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面紅耳赤的我果斷選擇推開眼前的人溜回房間,以緩和不規律的心臟律動。我有些氣急敗壞的打開電腦,點開收藏列表,進入蘇孜最新更新的章節,裏面發生的事情,連情節對白都跟剛才一樣。做實驗居然做到我身上了,我決定打開晚秋的文,惡補撩妹技巧。
情緒稍微冷靜下來,我對着鏡子盯着自己的臉發獃,雖然已經平靜了不少,臉依然紅得可以滴出血來,大寫加粗的丟人掛在臉上,我居然犯慫跑走了,明明應該利用身高優勢反推回去才是。
另一個問題在我腦海中浮現,我真的長得好看嘛?和大家一樣的臉和五官,頭髮從來沒有刻意做過造型,維持着快及腰的長度,劉海因為太長又懶得搭理,所以是很普通的中分。臉不大不小,身材不胖不瘦,穿着也是普通的衣服,並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丟進人群里大概很容易就被淹沒,除了個子比同齡人稍微高那麼半個頭以外。
大概,也許,不難看,我得出結論。或者換個自戀的說法,我長得像母親,她到現在這個年紀依然可以被稱為□□,所以我應該不能難看到哪裏去。不過作為一個對人類美醜沒有特別看法的人,我還是想說,我喜歡蘇孜的臉,真愛。
調整情緒完畢,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客廳,蘇孜已經坐在餐桌旁坐着,面容平靜的樣子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耳根有些燥熱,既定的表演形式和被動做出的反應果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建樹,耳邊依然不時會覺得有人在吹氣,溫熱的感覺如影隨形,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餐桌上。
“嘗嘗唄。”蘇孜的注意力也在菜上面,一副小學生接受檢驗的樣子滿臉緊張又隱隱透露着期待的看着我。
保守的夾了一塊蔬菜,我一直覺得綠葉菜是最容易做的料理,當然,這是針對普通人的說法,那些超神級別的大廚們不算。感覺只要不撒過量的鹽,稍微把控一下火候,即使只用清水煮也不會難吃到哪裏去。
於是,我試吃完得出的結論是,蘇孜絕對不是什麼廚藝大咖,或者說,她極大的高估了自己做飯的天賦,繼續換種說法,她有着教科書一樣的烹飪技巧。
桌上的菜看起來很美味,紅紅綠綠色彩鮮艷的搭配着,是當下很流行的撞色。辣椒特意用了上中看不中用的彩椒,連我都不知道住了這麼久的廚房裏居然藏着如此色彩豐富的配菜,可能是葉阿姨來看我時候順手買的。
說她是教科書版,因為色香味三樣居然完成了兩樣,香料的香氣和美妙的配色,只能說不愧是就讀於美術專業,至於味道,大概停留在能吃和不怎麼難吃的程度。
“怎麼樣怎麼樣?”蘇孜盯着我的臉,問得有些小激動,讓我感覺如果自己說了不好的話肯定會被趕出去。
“不錯。”我回答得斬釘截鐵。
“是嘛?”蘇孜皺着眉頭瞥了我一眼,自己也夾了一塊貌似能稱作奶油白菜的蔬菜放進嘴裏,“你是沒有味覺嘛,這也能叫不錯?”
感覺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明明我的回答這麼刻意認真,反而引起她的懷疑,果然女人心海底針,說好話壞話得到結果全憑她的心情。
“好吧,換個說法,做得很好吃啊。”我頓了頓,“畢竟我都是在用愛的力量感知食物啊。”
“哦,這樣啊。”蘇孜的表情簡直小s版冷漠臉,幸好我有着極高的眼力技巧,靈敏的發現某人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紅。
“所以呢,你有沒有用愛的力量去做。”我的臉皮經過剛才的時間瞬間變厚了不少,這樣節操碎地的話居然信手拈來。
“你這幾天就回去了吧,文化課準備得怎麼樣了。”蘇孜毫無技術含量的轉移着話題,不能掩蓋的是越來越紅的耳朵。
“沒有獎勵於是沒有動力,就這麼半死不活的考唄。”我聳肩。
“你想要什麼獎勵?”
