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戚上門
“妮兒,我媽她人呢?有沒有受傷?”楊鐵錚啪地丟下手上的東西,一下子躥到了楊妮兒的面前,問道。
急匆匆跑來報信的正是楊妮兒,她急喘着氣,遙指村裏的方向,說道:“三伯母應該沒收什麼傷,打人的那傢伙太太囂張,還揚言要拆了你們家房子,現在村裡人把他們堵在了你家門口!”
“我們走!”楊鐵錚低聲說了一句,滿含怒氣地朝着村裡趕去!
哼!敢跑到太平村來撒野,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太平村不富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方圓百里內最貧窮的村莊,但是出門在外,在這十里八鄉卻沒人敢欺負太平村的人,就是因為太平村人團結!
曾近有個鄰村的男人娶了一個太平村的媳婦,天天家暴,最後媳婦不堪忍受,逃回了娘家。
當天晚上,太平村的十幾個人男人找上男人家,直接把他五花大綁地綁回了太平村,把他掛在太平村村口的大木牌上一天一夜,最後還是男人的媳婦求情才把他給放了下來!
從此以後,這十里八鄉的,說起哪裏來的媳婦最幸福,言必稱太平村的!
而這只是太平村團結的一個縮影,出門在外,只要是太平村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委屈,必然會有村裡人為他們討回公道,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太平村人惹不得!
而現在,卻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上門來欺負太平村的人,這還真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當楊鐵錚與楊妮兒趕回到村子,大老遠地就看到了村民們拿着鋤頭、扁擔把幾個人圍在了牆角,有幾個性子火爆的大媽看來之前是在下廚房,拿着鐵勺、菜刀也圍在了外邊。
就在這時,楊鐵錚遠遠地聽到人群里傳來的一聲尖銳的叫罵聲:“你們幹什麼?你們這群刁民,想幹嘛?老娘告訴你們,別人怕你們太平村,老娘可不怕!”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他楊全福欠了錢不還,我來討錢有什麼錯?你們都給我讓開!惹急了老娘,老娘就叫我哥把你們都抓回去!”
聽到這個聲音,楊鐵錚的臉陡然沉了下去,他拋開了楊妮兒,獨自一人擠進了人群。
“哎!水生來了!是水生回來了!”
“哎,水生啊!你快去看看你媽媽,看被這幾個龜孫子鬧得!”
在村民們關切的言語下,楊鐵錚來到了跌坐在一旁門檻上,正默默抹着眼淚的母親。
楊鐵錚走上去,輕輕抱住母親的肩膀:“媽,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水生……”看到兒子到來,母親這眼淚更是止不住地下來了,她抓着楊鐵錚的胳膊,輕輕啜泣,臉上更是充滿着委屈、心痛和自責!
“媽,別哭了,沒事,有我在,別哭。”楊鐵錚強忍着怒意,理了理母親散亂的頭髮,赫然發現了那印着五根手指印的臉頰,那顯然是被人下重手打的!
除此之外,母親的額頭上有一處淤青,鮮紅的血液已經從額頭滲透出來。
“來,媽,你先進屋休息,拿毛巾先擦一下傷口,這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楊鐵錚將母親從門檻上扶了起來,準備扶進屋裏。
“哎小子!事情還沒完呢!哪個讓你們走的?”就在這時,一名虎背熊腰,胳膊上還紋着一條青龍的彪形大漢突然走過來,伸手抓在楊鐵錚的肩膀上。
楊鐵錚扭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突然肩膀一晃,頭一扭,左手手臂如鐵鞭一般揮過,“啪!”地甩了對方一巴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楊鐵錚一個原地迴旋,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
“嘭!”對方近兩百斤的身體直接被踹得飛起來,狠狠地落在了三米外的地上!
看到這一幕,楊鐵錚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腳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看來這洗髓伐骨帶來的不僅僅是體力,還有這驚人的爆發力!
“嚯!”這一下也把所有人給看呆了,甚至都忘記了叫喊,整個屋外的操場一片寂靜。
在這片寂靜中,楊鐵錚扶着母親進了家門,把她攙扶到椅子上好生安慰了一番,這才走出屋外。
此時,那名彪形大漢已經被自己的同伴扶了起來,看到楊鐵錚出來,立即憤怒地想要衝上去,卻被身邊的同伴制止了,因為他們看到,四周的村民們已經越聚越多,而且很多人都已經悄然換上了鐵棍和斧頭!
要是自己再敢在這裏挑釁,恐怕還真有可能豎著進來,橫着出去!
