今年上映,而《末代皇妃》最早也得明年年初,慕容復這個角色應該能為他爭取不少觀眾的青睞。

“待會兒我是不是說一句“回來了”更好一點”?排了一遍戲,呂言皺着眉頭對濤說道。

濤飾演的是他的妻子齊如玉,兩人之前有過合作,雖然角色的定位不同,但有了默契,很多不必要的失誤都可以避免,這也是很多導演為什麼喜歡老是和某幾個演員合作,演員之間有默契,導演和演員之間同樣也有默契。

濤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應該會不錯吧,要不問問導演”?

呂言也沒想那麼多,起身走到滕文翼旁邊,問道:“我有個想法,就是我開門的時候加上一句“回來了”,你看怎麼樣”?

經過幾天的觀察,呂言多少摸清了一點滕文翼執導的思路,並不限制演員的自我發揮,但前提是得經過他的允許,臨場發揮那只是少數人才有的特權。

滕文翼想了想,道:“你個想法不錯,你先和濤排一遍我看看,行的話就加上”。

“嗯,謝謝導演”

看到呂言回來,濤問道:“怎麼樣,導演同意了”?

“同意了,咱們先排一遍戲,等我說話了,你嗯一下或者點一下頭”

“各部門準備、各部門準備”

看到呂言示意已經準備好了,滕文翼喊道:“第六場第一條,開始”。

呂言從屋裏推門走了出來,他的步子不快不慢,走過去開了門,臉上帶着點笑意:“回來啦”。

“咦”

呂言一張口,不少已經結過婚的人聽到這句“回來啦”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彷彿聽了無數遍似的。

一句很普通的話,卻讓滕文翼眼睛一亮,剛剛他並沒有把呂言的提議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些是可有可無的,他拍的是商業劇,看點是劇中人物令人感慨的命運,但呂言的表演明顯讓黎天民這個角色更加豐滿。

但是真的拍出來,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轉頭問旁邊的楊善朴:“我記得沒錯的話小呂還沒結婚吧”?

楊善朴三十齣頭,和滕文翼坐在一起,身形看上去完全小了一圈,他搖了搖頭道:“不大清楚,看年紀應該沒有吧”。

濤倒沒什麼感覺,任由呂言抱着她的腰進了屋:“來,給你猜個謎”。

“嗯”呂言發出一聲疑惑的鼻音。

但他心裏卻是有些猶疑,濤太刻意了,就像是在拍青春偶像劇,讓他有點不自在,絲毫沒有天龍八部里的角色阿紫的自然。

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臉上也沒有絲毫變化。

“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這是什麼”?兩人這麼說著,到了屋裏的沙發上坐了。

呂言眉頭動了動,愜意地坐在了濤旁邊:“是畫”。

“呵呵,你看,這是文秀畫的畫”濤說著,將手中拿着畫展開來。

這麼一點時間,他也明白過來了,濤的演技,呂言知根知底,雖然已經出演了不少戲,可能是生活閱歷還不太豐富,她的演技總給人一種流於表面的感覺,就像剛剛,如果濤問的時候看着他的眼睛,效果肯定會更好一些。

濤自顧地看着畫,道:“幾年不見,她的畫倒是大有長進,唉,只是這畫裏多了幾分悲涼和憂傷”。

呂言眼瞼低垂,在內心裏,黎天民對文秀還是有感情的,但另一方面,他是一個成了婚的男人,而此時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妻子。

想了想,裝作不在意地道:“文秀”,語氣頓了頓,抬起眼皮看了妻子一眼:“到底怎麼了”?

“過”

滕文翼看着呂言的目光完全變了,彷彿瞅着一座金山一般,雖然沒有張記中說的那麼誇張,但從他的角度來看,在呂言這個年齡,有這種演技,已經相當的難能可貴。

聽到滕文翼的聲音,呂言輕輕吐了口氣,對剛剛的表演,他給自己打了八十五分,有十分是他確定自己是拿不到的,因為沒有結過婚,大部分東西,他可以根據觀察的來表演,但是心理上的細微差別,他只能自己憑空猜測,另外五分他感覺是自己的演技的退步,一些細微表情和動作的處理上雖然不知道怎麼才能做到最合適,但總覺得不夠圓潤。

蔣坐在一邊,趙亮正給她掐肩膀,在戲裏,蔣是趙亮的主子,到了戲外,趙亮充當著護花使者的角色。

看了呂言的表演,蔣想了想,問道:“趙哥,這人是誰啊?”

“好像是叫呂言,聽說是一個新人,以後和你對手戲多着呢,怎麼了”?趙亮在蔣旁邊坐了,詫異道。

蔣看着場中準備下一條戲的呂言搖搖頭,猶豫了一下,才道:“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有點緊張”。

“緊張,不會吧,你可是皇妃啊,再說了,一個新人而已”趙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蔣笑着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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