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飛舞
夜，不同尋常的夜，
如蓋頂之烏雲，遮蔽了天幕郎月，
飛舞的夜。
橫公魚見兩次攻擊無效，頓時暴跳如雷，他發出一聲怒哼，嘴巴猛張，整個腦袋似被張開的大嘴分成兩半。
這次，數百道冰箭齊齊從其口中疾射而出。就在冰箭射出的同時，橫公魚化作一個老頭，一下子跳出水面，飛身站上潭邊。
“弄雲！”
欒天連忙全力施展弄雲身法，護體性光轟然全開，祭出承影劍。揮舞間，銀色劍光與拳頭上飛出的赤色相互輝映，照亮了寒潭水面。欒天的身體如一陣小旋風，邊在冰箭縫隙間穿梭，邊抵擋着迎面射來之箭。
而就在欒天祭出承影劍的剎那，站在岸上的橫公魚臉上微微變色，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欒天盡收眼底：
“難道承影劍可以剋制於他？”
來不及細想，猜測是否屬實，驗證起來倒也不難。此時，橫公魚噴出的數百支冰箭已經或被欒天躲過，或被抵擋消弭。欒天身上已有多出傷痕，點點血跡出現在道袍之上。
他根本無暇顧及，冰箭陣剛過，他意念閃動間，承影劍呼嘯飛出，懸在了橫公魚的頭頂之上。
“怎麼，你以為有克制老夫的烏梅根，就可以降住我嗎？這···不可能！”
“是嗎？”
欒天冷冷的道，突然一根手指放至嘴邊，發出一聲呼哨。
就在胡哨聲響起幾息后，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嘶鳴，伴隨着“撲稜稜”翅膀煽動的聲音，本來如明鏡的寒潭水面上，倒影出成千上百隻禽鳥的影子！
一聲接一聲的嘶鳴從半空中傳來，抬頭望去，天空中已經聚集了數不清的夜鷹以及其他禽類，足有成千上萬隻之多！遮蓋了明月，遮住了天幕，令這寒潭方圓，瞬時黑了下來。
橫公魚，其根本，總還是魚，禽鳥，乃是魚類的天敵！這些禽鳥都在低空盤旋，有幾隻不斷的做出俯衝狀，似乎都在等待着欒天的號令，一聲召喚，馬上便會沖將下來。
橫公魚見狀，神情微微一頓，但畢竟是老謀深算，臉色看不出任何變化，平靜的說道：
“一柄劍，幾隻鳥，你以為就能困的住老夫嗎？這···不可能！你看不出老夫是何境界嗎？！老夫感念上天之德，不願為難你，你可別惹怒了老夫！！”
其實欒天還真看不出橫公魚的境界，低階修士是看不穿高階修士的等級的，最多也就是通過威壓大體判斷。但欒天不慌不忙，再次冷笑一聲：
“是嗎？別急，沒什麼不可能，我還有···”
“老皮···”
到了該交易的時候了，欒天喚了一聲，老皮應聲而出。隨着精光一閃，一道虛影懸浮於欒天頭頂，散發著虛空境的威壓，兩道精光從老皮眼中射出，籠罩着橫公魚。
到了這時，橫公魚再也沒法保持淡定了。現在，他的四周—面前，空中，都是能剋制他之物。更可怕的，竟然還有這麼一位大能死死盯着自己。
即便是他已經認出這不過是一株得道的太歲而已，即便是他也深知太歲不善攻擊之術。但，畢竟境界高出他太多，要制服他，易如反掌。
“這···可以商量。既然你看好此處，老夫走便是！再尋他處修鍊。”
橫公魚見風使舵，口氣有所緩和。
“前輩莫急，修鍊的好去處我已經給你找好了。”
欒天臉上帶着壞壞的笑。
“這不可能！！！”
橫公魚老練之極，雖然不明細節，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斷然拒絕。
就在他的“不可能”剛剛出口的時候，天空中傳來數聲夜鷹的嘶鳴，老皮的眼光透露出一股殺氣。
“除非···除非你可以把你這把劍上的烏梅靈根給我做交換！”
橫公魚的口氣再次緩和。
“這個···你要此物何用？”
“這你就不用管了！”
“它是想用這顆烏梅靈根，想辦法飛升成鳳凰。”
出來后一直不吱聲的老皮一語道破天機。
“嘿嘿！”
“是這樣啊。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此劍乃恩師所賜，我要先求得他老人家同意方可。”
“可以！”
橫公魚答應的很爽快，他已經看出這一老一少不簡單，況且，他還有殺手鐧。
“你所說的修鍊之所，指的就是你身上的空間戒指吧！不過···可惜的是，我們魚類只能生活在水中，老待在這戒指內，老夫也是無法凝聚靈氣的啊！”
一切，都在橫公魚的算計之中。他晃了晃尖溜溜的腦袋，狡黠的眼神看着欒天，還不忘用手捋了捋嘴角的三根鬍子，一臉的假裝的無奈。心想：
“小子，跟老夫比，你還嫩的很！你總不能連水都能裝入你那戒指之內吧！這···不可能！哼哼！”
哪知，欒天聽完此言，淡淡一笑，臉上帶着壞笑說道：
“前輩所言甚是，這樣吧，我就把這寒潭之水引入我的乾坤戒內，這樣的話，問題就解決了。”
“如此甚好！”
橫公魚晃了晃腦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卻在想：
“一個鍊氣期的毛頭小子，看這牛皮讓你吹的！還想把這寒潭裝入你的戒指！這，絕不可能！”
“看着！！”
欒天說完，神識進入乾坤戒，揮動撼山拳，幾下砸出一個大坑，然後退出乾坤戒。
只見他對着寒潭托起雙手，口中念動移海訣，眼見得寒潭之水如受到召喚一般，隨着他的手勢，源源不斷的流入乾坤戒中，直至在乾坤戒內形成一個湖泊！
“這不可能！！！”
橫公魚感覺要崩潰了。
他想轉身逃跑，可抬頭看了看天上飛舞的夜鷹，又看了看在欒天頭頂懸浮着的老皮。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念又想：
“這小子手段頗多，也有些造化，他的乾坤戒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何況還能得到一枚烏梅靈根，這東西可是稀有的很。再說，還有這麼一位虛空境的大能在一起，也是有頗多益處的。這交易，划算！”
想到此，橫公魚正色說道：
“既然老夫的要求你一一滿足，什麼事就都有可能了！老夫就答應你跟着老夫，閑暇之餘，也可以指點你一二，就這麼定了！”
“好！跟老皮一樣，給你起個名字吧，你的頭太小了，還是大點好看，就叫···大頭好了。”
“大頭！！！”
大頭聽到這個名字，跟老皮當初一樣，差點沒一口老血噴欒天一臉，噗通一聲鑽進乾坤戒的湖中，獨自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