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9章，有爺戚五

?&nb臨風跟着丁離走過來來回回的走廊，曲徑深幽，廊上纏有紫藤蘿，不時傳來淡淡的花香，走到一處石獅旁，丁離微躬身道：“水沐姑娘，裏邊請。”臨風對她微頷首，便不急不緩地跨步入了門內。

&nb屋裏果然是高朋滿座，大多歲數都在三十以上，除了高上的位置看着也就約莫二十五的樣子，遠看，看不大清，加上他用的都是眼角餘光，只是本能的感覺到那人氣勢不凡。

&nb“此乃西域盲女——水沐。”一位穿着青灰色的奴僕恭恭敬敬地在一旁介紹道，臨風對着自己正前方深深鞠躬，隨後攤平手，奴僕就將香盤遞給他。

&nb臨風按照預先那樣，一個接着一個的點上香，空氣里泛着的香味十分怡人，讓人覺得渾身舒爽。

&nb在眾人看來，這水沐姑娘的姿色不賴，尤其點香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經過一次次錘鍊過的，動作標準的恰到好處，又優雅端莊地帶給人一種祥靜感。

&nb“容小女為諸位彈曲作興，《春花秋月》，望各位喜歡。”很快有人搬來了檀木雕花凳，琵琶也早就由侍女在一旁備好，見他入坐，隨即上前遞給了他。

&nb臨風手勢擺好，便開始彈奏，纖細白皙的指節在琵琶上像是雪色的蝴蝶在上，翩翩起舞，露出的一小節手臂，皮膚通透的猶如藕節。

&nb原本互相談論的眾人，都不由得被樂聲吸引，屋裏靜悄悄地，只剩下了臨風彈曲的聲響。

&nb那悅耳的樂聲，篇章描述着春，也講述了一個少女懷春般的故事，欣喜，猶豫，隨後一起地愉悅美滿，到了後面樂聲向下，語調蕭索，猶如西風襲面，讓人不由唏噓感嘆。

&nb門外的守衛聽着屋裏熱鬧變得安靜，心裏有些不寧，微微推開門，往屋裏一瞧，登時有些愣神，果然這些大人物平日裏享受得很。

&nb他雖然平日裏也許旁聽旁看過不少娛樂助興的節目，但是這樣的演奏，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只見那人穿着層層絹紗，色澤從酒紅到灰紫到粉紅到月白，即使只是側顏，那紅潤猶如櫻桃的唇瓣，如秋水含情的眉眼，簡直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

&nb樂聲帶了些幽怨，讓人不由跟着惋惜，那人時不時跟着曲調微搖着腦袋，步搖的珠子隨之搖曳，像是美麗的天鵝在湖中曲頸戲水。

&nb守衛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此舉逾矩，慌忙將門掩上，不敢多看。

&nb一曲完畢，高上座位的人，頭一個拍起掌來，其他人愣了幾秒，很快跟着拍掌應和，不時有人在一旁喊了句，“彈得好。”

&nb臨風的目光依舊微斜向下，沒法目視前方，根據本能，他對着正中央深深的鞠躬，“感謝各位的聆聽，水沐一拙曲不足誇讚，各位謬讚了。”

&nb在高上的人，穿着一身海青色的長袍，頭上戴着錦冠，目光猶有實形一般打量着臨風，像是鋒利的刀，想將他切開，觀察一二。

&nb那人人稱戚五爺，具體身份來路，沒人清楚，但是江湖上卻沒少這人的傳聞。

&nb只知這人家底不凡，武功酒量了得，不得輕視，還得稱上一句五爺。

&nb眾人見戚五爺的目光都緊鎖在那水沐姑娘身上，一時間眾人緘默，生怕打攪了這爺的興緻。

&nb臨風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跟着眾人一起靜候這高位上人的發落。

&nb過了良久，臨風的心裏跟打鼓似得越打越急，如坐針氈，險要破功的時候，那人終於開口了。

&nb聲線十分硬朗，也足以顯見那人功力之深厚，“坐我身邊來。”

