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滅絕後患
“陛下,臣妾已經決定了,絕對不能放過逆賊臣子的,即使那個人陛下的兒子,臣妾也不能徇私枉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謀逆是死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殿下既然敢做這種事情,後果是他必須承受的。”
武則天不給李治任何說話的機會,兩句話定死了這件事情,太子是你的兒子,那又怎麼樣?不是我的兒子,犯錯了,就該受到懲罰,捉着國有國法這一點,李治和狄仁傑無法反駁,心中縱然有千種說辭,到了嘴邊,無法說出來。
武則天狠起來,可不是那麼好相處的,在她手中,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多一個兒子又算得了什麼,武則天心中沒有寬恕,沒有愧疚,所有堵住她前路的人,必須死。
李治好幾次想要開口幫助李賢脫去嫌疑,免去罪行,看了看武則天的臉,他知道了不可行,她是不會同意的,眼睛看向了狄仁傑,示意狄仁傑下去,狄仁傑瞬間懂了李治的眼神,躬身道:“陛下,娘娘,微臣想起來了,還有事情忙,微臣告退。”
“去吧,狄大人。”李治擺手道。
武則天看着狄仁傑離去,冷冽的眼睛逐漸變溫和,看着李治,身軀微微靠着他,撫摸着他的胸膛,嫵媚道:“陛下,臣妾這麼做都是為了陛下你,為了我們大唐的江山,陛下,你不會責怪我吧?”
李治低頭注視懷裏的女人,嫵媚中帶着溫柔,溫柔的目光下又掩飾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情緒,他不知道,是怨恨,還是溺愛,或者是疑惑。
懷裏的女人到底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自己真的要相信她嗎?
太子李賢的事情,他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人贓並獲,無法解釋,這是謀逆,不是一般的殺人,或者是其他的陰謀,謀逆者都要死,這是太宗殿下傳下來的律法,不僅僅是唐朝,唐朝之前的很多朝代,都是如此,他的那些哥哥叔叔,全都是因為這個死的。
死得很慘,很殘忍。
兄弟相殘,鮮血溢於蕭牆之內。
這是何其悲哀的事情,想不到現在輪到了他的兒子,他不願意相信,也不想去相信,柔軟的心兒一下子硬了起來,直勾勾看着懷中的可人兒,道:“賢兒不能死。”
簡單的一句話,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讓他死。
這是底線,李治的底線,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這件事情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只想要說的是,他不能死。
武則天眼睛收縮了,抬頭冷冷看着李治,硬氣起來的李治很有魅力,和他平常那副病秧子的模樣不一樣了,充滿了男性的魅力,武則天冷冽的心不禁柔和起來,撫摸着他的身體,手指一下一下撫摸,從上面到下面,似乎是在思考着答應還是不答應。
李治心中緊張得不得了了,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自己的這個妻子,羽翼豐滿,不是他想要廢除就廢除的,想當初做過一次,結果呢,不是死了,即使殘廢了,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做那種事情了,守着最後的江山,準備讓兒子繼承,僅此而已,所以看到了武則天眉頭皺起來,不停有所動作,他心中是非常緊張的。
武則天想了想,點點頭,李治正要開心,她又道:“臣妾可以如陛下所願,但是陛下也要給臣妾一個交代,那就是他不能待在長安,洛陽也不行,如何?”
雖然是帶着商量的口吻,在李治耳中,確實十分確定,想要他活命可以,但是他不能在長安,這是武則天的底線,李治點點頭,這個可以,只要可以救下自己的兒子就可以,其他無所謂。
“可以。”
“那陛下,打算讓他去哪裏?臣妾聽聞巴州很不錯,地大物博,風景優美,高山流水,是一處難得的避暑地方,太子去了那邊,肯定會很開心,陛下說是不是啊?”
李治瞳孔凝縮,巴州,那可是偏僻的地方,比廬陵還要差一點,那裏很亂,地方士族很多,太子去到那種地方,可不是好事,只是,他不能反駁,沉吟一下,點點頭,同意了。
…………
皇宮另一邊,武則天眯着眼睛望着下面的上官婉兒,和陛下商量好她心中還是不放心,還有很多手尾沒有處理,那些可都是麻煩的人,被人捉到了,可是會破壞她的計劃。
“那些人你都控制好了?”
