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5.
“得罪人？我沒有……”周慕然低頭想了想，慢慢地搖了搖頭。
路子軒性格綿軟，為人低調，得罪人的事基本沒幹過，被欺負倒是常事。這點警方已經確認過了。
“那，你和和聖軒的關係如何？除了他給你的水，還吃過喝過什麼東西么？”負責筆錄的警官問道。
床上的男孩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卻遭遇毒殺這種事，整個人看着可憐巴巴讓人憐惜。
連來詢問的警察都忍不住放緩了口氣，生怕聲音大點驚到對方。
“他是個很努力的後輩，我和他關係很好。”周慕然臉色蒼白到透明，幾乎沒有血色地嘴唇說話時候微微發抖，“我昨天中午在公司吃的工作餐，後來就只喝過他給我的水，但是那水是劇組發的。”
“可是，昨天劇組並沒發過水。”關於礦泉水的來歷，警方自然已經查了。警察看着面前老實的男孩，心裏忍不住嘆息。真的關係好，為什麼還要騙他是劇組發的水啊。
周慕然聽完警察的話后眼睛倏然睜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嘴唇抖得更厲害，“不……不不，這一定是個誤會。”
“好了好了。子軒。”葉棠看周慕然情緒不對，連忙示意攝像機轉鏡頭，同時將周慕然抱住，輕拍了幾下。
攝像師自然照做了，他們今天來可不是找麻煩的。不過攝像機轉鏡頭的一瞬間，還是捕捉到了那黯然落下的眼淚。
屏幕前的眾人簡直心都要碎了。
這麼老實的一個少年，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居然恐怖到要被人下毒。
沒有人懷疑路子軒是自己誤食或者自己服毒陷害別人。
首先這種毒公佈出來的時候，眾人就紛紛去百度了，這根本不是會輕易碰觸到的東西，所以誤食不大可能。
其次這種毒危險程度非常高，可不是吃了鬧肚子、有點後遺症之類的，而是會致命。
路子軒能被救活，除了就醫早，就是靠着年輕。年輕人底子好，求生欲強，換個上年紀的早就死八百回了。
基於這幾點，除非路子軒不想活了，否則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當然也有人出來陰謀論，暗搓搓地表示路子軒大概是想博人眼球，甚至藉此除掉競爭對手。競爭對手指向同一角色競爭者和聖軒。否則為什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台上出事，而且和聖軒還是第一嫌疑對象。
但這種人很快被噴的不敢再冒頭。
路子軒精湛的演技讓很多人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和聖軒什麼演技？能和路子軒相提並論？
何況和聖軒之前的試鏡的表演還算是可圈可點，但是這第二場明顯的心不在焉。若不是做了虧心事，何必如此？
甚至還有專業人士出來分析，之所以會在台上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為路子軒年輕、抵抗力強，還有就是他服用的比較少。否則這毒該是在他未上場的時候就發作了。
上台試鏡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會出什麼意外沒人能預知，自然也沒有人能把毒控制到這麼精確的地步。
事情鬧到這麼大，幾乎是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很多人開始並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不過經過知情人的一番安利，這件事的觀望隊伍越來越大。
原本驚艷於路子軒演技的眾人，在看到病房裏那個受盡委屈卻還在為別人開拓的少年，心都快碎了。
嚴懲兇手！和聖軒滾出娛樂圈！
重重說辭在各大網站的評論區飛快地刷屏。
送走了警方和記者，葉棠本想留下安慰安慰路子軒，可惜被護士給趕了出去。
周慕然一邊吃着大家送來的水果，一邊用手機刷新着網絡，樂不可支地看着和聖軒被黑。如果不是做不到，他真想拉着原主一邊嗑瓜子一邊看。
和聖軒自然不會這麼乾脆的等死，很快就想出了對策，一邊積極給警方提供線索，一邊通過律師，想要見顧聞雅一面。
此時顧聞雅才剛剛對路子軒有興趣，屬於正熱捧的階段，但是對老情人和聖軒也還有些感情。
和聖軒在會客室對着顧聞雅哭得梨花帶雨的，讓顧聞雅下腹一陣陣收緊。
真是個妖精！顧聞雅咬牙切齒地忍耐着，可頭上就是監控監聽，他也只能幹忍着。
“肯定是高洋，一定是高洋下了毒！”明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聽，和聖軒依然沒有一點猶豫地開了口。
“可他和你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么？為什麼陷害你？”
“這……這……人總是會變的吧……”和聖軒眼神閃爍道。“顧總，您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想想還沒到手、顯然還要等很長日子才能吃到口的路子軒，再看看眼前一副妖精樣的和聖軒，顧聞雅心中的天秤慢慢傾斜了。
周慕然正在病房吃水果，就看小護士進來問他要不要見客，想着正無聊，來一個打發時間也也，沒想到進來的卻是顧聞雅。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仇人送死到面前。
周慕然心裏冷笑，臉上卻是一副激動卻又不敢太表露出來的表情。
這小模樣看得顧聞雅心裏一動。到嘴邊的話忽然有點不想說了。
“顧先生，沒想到您能來看我。”周慕然將手裏削好的蘋果怯生生地遞了過去。
“謝謝。”顧聞雅接過自己並不大愛吃的蘋果輕輕咬了一口，只覺得分外的甜。只是這心裏的話更難說出來了。
“顧先生有事么？”
“我……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沒、沒有。”周慕然羞赧地搖搖頭。心裏卻在不耐煩地吐槽，屁話這麼多，正事趕緊說。
顧聞雅想想還在拘留所羈押的小情人，咬咬牙還是開了口。“子軒，你知道我對你一直都不錯……”
“顧先生？我很感謝您的栽培，要沒要您看好我，恐怕我到現在還籍籍無名。能得到上次上節目的機會，我一直都想感激您。我也沒有什麼本事，我以後會努力接片子，給公司賺錢的。”
這番傻傻的言論讓顧聞雅忍不住一笑，想要伸手去摸摸路子軒的頭，卻被對方一臉害羞的躲開了。
“我來，是為了和聖軒的事。你知道，他也是公司的藝人，他現在身陷下毒的醜聞，給公司也帶來了很多不便。”顧聞雅看着路子軒，緩緩地開口，“何況你們之間關係不錯，你也不想他受苦是不是？”
“顧先生，您……”周慕然臉色倏然發白，“您信他？”
“聖軒說這事肯定是高洋做的，他平時對你就有意見。放心，聖軒願意做證，說是高洋下毒，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顧聞雅擺擺手，“子軒，這件事不單單影響他，也會影響你，甚至會影響公司形象。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周慕然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可是……”
“你要想想今後的前途。”顧聞雅臉上神色淡下來，語氣也硬了一些，“好好休息吧，我來協調這件事。”
顧聞雅轉身走了，獨留一臉落寞的周慕然。
周慕然讓綠豆屏蔽了攝像頭，懶洋洋地往後靠，拿着另一個蘋果開始啃起來。剛剛的視頻都已經錄好放在他的手機里了，就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