&nb“是。”臨風恭恭敬敬地應答，步子不緊不慢，盡量保持玫師傅跟他要求的端莊優雅，眼看就要到了那人身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攔腰一截，那人直接拉他入坐。

&nb戚五垂着眉眼打量這水沐，秀挺的鼻尖，小巧的唇，這目光雖然向下，也沒能掩飾這眉眼，柳眉，星眸，自己的身形倒映在那水藍色的眼眸里。

&nb他雖然聽聞過外族女子有金髮碧瞳，這親眼見到的，卻還是頭一回，莫名的覺得這水藍色的眼眸，幽幽的，也真如水般溫柔。

&nb他指尖時不時的敲打着桌面，其他人見戚五一副輕鬆的狀態，也就恢復高談闊論的狀態。

&nb戚五眉眼一挑問道：“會倒酒嗎？”

&nb臨風點點頭，酒壺大概在旁邊，不過他還是要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指尖往左處徐徐挪動，碰到酒壺，酒杯，他正起身子，將酒倒入酒杯，遞到戚五面前，“請。”

&nb戚五揚揚眉毛，他本來是準備為難下這人，沒想到這人面色不改，直接倒了遞給他，他接過酒杯，按上臨風的手，意外地有些綿軟。“倒是看不出來，你不光會彈曲，這酒也倒得滴水不漏。”

&nb臨風心裏默念，都是練家子練出來的啊，年輕人。

&nb臨風目光依舊向下，淡笑了下，“爺過獎了，不過是些謀生的小把戲。”

&nb戚五聽完興緻不由又上了一層，他抬首將遞來的酒一飲而盡，一手將臨風的手握在手裏。

&nb他指尖輕佻地挑起臨風的下巴，“那你倒是說說，你還會什麼小把戲，讓爺瞧瞧。”

&nb臨風雖然面上目光渙散不聚神，卻給人帶來一種不食煙火的生冷感，配上那淡雅的妝容，像個落凡的仙人。

&nb臨風故作羞赧道，頷首躲了下，“水沐素來只會點香，斟酒，彈曲，還望爺明示。”他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當然知道這戚五爺打的是什麼心思。

&nb不就是大保健嗎？

&nb不過關鍵他現在的人設是小白花水沐啊，扮演奔放大姐，不符啊，臨風有心無力地想。

&nb“有趣。”戚五爺倒是表現地蠻有耐心，他輕拍了下臨風的面頰，嘴裏喃喃道：“可惜是個瞎子，不然這麼漂亮的眼珠子，瞅人，一定是種享受。”

&nb戚五又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主動點，給爺來個稥。”

&nb臨風有些為難地擰了下眉頭，戚五則是整暇以待地欣賞着對方糾結的神情。臨風也只得趕鴨子上架，扮瞎扮到底，雙手向前試探地伸着，碰到了對方的臉，然後漫無目的的瞎摸索，幾乎抹了戚五一臉。

&nb“得得得。”戚五爺沒受過這遭，倒也沒跟臨風生氣，只是有些惋惜地將臨風的雙手取了下來。

&nb臨風有些赧赧地低垂着腦袋，像個做錯了的孩子，不知所措。

&nb此時中間早有專門的伴舞助興，臨風則是在戚五看不着的地方，用眼角餘光盯着香，此時燒了些，根據火舞師傅的提示，香燒半個時辰，他需要在約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

&nb“行了，沒怨你。”

&nb臨風聽那人音量平和，倒真是不予他計較，他思量了下，開口道：“我給您斟酒賠罪吧。”

&nb他重新倒了一杯遞到戚五面前，戚五爽快接過，看着眼前的可人兒，直接將那人一拉，帶進懷裏，“酒可不是這麼倒的。”

