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隔岸觀戰
許是得了些熱氣回了暖,沈素宵慢慢有了些動靜,唇齒間不時逸出幾聲低低的呻/吟,身子也不時扭動一下,柔滑的皮膚蹭得本妖有些麻癢,待要挪開些,她方得了溫暖,哪裏肯放,雖沒什麼力氣,卻似一攤春水化在我身上似的,本妖推拒了兩下無果,念在她病得糊塗的份上,也不與她計較,隨她去了。
這邊沈素宵剛停下折騰,本妖便聽得間壁里有些細碎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鑽進耳朵里,凝神細聽了聽,那聲音壓得極低,窸窸窣窣的,只偶爾一下悶響或低斥聲聽得真些。
這大雪天,這般偷偷摸摸地躲在冷宮裏邊打架,可也是件奇事。本妖被勾起了好奇心,躊躇一時,還是決定瞧個究竟。
那聲音聽着就在床后的暖閣間壁里,本妖記着那裏邊一向是白日更衣或是夜間起夜之處,雖也放有一張簡榻,卻是狹窄得狠,也不知那二人在裏邊如何打這場架。
一面想着,一面拔了根簪子,將間壁捅開了個孔隙。幸而這冷宮年久失修,木材都已半腐,輕易便弄開了。
本妖身上巴着沈素宵,只得將手按着她腦袋,把下巴擱在她頭上,湊着那孔隙細細觀戰。
這一觀,只見戰況果然激烈。
那間壁里是兩個宮女,一人被另一人杵在牆上,因着壓着她的那人個頭矮一些,本妖能看清她的相貌清秀,只是臉上那隱忍的神情頗有些烈女受辱的味道,此刻強壓着聲音道:“我已經隨你來此處了,你還要如何?”
那壓着她的矮個宮女背對着本妖,看不見面貌,只聽得她笑了一聲,不知怎地本妖覺着那笑聲很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我要如何?既然你已是如此恨我了,我當然是要再上把火,那你更恨我幾分,最好恨我入骨,做鬼都記得我!”
本妖默默抹了把汗,對她這愛好表示不甚能理解。不過轉念一想,這丫頭的心思與本妖對沈素宵的心思頗有些異曲同工,不過本妖是天命在身不得不為之,其實打心眼裏並不想同沈素宵過不去,這丫頭卻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了。
本妖正猜測這二人恩怨,忽見那矮個宮女將身子往前一傾,兩隻手死按住那清秀宮女的雙臂,兩腿壓住她欲要掙扎的雙腿,那清秀宮女似是被堵住了嘴,“唔唔”地悶叫着。本妖一時詫異那矮個宮女是用什麼東西堵的她的嘴,可惜這角度實是看不清楚。
大約是冥冥中有神仙感受到了本妖的呼聲,那被拍在牆上的清秀宮女猛地一個反抗想推開緊壓着她的人,卻不料人家抱得緊,她這一推,人家還是沒鬆手,兩個人一齊滾在了一步之隔的簡榻上。這一個瞬間,本妖也是看清了形勢——
然後本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白痴。手腳都沒閑着,還能用什麼堵嘴?當然是嘴了!
所以這是個什麼情況啊?兩個小宮女,嘴對着嘴滾成一團?
我猶自震驚,更刺激的畫面卻已經來了。那被清秀宮女大約是掙扎得太激烈,又呼吸不暢,此時整個人都有些癱軟,被矮個宮女壓在身下。只見矮個宮女極其利落地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衣裳,抹肚一扯,兩個白饅頭跳了出來,晃得本妖眼睛一花。
矮個宮女俯下\身去。本妖自覺這畫面外人不宜,飛快把眼睛從那孔隙上移開,瞪着床帳頂深吸了一口氣。
一時那邊吸吮聲、掙扎聲噼哩叭啦一陣響,本妖只好繼續裝死人。
只聽那矮個宮女的聲音道:“你若不怕吵醒你家娘娘,就只管撲騰。”
那邊回道:“你……卑鄙!”
矮個宮女道:“我卑鄙無恥,陰險狡詐,乘人之危,惡毒陰險,不擇手段,不但賣了你家娘娘,還騙你跟我到此處,如今甚至強\暴你,你若有一天翻身,定要將我千刀萬剮才可解恨。”
那邊默不作聲,不知是被氣得啞口無言,還是想說的言詞都被人說完了以致無言以對,卻是果真沒有了掙扎的動靜。
大約是惱怒對方這般無聲的抵抗,矮個宮女倒是折騰得更凶了。
本妖雖是一時不明情況,奈何人家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耳聽着暴力在隔壁發生,本妖不禁躊躇是否該前去制止。但這是沈素宵的冷宮,本妖是萬萬不可在此露面,這卻如何是好。
糾結了半晌,本妖還是決定好心一下,就在這邊瞧着狀況,倘若真要出了人命時,再去救不遲。
這般一想,本妖只得勉為其難地將眼睛湊上那孔隙,繼續觀看起來。
這一瞧本妖不由感嘆矮個宮女的效率,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兩人都已脫得精光光,那清秀宮女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躺着,眼角掛着兩行淚,臉上頗為痛苦的表情,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我將目光一掃,瞧見她身上到處都是被咬得紅紅紫紫的樣子,頗為理解她那個表情。我再將目光往下一掃,卻見她兩腿大開,腿間埋着一個人頭,雖看不清是在做什麼,但聽着那滋滋的吮吸聲響,本妖不由得老臉一紅,基本猜着了。
矮個宮女抬頭看了清秀宮女一眼,約摸是被她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刺激到了,突然將她一條腿扛在肩上,十分兇殘地拽着她胳膊強迫她半坐起來,右手仍揉弄着她那處地方。她一驚睜開眼睛,見着自己這麼一副姿態,頓時羞憤欲死。
矮個宮女卻不罷休,指尖掐着她那花心,冷笑說道:“怎麼樣,看着自己被我這樣玩弄,是不是覺得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突地將兩根手指捅了進去。清秀宮女猝不及防一聲悶叫,直接暈過去了。
我一時有點傻眼了。眼見着兇案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都見血了,這個這個……我要不管管這事,是不是得把我那本來就要敗光的功德敗得更光了?
我這裏正猶豫,那邊矮個宮女顯然也是一怔,連忙退出手來,將人抱到懷裏,連聲叫喚:“靈惜,靈惜?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一邊叫喚,一邊低了頭去聽她心跳,探她鼻吸。
折騰了一陣兒,那清秀宮女沒有半點動靜,矮個宮女越發慌亂,本妖卻是眼尖,瞧見她垂在榻邊的手悄悄往榻下摸着什麼。
未等本妖猜測,她已是摸着了,銀光一閃,顯見是一把利器。本妖瞧着要出人命,趕緊就要出聲喝止,不料這一聲喊尚含在喉嚨里,那銀光已是停了,卻沒見血。
那靈惜宮女將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冷冷地看着身上那人。
本妖沒看錯,她那匕首,確實是抵在自己個兒脖子上了,甚至還壓出了一絲血痕。
這場面,實是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