上官婉兒頓了頓,回答:“回娘娘,都已經控制好了,只要娘娘您一聲令下,奴婢這就去殺了他們。”
武則天冰冷盯着她,凌厲道:“都殺了,一個都不能留,本宮不想別人知道其中的事情,事情不能泄露,那些人既然沒用了,那婉兒你就送他們入土為安。”
“是,娘娘。”
上官婉兒下去了。
…………
“打開門。”
“是,大人。”
一道門打開之後,裏面束縛着幾個人,都是男人,最前面的那一個穿着妖艷的服裝,臉上更是沾染了稍許的胭脂,嘴唇紅通紅通的,妖艷而鮮艷,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很濃郁的味道,一進去就聞到了這股味道。
上官婉兒眉頭皺了皺,眼神落在了那個男子身上,他的臉蛋逐漸清晰,等真箇人都露出來了,這不是那個人嗎?李賢在這裏的話肯定可以認出來,這個人就是自己一直寵愛的傢伙,他怎麼會在這裏?
“嗚嗚。”
“嗚嗚。”
口被塞住了,他無法說話,不停亂動,看到了上官婉兒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拚命掙扎,努力憋得通紅的臉蛋,試圖靠近上官婉兒,被護衛給束縛住了,不能動彈。
“拿下他口中的布。”
護衛們迅速扒開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條,那個男子終於可以說話了,大口大口呼吸,鬆了一口氣道:“你們不是說我完成之後就放了我嗎?還會給我無數的銀子,你們出爾反爾。”
整張臉都通紅了,憤怒指着上官婉兒,他被他們給誘惑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背叛了很寵愛他的太子殿下,卻換來這個結果,心中肯定憤怒了。
“哦?你確定我們當時是這麼說的?”
上官婉兒微笑道,笑容很平淡,卻讓那個人感到非常詭異,心中咯噔一下,掃視周圍,驚恐道:“你們是來殺我們的?”
“嗚嗚。”
“嗚嗚。”
身後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害怕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來殺他們的,不可能?
上官婉兒笑吟吟走近了他,托着他的臉蛋,厭惡道:“你說你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心腸歹毒,手段狠辣,為了名利錢財,不息背叛自己的主子,看着你,我都覺得噁心了。”
“要不是之前你們還有點用處,你以為我們待你們那麼好嗎?現在事情已經完結了,你們的任務也結束了,雖然我呢很想放了你們,做個有信用的人,只可惜了,上面發話了,我呢只是幫別人幹活的,不能決定,所以,只能犧牲你們了。”
上官婉兒淡淡說著,聲音很柔和,如沐春風,不過聲音那點厭惡倒是很清晰,一聽就可以知道了,那個男子和他身後的人紛紛怒吼,開始暴動起來了。
“你們出爾反爾,你們不得好死,你們背叛信用的傢伙,我當初是瞎了眼睛才會相信你們,我……。”
男子怒吼之後,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資格說人家,自己等人也背叛了自己的主子,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了他們,自己落得如此下場,似乎是活該。
於是,不再說話了,平靜下來。
上官婉兒欣賞看着他,依舊微笑道:“想不到你這個小子還是有點意識的,知道這時候喊什麼都沒用,我不妨告訴你們吧,一開始你們的結果已經註定了,死亡是你們必然的結果,當你們相信我們的話的那一刻,你們註定死亡。”
“只可惜,你們以為自己可以榮華富貴,可以光宗耀祖,衣錦還鄉,我只能說,你們太天真了,你們只是一顆棋子,無用的棋子,有用的時候,說不定不會殺你們,一旦沒用,那麼除了死亡,你們還能有其他的結果嗎?”
“答案是沒有,所以你們安心去死吧。”
說完,轉身離開,走之前做了一個動作,手下們紛紛懂了,武器拔出,一頓血光之後,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他們已經死了,然後一把火燒過去,送走了他們,也帶來一群人。
匆忙的馬匹來到了這裏,幾匹馬停在外面,看着被大火燒得不成形的房子,前面的人嘆息一聲道:“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麼快,我都已經飛速趕來,還是沒有趕上時候,少爺說得果然沒錯,他們動作很快,很利落,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回去之後,少爺肯定又要大發雷霆了,哎。”
然後轉頭離開,帶着身後的一群人,殺氣騰騰離開了這個地方,而這裏,還剩下一座被燒毀的房子,漆黑零落了一地。