&nb臨風就感覺自己前傾，倒進一個結實的胸膛里，那人的心跳聲緊湊，連帶的他也緊張起來。

&nb“那是……”臨風正疑問出聲，那人就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瓣，將酒如數渡入，原本清涼的酒，經過那人變得溫熱不少，趟過喉嚨有些辛辣，嗆的臨風直咳嗽。

&nb戚五則是有些玩味地觀賞着臨風的反應，低語道：“看來還是個雛。”

&nb這酒是深藏多年的女兒紅，饒是平日裏的臨風能喝上三杯，此刻人不免有些微醺，酒勁酒脾氣都跟着上來，臨風咕噥了下，“爺，水沐雖目不能視，但能感覺您是個氣派非凡的人，水沐敬你一杯。”

&nb看着對方白皙的面龐浮上誘人的緋色，嘴裏像是置氣倔強的話，莫名的讓人覺得可愛。

&nb戚五爺也沒多拒絕，直接應下，抬首一口飲盡。臨風則是將現代理經過大大小小的酒局經驗，跟翻箱倒櫃似得，挨個挨個的摸索出來，使勁誇對方，誇得對方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似得，藉著吉利話，跟灌酒壺似得往死里灌。

&nb那戚五爺也不是吃素得，也讓臨風跟着喝了不少酒，臨風單手撐着桌面，心想，還好早有準備。

&nb虎牙輕咬指尖下的暗口，滴露流進嘴裏，意志頓時清醒了不少，手指假裝撫了下髮絲，碰過玉簪花的背面有個針突。

&nb那是另外一個專門對付戚五爺的迷藥，現場的稥只能對付普通人，這強行灌酒，也只能顯現這人的斗量如海，搞定這一場，還是得上這傢伙。

&nb臨風裝作散熱地扇了扇手，無色無味地迷藥在空氣中揮發著，藥效主要針對人眼睛，怕臨風跟着誤傷，潤易就特地配了副特製的眼膜給他保身。

&nb戚五爺繞是海量，此時也喝得有些迷糊灌頂，看人都有些重影了，他對臨風傻笑了下，“水沐啊，你這樣看，更美了。”

&nb臨風沒多說話，裝作乖巧地貼服在他胸膛，藉著那人視覺的盲區，藥效發作，他邊摸索着，邊取了專門的工具將那人懷裏的書信取走，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份假書信放入。

&nb戚五爺在迷藥跟酒勁的雙重作用下，只覺得腦子像漿糊，倒沒察覺到什麼，他覺得就一個瞎子，還能做什麼，反而興緻上頭，挑着臨風的下巴親了口，“喲，酒勁上來了？這主動的，摸得爺心癢啊”

&nb臨風借勢笑道，“那爺可喜歡？”戚五爺來回摸着臨風的下巴，愛不釋手的模樣，“喜歡得緊。”

&nb越是這樣看着清純無害的，就會讓人對她奔放的一面，越發的期待。

&nb臨風笑容未散，在戚五爺的眼裏笑靨如花，臨風也傾下身，雙手覆上那人的背脊，如蛇一般緩緩挪動着，戚五爺則是閉着眼享受着撫摸的滋味，臨風在他看不見自己面孔的時候，微眯着眼睛，碰到腰際，動作麻利地將鑰匙串取了下來，將假的一份裝回去。

&nb他正起身，背後傳來一陣雷厲的聲音，“你！”臨風一個激靈，汗毛豎起，緊張地異常，好傢夥，這傢伙還沒灌醉迷暈啊，潤易啊潤易，你這大夫不靠譜啊。

&nb“摸得爺舒服，不要停。”聲音又恢復灌醉綿軟地樣子。

&nb臨風鬆了空氣，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只得老老實實地將以前學過的按摩手法，給這戚五爺來個全套。

&nb眼角的餘光掃過稥處，時間快到了，藥效應該是發揮到極致了，他緩緩地將戚五爺放下。

&nb舞姬已經退去，眾人也盡興喝得糜爛大醉，臨風耳朵的敏感度比平日裏放大了不少，他明顯感覺到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像是……

&nb下一刻就要，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