“說得好像我想要什麼你就能給得出一樣。”我回答得漫不經心看似隨意,心裏卻隱隱有些悸動,下個套讓人鑽這種事情我居然也有用得上的一天,果然白蓮花什麼的不適合我。
“還沒說怎麼知道我給不出!”蘇孜提高音量,激將法獲得顯著效果。
“確定?”挑眉,換上認真臉,壞人決定露出本來面目。
“只要不是作姦犯科違背倫理道德。”蘇孜不怕死的補充,用上了強調語句,“只有你想不出的,沒有大姐姐做不到的。”
“好咧,我記住了,暑假見。”協議達成,我心情愉悅的開始消滅桌上那些花花綠綠叫不出名字的菜。
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妥,蘇孜反應慢半拍的跟着動筷子,看着我吃得飛快看不出什麼異常的樣子,好像放下心來,不時給我夾幾筷子菜。
洗碗是我的強項,也是在葉阿姨的威逼利誘下會的為數不多的生活技能之一。吃完飯,蘇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負責收拾碗筷加整理廚房的殘局。
從廚房裏亂七八糟擺放的廚具和剩下獨自凌亂的香料配菜來看,蘇孜對這頓飯是用了心的,目測垃圾桶里一坨形狀古怪的胡蘿蔔丁是企圖做雕花失敗的結果。我將胡蘿蔔掏出來,腦洞大開的觀察了半天,好像是一隻小魚的形狀,當然也有可能是一隻小兔子或者別的什麼東西。
“不對啊,你考得好不好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找我要獎...”蘇孜碎碎念着走進廚房,說著被我無視的抱怨的話,突然像受了驚嚇一樣硬生生掐斷,臉上泛起明顯的紅雲,“你是小狗嘛,翻垃圾桶做什麼!”
“垃圾桶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已經可以確定這坨胡蘿蔔塊是為了配合我的名字雕出來的殘疾魚,我明知故問的將手上的東西掂了掂,“這胡蘿蔔看起來挺新鮮的,為什麼要丟掉呢。”
“能不這麼壞?”蘇孜索性開啟破罐子破摔模式,直截了當的切入話題,“老子無聊去隔壁雕塑系玩了幾天泥巴,想試試手不行,沒見過手殘嘛,今天讓你長見識不客氣不用謝。”
“哦,我又沒說嫌棄你手殘,我只是沒看出來這原本想弄個什麼東西,所以才問問嘛。”我保證自己的表情很虛心自然,沒有半點揶揄的意思。
“魚魚魚魚,一隻半死不活的魚,有問題?”
“沒有,挺好看的。”我抿了抿嘴,把即將溢出來的笑容強壓回去,見好就收一向不是我的作風,“你沒事跑雕塑系去為難自己做什麼,對着手繪板畫畫不是挺好。”
“因為雕塑系除了有泥巴玩還有裸男看啊。”蘇孜笑靨如花的眨巴着眼睛賣萌,下一秒語氣急轉直下變得不屑,“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
噫,這是莫名其妙鬧彆扭的節奏嘛,我也就隨便問問而已,承認特別為了學雕小魚才去的讓我爽一下有什麼關係。對於突然被遷怒,我表示很無辜,“多學個技能終歸是好事嘛。”
“室友是雕塑系的,無聊跟過去玩一下唄,誰讓某些人明明就住在附近還裝不是本人不來找我玩呢。”蘇孜的語氣帶着強烈的哀怨。
記仇的女人,居然還惦記着我沒去找她。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腦袋,我暗搓搓的把胡蘿蔔收進口袋,還是結束這個話題比較實際。
順理成章的吃完水果去散步,本來我是沒有散步的習慣,畢竟死宅如我從內心抗拒一切與運動有關的活動,奈何蘇孜堅持要走幾步保持體形,我只能無奈的陪同。
晚上的風吹在臉上有些刺骨,雖然已經開春,但是溫度完全沒有春暖花開的溫柔感覺。我不自覺的將羽絨服拉鏈拉高了一些,手揣在兜里出不來。我是寒性體質,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但是冬天依然是我最喜歡的季節,不用露出手腳就不會接收到奇怪的目光。
突然一個溫熱的東西強硬的塞進了我的口袋,轉頭看向旁邊的人,蘇孜若無其事的抬頭望天,彷彿口袋裏那隻手的主人不是她一樣。
“明天給你煲個烏雞湯。”蘇孜這樣說著,握着我的手調整了個位置,企圖用體溫把我的手捂熱。
“你會?”我條件反射的問到。
“難道你會?”蘇孜果斷丟了對白眼給我。
訕訕的撇了撇嘴,吐槽的話還是放在心裏比較安全。剛剛無意中看到蘇孜手機里安裝的軟件,有一個工具框裏面全是教人做菜的軟件,敢情她所謂的高超廚藝都是現學現賣,怪不得只能做出教科書版本的料理了。
“你這是要朝良家婦女轉型了?”我討好道。
“會不會聊天,這叫入得廳堂下得廚房好嘛!”再次收穫白眼一對。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不再頂嘴,只是乖巧的走在一邊。不管用什麼詞形容,還不都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