“舅舅,你是剛剛才到呢,還是一直就在這裏的的?”在眾人的目光下,楊鐵錚來到了剛剛那個發出尖叫的女人面前,扭頭對着旁邊一個縮頭縮腦、面露愧疚和不安的男子,平靜地問道。
“舅舅?!”聽到楊鐵錚的這一聲稱呼,不只是剛剛擠進來的楊妮兒,連其他所有村民都愣住了!
這幫上門來討債的人,竟然是楊鐵錚家的親戚?!
是的!
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楊鐵錚的舅舅,嫡親的!是母親一母同胞的弟弟!
“水生,我……”聽到外甥的交換,楊鐵錚的舅舅面露愧疚,但是他看了看旁邊的女人,竟怯懦得不敢說話!
“不用問他!他是跟我一起來的!”懾於楊鐵錚剛才的武力,那女子的聲調弱了不少,但是依然充滿着刺耳的尖銳。
“水生,不是做舅媽的不講人情。”
“當年你爸從山崖上掉下來摔得半死,需要一筆救命錢,舅媽我二話不說,就拿出了一萬塊來交給了你媽。可是你媽倒好,這三年,她愣是一點還錢的准信都沒有,這是什麼道理?!”
“我媽沒還你錢?”楊鐵錚皺了皺眉頭,這不對啊!自己這三年機會給家裏的錢應該足夠母親還清父親治傷欠下的債務了啊!
楊鐵錚回頭看了看屋裏的母親,發現母親迎着自己的目光出現了一絲閃躲,臉上還露出了一絲愧疚和不安。
母親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你等着!”楊鐵錚轉身回了屋裏,走到自己房間,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小鐵盒,打開鐵盒,從裏面拿出了一疊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然後走出來。
“一萬塊,給你!”楊鐵錚伸手把錢遞給了女人。
“哎,我數數!”看到錢,那女人的兩眼猛地發亮,一把搶過錢來,往手指上吐了點口水就點了起來。
“沒錯,就是一萬塊!”點完了錢,對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楊鐵錚看了她一眼,說道:“欠條呢?”
“欠條我自然帶着,不過,”女人頓了頓,皺着眉頭說道,“這錢好像不對!”
楊鐵錚說道:“怎麼?難道我媽不是問你借了一萬塊嗎?”
“借是借了一萬塊,不過你媽在借錢的時候還承諾了會以每年一分力補償我,現在這都已經過了三年,也就是說,你還欠我三千塊!”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面白紙黑字地寫着欠款內容,還有母親親自簽名和畫押!
“什麼?”聽到女人的這番話,太平村的村民都炸了鍋!
“借給自家人的錢竟然還算利息?!一年一千塊?你怎麼不去搶啊!”
“簡直太豈有此理了!這是自家姐姐啊!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面對太平村村民們的指責,楊鐵錚的舅舅羞愧地真想找個地方鑽,但是那舅母卻不為所動,甚至不以為然。
“說什麼?你們說什麼吶?這白紙盒子寫着的,你們想幹嘛?”女人尖聲叫道,“你們以為我賺錢容易啊?我每天起早貪黑地賺這點錢我容易嗎?你們這群刁民懂什麼?!”
看着舅媽那一副刻薄的嘴臉,楊鐵錚的臉上露出一副嘲弄。
雖然跟舅舅家素來沒有什麼來往,但是楊鐵錚卻聽說舅媽在鎮上開了一家舞廳,仗着有個在派出所當協警的哥哥,暗地裏經營着男盜女娼的勾當,據說每年賺的少說也有十萬以上!
當年父親受傷送進鎮上醫院,因為走得急忘了帶醫療費,醫院不給醫治,母親連夜跑到舅舅家,求爺爺告奶奶地好不容易借來了一萬塊錢,卻也被逼着簽下了這份高額利息的欠條!
“三千塊是吧?你等着!”楊鐵錚又進了房間,取出了三千塊遞給女人。
對方借過錢,又是一陣急點:“嗯沒錯!是三千!”
“這樣就對了嗎!”對方露出一臉滿意的笑容,“水生啊!你也別怪舅媽態度不好,我這人啊就這脾氣,咱們親戚一場,你也不要見怪,哈哈,你說是吧?”
“欠條。”楊鐵錚淡淡地說道。
“哎?啊!欠條,給你!呵呵,你收好了!”女人立即把欠條遞給了楊鐵錚。
楊鐵錚拿過欠條,辨認無誤后,便親手把它撕得粉碎。
女人笑了笑道:“水生啊,既然現在錢已經還清了,那舅媽就跟你舅舅先回去了。我們也不留下來吃飯了,呵呵,再見哈!”
“慢着!”楊鐵錚腳步一邁,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錢的事情已經算清了,接下來,咱們來算算打傷我媽這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